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铁骨铮铮，8

　　第二十章∶铁骨铮铮，8
　　话说光奇到了里面详详细细说明了因由，老板震惊不小，急急合掌面西念几遍“往生净土神咒”，一边脱着工作服一边称颂着“南无阿弥陀佛”来到了办公室。
　　谁知要是遇到有缘之人有宗教信仰的也有着情愫的绽放。
　　享利·皮特接过名单瞧了一会子，思绪异涌，久时蕴藏心里深处那一缕芳香暗自飘散着，道∶“要批准也可以，牛奶车间正需要如此的适龄女工，工资待遇特别优厚。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皮特说着面容好似桃花一样艳开了，火辣辣的眼神燃烧着光奇的眸子。
　　吓的光奇他立即垂下来了头，因为以前老板就有过如此的眼神乜斜过自己，但从无如此的炽热似要烤出灵魂里濈然汗出，满脸热乎辣的了。他心里咚咚一阵乱跳，嗫嚅道∶“尊敬的老板，您对手下有什么吩咐呢？只要手下能做到的，拿命以赴！”
　　皮特羞涩，轻启朱唇，柔声细语道∶“如何下人倒怪的？有那么严重吗？难道你没有理解我长时对你的意思吗？”
　　光奇道∶“老板，我怎么不知道呢？叫我做人诚实，善良，敬业爱岗爱厂，更重要的首先热爱自己的国家。协助您把养殖场干得有声有色。我也是抱着俺国古代的诸葛亮出师表的精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永远铭刻在我的灵魂里为之奋斗一生的。”
　　皮特听着以为他分明故意对自己这一炽热的心南辕北辙的。其实皮特误解了，光奇天生的直肠子，没有二个心眼儿。道∶“沈光奇！”
　　光奇吓了一跳，进厂里这么多年，从组长班长厂长到总栽，老板一路提携，亲昵的称自已“小沈，小光，小奇，显得多么亲切啊！”在自己的心目里，享利·皮特如同自己敬爱的中国的姐姐。那对自己和员工们无微不至的照顾，关怀，好似母亲一样。在员工的心里皮特和母亲一样被全场的的职工爱戴和赞颂着。今晚她何以如此叫我？光奇隐约感到有些以外的意思。
　　皮特见心爱的人儿仍是这样的木纳，尽管自己苦心放电，这个傻瓜却没一丝儿没有触及样子，就觉得他这个中国男儿更加可爱、可怜、可敬！她鼓起胆子自我超越自己的底线，走向前去，道∶“沈光奇，你个大傻瓜，我爱你！”
　　光奇以为错听错觉了，道∶“老板您说啥？”
　　在这个二人的世界里，享利·皮特的处女羞涩之感荡然无存，靠近了光奇。那浓浓的法国香水的芳香阻塞了对方得鼻孔，一股不可抗拒的爱力向他男子汉压来，这是从来没有的感觉，就和当初岳宝芬所谓的“洞房花烛夜”里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苏润口唇贴着了男人久违的面颊，那寂寞的孤心被盎然的春意弄得不由自主的生机勃勃。心里有了矛盾的冲突，宝芬和儿子圣明来到了他的跟前，晕乎乎的脑子一下子静止，羞答答地说∶“老板……”
　　他的嘴巴突然被琼手玉指堵着了，皮特娇嗔道∶“这会子不许喊老板，喊姐姐！”
　　光奇道∶“姐姐你听我说……”
　　皮特低声道∶“姐姐不听你说，只要你服从……”
　　光奇心里有了缝儿，世龙哥哥的事情比啥都大，刻不容缓的，就表现得非的非常顺从道∶“姐姐，我哥哥的事情办妥之后，就步入爱情的殿堂怎样？”皮特欢喜地点点头道∶“姐姐相信你。事情宜快不宜迟。现在不到十一点，我给你批十万钱给你哥哥去救济丧失亲人悲痛的姐妹们，按名单里的后日都来报到上班好了。财会里还没休息的快快去吧。”
