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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铁骨铮铮,1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4-01-16 19:21:56      字数:5082

  第二十四章∶铁骨铮铮,1
  话说田来左胳膊携杜红尸体,右手拽着博朗克,不管对方听不听懂,凶声凶气∶“没有结婚,就要在一堆儿死?想得挺美!”就往旅店回。走着见那一群女的乱跑,克业追着大吼∶“站着!不听话逮着一个打死一个!”因误解着这些女人是跑着给法租界通风报信的。田来也有同感,就丢了杜红和博朗克的手,拔出手枪对着领头特尼的下肢就是啾的一声,卡尼扑腾跌倒地上,嗷嗷乱叫,余女皆惧怕不敢挪半步。
  天怕弄湿人们的衣服小雨停了。克业把几个女人撵屋里,硬是用手抠女伤腿的子弹,任撕心裂肺叫唤,也不能给她死了。克业埋怨田来不该枪子打人家的肉里。田来笑道∶“我知道你小子对女人情有独钟,才留她个命的。你再败丧,一枪砰了她!”
  克业说个“真不是玩!”就抠出卡尼腿下的子弹,到里屋找出一瓶白酒,浇到伤处,痛的卡尼嗷唠一声昏迷了过去。看着洁白的床单,克业刺棱一声撕下一条,酒消毒后,包扎严实,止着血流。不多时卡尼苏醒,下肢痛轻了许多,眼里充满五味杂陈。克业道∶“你们这些女人都给稳稳待着,再有非非之想,都别想活命了。”说着把门一锁,一同来到了里屋。
  不想那汉子会说中国话,道∶“兄弟们我也是中国人,看咱喝的都是长江黄河的水,解了我吧,吊的浑身痛,再吊就屌朝上了!有啥要求给我说,一定给动劲儿出力卖命的!”
  博朗克一看这货子真的狡猾,脱了臭袜子塞着了汉子的嘴叽哩嘎啦一会子,就迈步出去抱着杜红还是往江边走去。
  田来火柴和白酒装到兜里,克业见了道∶“杜红不会喝酒,破她梵行吗?”田来道“江岸风大冷,酒能驱寒。”就持着锄头,克业拿铁锹一起给舍己救人的杜红安排人生的最后归宿去了。
  博朗克抱着杜红妹妹好像抱的是勃利·可得妹妹了尸体了。然而这确实中国姑娘的灵魂,用自己的身体挡着了恶毒的子弹,保着了自己的生命,可英雄的杜红妹妹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可得妹妹,哥哥我一个身负两条如花似玉的芳华生命罪大的了不得。念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如何消灭法国的军阀给您们报仇雪恨呢?可得、杜红,我的两个亲爱的妹妹,哥哥万念俱灰了。可得妹妹请您原谅我,天涯海角,异国他乡,杜红妹妹给了哥哥二次生命,她生命给我消耗了,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我和中国的杜红妹妹牵着手儿到法国巴黎埃菲尔铁塔的黄泉路里相会游玩阴曹。风在耳际好似哀泣,替杜红诉说着衷肠∶“博兄啊,杜红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生生世世热爱自己的国家,永远不去外国的。兄弟瞧瞧我们的长江,迢迢万里,浩浩荡荡,清洁无污永昭日月!博朗克啊您也陪着我日出日落听长江的涛声,看长江的风景吧!”
  博朗克心里的泪似倾盆的大雨。咚咚咚的响,是刨墓坑声音。博朗克泪流满面回头望一回可爱的中国弟兄,乘其不备,紧紧抱着恩人尸体,纵深一跃,跳进了滚滚的长江!
