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铁骨铮铮，1

　　第二十二章∶铁骨铮铮，1
　　且说羊蝎子见苏兆轰问自己的母亲，心里嘀咕着你个鬼头，老子岂可与你实话实说，日流掐掐炮子头的。道∶“英皇的妹妹因见你的面子特意请了你的母亲光临国际贵宾招待会了，这是何等的荣耀啊？你就偷着乐吧。你一出航好几个月辛苦得很，海风大，海水咸，看你的脸皮子粗多了，回来好好抻抻魂儿吧。给这几个兄长熟悉熟悉吧。我呢给你弄些醒神汤去。”说着就拿着手电筒出门了去。
　　兆轰心里犯了疑猜，快出鬼之时何以作的挺妖的，就起身撵出去，拽着羊蝎子的衣后摆道∶“叔叔您以前曾说这个地方有好多的鬼，您这是找哪个鬼去的？”
　　羊蝎子扭头怒道∶“你小子咋的了？快回屋去，你母亲的事儿叔叔给你闹着的笑话的。你不是要见你母亲吗？”
　　兆轰闻此，好似那焦雷一震，差点儿跌倒，暗忖母亲若果得到英国人的高看自己日后势必前途辉煌的，闹了半夜你却蒙我开心，顶你个狗狗掐的娘！深知羊蝎子有一套了不得的拳脚，不敢奈他何了，只憋着气胀的胃口撑。心恨口笑着“叔叔原来是玩笑大家了”，问∶“母亲何处？”“英警的枪子处？”羊蝎子道∶“尤妈妈是勇敢的女侠，见英警来我酒店闹事儿，她就拿着枪到房顶瞭望大海的窗孔里射击英鬼。人家火力凶猛，一颗邪恶的子弹硬生生把你母亲咽喉到后脑勺穿了个脑浆流出来的洞躺倒睡觉的。快快哭去吧。英警也给你的母亲打死了不少。给做生意样的也转了利润了，值得！”
　　兆轰闻此犹如夜空炸弹开了花儿，自己的灵魂粉身碎骨了，疯了似的抓着羊蝎子吼叫∶“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叔叔是你一手操纵阴谋诡计！你能得到什么弄没了我娘？”
　　羊蝎子厉声道∶“你娘为了一身正气，侠义肝胆！你有吗？快去哭一场等于祭悼送最后一程了。”
　　兆轰变节里何等的灵活机动，这个时里笨的活似王八，一个劲追“为什么？”羊蝎子道∶“给你说了你还追？给我心里添堵是不？滚！再磨蹭我一脚踢死你！”兆轰就拿出“破釜沉舟决一死战”气概，道∶“你不给我个‘玻璃瓶里跑豆芽根稍都明白’了，累死你的脚，我断然不离的！”
　　羊蝎子“呀嗨”一声忖这个叛徒有骨气起来了，换个腔调∶“侄子听老叛徒叔叔的话，你娘在望乡台瞅你的，回吧回吧，我是给你办好事儿的。”
　　兆轰听了这话，耳道里就顺了，为了得“好事儿”啥也不说了。想着娘，我当您的儿子还没正儿八经进孝就吃个枪子儿没了，叫儿子怎活呀？就哀泣着到里酒店。
　　鲍二看着英国一样的海员抽泣着来了，道∶“老汉奸羊蝎子揍你了？别哭，我给你一把刀他回时就给个好脸儿乘其不防攮了他算了。”
　　小穆大奎见苏兆轰的样子也不给话，眼看着这个坏家伙房顶里去了。不用想，羊蝎子事儿说明了，任他学驴叫的。
　　来到了房顶，见到母亲躺在砖铺地上，面色青紫，蓝眼珠子突了出来，红白的糊子把个金发的脑袋装饰的好不吓人，摸一摸硬棍一条身子凉的不行。心里骤痛真格是驴叫似的嚎了起来，嚎着想着∶娘啊娘，孩儿之所以当个小叛徒主要为了娘享大福的，谁知道上苍不懂孩儿的一片孝心，逮那个一家子的没有成功，遗憾得很呀！这次英国驻香港的大头棱给孩儿下了死命令一定秘密探出苏兆征确切处，一定捉拿归案，赏金不是五百万大洋了，而是一千万外加十跟金条的，一举成功了孩儿给娘建造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您就当娘娘了，在给娘物色个长得给父亲一模一样的大男人当我的爸爸好了。这么好的事儿您就等不及了，拿着头吃人家的枪子儿，划不来呀娘？何以英警枪暴您的头，必定是羊蝎子和底下的得罪英人了。人家的利器是乱射的，您为个啥摸到这顶上了却中了个娘成了牺牲品？
