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铁骨铮铮，7

　　二十二章∶铁骨铮铮，7
　　话说黄金荣挨了一顿暴打伤势痊愈后见到法警巡捕房二头子罗特带着厚礼看望自己来了，便想起法租界巡捕曾是自己得以施展奇才发迹平步青云不久就成了上海滩呼风唤雨的地方，当时罗特对自己确实不错，有时还将一些秘密消息透漏给自己，成就了左右逢源，黑白通吃的妙招。屡屡故意制造假案，静静等待巡捕警察的抓耳挠腮一筹莫展之时，自己就呼出豪言壮语，“一马当先，轻易而举破获案件！”这样的案情能有几十起，都给黄金荣出奇地解决了。因此步步高升，升到了不能再升，就仗着自己特殊的身份，结识了很多黑帮头头，以貌似“侠义豪爽”的手段赢得了各邦的尊崇，一举跻于上海滩的老大。
　　见到罗特，过去的弟兄情义犹如眼前就热情招待这个头儿，请到了客厅里以特殊的礼节——吸老海——款待了罗特。就把十根黄鱼收了五根余下的给了二头照顾家里父母妻儿之用。罗特感激的不知说啥好了。就看看其他的人，似乎有啥秘密似的。
　　黄金荣眼睛扫射了所有的弟兄。杜月笙立时明白了，带着一帮弟兄欲上练武的场子去了。有个汉子道∶“武功再高在枪弹里啥也不是！武功和武器配合和就十全十美了。”黄金荣闻此甚为有理，就从里间保险柜里取出一张钱票，说杜月笙道∶“兄弟，到咱家钱庄取十万大洋，照着这位小兄弟的高见办理此事。”杜月笙接了钱票答应去了。
　　进见的汉子不是别人，本是黄金荣的族家侄子名叫黄灿，貌相非常出众，体格俊健，高高挑挑令人喜欢。平时就有提携的意思，苦无功绩，只是埋在心里没有表示了。这可是个足以说服众弟兄的充足的理由。事先透漏给了侄子，黄灿喜得不行，一蹦一跳练武去了。
　　屋里就他二人了，黄金荣敏锐的脑子立即意识到了非同一般的事情了，忙里满了一杯上好的贡品苏杭龙井玉液，道∶“兄弟，不急，喝杯茶润润喉咙，有事情慢慢地道来。”
　　罗特因在上海长了，练了个中国通。话语蛮好的，下了茶，道∶“黄首领，您可晓得您烧香结拜的弟兄吗？”
　　老黄闻此不悦道∶“结拜的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个？”
　　罗特摸着下巴，耸耸鼻子，皱着眉头道∶“䅣子卿！”
　　这个名字进了到耳朵了，老黄顿时心里打出旋涡儿了，自己的结拜弟兄是如何的了？眯着眸子乜斜着一身法警衣着，体态棱高，五官布满了诚实的罗特，绝不会有着挑调三祸四的企图，问∶“他怎么了？”
　　罗特就警觉地到门口向外张望一回，就对黄金荣耳语一会子。
　　老黄大惊，道∶“你不是胡咧咧吧？”
　　罗特道∶“我有几个胆子，放空炮的。见了他您侧面套套就晓得了。”又道∶“您今给我如此大的好处，真的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的。”说着就把“黄鱼”放到桌子里。
　　老黄扭着脸儿瞅着，瞪着眼道∶“不要脱了老夫的面子，当年你给我的好记忆犹新的。多少是我的心意，不要客气着。”
　　罗特就不敢再推辞了，收了好处，说自己还有个案子哩，就举了个军礼告别了。
　　黄金荣暗想，法人也是没事儿找事儿的，既然糊弄了北洋得了好大地盘何以给共党做个啥妖的？再个自己弟兄变了的劲儿真的不能信服。就换了衣服，捯饬一番自己。上穿掐丝金缕黄马褂，下穿石榴红裤子，套着蓝宝石苏袍。扣一副天然水晶镜子，戴一顶洁白如雪的礼帽，这派头比挨打之前更加威严了。此时就又对着穿衣镜仔细审对了一番，就对那边楼房里喊∶“随我去法租界！”两个大约不足三十岁，体态剽悍，衣着黑服的青年，一个叫黑虎，另个叫黑豹。快步而至打躬道∶“侍候老爷！”就抬着一顶西洋楠木紫幔轿子，黑虎撩开幔，老黄侧身入坐。便忽忽闪闪往法租界去了。
　　路上他的脑子博浪浪那个旋转里不停了，想你个法租界巡捕这一王炸的，既然蒙蹭北洋政府得了好大的土地，有着雄厚的实力，何以给人家国际共党过不去呢？又没什么过不去的梁子。上次程子卿弄了一回儿无果，这次又要弄人家，是好弄得吗？
　　其实，里头的因由黄金荣不甚明了的。
　　法租巡捕本来和共党没怨没仇的，之所以反对革命者和抓捕共产党人其原因又是何在呢？
