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红倩登门骂情郎，擒王无奈诉苦衷

　　第十九章：红倩登门骂情郎，擒王无奈诉苦衷
　　第一节：有苦难言
　　为稳定与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的关系，皇帝李豫将其女永乐公主下嫁给田承嗣之子田华。成德节度使李宝臣与田承嗣关系也颇为密切，其弟李宝正之妻为田承嗣之女。
　　田承嗣本就兵强马壮，加之自己是皇亲国戚，愈加嚣张跋扈，对潞州起了觊觎之心。他将豢养的三千勇士悉数派往昭义（相当于潞州的省会），将潞州搅得鸡犬不宁。
　　潞州节度使薛嵩无奈，亲自来长安向李豫求助，并花费大量钱财疏通了鱼朝恩、程元振、元载等人的关系。
　　李豫不想正面对抗田承嗣，又不能放任其做大，犹豫许久后决定出手相助。他并没有明确告诉薛嵩自己的意图，只说此事他已知晓，会尽快斡旋。
　　北斗九煞堂两次任务均以失败告终，在朝廷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此时的北斗九煞堂恰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李豫与鱼朝恩、程元振、元载等重臣商议后，索性把他们派往潞州，任其自生自灭。
　　人逢喜事精神爽。旧青衫突然接到如此重要的任务，顿时兴奋连连，很快恢复了神采。可怜他们不知李豫是在赌运气，还以为北斗九煞堂依然深受朝廷器重。
　　一路快马加鞭，旧青衫等人很快来到昭义。他们此行的目的很明确：解除潞州之困，削弱田承嗣的势力，破坏魏博与成德的关系。
　　北斗九煞堂在昭义有一家云海布庄，规模数一数二，可谓潞州的纳税大户。有了这等资本做底气，旧青衫带着百里擒王和香如是很容易见到了薛嵩。
　　一番寒暄后，旧青衫道：“在下冒昧前来，是想为我的伙计提一门亲事。”
　　“哦？”薛嵩微微一笑，显得颇为意外，道：“不知掌柜是为谁提亲？看上的是哪个姑娘？”
　　旧青衫朝百里擒王方向微微一探手，道：“就是他，百里擒王。”
　　薛嵩抬眼仔细观瞧一番，道：“相貌堂堂，英武不凡，是个好儿郎。”说罢，对百里擒王说道：“后生，你看上哪位姑娘了？”
　　“呃……”百里擒王万没想到旧青衫会直接给他提亲。他想说出云红倩的名字，又怕不能给她安定的生活，一时犹豫不决。
　　“呵呵。”旧青衫微微一笑，道：“我这伙计性格内敛，有些事不好意思开口。我说吧，他看上的正是将军的贴身丫鬟云红倩。”
　　“红倩？哈哈哈哈！”
　　旧青衫见薛嵩大笑，料想他是看不起百里擒王，急忙说道：“百里擒王虽是一名伙计，却是文采出众，武艺更是难逢敌手。”
　　“难逢敌手？”
　　“不错！难逢敌手！我开设镖局期间，他可是主镖师。若将军答应这门亲事，我愿出百两黄金作为聘礼，并将潞州的云海布庄赠予百里擒王和云姑娘。”
　　“掌柜真是豪气！看来你与这伙计的感情很是深厚啊。”
　　“将军过奖了。我与百里擒王情同兄弟，自然要照顾有加。”
　　“红倩虽是丫鬟，我却视她如女儿一般。她的郎君，必须才貌双全，德才兼备。百里擒王，你可愿展示下武艺，让老夫开开眼界？”
　　百里擒王急忙向前，略一拱手，道：“小人技拙，不敢献丑。”
　　“学武之人，不必过谦！”薛嵩说罢，对右侧的一名副将说道：“杨凌，过去试试！”
　　“是！”那副将答应一声，三两步跃出客厅，接着双手抱于胸前站于门口，冷冷盯着百里擒王。
　　此副将名为杨凌，和云红倩一样自小父母双亡，由被薛嵩抚养长大。其身长七尺，一身银甲，面似白玉，目若晨星，端端是俊俏将军模样。
　　百里擒王不想比试，小声对旧青衫说道：“掌柜的，我不想……”
　　旧青衫假装没听到，起身朝薛嵩略一伸手，道：“薛将军，请移步院内观瞧。”
　　“嗯。”薛嵩答应一声，与旧青衫走出客厅。
