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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6

作品名称:旋风      作者:碾子      发布时间:2023-12-24 20:44:16      字数:6675

  七十五
  
  最近,有件事情让周九声很头疼,就是写大字报用的纸墨笔等用品很紧张,不能满足“烈火”的斗争需要。他多次找张保管理论,张保管说会计账上没钱,买不到东西。张保管站在“狂飙”一边,加之经费有限,周九声理论没结果。周九声又去找李会计,李会计说经费紧张,财政管理严,每项支出必须加盖学校的公章,否则不能支出。周九声知道李会计是个极其严肃的人,不会违反财会纪律。周九声想到了权,想到了那枚代表权力的公章,于是找师风雷商量。师风雷意识到公章的重要性,主张想办法把它弄到手,方便“烈火”之用。周九声认为此事难度极大。两人商量半了天,想不出好办法,决定向艾可究讨教。周九声认为夺取公章是件机密事,不可泄密,提醒师风雷暂时保密。
  艾可究潜心研读《孙子兵法》,边读,边玩味,边背诵,自觉收获颇多,感叹古人的聪明智慧,感叹自己腹中空空。他想起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时势造英雄。古人写出伟大著作,固然与他们的聪明才智有关,与时势关系也很大。他感叹自己生不逢时。他乐于为“烈火”出谋划策,周九声找他商量夺取公章的事,他非常高兴,试图在此事中小试牛刀。周九声说夺取公章是件机密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艾可究低头沉思,感到此事棘手。周九声和师风雷见他为难,便出去散步,让艾可究冷静思考。两人散步归来,艾可究坐在凳子上吹口哨,周九声看出他成竹在胸,问:“有办法吗?”
  艾可究说:“上次‘狂飙’抢先夺权,公章落在他们手里,对我们而言是奇耻大辱。把公章夺到我们手里,无异于雪耻,是件大长志气的事,但难度很大。夺取公章的关键是要知道公章在谁手里。你们认为谁保管这枚公章?”
  师风雷说:“应该在周天寒的手里,因为他力气大,谁都敌不得他。”
  周九声说:“也许在曹凤光的手里,此人做事谨慎,公章由他保管放心。再说曹凤光跟周天寒住同一个宿舍,由他保管很保险。”
  艾可究说:“我估计不在这两人手里,在别人手里。”
  师风雷说:“难道他们愿把来之不易的权力交给别人?不可能。”
  艾可究笑着说:“为了夺取这枚公章,‘飓风’跟我们发生激烈冲突。现在公章在‘狂飙’手里,他们不怕得而复失吗?怕。因为这枚公章不仅代表权力,同时也象征着荣誉。公章被‘狂飙’掌握,意味着‘狂飙’是掌权派,‘烈火’是在野派。在野派的名声并不好听,‘烈火’处在屈辱地位。你们想一想,公章放在学生宿舍里安全,还是放在别处安全?”
  周九声说:“自然有比学生宿舍更安全的地方,他们会把公章交给别人吗?未必。”
  艾可究说:“既然曹凤光做事很谨慎,应该把公章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以免出意外。如果曹凤光把公章放在自己手里,或者放在周天寒手里,夺取这枚公章易如反掌。”
  师风雷说:“那么容易吗?”
  艾可究说:“很容易。譬如他们不在宿舍的时候,可以乘机而入,夺走公章。即使他们在宿舍,可以采取突然袭击的办法,以多胜少,也能夺得公章。这两种办法很容易成功。如果公章不在他俩手里,强取失败,会影响‘烈火’的声誉。与其如此,不如采取可靠的办法。”
  周九声说:“公章会在谁手里?”
  艾可究说:“我估计在他们最信任的人手里。你们认为谁是他们最信任的人?”
  师风雷说:“如果如你所说,公章不在学生手里,在老师手里。曹凤光信任孔处士和蒋衡益。由于蒋衡益有马万齐牵制,所以最信任的人是孔处士,何况孔处士的家在镇里,方便保管公章。”
  周九声说:“有可能。曹凤光会不会让‘狂飙’外的人保管呢?”
  艾可究说:“有可能。会是谁?”