　　他只是极度的晕脑子的悲痛，怎知那鲍二附近处窃了个听？听了一阵子下了来给两位客人道∶“这个小叛徒原来是个孝子啊！为了把自己的娘出人头地就狠着心出卖苏会长，算个孝子叛徒，该弄死他不？”
　　小穆道∶“弄死他容易。鲍二你是个有良心的中国人，真的不错。以后咱们熟悉了。我叫穆楚轩，这位兄弟叫胡大奎，咱们就是朋友了。你千万不要为了一己之私再变坏了。”
　　鲍二道∶“到这一步了怎么您们还怀疑呢？要不我剁个指头算个见证怎么样？”说着往厨房去了。小穆疾步抓着了他，怒道∶“好你个傻子！志在心，与指头何罪？”正嚷着，羊蝎子回来了。
　　羊蝎子左手拿着绳索，右手掂着一米长的的铁棍，问∶“恁俩弄啥？”小穆道∶“鲍二这货要剁大指头表心的。奇葩的特色。”
　　羊蝎子道∶“鲍二，你以后好了就像钢铁一样不变心忠于革命就是了，别做妖了。走都上房顶，兆轰这货子回来还继续作恶的，拘鞫个牌明，交给工会再处置他。”众人来到屋顶。
　　这屋顶端的特色，是羊蝎子精心设计的，双层紧凑，上层给了天，下层给了心计，暗里一应不测。这次打死好多个英国的警察，也算应着了，又应了个小叛徒，有意义的。
　　小叛徒趴在母亲的尸体，嚎的出了灵魂，还说白一切都是为了娘才当不要良心的货子，逮着姓苏的就一步登天了。
　　羊蝎子听着恼的不行举起了铁棍……小穆拦着了道∶“这是他人生里最后一次哭娘，叫他哭个够，我一个人就摆平了。何须你杀生的？工会有权，咱们可没权。”羊蝎子方收了势在一旁瞪着小叛徒心里恨。半支烟时候，见兆轰鬼怪的样子，小穆抬脚踹他个仰白叉。他错着口唇嘴里呜呜啦啦争辩的什么。羊蝎子很快将小叛徒綑了个结结实实的猪肚子。
　　兆轰大骂起来，骂羊“蝎子不守信用，良心给鲸鱼吞吃了，竟然背叛大英帝国在香港的治理宗旨，太混蛋了！若能解开我，我能撕吃了你！”
　　羊蝎子也够奇葩了，守着众人脱裤子。鲍二大惊道∶“你要干啥子？”
　　羊蝎子笑道∶“我不会鸡奸他，你怕个甚？”一边说一边下身脱了个赤裸裸，拿着三角裤头，攥个团儿猛然塞着了小叛徒的嘴里，哼了一声道∶“再满口跑飞机我用尿浇你！”小叛徒不能发话了，活似个肉蛋儿滚了起来。
　　羊蝎子穿好裤子，道∶“下面有个木柜子，正好把尤妈妈装里面连夜埋葬了的好。他家房后一里地的山上竹林里风脉不错，埋在那儿，也算咱们对得起她了。”大家就把尤妈妈按着羊蝎子的安排封亡了个十全十美的样子了。英勇的老人在一望无际的竹林里长眠不醒的好。羊蝎子找了个棍子和鲍二抬着苏兆轰往海员工会去了。
　　正要出门，忽然来了几个人，都是海员工会的。为首的就是苏兆征，灯光里见他能有三十多岁，六尺余高，棱角分明的脸膛透着刚毅的气质，是坚强的革命战士和领袖，一身中国海员的服装。其余的打扮一模一样。原来，羊蝎子说给那个小叛徒弄好吃的醒魂汤的，实际里给海员工会报信儿的。
　　羊蝎子闪着手电，顺着曲折海岸线走了大约一公里，拐到一片渔民的区域里，有座白色的普通楼房——这就是苏兆征当时给的秘密地址——找的挺准确的——很不起眼小白楼就是海员工会的所在地。
　　会员们刚从远航数月之久的轮船里下来，在规定的食堂里用了便饭，拖延了一阵子时间，到了十一点左右，集聚到工会的办公小楼里开会，由苏兆征发起的如何向工头、包工、船业公司要求给苦难的中国海员增加工资的事情。
　　因中国海员们的工资连白人海员的工资十分之二也不到，另外还受白人海员的欺负和虐待。更可恨的是连住宿更是天壤之别，白人一个人一间宿舍豪华气派；中国海员五六人一间宿舍，肮脏不堪！真的欺人太甚了。