　　事情就以爱情的代价一帆风顺地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次日一早，世龙带着丰硕成果兴高采烈回柳树垴去了，一场凶势势的风波，得到了很好的化解，世龙复获山里人们崇拜的偶像。回到琉璃河叫他料想不到大灾大难又发生了。
　　下得山来，咋听的整个琉璃河镇摇山震岳，悲天动地的哀嚎，满村子穿上了大孝好似蒙了厚厚的白雪。世龙立刻明白了几分，“莫不是蔡国正叔叔他、他、他……不可能啊！叔叔身子挺壮实的，咋好说不中就不中了呢？不可能不可能的！难道又是谁呢？叫人们这么心碎落魂的样子？舍叔叔其谁歟？他不敢往下想，怕一腔热血将个大孝之心喷出。
　　当看见琉璃河上游左岸新埋的高大坟墓，插满了洁白的幡杆，白幡在风里飘舞。坟墓前立仝高大的汉白玉石碑，石碑里刻的楷书大字十分醒目∶蔡国正之墓。右边上首是无产阶级革命家。左边下角是∶琉璃河大众泣血中颡跪拜。蔡连、蔡宝芬、蔡虎、沈光奇、沈圣明、袁世龙，袁祖光泣血哀此。
　　其碑云∶
　　蔡国正，祖籍浙江，祖皆抗倭英雄，受爱国熏陶，十岁私塾，弱冠入党，同敌大小战役无算，
　　生死考验，铁骨钢志。经上谴京，古镇琉璃建地下机关，数十年如一日，获敌情报，厥功甚
　　伟，喜获五四大胜，喜极感心，骤发宿疾，救拔失效而窀穸矣。享年八十有九。
　　稽颡泣血，勒石铭远。柳树垴张本如泪撰。岁次∶1919年5月7日撰。
　　世龙赌此，广阔的心宇，骤然之间好似那龙卷风旋冲苍穹，灵台的擎天柱轰然倒塌，他瘫倒在墓前，不容掺杂自私情感的革命之心此时那私情犹如汹涌彭拜的波涛滚滚而来，把平时的钢强意志冲击得一塌糊涂。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犹如千百亿音符的叠加出了悲怆而浩大的哭声，淹没了众人的悲鸣∶“我的老叔叔啊您为个啥如此慌里慌张走了呢？何以等一等您的亲侄子呢？最后一面也不叫我见，叔叔，我的亲叔叔，您以热忱而盛旺精力在革命的万里征程里勇猛前进！您曾给侄子说，把马克思共产主义的伟大红旗插遍全球的时候人类平等幸福的时候才去马克思那里报道去！您何以说话不算数呢？共产主义的长征还没迈出第一步，您为什么独自撇下儿女们不管了？好狠的叔叔吔，您叫侄子今后怎么个活呀？在没有叔叔的世界里，侄子的革命航船就没有了灯塔！叔叔您这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祖光见父亲痛不欲生的样子，跑了过来拍着父亲的肩膀道∶“爸爸节哀吧，爷爷走了，是高高兴兴着走的……”说着更加的悲恸了起来。
　　蔡连来到说∶“祖光你这哪是劝你父亲的？不是叫你父亲哭死找你爷爷咧？”又大声说世龙∶“龙叔，你忘记自己的以前说过的‘革命不允许夹杂个人私心’，你的私心太重了！”也是呜咽不止，抹了一把泪，就诉说起老人辞世经过。
　　原来世龙和张校长回柳树垴后，老师和蔡连、祖光、启英、云芳，喝罢宝芬做的鸡蛋稀面条，就一齐上了三楼给蔡国正老人报喜去了。蔡连把新来二位姑娘给父亲介绍了一回，喜得老人荣光焕发。启英、云芳一连叠叫“爷爷爷爷”的好不亲热。老人乐得直说∶“我也有了孙女了！”接着就问北大的情况。
　　蔡连就把可喜的经过细说了一回。老人得知北大学生们发起的爱国反帝运动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乐得什么似的，非要盛宴庆祝庆祝不可。沈老师道∶“匡互生在北大召集学生们庆祝过了。您老人家随喜功德就好上加好了。”老人不依，道∶“北大是北大，我是我。走，都下楼听我的没事儿。”
