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篇 拜你为师

　　雪儿见楚明阳不再过于悲伤，也开心地笑了：“明阳哥哥，不如你就留下来吧，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四周都是悬崖，那些坏人进不来的。”
　　楚明阳却摇了摇头：“我要去找含香姐和薛叔叔，我放心不下他们。”
　　老人听雪儿说让楚明阳留下，立时点头:“是啊！是啊！留下来吧，每天还有人陪我玩。不如这样吧，我们交换条件，我教你武功，你教我怎么做活死人怎么样？我告诉你啊小子，我这个冰火掌那可厉害了……”
　　老人又开始喋喋不休，雪儿一眼看向老人，吓得他立时止声。雪儿却突然高兴起来：“对呀，爷爷，你可以教明阳哥哥功夫，学会了，就不怕那些坏人了。”
　　老人瞬间来到楚明阳面前，速度快的好似鬼魅一般，惊的得他目瞪口呆。自他跟随薛宝奇这些时日，已见过不少江湖中那些所谓的高手，却无一人有这老人的功力。
　　只见老人一只手搭在少年头上，一股热流涌向少年，将他强行压得跪在地上。老人也跪了下去，压着少年地头磕了下去，老人也一起向下磕了几个头。雪儿嘻嘻笑道：“爷爷，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怎么拜起天地来了。”
　　楚明阳那个无奈啊！心里只道：“这老人真是滑稽透顶，也不问问人家同意不同意便强行收别人做徒弟。这哪是拜师啊，分明就是拜天地么。”
　　老人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手插着腰得意无比：“丫头，爷爷我是一定要成为‘活死人’的，这小子呢就一定要教我，那我教他的时候呢，我便是他的师父了，他教我的时候，他便是我师父，刚才我们也互相磕了头了，那就两不相欠了么！”
　　楚明阳正欲告诉老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活死人，又怎么教他。雪儿冲他摇了摇头开口道：“爷爷，你还真是聪明呢。不过呢，活死人这门功夫那可是高深得很呐，你得把你所有的功夫都教给明阳哥哥，他才能教你呢。”
　　老人忙道：“好啊，好啊，不过我会的招式那么多，这小子不知道资质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学得会。不如我和他一人做一天师傅。今天你教我，明天呢就我教你怎么样？”
　　雪儿悄悄在楚明阳耳边私语：“哥哥，你就听我的吧！”然后嘟起嘴不情愿的样子，“那可不行，刚才哥哥说了，他这门功夫非常高深，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那时就真的成死人了。爷爷你要是死了，哥哥就没法教你了，那就欠了你的情。你们刚才磕了头，那就是两不相欠，哥哥不想欠你的情，所以他不会教你。”
　　老人歪着头想来想去没有明白，自言自语的又晃晃脑袋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明白了，那我可以先教他啊，我把所有的武学都交给他，那他就不欠我的情了，这时候他再反过来教我，我没学会呢，他就不能让我死，直到我学会为止。哈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老人高兴的手舞足蹈，楚明阳摇摇头，哪有这样强行逼人学武的，这一老一少当真让人无语。
　　老人二话不说拉起少年：“来来来，我先教你这个冰火掌，嗯这样，这样……然后这样。”老人双脚站定，运转真气双手向前推去，只见水缸里的水瞬间便被冻了个结实。他又挥掌击向一堆柴草，“哄”得一声燃起了大火。“那，你来试试，气运丹田，凝聚真气，自天枢，掌门，经明，天池穴送到手臂天泉，太渊发出。”
　　楚明阳结结巴巴地说道：“前，前辈，我不懂武功。”“什么？你一点武功都不懂啊！哎呀呀，真是没用，那得学到什么时候才能学的会啊！”老人抓耳挠腮，头疼无比，“算了，算了，不教了，不教了。”
　　雪儿赶紧道：“爷爷，你们都互相拜了师了，怎能不教了呢？你不想学哥哥的‘活死人’功夫了？”
　　老人哎呀一声：“学什么啊！这小子根本什么功夫都不会。”
　　雪儿摇着老人手臂：“爷爷，你就教吧，先从简单的开始教。呐，只要你教他，我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
　　老人眼珠一转，半信半疑地问道：“那有酒么？”雪儿伸出一根手指道：“每次只能一杯哦！”老人一脸丧气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那好吧。”转头指向少年，“小子，我就先教你一些基本武学，你跟我来。”
