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89

　　85、日、外。人物：刘献章、村长妻、二愣、三赖。
　　光棍沟村小超市，生意冷淡。村长妻和二愣、三赖仨打斗地主贴纸条，仨人脸上都贴着纸条，尤其村长妻脸上贴的最多。
　　村长妻见刘献章进店，随手扒去脸上纸条起身招呼着：欢迎书记光临小店！
　　刘献章：哦，说不上光临，买包盐，再买俩盆！
　　村长妻随手拿盒黄鹤楼烟抽一支递上：抽支烟！
　　刘献章谦让：哦，不抽烟！
　　村长妻随手给二愣、三赖各发一支。
　　二愣接着烟噙嘴里燃着吸了一口，翘起下巴轻蔑地看着刘献章：你来我们这儿扶贫，给我们带多少扶贫款？
　　三赖吊嘻嘻地：是啊，给我们带多少钱？
　　刘献章一笑：给你钱，不一定能挣来钱。你们沟口那个河湾村，前几年给他们贷款挖了个鱼塘养鱼，鱼都养得半斤七八两重了。就为一条排洪渠没按规划修好，结果一塘鱼养砸了，没挣住钱，还亏本。
　　二愣一笑：你这不是抬杠吗？
　　三赖歪着脑袋看着刘献章：就、就是……
　　村长妻给二愣、三赖使个眼色……
　　刘献章仍然接着刚才的话：可是，你们当年上学，不给你钱，还得缴钱，却学到能工作挣钱的知识！
　　村长妻、二愣、三赖赞同地看着刘献章点头：
　　嗯……
　　是……
　　刘献章有些激动，随即掏出手机：像现在咱买手机、掏话费，却能得到挣钱信息！再说，我若说后山上有只死兔，你们去捡回来，你不但有兔肉吃，而且还能卖兔皮挣钱！
　　村长妻佩服地说：就是，那像你俩塌着屁股坐这打牌，送给你座金山也要吃空！
　　村长妻说着，又掏出一支烟递给刘献章：别客气，往后咱就是邻居了，抽一支！
　　刘献章仍谦让着：谢谢，真不会！
　　村长妻对三赖：叔，看人家一个月拿几千块都不抽烟，你一个子儿不挣还要烧钱！难怪我娘埋怨你。说着又给二人各发了支烟。
　　刘献章见二人接住烟，嘚儿一笑：看看，我来没一分钟工夫，你俩每人就挣两根烟。这是啥概念？好，我走了！刘献章说着，拿着买的东西朝门外走去……
　　村长妻、二愣、三赖无不佩服地看着刘献章走去的背影：
　　嗯，说得好！
　　说得好！
　　三赖：是啊，难怪说听今一席话……
　　二愣纠正：那是听君……
　　三赖忙改：哦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86、夜、内。人物：、王村长、村长妻。
　　王村长房屋里，电灯已关，王村长和妻子躺在床上。
　　村长妻见丈夫翻来覆去地扑腾，伸手拽拽丈夫的睡衣：哎，没瞌睡扭过来……
　　王村长胳膊一摆：谁还有闲心做那！
　　村长妻懊恼得一别坐起来：真是自作多情，谁让你做那了？！
　　王村长忙扭过头，看着妻子缓和情绪：我不是有事闹心吗！
　　村长妻：知道，你为那个刘献章占了你支书的位置闹心！
　　王村长故装着：胡说，我有恁小心眼吗？我、我为咱村脱贫致富的事闹心！
　　村长妻：刚才就是要给你说这事！
　　王村长目光刷射到妻子脸上：你有主意了？
　　村长妻摆头：我哪有主义？
　　王村长轻松大冒气地把眼睛一眯：没有你瞎掺和啥？
　　村长妻：啥瞎掺和，我给你说，有出三国戏叫借东风，你可以借东风啊！
　　王村长失望地：乡长这东风都没让我过去河，还有谁的东风可借？
　　村长妻：能送你过河的人，不一定是官……
　　王村长抢过话：他不是官咋能帮咱！
　　村长妻一笑：能啊？船老板不是官，却能渡你过河！
　　王村长一机灵：哎，有道理！可、可哪有这样的人才呢？