　　香如是推了推百里擒王，道：“六哥，无须顾虑太多。你无须伤他，压制住他就行。”
　　“好吧……”百里擒王点了点头，慢腾腾地来到院内。
　　杨凌见百里擒王甚是磨蹭，以为他故意摆谱，瞬时怒气满满。待百里擒王刚走出房门，他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六哥，小心了！”香如是急忙提醒。
　　“哦。”百里擒王回过神来，轻晃身形躲过杨凌两拳一脚，接着纵身一跃一个空翻落在杨凌身后。
　　杨凌听得身后风声作响，知道百里擒王已在身后。他猛然转身，抡起右脚踢向百里擒王的左腰。
　　百里擒王看得清楚，腾空而起躲开杨凌的攻击，同时飞起右腿斜劈而去。
　　“唔……”杨凌闷哼一声，一下瘫倒在地。
　　“攻守兼备，刚猛迅疾，好功夫！”薛嵩忍不住夸赞。
　　“将军过奖了……”百里擒王双手抱拳，稍显得意。
　　“呵呵，呵呵……”
　　薛嵩虽欣赏百里擒王的武艺，但见他如此傲慢，顿时有些不高兴了，脸色变得阴晴不定。杨凌可是他的贴身副将啊，被一个布庄伙计轻松击败，他的颜面何在？
　　杨凌与云红倩情同兄妹，想给云红倩留些面子，故而没有下狠手。这次吃了大亏，他明显不服气。他努力起身，使劲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适才大意，被尔得逞！还没完呢！”说罢，拔出佩剑冲了过去。
　　旧青衫怕出意外，急忙说道：“薛将军，比武而已，应适可而止……”
　　薛嵩将旧青衫轻轻推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呵呵，无妨，他们都有分寸。”
　　百里擒王本想先和杨凌过几招，然后假装不敌，却未想到杨凌竟如此孱弱。若再不知轻重，不仅坏了薛嵩的声望，更会破坏旧青衫和薛嵩的关系。
　　“来吧！”百里擒王假装兴奋，抄出铁鞭迎了过去。
　　一番眼花缭乱的缠斗后，百里擒王逐渐势弱，被逼至墙边。
　　旧青衫和香如是看得清楚，知道百里擒王故意示弱。他们明白百里擒王的良苦用心，却不希望他输。百里擒王若输了，恐怕过不了薛嵩这一关，他与云红倩的亲事可能就要黄了。
　　香如是假装不屑，大声嘲笑道：“杨将军果然威武！百里擒王，不行就降了吧！”
　　百里擒王知道香如是是在激他，却丝毫不在意。胡乱斗了一阵后，被杨凌一招制住。
　　“我输了。”百里擒王微微一笑，将铁鞭收在腰间。
　　
　　第二节：登门讨债
　　杨凌将宝剑贴在百里擒王脖颈，缓缓绕了一圈后，方慢腾腾的收回，道：“承让了！”
　　“拳脚兵刃各有胜负！好！”薛嵩高兴之余，不忘给百里擒王打圆场。
　　旧青衫心疼百里擒王，急忙走到他身前，小声说道：“六弟，是大哥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百里擒王微微一笑，故意提高声音说道：“小人学艺不精，让掌柜蒙羞了。”
　　旧青衫见百里擒王如此深明大义，不禁感动万分。他来到薛嵩身前，道：“将军，百里擒王虽败，但能与你的贴身副将过几招，已算得上高手了。你看，这门亲事……”
　　“呵呵，掌柜说的没错。”薛嵩看了看百里擒王，继续说道：“百里擒王武艺确实可以，可惜他败给了杨凌啊。杨凌武艺已经很不错了，红倩都看不上，何况手下败将百里擒王了。掌柜的，你觉得这桩亲事还有可能吗？”
　　“将军所言，句句在理。但男女之事，很难说的。不妨请云姑娘出来，问问她意下如何。”
　　薛嵩摆了摆手，道：“不必了。红倩的终身大事，我有一半决定权。当今天下初安，掌柜应用心经营，多多思虑报国利民之事，不可过度沉迷于这些琐事。”
　　“……将军说的在理。我此番来昭义，不光是查看布庄生意，还想开设针织坊，打算将此地作为绸缎布匹的批发地。”
　　“哈哈，甚好！甚好！”
　　“手续方面，到时还请将军多多关照。”
