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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捉鬼人成了嫌疑犯

作品名称:古乐惊魂      作者:秀针河      发布时间:2023-09-14 13:45:11      字数:4400

  十九、捉鬼人成了嫌疑犯
  还没等钟梦祖和常老二找到捉鬼的办法,细柳村却有人把他们当成了鬼。
  庄红艳死后,细柳村的男女老少都认为是被鬼给吓死的,只有她的父母不这样认为。他们找到刑警队,一再声明庄红艳是被人装神弄鬼给害死的,要求刑警队立案侦查。刑警队的警察们分析,从尸体解剖的结果看,庄红艳是被吓死无疑。从案件发生的现场看,只发现庄红艳一个人的脚印,是她自己在坟地里转来转去地跑动,并没有发现有人追逐的痕迹。那么这个吓唬她的人躲在哪里,又是采取什么方式把她吓死的呢?难道真象人们传说那样,鬼在追人的时候不会留下脚印?或是北窑岗那天夜间响起的乐曲声把她吓的,那么又是谁会在北窑岗这个恐怖的地方深夜去吹奏乐曲呢?况且当夜是否真有乐曲声至今还是个迷,警察们总不能用神鬼之类的东西来解释案件吧?
  这个案件解释起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庄红艳自己深夜路经北窑岗,由于以前北窑岗的种种恐怖传说造成她精神极度紧张,最后慌不择路偏离行走的方向,跑进坟地被吓死在周小翠的坟前。二是有人在北窑岗装成什么可怕的东西,故意吓唬她。庄红艳被吓后在极度恐慌中跑进坟地,最后被吓死在周小翠的坟前。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么这件事就不能算刑事案件;如果是第二种可能,这个案件就是一个故意杀人案。
  本着对老百姓负责的精神,刑警队还是把这个案子立案,开始对整个案件进行调查。
  根据案发现场和尸体解剖的情况看,可以排除劫杀和奸杀的可能。剩下的就是情杀和仇杀。警察们调查了庄红艳生前的交往情况,发现和她交往的人虽然不少,还没有想至于她死地的情敌或情人。她也没有和谁结下深仇大恨,几个有些小矛盾的人不至于到仇杀的程度。警察们调查了所有平时和庄红艳有来往的人,结果都被一一排除。剩下的就是庄红艳的父母提供的线索,在细柳村,想谋害庄红艳的嫌疑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钟梦祖,再一个就是常平泰常老二!
  尤其是钟梦祖,和他们庄家可是世代的旧恨新仇!
  二十、锺离家和庄家
  现在的庄家和钟家一样,在细柳村都是孤姓,每户都只剩下一户人家。然而历史上可不是这样,当年的细柳村,庄家和钟家曾经都是叱咤风云的大户人家。
  庄家是居住在细柳村的古老家族,不知道从什么年代开始,他们就在细柳村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据说当年细柳村几百亩旱涝保收的上等田地都属于他们庄家,那时候的庄家骡马成群,雇着很多长工,是远近闻名的大财主。
  钟家的祖籍原本是南方人,来到细柳村比较晚,老祖宗因为做生意才流落到这里,一百多年前在细柳村安家落户。
  那时候的细柳河虽然不再是金国的运粮河,却依然是一条南北漕运的繁忙水路。那个时代很多南方人都喜欢来北方经商(现在也是如此)。他们用船把货物从海上运过来,顺着细柳河的入海口逆流而上,把大宗的货物运到省城,再由省城运往京城。当年不知有多少南方人冒着海上的狂风巨浪,凭着自己的辛劳和智慧,由一个一贫如洗的普通百姓一夜之间成为腰缠万贯的巨贾。当然,也有很多人没有这种福分。他们在海运途中葬身鱼腹或者做生意时陪得血本无归,最后流落他乡,作了永不还家的孤魂野鬼。
  钟梦祖的祖上就是做生意赔了本钱而流落在细柳村的。刚落户时钟家在细柳村只有村东头的三间茅草房,没有一亩土地,后来凭着老祖宗的精明和拼搏,慢慢发达起来。
  钟家的祖屋紧挨着庄家的宽阔宅院。老祖宗发达后,先是把茅草屋变成了高大宽敞的砖瓦房。后来随着庄家的没落,庄家那几百亩好地慢慢转到钟家名下,再后来又把西邻庄家的大宅院也买了过来。买来庄家的宅院后,钟家把庄家原来的旧房全部拆掉,在原址上盖起了有几进院落的宽敞豪宅,旁边原来的砖瓦房成了钟家长工和下人们的住所。