　　老人奔向屋内，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翻来找去，自语道：“嗯，学什么呢？易筋经，太极剑，八卦棍，柳叶刀，五毒掌……武当内功心法，嗯这些都不行……”老人一边翻找一边随意将书向一边仍去。
　　听着老人自言自语，楚明阳也是目瞪口呆。许多书籍都是江湖各大门派武学典籍，在老人这里却如垃圾一般随意丢弃，若是一个江湖中人看到此景不知作何感想。
　　“有了！“老人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一本颜色蜡黄的书，将那本书交给少年指着书道，“你就照着此书练习。”楚明阳接过书，只见上面是满满的一层灰，他一口气吹了上去，拂去上面的灰尘，奇怪地问道：“前辈，这本书怎么没有名字啊？！”他抬头望向老人。只见老人胡子和眉毛上尽是尘土，样子滑稽，少年强忍着笑意，“前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溜烟跑了，逗得雪儿哈哈大笑。
　　老人气得嘴角抽动，阿嚏一声直打了个喷嚏，恰巧又喷了雪儿满脸。老人全忘了是因少年的过失，乐地前仰后合，一老一少在屋中追逐不停。
　　楚明阳独自一人跑出小院，躺在一颗大树下喘气，回想这几日的遭遇，好似做梦一般。
　　“哎！”他叹了口气，自小便失去了父母，他一直过着流浪的生活，自从自己无意中上了那条奇怪的船，遇到了薛宝奇和含香，从此第一次感受到了关怀和温暖；当含香提出要认他做弟弟时，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自那以后，便坚定的认为薛宝奇和含香便是他的亲人，跟着薛宝奇从湖中死里逃生，又在雷府的“品乐宴”上见证了“琴痴”发狂，用音波功致使数十人伤残一事，后又在去薛宝奇的“天宝奇斋”的路上遇伏。薛叔叔和含香姐为了掩护他逃走，身陷重围，至今生死不明。
　　自己又平白无故地来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遇到一个奇怪的老人和一个少女。却偏偏被那老人说什么自己是一个“活死人”，硬拉着自己拜了师；又被那少女撮合着要学老人的武学，也许学会了，自己就真能救得了薛叔叔和含香姐了。这一切都非他本意所愿，却不知道，冥冥之中，他的命运就此改变。
　　楚明阳翻开老人给他的那本书，开篇写到：“大道然然，始于乾坤之辩，浩然正气，存于天地之间，得其精妙，以受之无穷。以意运气，以气驭形，以形化万物，破万物而归虚无。周而复始，方可源源不绝，气息不断……练此功法，需当身轻心静，不可心存欲念，不可贪图进取，无为无我，融汇自然……”后面记述着如何练气和真气运行之法门。
　　自此之后，楚明阳每日练习半日基础武学半日参研此书，一页页细细研读。老人总是在他练习过程中突然如鬼魅一般出现，对他进行各种蹂躏，楚明阳防不胜防，当真有成为老人的玩物的感觉。
　　拉肩、开背、劈叉、倒立，楚明阳被折磨的苦不堪言。而每当楚明阳一身狼狈地回到茅屋时，雪儿都会格外的心疼，免不了数落老人一番；又偷偷的将一大块美味塞在他的碗底，气得老人干瞪眼，没办法，第二天对楚明阳的蹂躏更胜。
　　他没学过武学，练起来举步维艰。老人总嫌他练的太慢，教不了半个时辰便在他头上敲了好几个包，气哼哼地走了。楚明阳只得照着各种书籍独自苦练，每每有不解之处，不得要领，又无人教受，直气得他对着竹子一阵乱砍。仿佛砍的是老人一般，以泄心头之气。
　　数月下来，招式练的如何尚且不提，竹筒子倒是砍了一大堆。如此也好，省去雪儿许多气力，过冬的柴火有着落了。
　　话虽如此，楚明阳心里清楚，以老人的功力，真想要伤他易如反掌，老人如此对他只是玩耍之心过剩而已。
　　时光荏苒，转眼已近一年，在老人的蹂躏突袭之下，不，是监督之下，楚明阳将各种基础武学招式练了个遍，偏偏对这炼气之法不得要领。他尝试运转真气，体内却空空如也，丹田连半丝真气也没有，因此虽然他已将各种基础武学招式练至纯熟，威力却并不强。
　　由于没有内力，楚明阳一直无法修习轻功，在老人眼中他就是废材一个，气急败坏地道：“不教了不教了，这小子笨的要命。这都一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内力，就会些基本招式有个屁用，照此下去，等到我死了的那一天，他也学不会我深奥的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