　　“掌柜的肯兴旺潞州，我自当大力支持。”
　　虽没能促成百里擒王和云红倩的美事，但和薛嵩再次建立了联系，旧青衫觉得也不枉此行。又寒暄一阵后，旧青衫告别了薛嵩。
　　回去路上，香如是率先打破了沉默：“六哥，你应该多跟杨凌打几个回合的……”
　　百里擒王微微一笑，道：“多打几回合也是输，没意思。”
　　旧青衫停下马来，诚挚地说道：“六弟，大哥内心是希望你赢的。”
　　“大哥……”百里擒王一下愣住。
　　“六弟，即便薛嵩丢了面子，我也能和他搞好关系。你忘了吗？我可是有九间布庄的大掌柜！薛嵩想在潞州做大做强，就离不开我！”
　　“大哥，是我想多了……”
　　香如是幽幽的说道：“六哥，我怎么觉得你不想和云姑娘……”
　　百里擒王假装不在意地说道：“几面之缘而已……若大哥不提起，我都差点忘记她叫什么了……”
　　旧青衫一时被百里擒王绕糊涂了，道：“六弟，你真的不喜欢云红倩？”说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香如是，道：“八弟，我这是乱点鸳鸯谱了？”
　　香如是撇了撇嘴，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也搞不懂，让六哥自己想去吧！”
　　“我还想着好事成双呢……看来是我们想多了……”旧青衫紧锁眉头，疑虑重重地返回藏星阁。
　　为怕外人知道太多，昭义的藏星阁一直闲置，仅由一名伙计定期打扫。聘用的掌柜和伙计只能住在布庄，不能住在藏星阁。
　　旧青衫回到藏星阁后，将事情原原本本和夏荷衣等人说了一遍。
　　梅蝉衣听罢，嗔怒道：“原以为六哥是痴情男儿，想不到也是薄情寡义之辈。喜欢的时候夸人家‘纵览四季美艳’，不喜欢的时候就装傻充愣，我呸！”
　　“什么‘纵览四季美艳’？”旧青衫顿时起了八卦之心。
　　百里擒王心中苦涩，却强颜欢笑：“呵呵，没什么，你们别听九妹胡说……”
　　“他啊，偷偷给人家送了一匹夏布，那故事可精彩了……”
　　“百里擒王，混蛋！我看你滚到哪里去！”门外突然传来一女子呵斥之声。
　　话音刚落，伴着一阵醉人的清香，一个红色身影从空中翩然而落。
　　云红倩来了！
　　
　　第三节：如实相告
　　云红倩杏眼圆睁，单手执剑大步走向百里擒王，道：“百里擒王！你这个薄情的混蛋，吃我一剑！”
　　“呐，看吧，债主来了。”梅蝉衣躲在百里擒王身后幸灾乐祸。
　　“红倩，你怎么来了？”百里擒王站在原地，又惊又喜。
　　夏荷衣紧走两步拦住云红倩，微笑着说道：“哎呀，是云妹妹来了啊，快里面坐。”
　　被夏荷衣这么一客气，云红倩方察觉失态，急忙收起宝剑，道：“姐姐，红倩深夜造访，着实唐突了……”
　　梅蝉衣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蹦一跳来到云红倩身前，紧紧搂住她的胳膊道：“不唐突，不唐突，来得正好！我们正念叨你呢。”
　　云红倩小脸一红，道：“念叨我？念叨我什么……”
　　“念叨你太过美丽迷人，让某人魂不守舍败下阵来。”
　　云红倩知道梅蝉衣说的是百里擒王故意落败之事，哽咽道：“他不愿为我活动一下筋骨，我却上赶着过来……真真丢人……我就不该来……”
　　“姐姐，别伤心……”梅蝉衣急忙安慰。
　　“妹妹，你先别难过……”夏蕙带也急忙安慰。
　　旧青衫一下抓住百里擒王的衣领，轻声吼道：“六弟，给她一个交代！”说罢，用力一甩将其送至云红倩身前。
　　百里擒王趔趄一下，差点与云红倩撞了个满怀。
　　“六弟，小心点，别冲撞了云姑娘！”夏荷衣道：“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陪云姑娘出去走走吧。”
　　“哦。”百里擒王答应一声，悄悄看了一眼云红倩后走出门去。
　　“走吧，去散散心。”梅蝉衣和夏蕙带扶着云红倩，将她送出门去。