　　(百度)，须从1914年说起，上海法租界为了自己的好处与北洋政府勾结，签署了《法租界界外马路警权划分规定》，主要因法租界里有革命党的活动，法人承诺驱赶革命党，北洋政府随时就可来法租界任意执行公务，法租警方密切配合及时扑捉信息进行抓捕。
　　北洋政府地地道道的二球蒙自，为了打击革命军，竟然不顾国家利益遽然承认法租界在上海的固定占用地的面积，从1900年的2100多亩增加到15000多亩，引起了革命人士的痛恨。
　　1914年之后，法租界革命党活动更加频泛。
　　法人得知袁世凯政府对革命党有着深仇大恨，法人以为是难得良大机会，采取两面捣的方法坐获渔翁之利。一方面先给革命党人提供保护，同时又把信息透给北洋政府并帮助逮捕，讨价还价，两全其美。法国人的脑瓜子比泥鳅还滑。
　　就这样，法租界不仅面积扩大，还用革命党的幌子持续捉北洋政府的冤大头了。另外法租界对共产国际着惧怕的心理，知道这个组织和共党在上海租界设立许多秘密机构，生怕威胁到自己的利益。共产国际和中共合作力量强大，北洋政府就日暮途穷，法租界也就倒血霉了。因之法租界与北洋政府军尿一个夜壶里千方百计祸害中共的。
　　黄金荣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到了法租界见到自己的结拜弟兄。
　　程子卿殷勤携兄长的来到了自已住室，摆了烟炮、好茶，吸着喝着，密谈好久。老黄疑云顿开明白了根稍的咕咕喵儿了，哈哈笑了一阵。少顷，方问∶“子卿弟，听说你和斧头帮有扯拉，想惹火烧身是不？”
　　程子卿吓了一个激灵，把个冬瓜形的胡子脸跳动了一阵子，道∶“大哥，咱们这号流子若惹斧子帮，岂不是自找其死吗？咱能有几个头？到底是谁给您说的沒影捣宗的唬人事儿？”
　　黄金荣道∶“只要你没有作险，都是不值得提的小事儿的。”
　　程子卿就不在追问话源了，又道∶“您说法人神经病不，为自己的好，何以光找人家共党的事儿？昨年人家开个小会他们就不行了，那个法头子不知怎么得知的：一伙革命人在法租界望志路106号要成立什么党组织的，硬是叫我去查看。我就请示了您，问法人讨价还价得了两根金条，就去了。结果差点儿出事，被一个外国的人看出了，那人急急摸腰，不就是掏手枪的吗？我也空着手儿的就这一条的命，就吓我忙忙地离了。我看出了真的有些不同的样子，有了数儿也没同法警的头儿说，就没事儿了。这不今年不知上头咋又得知人家共党又在老地方开第二次会的，没叫我晓得，就暗自出动十几个巡警，到原来的地方捂去了。结果半路飞出了两个黑衣人，飞镖干死了好几个法警，吓得他们无功而返。头头就计谋着请您出马定夺的。”
　　黄金荣差一点儿把法警罗特的事儿说出来，可他熟悉朋友的心性就忍着了，干笑一声道∶“使不得，假若找我出大价钱也不能应承的。那黑衣大侠必定是斧头帮的了，听说又叫‘暗杀团’，凶恶的连老天爷也怕他们的。斧子帮那个头头是个不成熟的伙子，光杀有权、有势、有钱的，想咱这样子，早晚能灭了我们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趁此调理法国佬一次。总舵的不是以前的哈里根基吗？”
　　程子卿道∶“可不还是那老家伙吗。手段高的。把个北洋政府耍的一愣一愣的，就是憷那个斧头帮。”
　　提起斧头帮，黄金荣叹道∶“那个安徽的斧头帮杀气重的连嗜血魔鬼见了就得逃跑。不光咱们和张啸林对斧头帮敬畏三分，就连的上海滩里的十霸，如鸦片霸、码头霸、赌场霸、扒窃覇、粪覇、人贩覇、漁市霸、菜场覇、走私覇、黄包车覇，见了如鼠躲猫的，谁要是出格儿太过了，就被斧头帮直接灭了。码头霸、鸦片覇和赌场霸不就是给斧头帮灭了。还有粪覇的包工头阿贵姐也被人家捎带了。”
　　程子卿道∶“粪覇那么下贱。阿贵姐又是您的掌上明珠，就好让她干？”
　　黄金荣牙齿一咧笑道∶“你真是门外汉，我能叫她亲自干吗？给她的钱见天扔也扔不完。可钱多不扎手，她非要找外块不可，顶了个名号，派她弟弟每天早晨在码头登记售给农民的粪车数外，别的啥事儿没有，每月可净赚一万多元。后来斧头帮知道了，制止几回，阿贵不听，说有我的靠山，会给面子的。结果她弟弟被乱斧头砍成了一堆碎肉……提起斧头帮心里就乱颤。”
　　(考网)说起斧头帮，是1921年由王亚樵为首在上海滩组织的一支腰里别着利斧的安徽“敢死队”，又叫“斧头党”。还有个响当当名字——铁血锄奸团——顾名思义，这是一个侠骨威威，弘扬正义的爱国组织。