　　村长妻：有啊，俺就发现一个这样的人才！
　　王村长淡漠地：拉倒吧，你去哪儿发现这样的人才？
　　村长妻故意卖关子：不信拉倒，错过了可别埋怨我！
　　王村长见妻子说着欲睡忙：哎你说……
　　村长妻神秘地：来扶贫那个刘书记，就是一个大人才！
　　王村长怨愤泄气地：唉呀，弄半天说那个书呆子，他除了占着茅坑不拉屎，有啥才？再说文化单位穷得一股哈啦子气，既是有才，他弄不来钱，能给咱办啥事？
　　村长妻：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过去上学，老师不给钱，咱还得缴钱，却学到能工作挣钱的知识，现在掏钱买手机、缴话费，却得到了能挣钱办事的信息！
　　王村长顿时抬头看着妻子：哎呀，哎呀呀！谁是人才？我看你就是个人才！
　　我啥人才呀？
　　你这话太有水平了！
　　这话都是听刘书记说的！
　　真是听他说的？
　　真的，不信你问三赖叔和二愣！
　　哦，我咋说这些天听村里人都议论第一书记……
　　人家毕竟是县上来的，好好向人家学习配合，人家给出个金点子，咱村就脱贫致富了！
　　王村长（画外音）：难怪说文化人办不了事，能坏事。看他一鼓动，不说我手下的文书被他策反了，说第一书记有水平，劝我老村那石头房子不让扒了。就连我同床共枕的老婆，也被他策反来劝我了。若村里那个告状油子张别子，万一被他蛊惑，再上仿告状，那麻烦就大了。
　　村长妻见他不吭声抗抗他：给你说话呢，听说人家是名牌大学的高才生，给你出出点子，你就乘东风过河了！
　　王村长：嗯，老婆这话也有道理，他第一书记搞好了，说明我配合的好，搞砸了，责任在他，与我半毛钱不沾……
　　哎，你说那啥话？村长妻说着，啪照村长膀子上拍了一掌：我说的是让你配合！听见没有？明天主动见见人家！
　　王村长：哦，我见，明天一定见……
　　
　　87、几天后。
　　日、外。人物：王村长、刘献章、文书。
　　村长家一正两厢平房，有楼门院墙。村长抹了两腮一下巴肥皂沫，正在院里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剃须刀仰着脸刮胡子。
　　村长——文书喊着，慌里慌张闯进院里：村长，不好啦，张别子又要上访啦！
　　村长手一抖剃须刀差一点儿没掉地上（画外音）：这个张别子，自我当上村长，他年年上访，害得老子看着支书当不上。王村长心里骂着，嘴上却说：就因他上访，弄得乡里连年综合考评不达标，害得书记调不走，乡长干急提不起来，闹得书记、乡长多次点名批评我……
　　文书：哪咋办呀？
　　哦……没等王村长哦字后边的话说出口，刘献章突然走进院来。
　　刘献章一见王村长就说：吆，王村长回来了，驻光棍沟村第一书记，刘献章找着向你报到来了！
　　王村长见刘献章话音有点不对，弄得一脸尴尬说不出话……
　　文书忙圆场说：噢，刘书记，你刚来不知道，咱村那个告状油子张别子，又要上访了，村长正为这闹心哩……
　　王村长忙借坡下驴点着头：哦，是是……
　　刘献章淡漠地一笑，毫不在乎地说：我当啥事呢，张别子上访的事我知道……
　　他知道？真是他蛊惑的？王村长这么想着，问道：张别子找你了？是你找过他了？
　　刘献章一笑：我没找他，他也没找过我。只是我听说这事。
　　王村长嘲讽地一笑：哎呀，还是你这县上派来的书记水平高，那就把张别子上访这事，交给刘书记解决吧！
　　好啊，现在就通知他到村部见我！刘献章没加思索地丢下这句话，扭身就走……