  师风雷摇头,认为这种可能极小,因为难以找到这样的人。
  周九声说:“‘烈火’支持袁志空,对袁志空很信任,莫非把公章重新交给他,以此掩人耳目?”
  艾可究说:“有可能。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他们信赖的人?”
  周九声和师风雷低头想了很久,想不出另外的人。艾可究笑着说:“我怀疑一个人。”
  师风雷说:“谁?”
  艾可究说:“李会计。”
  周九声说:“为什么?”
  艾可究说:“李会计没有参加‘狂飙’,他的立场却在‘狂飙’一边,公章在他手里有用处,‘烈火’有可能利用他的特殊地位保管公章。我认为非他莫属。我们先从外围下手,如果外围找不到,再攻‘狂飙’内部。”
  师风雷说:“会不会打草惊蛇?”
  艾可究说:“不能大张旗鼓,要秘密行动,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旦外围失败,立即强攻‘狂飙’内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其措手不及。”
  周九声说:“如何下手?”
  艾可究笑而不语,周九声看出他胸有成竹。
  清晨,校园一片平静,鸟儿在树梢飞来飞去,欢叫着。水渠里的水依旧轻轻地流。周九声带着几个人向袁志空的家走去,师风雷带着几个人向李会计的办公室走去,田公泉和马万齐带着几个人在周天寒宿舍附近闲转,艾可究在操场上悠闲地漫步,齐莹莹、应苛爱和雷凤凤等人在树荫下边走边拉闲话。此时,“狂飙”的队员正做着美梦。
  周九声等人到了袁志空的家,见袁志空正在吃早饭。袁志空赶紧放下碗筷,静静地看着周九声等人。他知道来者不善,一定有事找他。袁志空不言语,周九声没想到袁志空如此沉静。他哪知道那次刺刀见血的搏斗让袁志空又回到了战争年代,不再心存侥幸,不再惧怕任何危难。周九声盯着袁志空,严厉地说:“交出学校的公章!”
  袁志空说:“学校只有一枚公章,被‘狂飙’拿走了,我手里一无所有,你们去找‘狂飙’要公章。”
  周九声说:“你别装糊涂!‘狂飙’把公章又交给了你,你快交出公章,否则饶不了你。”
  袁志空说:“他们拿走了公章,哪会再交给我?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在我屋里搜。如果搜出公章,我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周九声说:“这么大的家,谁知道你藏在哪里,你乖乖交出来。我们已经从‘狂飙’得到可靠消息,公章在你手里。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交出公章,另一条是你跟着我们走,任你选择。”
  袁志空说:“我选择第二条路。你们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哪怕上天入地。”
  周九声说:“死猪不怕开水浇。你以为跟着我们走会有好处吗?我们立刻把你带到县里,在县城批斗你。”
  袁志空说:“哪怕天涯海角。”
  周九声从袁志空的态度看出,他手里可能没有公章,于是让强任材等人继续盯着袁志空,自己带着其他人回到学校。师风雷在李会计的办公室附近等着李会计来。李会计刚进门,师风雷等人一拥而进。突然闯进几个造反派,李会计心知不妙,惊问:“你们要干什么?”
  师风雷说:“有一件小事找你,你把学校的公章交出来。”
  李会计说:“那枚公章被‘狂飙’夺走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师风雷说:“当然知道。‘狂飙’把公章交给了你,让你保管,现在公章在你手里,赶紧交出公章!”
  李会计吃惊,说:“‘狂飙’哪会把公章交给我,我没有参加他们的组织,他们怎会信任我?我手里的确没有公章,如果不相信,你们搜查我的办公室。”
  师风雷厉声说:“你别装糊涂!如果搜出公章,决不饶你!”
  李会计说:“我不怕,你们搜。”
  师风雷命令李会计打开抽屉和柜子,仔细搜查一遍,果然没有公章。李会计得意地说:“我骗你们了吗?胡折腾!唯恐天下不乱!”
  田公泉等人在周天寒宿舍附近徘徊。周天寒和曹凤光一直待在宿舍,“狂飙”的其他人也没有异常行动,田公泉等人估计“狂飙”的队员并未发现“烈火”的行动,心里暗自高兴。
  周九声等人气喘吁吁地跑回学校,艾可究急忙问:“找到了吗?”