  随着庄家的没落和钟家的飞黄腾达,钟家在细柳村逐渐取代了庄家。
  按当时的社会状况,钟家的发达和庄家的没落都在情理之中。
  庄家的人自古就认准一条死理,那就是在“土里刨食,土里觅金”,他们认为只要有了土地就有了一切。庄家的治家之道就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攒下钱来一垅一垅地购买土地。买了赖地换好地,这样不知经过多少年,细柳村的那点好地都到了庄家手里。庄家的子弟们没有一人去读书,也没有一人去做生意。他们一代传一代死守着细柳河畔的这片热土,做着他们“三十亩地一头牛,孩子老婆热炕头”的田园美梦。其实庄家的持家之道是几千年来中国农民的普遍追求。这种追求若在太平年间还算是个美丽的梦想,然而在兵荒马乱的年月,这种好梦恐怕就做不成了。当时正是清朝末年社会动荡时期,西方的坚船厉炮敲开了中国的大门,也粉碎了中国农民的田园美梦。庄家的人当时又没认识到计划生育的重要性,他们一垅一垅买地,却一群一群地生孩子,结果买地的速度赶不上生孩子的速度。虽然在外人眼里庄家依然家大业大,其实人均并没有多少土地和财产。到最后大家业实在过不下去,不得不分成小家的时候,每家没有分到多少土地和财产。没有了大家业的背景,小门小户的农民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更难混下去。没过几年,庄家的子弟们就纷纷卖房子卖地,大部分都流落他乡。
  钟家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把庄家的家业一点点买到手中。
  钟家的老祖宗靠经商发家,自然是经多见广。多年的打拼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想在社会上站稳脚跟,靠的只有两样东西——钱财和权势。他对后辈儿孙的要求一是要读书,二是要学会经商。当时的科举制度还未取消,书读好了就有做官的可能,而经商则是聚敛钱财的最快方式。有了足够的钱财,可以供后辈儿孙继续读书不说,还可以花钱捐官。只有官商结合,才能在社会上大有发展。当然,老祖宗还没能走出安家立业、光宗耀祖这个中国人几千年来的传统,他也想有个扎根立足的地方,于是就选中了细柳村。老祖宗在细柳村购房置地之后,给后辈儿孙留下祖训:钟家的人除去长门长子可以留下来在细柳村看守家业,其他的人都要去外面读书或者经商。祖训上讲明,在外边发达后的钟家子弟不必再回细柳村,也不能瓜分祖上留下的财产。只有在外边混潦倒了,才准许回到细柳村。而细柳村的留守人必须全力以赴接待在外破产的钟家子弟,想办法让他东山再起。
  不能不佩服钟家老祖宗的先见之明,一百多年后的今天,钟家依然是家业发达,子孙兴旺。钟家的子孙后来分散到全国各地,做官的、经商的和做学问的都有,大部分人都是事业有成。有的钟家子弟已经发展到国外,在国外也开创出不凡的事业。
  二十一、世仇
  钟梦祖他们这一支正是钟家的长门长子,历来都担负着在细柳村看守家业的任务。
  钟梦祖的祖父是前清末代的科举秀才,还没等再往下“鲤鱼跃龙门”,盛行几千年的科举制度被取消了。他祖父没法再继续读书,就遵守祖训回到细柳村,一边经营祖传家业,一边当了一名教书先生。那时候钟家的日子虽然还说得过去,但是早已没有了祖上的辉煌。从老祖宗以后,钟家在细柳村没有再添置什么田产,再加上有些在外边做生意赔本的子弟按祖训拿走一部分财产,到钟梦祖爷爷这一辈,钟家的日子已经出现势微的迹象。
  俗话说,书呆子,书呆子,书念多了人就发呆。钟梦祖的爷爷这个前清末代秀才,教书育人上还有一套,经营家产可就看不出什么路数了。他懒得去操持春种秋收这些劳心费神的琐事,索性把土地全部出租出去,靠收取一点土地租金和当老师的束修来维持偌大家业。
  遵照祖训,钟梦祖的爷爷也让儿女们读书,最后都留在外边,只剩下钟梦祖的父亲这个长子被留在家里看守祖上家业。钟梦祖的父亲也是一名教师,这位老先生除了对“诗云子曰”感兴趣,对经营家产更是一窍不通。正当他为经营家业发愁的时候,他的一位远房兄弟回来了。说是远房兄弟,其实也是钟家的直系子弟,细柳村的家产也有人家一份。这次他回来就是为要家产而来。