　　文书目送刘献章走去，回头冲村长嗔怪地：村、村长，你让张别子见他，会不会扒出啥刺来？！
　　王村长没理会文书的话，而是诡秘地一笑：真叫我猜中了，张别子上访果然是他蛊惑的！
　　文书眼一抬：是他蛊惑的？那你刚才咋不说说他？
　　王村长手一扬：不！人家是县上下派的驻村书记。再说，乡长、书记为张别子上访的事，再埋怨我，我也有个柯杈顶了！
　　文书闻听，顿感村长的话不对味：村长，这……
　　村长手一扬：其实你不了解这个刘献章……
　　噢，哪你早就知道他？
　　不！我也是才听乡长说的。说他是几年前从省城考来的公务员，听说他在报上登过文章，就让他到县政府当秘书。谁知他写文章不咋的，后来就在政府办打杂。看人家都提副科、正科了，他想提拔，就主动要求下乡扶贫。噢，就在咱沟口的河湾村。本来搞点虚的，镀镀金回去一提算了。谁知他个憨求要干实事，鼓动河湾村村民入股挖塘养鱼，鱼都养得半斤七八两重了，结果一场洪水……
　　文书忙问：把鱼塘冲了？
　　鱼塘倒没冲。只是鱼塘没按规划标准把排洪渠修好，鱼塘进了水，弄得一塘鱼死了个精光。
　　文书惋惜地说：那这不怨人家呀？
　　村长说：村民可不这么认为，为了退股，集体到县政府闹事。结果，他没得到提拔，反而把他贬到县文联了。尽管他多次要求下乡扶贫，文联主席怕他再扒豁子，一直不让他下乡。他急得学画画、又在报纸上登文章。捣腾了两年，终于撞上了狗屎运，什么《如何引导农民发展产业经济》、《农民脱贫致富要依托支柱产业》、《扶贫重在地方特色产业支撑》三篇文章，让书记、县长看见了，说他是个人才，点名让他下乡驻村任第一书记。
　　文书听到这儿惊讶出声：是书记、县长让他到咱光棍沟来的？！
　　不是，是他主动要求来咱光棍沟的！村长说着，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他以为自己是愚公啊？来咱光棍沟就能感动上帝，派神仙把咱光棍沟的穷山恶水搬走啊！去，通知张别子到村部，就说县上刘献章找他！
　　哎！
　　村长见文书应着走去：我倒要看看他这个第一书记，有多大个能耐！
　　
　　88、日、内。人物：刘献章、张别子、王村长。
　　刘献章正摊一张大白纸，挥笔在纸上边书写着（特写）“光棍沟村特色产业规划图”红色黑体大字……
　　切换镜头：
　　王村长猫着腰在窗后窥视……
　　镜头切回：
　　张别子走到进刘献章住室门口，看着背他写字的刘献章轻轻敲门。
　　刘献章只顾背着身写字：请进！
　　张别子进屋冲背着他写字的刘献章温和地：你就是县里来的刘县长吧？我叫张万富，人送外号张别子，听说你找我？
　　刘献章拿着笔扭身一看：噢，原来你就是张万富啊，我可听说过你，你可是咱光棍沟村的明理人！
　　张别子不乐地：刘县长，你……
　　刘献章随纠正道：哦，不是县长，我叫刘献章，贡献的献，文章的章，是县上派来驻村的第一书记。你坐，我来给你倒茶。
　　张别子慌忙拦住：（茶）查不（茶）查就咱俩，刘县长，哦不，刘书记，别弄那弯弯绕了，干脆说我好上访告状得了！
　　刘献章一脸认真地：你上访告状咋了，一个老百姓知道去乡里、县里上访讨说法，这是你的文明，这是你的进步，说明你心里有咱政府，我得举双手支持你！
　　切换镜头：
　　咋能支持他上访呢？！村长在窗后愤愤地叽咕着，攥紧双拳：我真……村长竭力抑制情绪往下听……
　　镜头切回：
　　张别子感慨地：哎呀刘书记，你真是共产党的好干部啊！
　　刘献章自愧地晃了晃脑袋，叹息着：唉！惭愧呀，啥好干部，我都驻村好几天了，不说给百姓解决问题办实事，今天才知道你张万富的大名，你说我这个驻村第一书记多不称职！