  周九声说:“没有。”
  两人急忙跑到李会计办公室,师风雷已搜查完毕,并未找到公章。师风雷问周九声:“找到了吗?”
  周九声说:“没有。”
  师风雷说:“这里也没有。”
  艾可究说:“别放过李会计,带着李会计去他家,公章一定在他家里。”
  周九声、师风雷和艾可究带着李会计来到李会计家,“烈火”的几个队员已在此守候多时。周九声问情况如何,守候的队员说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周九声逼迫李会计:“你手里到底有没有公章?”
  李会计说:“没有。”
  周九声说:“如果你不主动交出公章,我们就搜查。如果搜查出来,你吃罪不起。”
  李会计硬着头皮说:“随便。”
  周九声带人立刻进行搜查,搜了半天,在柜子的角落里发现了公章。周九声双手举着公章,兴奋地说:“权力终于到手了!”
  艾可究笑着说:“果然在他手里。”
  周九声和师风雷向艾可究竖起了大拇指,艾可究得意地笑了。周九声暗笑曹凤光机关算尽,不料公章丢失,还蒙在鼓里。
  
  七十六
  
  “烈火”反夺权成功,艾可究喜不自禁。吃午饭时,艾可究拿出一瓶白酒,妻子说不逢年不过节喝什么酒,艾可究说心里有高兴事,不喝酒不尽兴。妻子知道是学校造反的破事,任由艾可究喝到烂醉。
  权力到手,“烈火”的队员异常兴奋,“狂飙”的队员不知“烈火的”队员因何高兴,仔细打问后才得知兴奋缘由。有人跑去报告曹凤光,说“狂飙”失了公章。曹凤光和周天寒不相信,连忙跑去李会计家问情况,证实公章被“烈火”夺走,不免叹息一番。两人向李会计详细了解“烈火”夺取公章的过程,得知并非李会计出卖公章,而是“烈火”的队员强行夺走公章,称赞李会计有骨气。反夺权的消息很快传遍全校,“烈火”的队员兴高采烈,自诩是一支有勇有谋的队伍。自然,“燎原”的队员也跟着高兴。“狂飙”的队员垂头丧气,士气一落千丈。有人气恨交加,怒不可遏,喊着要报仇雪恨,找到曹凤光和周天寒,要求立刻进行反夺权,为“狂飙”雪耻。曹凤光和周天寒立刻召集“狂飙”的骨干开会,会议否决了反夺权提议,理由是“烈火”一定把公章藏到隐蔽的地方,无从下手。曹凤光要求大家暂且含恨,等待时机,不要因为一时失利而泄气。
  曾玉萍、童玉环和夏蓉蓉在宿舍议论丢失公章的事,心里愤愤不平。曾玉萍竟然落下了伤心的泪水,童玉环和夏蓉蓉安慰一通,曾玉萍方才止住哭声。黄昏时刻,曾玉萍提出到校园散步解闷,童玉环和夏蓉蓉陪着她走出宿舍。她们在东院转了一圈,来到礼堂附近,远远瞭见齐莹莹、应苛爱和雷凤凤等人朝礼堂走来,曾玉萍朝齐莹莹等人瞪了一眼,看着她们一步步走近。齐莹莹等人边走边说笑,说笑声传到曾玉萍等人耳里,激起曾玉萍等人的愤怒,个个怒目圆睁。应苛爱见曾玉萍等人脸色不好,故意提高嗓音说笑,并用挑衅的目光瞟着曾玉萍等人。距离曾玉萍等人只有几尺远,应苛爱放声大笑,指着柳树上的枝条说:“你们知道柳条为什么低垂着脑袋吗?”
  雷凤凤说:“柳条低垂,本来如此。”
  齐莹莹说:“不对。好像这两天才变成这样。”
  应苛爱哈哈大笑,说:“柳条啊,抬起你高贵的头吧!你愁绪满怀,何不向人倾吐?你的脑袋垂得再低,不会有人同情。你的内心再伤痛,没有人可怜。柳条啊,抬起你高贵的头吧!”