　　王亚樵安徽合肥人，字九光，名玉清，又叫王鼎，别号擎宇。中等身材，面容白净，咋一看来就似文文气气的书生。小时候就聪明智慧，啥事儿一瞧就懂了。随着年龄增长，见到豪强专横跋扈，嚣张至极，欺压乡里，无恶不作。更有清廷官吏，如狼似虎一般敲诈百姓，十分痛恨。时，英、法、日、俄、德列强，顶他个娘的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凶凶侵略华夏瓜分中国。清朝媚外无能，民族频临灭亡。在这危急时刻，王亚樵忧心忡忡，与正义志士论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革命道理。
　　他秉性倔强，嫉恶如仇，对恶霸欺负百姓之时，就乘了月黑风高之夜，操刀砍死了好几个恶霸。因没留下痕迹，警棍们啥也查不出来不了了之。后结交了很多朋友，组织了“正义学社”研究和探讨宋时文天祥的爱国生平事迹。
　　有一天，他给吳旸谷、柏文蔚等许多朋友大声道∶“我们正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要爱国，要革命，杀土匪除恶霸，要打倒地主老财，要让穷苦的老百姓翻身做主，过平等幸福的生活起来……”
　　在他的加油打气和英雄气概的鼓舞里，刷新了人们顶天立地的无畏之心，展翅高飞，纷纷加入了“中国同盟会”。1916年来到上海组织了“公平通讯社”，大张旗鼓宣传讨伐袁世凯的护国运动。1921年组织上海安徽“劳工总会”，众志成城，恢弘正义，除暴安良，创建了斧头帮——铁血锄奸团。
　　王亚樵在众人的选举担任了团长，杀死了不少汉奸卖国贼和欺负百姓的祸国殃民的魑魅魍魉，坏人闻之“铁血锄奸团”无不屁滚尿流，爬着走路。整个上海滩无不闻名王亚樵是斧头帮的团长第一杀手了。
　　斧头帮不仅有斧头还有手枪、炸弹，专门对付其他邪恶的帮会和欺压工人的资本家富商。斧头帮就被人们起了个“暗杀团”的光荣称号。
　　据说开始事因，在一次码头工人与资本家工头泰和因工资之事发生冲突，对峙起来。码头工人没有武器，王亚樵就连夜请上海铁匠铺弟兄们一夜之间打造一百多把斧头。码头工人个个手持斧头，在王亚樵带领下冲进了资本家工头泰和的大院里。吓得泰和瑟瑟发抖，劳工工资的事情应声而解。
　　王亚樵成立斧头帮之后就开始了暗杀的生涯。专杀汉奸卖国贼；千夫所指，鱼肉百姓的独夫民贼；包藏祸心，出卖民族利益的汉奸国贼；以权谋私，吮吸百姓血汗的吸血鬼；或是闯入华夏的国土烧杀抢掠的强盗。
　　王亚樵虽然是暗杀大王，却是拥护孙中山，保护共产党的。因为孙中山和共产党都是为普天下劳苦大众谋利益的。
　　黄金荣弟兄二人很是讨论了一会子斧头帮，对于骚扰中共二大的事情都吓的胆战心惊，丝毫的妄想消失殆尽了。他摸着没有胡须的四派大脸，沉思了一会子想还是事情亮明了心里安妥的，道∶“事情是这样的，一早儿罗特带了十根‘黄鱼’到了我那里，说是法警给的礼物，说请我出山打掉中共二大会议。我就嘴里应承，心里两回事儿。罗特以前对我没少帮忙，他家里不很富裕，就给他五根，还有五挺给你算了。”
　　子卿忙道∶“大哥，可别这样说了，咱弟兄们不必这么小气了，就是天没地没也不要分彼此了。我想趁此机会敲法狗子一竹竿，就说打击中共二大，不异于一场战争，付出好大的生命代价，十根‘黄鱼’不够龇牙缝的，除非五十根‘黄鱼’，谁也不敢冒险的。”
　　就匆匆告知了罗特，罗特就把这个意思转给了法警最高头头，最后竟然以30根“黄鱼”成交了。可是黄金荣是个资格了不得的黑白通吃的高手。嘴里答应着一定破坏中共二大和逮扑党员，一个也跑不掉的。实际里却是虚晃一枪，又捉了十几个讨饭的乞丐，捯饬一番，一个个的给打死了，就装到板车里拉到法警巡捕处还要讨赏钱。并说，中共二大被驱散了，可弟兄们的死亡都是那两个黑衣人暗器造成的，是无法弥补的，其家属的抚恤，法警必须给与妥善处理。就这样法警也是摄于老黄的的势力，只好按着对方的要求付出了一大笔资费。
　　中共二大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到了7月16日非常顺利地召开了。欲知那两个来去无踪的黑衣大侠又是何方神圣？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