　　切换镜头：
　　王村长心里画外音：分明是指桑说槐，说我身为一村之长，不为百姓所想……
　　镜头切回：
　　张别子更加感慨地说：刘书记，你简直就是芝麻官唐成再生啊！
　　刘献章将头一摆：哎，不，要我说芝麻官唐成，也算不上个清官！
　　张别子两眼一瞪：啥？你说芝麻官唐成也不算个清官？！
　　刘献章一脸认真：是啊，不说他出门坐八抬大轿、六人抬轿，单说他坐个四人小轿。一年县财政得养四个轿夫。
　　张别子点头：是啊是！
　　刘献章话锋一转：再说过去坐轿没有人行快，完全是享乐腐化、官民之别。而现在一个书记、县长，一年才养一个司机。况且书记、县长坐车是快速高效，也体现着社会的发展、进步。不说在城里一家一户就有小车，连咱这儿，老百姓下地不骑摩托，也开个三马！
　　张别子听得鼻子一酸，呼哧站了起来：刘书记，我、我要走了……
　　刘献章一把拉住他：走啥，民以食为天，今中午就在我这儿吃饭！
　　张别子愧疚地摆着头：不不不，我走……
　　刘献章嗔怪的：咋？你怕我公款招待？别说咱一个村、一个乡来客，就是咱一家一户，谁家不来个客？再说咱今不吃公家的，自掏腰包招待你！
　　张别子更加愧疚地看着刘献章说：刘书记，要是早有人像你这样掏心掏肺给我说说，我就不上访了……
　　刘献章仍然一脸严肃认真地：哎，我不说了，你上访找政府好啊，这是你心里有政府，也是你的文明、是你的进步！
　　张别子仍然愧疚地：好啥，看我告那开矿炼矾的老板张黑娃，给村干部买了辆公用摩托。你这一解释，看我还告啥，刘书记，你替我给村长捎句话，就说我张别子再也不上访了！
　　切换镜头：
　　哎呀，看不出这刘献章还真有能耐。王村长心里说着，他抹了一把感激地泪花，回身走去……
　　镜头切回：
　　刘献章送走张别子刚回住室，掂起壶往杯里添水，王村长来到门口。
　　王村长：哎呀，刘书记真不亏是县上派来的书记！你真是武当山的水平——高水平！
　　刘献章放下茶壶迎上前握着王村长的手：哎，把我抬的高了，会摔坏我的！
　　王村长实腾腾的：这可是老哥掏心窝子的话！
　　刘献章让着：来坐这儿，老弟给你倒茶！
　　王村长推让着：不在你这儿坐，今天请你到我家，让村里三大主干作陪，给你这第一书记接个晚风！
　　刘献章推辞着：老哥哥，这风就不接了！
　　王村长脸一沉：今天我自掏腰包，你要怪哥这风接的晚了，你就不去！
　　刘献章无法推辞地：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老弟去！
　　王村长一笑：那走啊？
　　刘献章：哦，走！
　　
　　89、日、外。人物：刘献章、张别子、二愣、三赖、甲、乙等。
　　光棍沟山坡上。刘献章在坡边摘野酸枣。
　　切换镜头：
　　二愣等在一旁看见：我就说咱村又来个骡子吧，还不信。
　　谁说不信了？三赖说着，低声：说了可不要乱说，听说他就是当年在沟口河湾村扶贫养鱼那个家伙。那年咱这儿山洪暴发，把一池鱼淹死了……
　　甲、乙闻听噗哧一下笑了：
　　鱼咋能淹死？
　　是啊，只能洪水冲了，或是洪水把鱼呛死，没听说把鱼淹死。
　　三赖：反正鱼塘没冲，抢进去些水，一池鱼都死了。弄得全村股民闹到了县政府……
　　二愣：哎呀，别老母牛摆尾巴——闲磨了。人家骡子也罢，驴也罢，反正国家给人家发钱有吃有花的，咱们那天不去刘老板那儿干，那天没人给钱。别看了，看着不够气钱！
　　甲：气啥，人家来扶贫！