  齐莹莹说:“应苛爱突然变成怜悯苍生的诗人,简直不可思议。”
  曾玉萍听出应苛爱在讥笑自己人,心里生气,嘴上却说:“校园突然出现一位伟大的女诗人,不知道应该欢呼还是应该哭泣。欢呼吧!权当她是败草中的鲜花,烂泥里的蛤蟆。”
  雷凤凤说:“应苛爱是‘烈火’的一朵奇葩。‘狂飙’有玉不是玉,有萍不是萍,有环不是环,不伦不类,不知该称呼什么。”
  童玉环指着雷凤凤说:“你别信口雌黄。有人说话像打雷,说雷不是雷;有人身披彩凤衣,说凤不是凤,说人不是人。”
  齐莹莹见童玉环出言不逊,想平息事端,说:“大家文明点,好歹是同学,何苦睚眦必报?”
  夏蓉蓉本想息事宁人,看见齐莹莹装好人,便说:“有人冠冕堂皇,其实口蜜腹剑,一肚子男盗女娼。好听话谁不会说,想当好人,何不早点制止疯疯癫癫的假诗人?”
  应苛爱知道夏蓉蓉对齐莹莹怀恨在心,趁机撕咬齐莹莹不足为怪,但她不该骂自己,于是扯着嗓子说:“现在我才知道有些人装出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原来是做样子给人看。今天此人露了馅,让人看清了她的本来面目。我是疯,但疯得实在,不像有人装出一副可怜相,博人心疼。”
  曾玉萍容得别人骂自己,容不得别人骂夏蓉蓉,知道夏蓉蓉受伤太重,所以平时极力保护她。应苛爱把矛头指向夏蓉蓉,曾玉萍岂能容得?她指着应苛爱说:“夏蓉蓉是何等人,你我都清楚,何苦对她下手?有本事朝我来!”
  几人正在舌战,曹凤光、周天寒和任卫宇从远处走来。童玉环见自己的人来了,笑着跟曾玉萍说:“让男生来收拾她们。”
  看见童玉环窃窃私语,齐莹莹往远处一看,发现曹凤光等人向这边走来,心里怦怦跳起来。自从和周天寒分手后,齐莹莹一直怕见周天寒,赶紧向应苛爱使眼色,想马上离开。应苛爱不理会齐莹莹的眼色,一定要跟昔日好友见高低。周天寒走到曾玉萍身边,齐莹莹赶紧躲到雷凤凤身后,偷偷地看着周天寒。应苛爱叉着腰,怒视着曹凤光。
  曹凤光说:“为什么吵架?”
  曾玉萍说:“应苛爱讽刺我们是抬不起头的柳条,多难听!我们不会被得志便猖狂的小人吓倒。”
  任卫宇怒视着应苛爱,握紧了拳头。应苛爱怒视着任卫宇,大声说:“有本事举起你的拳头!一个色厉内荏的家伙,敢在我面前逞能!”
  任卫宇刚想发作,周天寒用手制止了他,转头冲着齐莹莹说:“你也来惹事,嫌彼此的麻烦少吗?”
  齐莹莹怯生生地看着周天寒,不敢吱声。雷凤凤见齐莹莹躲在自己身后不敢说话,便说:“如果有本事找‘烈火’的男生算账,为什么要吓唬女生?”
  曹凤光劝曾玉萍别跟对方吵,双方女生敌视着,不想散去。有人把吵架的消息告诉周九声,周九声和师风雷带着一伙人跑过来。应苛爱看见来了救兵,哈哈大笑,大声说:“有本事跟‘烈火’的男生较量!”