　　百里擒王和云红倩一路无言，心事重重地来到郊外一湖边。
　　来到湖边，云红倩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不禁潸然泪下。
　　“云姑娘……”百里擒王犹豫再三，来到云红倩身后，道：“在下技不如人，让姑娘失望了……”
　　“技不如人……”云红倩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仰着脖子对百里擒王说道：“你的武功，杨凌的武功，我是知道的。今日比试，我也看见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我被一个伙计嫌弃了，你让我怎么活？”
　　“云姑娘，是我输给了杨凌，才被薛将军否决这门亲事的。”
　　“哼！将军和杨凌久经沙场，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你的伎俩？”
　　“啊？他们看出来了？”
　　“当然！他们只是嘴硬不肯说罢了。将军是很欣赏你的，却不能强人所难，只得顺了你的意。你既然对我无情，为何夏布藏诗，为何冒死放过我，又为何三番五次与我鸿雁传书？”
　　“我……”
　　“你是朝廷之人，将军是一方诸侯，掌柜的也愿意撮合你我，你有什么好怕的？”
　　“我……”
　　“我什么？今日给我说清楚了！否则我明日就落发为尼，永不与你相见！”
　　“红倩……”
　　“赶紧说！”云红倩说罢，竟拔剑欲割自己的头发。
　　“不可！”百里擒王一把抓住云红倩的手腕，叹了一口气，道：“有一朝廷四品大员名叫季燕鹏，与我有血海深仇，我不得不报！此事虽做起来容易，但容易牵连其他人。若事情败漏，掌柜的会遭殃，薛将军会遭殃，你也会遭殃。”
　　“我不惧死，愿与你共存亡！”
　　“那掌柜的怎么办？薛将军怎么办？他们对你我均有情有义，我可不想将他们置于险地。”
　　“有那么严重吗？”
　　“嗯。刺杀朝廷重臣乃是死罪，朝廷虽默许我这么做，但明面上并不支持，也未曾答应要护其他人周全。我若与你走的太近，便是与薛将军走的太近。朝廷与各方节度使积怨已久，难免会借题发挥。季燕鹏的同僚和家眷若知道是我行凶，也不会善罢甘休，薛将军和掌柜等人必不得安宁……”
　　“原来如此……为何不早告诉我？大不了你离开掌柜，我离开薛将军，然后一起复仇，一起隐居……”
　　“我曾这么想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没时间细想了。”
　　“现在想也不迟。”
　　“现在不行。”
　　“为何？”
　　“……北斗九煞堂现在有重要任务，我不能舍弃兄弟姐妹而去。”
　　“什么任务？”
　　“……告诉你应该没问题。田承嗣在潞州横行霸道，已引起朝廷的不满。我们此番前来，就是帮薛将军解围的。田承嗣在潞州安插了大量高手，可不容易对付啊！”
　　“都让你气糊涂了，差点忘了将军此时深陷困境！你们帮将军，便是帮我。擒王哥哥，这次行动带上我吧！”
　　得到云红倩的宽恕，百里擒王心中顿时宽慰了不少。云红倩的主动加入，更让他喜上眉梢。
　　但百里擒王终归是百里擒王，不顺杆往上爬，便不是他了。他煞有其事沉思一番后，故作神秘地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呃……你可以做大……若局面不好收拾，你要顾全大局，考虑下做小……”
　　“什么做大做小？”
　　“……正室为大，偏房为小嘛！嘿嘿……你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应该知道这些事很平常……”
　　“嗯，确实平常的很。打算要几个偏房？”
　　“嗯……三五个不过分吧？”
　　“有点少，不过也行，都听你的！”云红倩一本正经地答应了。
　　“啊？这么痛快？”