  田来抬头间见着悲壮的一幕,说∶“不好!”随即紧跟着跳了进去。克业也急急窜到了里面。
  波涛甚凶,博朗克紧紧抱杜红尸体不放,却瞬间给大浪吞噬了。克业、田来凭着功夫,搏击洪涛往下扑腾好几里到江中的小石堆,中间有着平整的石板——燕子矾——发现了博朗克依然死死抱着杜红僵硬身子不丢,然而他也成了脸色乌青的尸体。克业被冲到这里累的喘气见了死也不分离异国情感,心里好是难受,却不见田来。难道又给冲到下游去了,拼着底气大喊∶“田来——杜红他们找到了——快来啊——”
  下处不很远一个身子波浪里翻滚——这就是田来——风把呼喊狠狠塞进他的耳朵,就拼命逆水而行。艰难,太艰难了。喷着水汽,好不容易靠近了燕矾,伸手抓一个石头愣子没抓着,又要被冲泡。克业猛然间拉着了田来的手攀上了石矾上。
  田来累的没了黄昏,跌倒石板双目紧闭,小黑屋似的嘴呼呼喘气。克业摸着他的脉息没有意外,歇歇就翻醒了。克业会脉诊还是还是少林南庵的武林大师曾给田来他俩说过一回就不忘了,关键里派了用场。
  大约个把小时,田来真的醒了,第一句问∶“他二人呢?”克业指着石板处道∶“那不是!”
  江风不吹了,波浪渐渐平息,天上的云彩散了,月光如练。田来弄碎了月光,爬了过去,看见眼前的一幕,禁不住大放悲声,只哭的长江也在沉哀。克业过来道∶“田来呀,别恸了。不然我也禁不住号丧的活不成……”说完就大声哭了起来。端的是∶正义英雄除顽凶,真心直处也有情。穷苦革命无国界,只为人类永太平。
  也许哭累了,都不哭了。沉默良久,忽然都笑了,笑得眼泪更凶了。
  二人抬着紧紧不分的僵硬的身子往江左游去。燕子矶里左岸不到十米远,很快上岸顺着索索地蚰蜒荒路不多时到了墓坑。冷的二人牙齿打架,一替一口下完了一瓶白酒有了热力,才埋葬了二人。木棍把土堆砸个瓷实,就回到了旅店里。
  换了衣服,就见那被吊着的家伙。
  那人垂着头,嘴里叼着臭袜子,似乎没了气息。就给卸了下来,原来是睡着了,活着的。克业拽了袜子,问∶“说!你到底是弄啥的?”那人喘了一会儿气,冷笑道∶“可笑!我明明是旅社的老板,法租界的旅店老板!睁着眼故意问?缺心眼的傻子!”
  克业道∶“就这样儿的,还瞎话溜舌的?”腾地一脚对着胫面骨踢去。那人一下蹲到地下,杀猪般的嚎叫着。
  胫面骨乃胫骨面稍碰着痛疼难忍,何况一脚。那人捂着伤处哀求道∶“爷爷呀别踢了,给留个囫囵腿就实话告诉你们了。”克业扶他坐下,道∶“你早有这话谁踢你?差点儿挫了脚趾头。”田来到厨房持出菜刀道∶“说!若有一头发丝儿的假就不用脚了,叫菜刀砍了你的二斤半,变个没头鬼!”说着用刀背在那人脖颈拉了一吓。吓得他毫不害怕了,佯个战战兢兢道∶“你们知道京汉铁路大罢工吧……”
  其实在报纸里心里有数的,为得真实,不予答。田来道∶“休问!只管找实里说!”
  那人脖子一挺道∶“吴佩孚在河南郑州血腥死了好多工人,又令我哥哥和张厚生带了拿着武器的兵包围江岸工人逮扑了70多工会工人和领导,一个不留都枪打死了。接着逮着工会的总头林祥谦,寒冬腊月雪花大飘,林祥谦被扒光上衣绑在火车站的柱子上。郑州铁路局局长赵继贤球不球蛋不蛋跑来,估计是吴佩孚给了大钱就来了,掂口大刀,瞪着血葫芦子眼,立在人家面前叫林下令复工。林回‘不复!’赵举刀砍了林的右臂,问‘复不复工?’林仍回‘不复!’就砍了左肩。林登痛昏过去。当时我就在跟前,暗想那些革命领导咋不往来打救呢?难道怕死了不成?我也不是好人,当时我就忍不着阻止赵继贤刽子手太过残忍了简直畜生!待林苏醒,赵还是凶狠地问‘到底复不复工?’林果断回∶‘头可断,血可流,工会没有命令,誓死不复工!’赵就砍了林的头……后来施洋因叛徒出卖也被抓了,还是赵继贤杀了人家……唉,你们要是给二七惨案的死报仇的多好,我能领着找到他们去!”
