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生活是一场因果轮回

　　粒淑回来安稳了一阵，不再想二胎的事情，也不再跟他联系。可平淡的生活里，粒淑竟依然没有察觉到王源的大雷即将爆响。暑假过后，王源也拖四姑的关系，调回到了城里。即便这样，两人按部就班的夫妻关系让粒淑觉得索然无味。
　　时间的发条好像从来没有松动过，弹指一挥间，五六年的光阴便从粒淑的眼前晃晃悠悠地走了。在这期间，粒淑跟着办公室的两位男同事要考研，书买过了，也的确用了一阵子功。可是，最终没有考上。不过，在备考期间，其中一个男同事就老是找粒淑背书，提问，说粒淑聪明。粒淑的确很享受这种被哄被拍的感觉，渐渐地，粒淑两人的眼神开始不对劲了。具体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粒淑放学等着他，两人提问一阵子，闹一阵子，说一会儿话。又骑车送粒淑回去，粒淑又骑车送他，两人就这么送来送去。直到深夜，依依不舍，拉着手，亲吻一阵才肯分别。
　　假期，周末，不上班的时候，两人开始约会，小公园里，水库边上，他们一溜就是半天。春天的野花开得耀眼，夏天的绿荫让人畅然，秋天的果，冬天的雪。这两人的缠绵一直到了那位男同事考研走了，才暂时告一段落。粒淑的心里空落落地，回想起外出监考时，在那片草地上，为了逗粒淑开心，他竟在草地上做后空翻，还被草地上的钉子扎了一下。回到宾馆，粒淑要给他抹碘伏，他却翻身把粒淑压在了身下。
　　“回去吧，琳娜老师该回来了！”粒淑气喘吁吁。
　　“让我抱一会儿吧！我爱你，宝贝！”他像一头疯狂的狮子，一边亲吻，一边伸到背后去解粒淑的胸罩扣，头用力拱着粒淑胸前的两座兔儿山。
　　粒淑挣扎了一会儿，用手抱住他的头，然后平静地说：“快起来，不行，真的不行！”
　　或许是听出了粒淑声音中的冷漠和平静，或许是因为强而不得的痛楚，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仰头躺在粒淑身边，抱着粒淑的腰，浑身颤栗着，对着粒淑呢喃：“别推我，让我就这样抱抱你吧！”
　　唉，不想了，不过，每次和王源吵架的时候，粒淑都在想，还不如当时就随了他的雨露之欢了。
　　粒淑的一个朋友，两人同时进入这所学校，私交甚好。由于头胎是个女孩儿，最近老想着要二胎。粒淑的念头也再次被激了起来，也跟着去找医生调理，备孕。王源也同意要，虽然头胎是男孩儿，二胎再要一个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个伴儿。就这样粒淑又开始去环，消炎，调理。没多久，就顺利地怀上了。三个月左右，又托关系找人躲过一次孕检。粒淑的孕吐反应特别厉害，从三个月之后，一直到七个月之前，这漫长的四个月内。粒淑吐的死去活来，最严重的时候，是四个月那次。粒淑吐到把胆汁都吐了出来，看着粒淑吐成那样，王源他娘提醒王源，
　　“快送医院吧，看着人都吐得不行了。”
　　王源这才把粒淑送到了医院，主治医师看粒淑的状况，马上就安排输了电解质，又责怪王源。
　　“怎么到现在才来？再晚来一阵儿，人都该休克了！”
　　然后，抽血，化验，粒淑就那么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只剩一口气。就这么在医院里一下住了二十多天，粒淑勉强能正常进食，便出院回家静养。
　　眼看肚子已然藏不住了，粒淑便跟王源商量着要请假。两人便趁着周五下午，单位人少的时候，跟校长约着见面，谁知校长不买账，把两人斥责了一顿。
　　“那没事，只要你们自己把工作做好，谁举报也没用！都像你，请假走了，撂下单位的活儿教谁干？”
　　从校长室出来，两人手里准备好的卡也没往校长桌子上放。王源便找人从中间说话，让粒淑回家养胎。一直到七月孩子出生，粒淑都很少外出。怕出来碰见熟人，有时在家熬得难受了，便让王源带着她到人少的地方转转。
　　孩子出生在七月份，是个小子。粒淑心想，这老了连个搓澡的人都没有了。只能指靠自己身体好点儿，少受点儿罪。
　　孩子不到双满月的时候，学校通知让粒淑回去上班。原来，是要接另外一位女老师的英语课。这个女老师刚偷生完孩子，因为产后抑郁，喝药自杀了。没办法，粒淑只好让那个好朋友拉着自己来的衣服店，勉强买了两件上班穿的衣服。以前的衣服都太瘦了，穿不上。
　　粒淑上完课，在门岗等王源来接的时候，碰见了从外面回校的那个校长。
　　“吃胖了！在等谁呀？”