　　乙：是啊，人家帮咱扶贫！
　　三赖：靠他来日晃两天，到年底不是给你送袋面，就是给几件旧衣裳，猴年马月你能富起来！走走走，还不如去刘石头那儿混个工挣俩！
　　镜头切回：
　　刘献章摘着枣往沟里一看：哎，谁恁有眼光，还育这么多名贵树？刘献章自语着往坡下走去。下到沟边，不慎蹬了个蹉脚，将一块石头蹬滚到沟里。
　　张别子背着药筒往树上喷药循声一看，忽然见刘献章正拽挂在裤腿上的枣刺：哎呀，刘书记，你咋来这了？！说着放下药筒跑上前：刘书记，这到处都是酸枣刺，没挂破衣裳吧？
　　刘献章：哦，没有。哎，万富哥，这树都是你育的？
　　张别子点头：唉！这年头都外出打工，好多地都返荒了，本来种的庄稼就少，没等熟，早被野猪、山鼠糟蹋一大半。尤其这沟滩地，沟深，阴浸，庄稼熟的晚，几乎年年糟蹋无收。有个亲戚在县绿化站管点事，让我种些风景树，我就把这沟滩地承包下来种了树。
　　哎呀，看不出你满有经济头脑呢！走，看看你这经济林！刘献章说着就往沟宕边走去。
　　张别子在后边撵着：刘书记慢点，看着刺……
　　有樟树、玉兰、芙蓉，哎呀，还有桂花、樱花、红枫。还都是些名贵树呢。刘献章看着往沟里走着，走进苗圃一看不禁惊呀：哎呀，这树怎么有虫腻、斑叶，还有干叶、枯枝呀？
　　张别子苦涩的一笑：刘书记，正想求你帮忙出个点子呢！
　　刘献章一笑：我哪有这本事呀？
　　张别子：你有，你一定有。快给我出个点子！
　　刘献章摆头：这点子我出不了！
　　张别子嗔怪地：咋到我这儿，你就不出点子了？
　　不是不出，是我圧根就不懂树。刘献章说到这儿：哎，你没到县林业上找专家咨询咨询，是环境不适，还是水土问题？
　　张别子：我到林业局找了，专家说是土壤酸性过重。
　　刘献章：哦，那你把土壤改良一下不就中了！
　　张别子苦涩地一笑：唉呀，这人为的污染咋改？
　　刘献章疑惑地：什么，人为的？
　　唉！张别子叹息一声说：几年前，县上不让张黑娃开矿了，他开始收酸枣除皮卖核，加上周边村的酸枣都卖到这里，一年上百吨酸枣除皮，污染得满沟酸臭，大前年遭洪水冲的满沟污染，致使这些树叶卷、虫腻、斑黄，甚至叶干枝枯……
　　刘献章惊讶出声：啥？你这树也是酸枣皮水污染的？
　　噢。张别子噢着，见刘书记异样，忙问：刘书记你……
　　唉——刘献章长叹一声，对张别子说：那你咋不给村里反映？
　　张别子：反映了，因收张黑娃给村里买一辆摩托，村干部硬说树病树死不是环境不适所致，还说我无理取闹。所以，我到乡里、县里上访，告村干部滥用职权买摩托公用……
　　刘献章疑惑：那你咋不反映酸枣皮污染环境的事？
　　张别子极难为情地一笑：唉！咱这地方穷啊，老百姓就靠挖山药、摘酸枣卖核挣俩钱。我若那样说了，县上不让张黑娃收酸枣了，不断了老百姓的财路。所以……
　　刘献章：也是，但是咋说也不能拿污染环境为代价挣钱呀？连习主席都说了，守住青山绿水，就守住了金山银山。
　　张别子：理倒是这个理儿，可是……
　　刘献章：别可是了，这个问题，我来解决。
　　张别子一喜：刘书记，你答应解决了？
　　嗯，你得给我时间，这可不是说办就办的事！刘献章胸有成竹地说着，见一股水从坡上哗哗流下：哎，那酸枣水就是从上边流下的？
　　张别子说：不是，酸枣水是从那沟垴流下来的，这是从百里大雄渠渗下来的水！
　　刘献章意外地：什么？这儿也有条百里大渠？
　　张别子：有啊？！
　　刘献章惊奇不已：哎呀，我咋没听说过，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