  克业道∶“神通还不小的?天上哪一尊呢?”
  那人相貌堂堂,40来岁,六尺余高一身黑袍子,气质不错道∶“实话告诉恁们,湖北督军萧耀南是我的堂兄,张厚生是他的参谋都是坏的不可理喻。尤其我那鬼头哥更没法说了。我打法警你们不知道啥了吧?因为我受法警欺负的有苦难诉,恨不得打死煮吃了。不知道那个姑娘为啥当我一枪便宜那法鬼子。那个小弟砍断了我的手腕。划不来的。”
  夫萧耀南者,鼎鼎大名。少,窘,父鱔货郎。乡读,考不第。及婚,益艰,志万户侯,携薄资,至昌武。张之洞乐,荐鄂將弁。肄业,左旗哨教官。后陆军科,又科长,喜于锟,阵营管代,辛亥,锟娘子关镇晋,擢标统。及南北议和,因孫定南京,袁仵。请袁北京。锟被唆,京乱,袁拒南。耀功赫,袁喜。锟师长,随参谋。袁恼南,除之。耀亦南,锟保,任团官。赴豫镇白,嬴,任少校。锟江警备司令,随参谋……后锟入川镇护国,耀为领。袁崩,黎统。锟悉耀黎乡,资六十万元,锟直隶督军。金钱神。后冀保混成旅,耀旅长……勋复败,段组阁。孫广立护法。南北峙。段命锟南司令,吴佩孚代理师长。时,潭帅湘北伐。吳阻。混成旅耀,衡阳、祁阳御。锟内爆,欲总统,喜。吳直总帅工湖南……1919年五四爆发……耀、吳驻冀、豫……后,势变,直皖爆,皖轰。吳擢两广巡,耀为湖北督军……1923年初京汉铁路势郑,吳爆镇。路罢工。吳命耀镇江岸,及参谋张厚生图惨案……
  耀阳沉思良久,旋转着头颈,又小声道自己“暗里也是马克思主义信仰者,之所以顺附哥哥,为了混迹法租界,以便得知北洋政府和帝国主义的情报给中国的革命尽些微薄之力。”
  田来克业知道这事儿了,都给老哥哥表示道歉了。
  田来歉疚道∶“因我见你貌相不像恶人,所以只用了三分的力道,没动着骨头只是动了骨膜养养不出十日就好了。”又道∶“老哥哥既然你也是革命的,我们就不背了你,我们是上海斧头帮的人,奉了师父大命特前来给二·七惨案里被军阀打死的工人们报仇的。”就把博朗克和杜红的事儿细述了一遍,后悔的萧耀阳抡起大巴掌抽自嘴巴。田来、克业急忙阻拦着了。
  克业好言劝道∶“老哥哥那纯属误会,别介意了。能不怕危险帮助我们完成任务就伟大了。”
  耀阳道∶“说伟大就过了格儿了,咱们都是长江黄河的一滴水,弘扬正义为国除害理所当然。你们会功夫吗?”