  周九声冷笑着说:“跟女生一般见识,不嫌丢脸!不觉得有失体面吗?如果有本事,在革命战场上厮杀,那里才是真正的校场。因失利把气撒在女生身上,算什么英雄?即使千斤重担,要自己挑;即便下地狱,要自己先跳,不要让女生替你们受过。别以为自己最聪明,须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曹凤光也冷笑着说:“一时失利不足怪,我不会拿女生出气,是几位女生在吵架。来日方长,高低自有分晓。”
  曹凤光态度平和,绵里藏针。周九声招呼齐莹莹等人回“烈火”会议室开会。齐莹莹等人走进“烈火”会议室,见艾可究和马万齐等人等着她们,心里歉意。“烈火”开会,讨论要不要进行文艺演出的事。反夺权胜利,“烈火”的队员士气大振,师风雷提议文艺演出,周九声征求大家的意见。艾可究说这是一个好主意,既能表示庆贺,又能提高大家的斗志,还能提高大家的演艺水平,何乐而不为。大家赞成艾可究的观点,一致同意演出。
  西院的教室里又响起了音乐声,“烈火”爱好音乐的队员兴高采烈,全身心投入排练。又到齐莹莹大显身手的时候,她的歌声和舞姿令在场的人羡慕,让周九声喜悦,叫应苛爱嫉妒。虽说应苛爱在文艺方面没有特长,但她不甘人后,总缠着齐莹莹教她歌舞。齐莹莹乐为人师,耐心指导应苛爱。应苛爱想成为出色演员,既想引起同学们的关注,也想引起师风雷的注意。师风雷至今对应苛爱不冷不热,应苛爱很伤心。应苛爱期盼师风雷主动找她和解,但师风雷毫无表示。应苛爱苦闷,彷徨,期盼。袁尚草听说“烈火”要演出,主动去找周九声,周九声要他再写一个剧本。袁尚草像一头见了猎物的狮子,立刻疯狂起来,夜以继日,赶写剧本。几天工夫,雷凤凤发现袁尚草疲惫不堪,脸黄了,眼红了,头发枯了。雷凤凤劝袁尚草不必拼命写,离演出时间还早,袁尚草哪里肯听她的话?依旧红着眼写剧本。
  乐声缥缥缈缈越过院墙传到东院,飞进夏蓉蓉的耳里,她的心立刻飞起来。她或和着渺茫的乐声低唱,或独自哼着歌。她的心被乐声搅乱了,眼看着书,嘴里哼着歌。有时她想起那段消逝的恋情,想起周九声那张俊俏的脸蛋。很想听周九声吹笛子,总听不到那熟悉的笛声。她像一只懒猫,蜷缩在炕上,用书慰藉寂寞的心。曾玉萍知道夏蓉蓉的心思,明白她渴望音乐,渴望用音乐寄托情思,可爱莫能助。有时曾玉萍把周天寒找来伴奏,陪夏蓉蓉欢歌几曲。
  在全校师生的期待中,“烈火”终于贴出演出海报,校园又沸腾了。“烈火”和“燎原”的队员欢欣鼓舞,“狂飙”和“飓风”的队员乐呵呵的。街上的人看见演出海报,奔走相告。晚上,操场上站满了观看的人。人们像过节一样兴高采烈。舞台上灯火辉煌,喇叭里不停地播送着革命歌曲,爱好热闹的人早早赶到操场。蛰伏小屋的娄再九摇晃着干瘦的身子走进操场,郭折颜、甘蓬头和靳小楼也乐颠颠地跑来看热闹。吴佳几早早走进操场,站在舞台下等待演出。王思定蹲在操场南边的一棵柳树下耐心等待。白九同在操场西边的一棵柳树下走来走去,若无其事。袁志空站在操场东边的一棵柳树下不停地抽烟。李会计怀恨在心,站在人群外嘟囔:“今天高兴,明天哭鼻子!”
  人们像久旱的禾苗,能看一场演出,犹如享受一场甘霖。二傻子和一桶水听到演出的消息,结伴来看演出。二傻子听说“烈火”的演出是为了庆祝反夺权胜利,精心准备了一个节目。演出结束,二傻子和一桶水立即跳上舞台。二傻子向观众做了个鬼脸,拉开了架势。向操场外移动的人见二傻子登台,立刻停下脚步。二傻子手舞足蹈,唱起了音调高亢的晋剧。一桶水眉飞色舞,和着二傻子的腔调用嘴伴奏。两人配合默契,妙趣横生。
  二傻子唱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纵使云霞朝飞暮卷,我却将他看得贱贱贱。”
  台下笑声迭起,欢呼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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