　　大家不敢违拗，就按老人的吩咐，由蔡连和宝芬施展烹饪绝技，云芳学会了掌火。不多时在热闹的锅铲的交响曲里色香俱全的四荤四素的席面圆满了。啤酒白酒米酒应有尽有，先用白酒一一满上。“大家举杯庆祝中国有史以来爆发的伟大的五四运动开劈历史新纪元，把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推向了新高潮，”老人同大家举起杯来兴高采烈地说∶“鼓起了中国共产党即将诞生的美好时刻，同时也敲响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以及官僚资本主义的丧钟。我坚信只要中国共党诞生，穷苦劳动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必定创造出崭新的阳光灿烂的伟大的新中国！干杯干杯！”大家一饮而尽，下了一阵子美味。
　　老人看着大家红扑扑的脸儿，好似初生的朝阳。童心骤起，捉着半瓶白酒咕咚咕咚灌到了肚里，更是乐起来了。蔡连、宝芬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喊∶“爸爸爸爸您咋这样呢？趁我们只顾乐的不注意敢把半瓶白酒都下了？心脏受的了吗？”
　　老蔡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道∶“没事没事，为父我年轻时喝二斤白酒给玩的一样儿的。别担心，该喝喝该吃吃，别辜负了美好的时光。”
　　话刚落音就手捂着胸口张嘴喘气了，心里好比飞车一般。吓得祖光直哭，急道∶“心衰了，心衰了！心力衰竭了……”说着把爷爷抱到床上，掐内关，揉老宫，效果甚微，爷爷心脏跳的非常艰难。蔡连赶紧用心脏复述术，依然效不如愿。宝芬飞风一般喊来了马医生。
　　医生看看眼睛，摸摸脉就连连摇头道∶“谁叫老人喝酒的？咹！因喝酒过量引起的心动过速，气血跟不上导致的严重心力衰竭了，脉搏已经消失了。”
　　人们一听禁不着一腔子悲痛窜了出来，大力嚎叫，惊天动地。
　　全镇的人们闹闹嚷嚷都来了，见老人直棍一条躺倒床上面色不一样了。都不约而同大放悲声，臭蛋和家属，江万和家属都来了，各个扑到地上嚎，嚎着“老爷爷不该走到五黄六月天里没了啊！”
　　不多时尸体已经有几只苍蝇飞。
　　雷老师道∶“都别哭了，赶紧弄棺材去，赶紧打墓下葬。”语罢，渔具店的黄雅文夫妇来了。
　　雅文道∶“天气高得快下葬的，俺家有口柏木棺材，原给爷爷准备的。几年前爷爷去琉璃河钓鱼竟然给一条大水蟒蛇缠到水里吃了，宝芬姐姐拿刀跳到深潭里给爷爷报了仇，棺材也用不上了。”
　　江万臭蛋还有几个劳力把那芳香四溢的棺材弄来了。卖铺的主任推着车子送来了好几匹白洋布给作了好几身孝服。宝芬，蔡连，祖光和那几位老师戴着白帽各披一身雪持着钉耙锹锨在琉璃河上游左岸打了个墓坑。因老人活着时曾说这个地方好，就选择这里了。江万又到砖窑弄来了几车砖还有石灰，砌了个劵下了棺材好是风光了老人。
　　全村的树都绑了白布条子，所有的人们无不戴孝。下葬时，白哗哗一大海片人跪在墓前断肠子似的哭，哭的天地也暗了。江万又跑到琉璃厂附近石雕厂定了一统石碑，张校长撰写铭文刻的仔细还有碑座立到了墓前。
　　蔡连复述之后道∶“叔叔你可别哭了，爸爸他是因北大的胜利而高兴着找马克思报喜去了，这是喜丧！”又对大家说∶“父母兄弟姐妹们都不要悲伤了，振作起来，学习蔡国正老革命前辈的精神，华夏儿女为国分忧，坚决消灭倭寇，保卫祖国尊严！”
　　起风了天阴了下雨了，大家对着坟墓深深各鞠一躬回家复哀去了。
　　世龙蔡连宝芬祖光以及诸位老师在风雨里给坟墓肃立良久，心里默默祈祷一回方家去了。欲知后来之事，且看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