  克业道∶“老哥屋里不是有盏大气灯吗?气打足了点着挂到后院的树上看我的动作是功夫吗?”田来道∶“别折腾了,既然大哥咱们一家人,就实话实说了,俺们二人曾在少林寺学武数载,十八般武艺不在话下,轻功硬功飞檐走壁,擒拿格斗轻车熟路。”耀阳道∶“既然如此,时间不早了,南屋的单间被窝洁净休息吧。明日仔细合计行事儿好了。”就各自歇了。
  克业田来到底年轻粘床就着呼呼噜噜到了梦里。萧耀阳久久不能入睡,曾亲眼目睹吴佩孚军阀血腥镇压二七·大罢工惨烈的一幕犹在脑子里翻腾着,难道在党的领导下的人们手里就没有武器同恶狗们拼个你死我活吗?何以北洋军阀为了帝国主义在中国为所欲为霸占交通运输以及土地掠夺和敲诈人民的血汗不思反抗反而为虎作伥屠杀工人?天也没理来了!他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毫无困倦了。
  披衣来到前院,听见几个姑娘有的呜呜地哭。暗想她们也够可怜的,狠心的法国鬼子真的缺德之极,在平时跟她们言谈里才知道法国的资本家来中国挣钱引诱自己国家的女孩来学习中文然后青楼服务推销烟土让那些有钱的高官好沉浸在自毒享受里,帝国主义侵略者是有心机的抓着有些华人尤其是权威的自私享乐弱点施展拳脚击中要害。听着哭的好惨,就敲开田来克业的房门,敲了几回才把二人赶出梦来。
  克业问∶“大哥哥有啥急事儿,连觉也不睡了。”开了门。耀阳到屋,灯亮了,道∶“你二人听听几个女孩子一直哭,哭到半夜还哭着。她们的来历你们清楚了也会哭的。”
  克业、田来顿时没了睏意,思忖会子,来道门前,田来掏出钥匙开了锁,都到屋。
  克业见个个很是伤心,哭的痛,道∶“姐姐妹妹都别泪,您们的痛苦大哥哥说了,同情你们。一定设法给各个回到自己的国家和父母团聚的。”便问∶“耀阳大哥,您胸有成竹吗?”耀阳道∶“依我看连夜送姑娘们乘船儿到上海坐大轮回法国。费用不是问题。”说着便到自己密室里提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来,道∶“两万钱给妞妞们回国孝敬各自的父母吧,异国他乡被坏人利用了穷的不行。空手回家咋说呢?你四个分了每个5000元。”又从兜里掏出一个金条,给了卡尼道∶“到了上海杨树浦,有个‘汇丰银行’就说找萧玉大姐的。”复取一封信嘱咐∶“给她一看就晓得了。”
  卡尼都没收说“谢谢伯伯,不用劳心了。”
  克业道∶“不用那麽周折了。从武汉到法国路费几何?”卡尼道∶“啥也不用了,伯伯给了如此巨大资金,各自花各自的吧。”克业道∶“不行,那是给各自父母的。路费2000够不够?”卡尼道∶“用不了的。”田来去取了路费每人500块,就连夜赶往船坞,不多时就到了。
  耀阳敲着一个船家,嘣嘣响了一会儿。里面点着了灯,有个青年听听敲法问∶“是阳叔叔吗?”耀阳道∶“清江弟弟,哥哥求你个事儿。”
  门开了,一看人不少,道∶“都上屋吧,夜里江岸冷。”
  清江比耀阳小两岁,老家湖北竹山的,流浪武汉,还是耀阳托人事关系介绍这里船上帮工。因清江为人实在忠厚,不几年有了积蓄,就求耀阳帮忙给船工头儿通融打造一艘船只,在工头的特别关照里干起自己的营事儿。
  清江请大家落坐,每人满杯热茶道∶“驱驱寒,给大家作鱼汤喝。”耀阳道∶“弟弟休要麻烦!”就将来意告了明白。卡尼收回每人500元交给了伯伯。耀阳就给了清江道∶“你把这几个可伶姑娘送到上海买去法国的大轮,2000够不够?”清江笑道∶“哪用得了?”多余要退。
  田来道∶“不用退,多少就这了。保证姐姐妹妹的安全!”清江道∶“放心便是,我好呆也是武当派的门徒。”大家下了热茶,耀阳又嘱咐了几个姑娘“一路提高警惕,少说话,多用眼,平安第一!到家见了父母给我们大家带个问候并回个信儿好放心。”说完就告辞了。事儿不在累述了。
  武汉市的夜灯依然明亮,在浪浪的江水里,和星月辉映带,别有一番情趣。耀阳就领着克业田来顺着江岸大街,往五彩缤纷的黄鹤楼去了。欲知何为?且往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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