　　粒淑看着他，没有说话，因为刚好有另一位同事路过，两人便匆匆结束了交谈。
　　那个男老师考研过后，便通过关系借调到了市委下属的一个纪检委检查组，人事关系属于借调。两人的关系淡了很多，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有了二胎之后，粒淑的身子明显虚弱了很多。再加上王源父母年迈有病，没人带孩子，粒淑便请了一个住家保姆。每月一千五百元。这个保姆嫂子人很好，看粒淑身体虚弱，说好只管孩子的吃喝，却时常帮着给粒淑做饭。等孩子长到将近两岁的时候，粒淑瞅中离单位一个马路之隔的幼儿园，把老二送了托儿所。一学期三千多，比保姆带省下不少钱。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静静地流淌着。转眼，粒淑的老二上了幼儿园，学校离粒淑的单位住宿楼只有一墙之隔，接送非常方便。
　　王源近来却开始频繁地购买POS机，鼓动粒淑办理各种信用卡，贷款。起初金额都比较小，也能按时换上，粒淑虽然心里不乐意，但也不想跟王源起争执。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老二该上小学了。到底是跟着王源上，还是跟着粒淑在这边离粒淑单位较劲的那个直属小学上，两人还研究了一阵。不过最终还是跟着王源，去了他的学校。
　　没过多久疫情又严重了，紧接着三年里，频繁的网课，粒淑还得管着学生上网课，还得给自己家的老二上传作业，刚上高三的老大也在家上网课。粒淑忙得不亦乐乎，根本顾不上王源。王源时常说自己要在卡口值夜班，晚上不回家。偶尔有一次，粒淑偶然翻看王源的手机，竟然发现手机上了密码。当时，粒淑还问为啥，王源只淡淡地说，防止手机丢了，信息被盗。粒淑没再多想，也就是那个时候，王源已经和他所管的一个开午托部的女人勾搭在了一起，酒店里开房。还因此生了阴虱，粒淑在同房的时候，发现王源的私处竟然有白虮子。当时还纳闷，平时自己和王源的性生活一直很注意卫生，两人的内裤也一直是粒淑手洗的，怎么就会染上这些东西呢。
　　两年后的一次闲聊中，粒淑奉劝一位男同事，要好好地跟自己老婆过生活的时候。男同事关切地问粒淑：“你老公那事说得怎么样了？听说别人告他强奸，要他赔三十万？”
　　“没有那事，听来的未必是真的！别信那是谣言！”
　　粒淑一番轻描淡写，遮盖过去。男同事见此，也不再提。
　　电话里，粒淑质问王源，王源坚决否认。又忍了几周，粒淑没有问王源。又一个周日下午，王源提出要让粒淑再次出面担保贷款。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开房，三十万是怎么回事？”粒淑镇静地问，“你要老老实实说了，我还能原谅你！”
　　“开了两次，一次是在情人节，一次是在四月份，喝酒喝醉了打的电话。”王源心虚地回应粒淑。
　　“啪，啪”两个耳光，粒淑毫不犹豫地甩到了王源的脸上。
　　“我x你妈！”粒淑平生第一次骂了他娘。然后跑回屋里，撕毁了两人所有的结婚照，扔掉了相框。拿起剪刀要杀了王源，扭打中，粒淑的剪刀被王源夺了下来。
　　“粒淑，错我已经犯过了，要打要骂随你。但你不要犯傻，你要杀了我，孩子怎么办？”说着给粒淑跪了下来。
　　粒淑气的浑身哆嗦，可是她能怎么做呢？自己也背着王源，跟别的男人有暧昧之举，虽然没有睡到一起，但经历的时间之长，也算是早就给王源带了顶绿帽子了。想到这，粒淑不再发作。但一想到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心里的愤怒还是抑制不住。她拼命地咬着王源，撕着王源，像极了一个疯妇。王源并不还收，一次把王源咬地受不了了，王源要半夜出去打工，再也不回了。粒淑便撕着他的头发：“你要敢出这个家门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粒淑偶然又从王源的手机里翻到了那个女人的裸照。当晚，粒淑便又拿着剪刀要戳死王源，两人又闹了一夜。但任凭粒淑在怎么打，怎么咬，王源就不还手。等粒淑冷静下来，想到这，又想到自己的错事，便选择忍耐。
　　粒淑呀，这个糊涂的女人！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可恨吧！可他也遭到了丈夫狠狠的报复，可怜吧！也未必，正如佛言，世人皆从因看果，而佛却从果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