　　有几次当轮船航行海洋中心，员工们都觉得暗无天日没个活头了，就准备了家伙给白人海员同归于尽时，被苏兆征劝阻了。他说道∶“弟兄们，于事儿大家多动脑子，要冷静，不要丧失理智的冲动，这样，啥事儿也解决不了的。每个人家里都有父母妻儿，依着我们微薄的工资糊口活命的。我们死了不要紧，可我们的家人呢？在党的领导里大家要紧紧团结起来，据理力争争取我们的工资上调。如果英狗子还是置若罔闻不予办理的话，我们就罢工，给英狗作生死的较量。”
　　这次之所以集聚白楼里就是为讨薪斗争做充分的准备的。
　　这当儿，有一个光柱一耸一耸的来了。那人到屋，没等人家问，自己就高强低调∶“苏会长咧？我有要事禀告。”
　　苏会长就着灯光仔细一瞧，赶紧走上来握着那人的手道∶“哎呀，羊蝎子，上次海边的石房里开会要不是你给个惊动，我和同志们就险遭不测了。快坐快坐。”羊蝎子道∶“不能坐了。上次您说这个白楼我是死死地记着的。那个出卖您们的叛徒在我酒店里。原来他和会长是一笔不写二字的，末了仅仅一字之差——苏兆轰——因自私自利甘当英人的叛徒，出卖工会的弟兄们，您们看咋整他。”
　　会长道∶“是的，其间也逮着他一次，我们苦口婆心教育了他，讲了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的道理。表面里装个应承，背地里依然不改狗形道。在他恶劣行为里我们有两个同志被捕了。在残酷的刑具里都壮烈牺牲了。逮着他押送过来好好审讯，摸清敌人在我们里有多少渗透。”又道∶“我那里还有两个革命同志说，领导上叫来香港专门和您接头的。”会长讶异道∶“我已经接着信了，干等不来，打听一回也没实底儿，半天在你处的。”羊蝎子笑道∶“他们把地址弄错了人也找错了，裤兜里放屁两叉了。不说这了。”会长道∶“你快回去把叛徒稳着，我们开完会马上就到。”
　　会长会议里把同船司斗争的具体办法决定下来，就带着几个海员去了酒店。见到了破败的光景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了，大家无语噔噔噔地来到了房顶里。见得那叛徒已经被綑个肉疙瘩在角落里窝搉着，便问两个新来的同志道∶“谁是穆楚轩胡大奎呢？”
　　小穆大奎立即来到跟前，大奎道∶“重地重人名的太多了，初次岛屿晕乎我两个找不到了伟大的苏兆征同志了？”对方笑道∶“我还没有你高呢，怎的伟大了？”
　　小穆大奎才知道面前这个俊朗的同志就是工人阶级的领袖苏兆征同志了。小穆急忙掏出在报纸里剪下的照片夹在了一个小木盒里，取了出来仔细打量着对方，那头发、额头、眉毛、眼睛、鼻梁、嘴巴、颧骨以及俊俏的脸庞，不错，这就是自己心里最为崇拜的革命伟人——苏兆征同志。二人抑制着各自内心的激动，握着对方的手久久不能放开——香港工人阶级一盏灿若太阳的灯塔和指南。
　　会长道∶“二位为了香港的革命事业不辞辛劳风尘仆仆光临这个多灾多难的地方，在我们的海员队伍里增添了强大的力量，团结一致风雨同舟，并肩战斗。”又道∶“鲍二，袁世杰，既然心里竖立无产阶级的革命旗帜，就一心一意忠于革命永不变质为人类的解放事业贡献力量。”便指着叛徒肉球说∶“他容是无法救药了，鲍二世杰看着处理了罢咧。记着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很快将你俩个安排到海员里一起同敌人战斗好了。我们还有别的事儿要作，就先一步离了去。”带着小穆、大奎和同志们回小白楼里去了。欲知后来？继续快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