　　“就是这么痛快！”
　　“呵呵！呵呵！”百里擒王自我陶醉一番后，突觉四周已杀气弥漫。他一边强颜欢笑，一边悄悄退后，道：“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好啊！我送送好哥哥！”云红倩说罢，将宝剑收入鞘中，接着举着剑鞘砸向百里擒王。
　　“救命啊！谋杀亲夫了！”百里擒王慌忙逃窜。
　　顿顿暴击若疾风骤雨，打得百里擒王吱哇乱叫。百里擒王虽吃了一顿苦头，却是乐在其中，只愿：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四节：正中下怀
　　嬉闹一番后，百里擒王将云红倩送回薛府，接着回到藏星阁。
　　此时，旧青衫正与左风云对弈，夏荷衣等人在旁观瞧。
　　“大哥，二姐，我回来了。”
　　“咦？”梅蝉衣似发现新大陆一般，拨弄着百里擒王的刘海戏谑道：“六哥，此番脱险，是用了美人计还是苦肉计呀？”
　　“别闹！”百里擒王急忙拨开梅蝉衣。
　　“怎么样了？”旧青衫慢悠悠的抬起头，见百里擒王脸上有些伤痕，道：“灰头土脸的，怎么回事？”
　　“没什么，摔了一跤而已……大哥，我跟你说个事……”
　　“摔了一跤？我信你个鬼！”旧青衫冷笑一声，道：“你不会什么都告诉云姑娘了吧？”
　　“呵呵，大哥果然英明……”
　　“你才是大哥，我是你小弟！我问你个事，你推诿半天没个答复。在云姑娘面前，你倒是坦诚！”
　　“呵呵，呵呵……大哥说笑了。云姑娘说了，愿意和我们一起行动……”
　　“你啊你，我真想再揍你一顿！”旧青衫一边拈着棋子，一边说道：“话说回来，云姑娘加入我们恰合我意。此番行动，确实需要她！”
　　“原来大哥都算计好了。”
　　“我可没那么多心眼！不过是你误打误撞，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
　　“大哥高瞻远瞩，小弟万分佩服！”
　　“少来这些奉承之词！我可不是你那云妹妹！灰头土脸的，赶紧收拾收拾吧。”
　　“哎，好，好！”百里擒王说罢，转身洗脸去了。
　　待百里擒王洗漱完毕，旧青衫道：“六弟，云姑娘那边，就由你负责联络。这几日你就去找她，问出田承嗣在昭义的势力分布，越详细越好。”
　　“大哥，我已不受薛嵩待见，如何自由出入他的府邸？”
　　“是啊。薛嵩府邸护卫森严，六弟一介平民，恐不好自由出入……”夏荷衣道。
　　“哼！”旧青衫冷笑一声，道：“六弟该如何见云姑娘，那是他的事！线都给他牵上了，我还帮他找约会的地方？他若不急，我们也不必着急！”
　　见皮球又踢回了自己，百里擒王又羞又臊：“呵呵，大哥说的是。我有办法的……”
　　自此之后，百里擒王有事没事便去薛嵩府邸找云红倩。薛家的仆人最开始排斥百里擒王，后来见薛嵩和云红倩并不反感他，遂逐渐不驱赶了。幸亏云红倩在薛家地位够高，也幸亏薛嵩赏识百里擒王，更幸亏百里擒王脸皮够厚，几番折腾后，百里擒王终于可以自由出入薛嵩府邸了。
　　有了云红倩的帮助，旧青衫很快掌握了田承嗣在昭义的势力分布。田承嗣的儿子田维在昭义有四家武馆，分别是延武堂、高山武馆、结义堂和四海堂，各藏匿七百名高手。在昭义南北两侧，有两间药铺，分别是慈心堂和怀善堂，各藏匿三十名高手。在昭义中心，有一间五层酒楼，名曰‘听风楼’，藏匿一百名高手。四家武馆是寻衅滋事的主力，药铺和酒楼则是后勤保障和辅助。
　　旧青衫深知，要和薛嵩、田维等人建立“密切关系”，只有一间云海布庄是远远不够的。为此，他同时在昭义开设了染布坊、针织坊和武馆，分别取名为染云坊、织云坊和舞云堂。
　　旧青衫等人本就有些钱财，加之另外八家布庄援助，很快将染云坊、织云坊和舞云堂建了起来。染云坊和织云坊由外聘掌柜担任，舞云堂则由水无常和香如是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