  当时正是抗日时期,钟梦祖的这位远房叔叔参加了地下党的抗日活动。他要家产不是为做生意,而是为了筹措抗日活动经费。象钟家这种饱读诗书的人家,自然明白家和国的关系。当时钟梦祖的爷爷还在世,老爷子听了这位远房侄子的请求,当即就拍板,卖地卖房!老爷子心里明白,在这国破家亡的时刻,不论从祖训还是出于一个中国人的良心,都应该支持这位远房侄子的请求。
  钟家开始变卖家产,卖了土地又卖房子,变卖家产的钱全部交给钟梦祖的这位远房叔叔,都成了抗日活动经费。他们家不但拿出全部家产,在那位叔叔的介绍下,还成为抗日斗争时八路军的秘密据点。很多当年在丰岛县活动过的八路军干部,都在他们家住过。抗战胜利后,当地政府给他们家挂上“光荣抗属”的牌子。这时候钟家已经没有一垅土地,又搬回当年长工们住的老屋,宅子和土地都卖给了庄家。
  当年庄家没落之后,没有去找社会和自己的原因,却迁怒于收购他们田产的钟家。他们认为是突然搬来的钟家侵占了他们庄家的风水,让这些财产滚滚流入钟家。庄家的老祖宗临死时也留下祖训:以后不论庄家哪一支子弟发达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夺回钟家的财产!钟家人并不知道庄家这条祖训,他们历来对待庄家和对待别的乡亲一样。庄家的人可是把这条祖训一直传下来,他们窥视着钟家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出手实现老祖宗的遗愿。
  庄家没落后,后代子弟们也不再相信“土中自有颜如玉,土中自有黄金屋”的这条古理,他们也开始五行八作,寻找养家户口的各种方式。当年钟家开始卖地的时候,庄再昌的爷爷正好做生意挣了几个钱,他听说钟家要出卖土地,就感到机会来了。正是兵荒马乱的年月,再好的土地也卖不上价钱,加上抗日又急等着活动经费,钟家出卖土地只好给钱就卖,让庄再昌的爷爷捡了大便宜。钟家出卖一块土地庄家购买一块,直到把钟家老祖宗在庄家老宅上盖的豪宅都买到手才算罢休。实现了老祖宗的遗愿,庄再昌的爷爷感到非常得意。他经常腆着胸脯在细柳村街上对村民们说,这叫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你们看钟家苦心经营的土地和费了力气又费神盖的房子,不又转回我们庄家了吗?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风水可以转过来,还可以转回去。抗战胜利后没几年,细柳村一带就开始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当时钟梦祖的爷爷已经去世。他们钟家没有一垅土地,只有祖上传下来的几间旧房,全凭他父亲当教师的微薄工资度日,成份被定为“下中农”。庄家因为买回钟家的土地和房屋,理所当然被定为“地主”成份,而且是临河镇一带有名的大地主。庄家的子弟又开始东逃西散,最后只剩下庄再昌他们一家人留在细柳村顶着“地主成份”的帽子。庄再昌的爷爷在土改时被气死,临死时他才想明白,原来又中了钟家的圈套。钟家卖了土地又卖房屋,原来他们早就看出这些东西是烫手的热山药,故意很便宜的甩给他们庄家,让庄家坠入万劫不复之中。这个老地主在临死时嘱咐儿子,细柳村谁家分了咱庄家的房子和土地咱都不恨,恨就恨钟家,是钟家把咱们害苦了!
  文化大革命时,红卫兵追查庄再昌的父亲,让他交出变天帐。这个“地主份子”被红卫兵打得奄奄一息才被抬回家,咽气前他拉着庄再昌的手说:“咱家没有什么变天帐,咱们家只有世代仇人,仇人就是东边的邻居钟家!我被打死你谁也不用恨,全是钟家把咱们害的。如果他们不在土改前把房子和土地全卖给咱们家,现在咱们不也是贫下中农吗?”
  这就是庄再昌向警察们介绍的,钟梦祖和他们庄家的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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