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铁骨铮铮，3

　　第十八章∶铁骨铮铮，3
　　话说袁百善得知岳父大人给日特贡献情报有功受到了日特超级待遇心里十分得意，觉得以后有利可图，便乐滋滋在躺椅里和仆女百般的侍候中正在眯着眼睛抽大烟。正在飘飘欲仙受活着，家丁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告∶“老爷，好事儿，喜从天降了！”这个几十年来从未听得的话儿，百善魂儿就飘了起来，离了躺椅，戴上帽子，扣了眼镜，拄着拐杖在众家丁前呼后拥里瞧何等的“喜从天降”去了。
　　看见一群胸前戴着鲜艳的花儿布猎猎着条挂那“日本天皇万岁！”“中日友好万岁！”他心里咕咚一下，激动不已，这分明是日本贵嫔光临中华的，那两个和尚分明是临济宗的开山祖师了。那戴着大红花的独轮车可能是从唐朝一条车辙通来的。
　　袁百善突然激昂起来，扔了拐杖，振臂高呼“神岛天皇万岁！日月同辉，福佑华夏！”就双膝跪地鸡啄食似的磕起头来不着吹捧∶天皇神兵来我中国杀人，完全是为了“苦难众生提前解除痛苦的煎熬而超度的神功妙策。看看岛国大和都是无比爱国的，天皇无比爱民的。虽然军国主义不择手段的对外侵略扩张完全为了本国百姓的利益过上幸福的日子残忍的烧杀抢掠也是不错的。而我却是痛恨自己的国家，总是想着外国人好，外国的太阳比俺国的暖和，月亮比俺国的圆。背叛自己祖国当个汉奸，获取好处何等的荣耀啊！我已经给贵国渗透华夏暗里发展汉奸立下了汗马功劳，光宗耀祖，扬眉吐气。所以我要成为大和民族的一员，乞求天皇慈悲提携，佑我早日实现宏志大愿……”
　　木鱼铛壳，锣鼓管玄骤然而止，无不被袁百善的肺腑衷肠感到心惊肉跳，要不是怕计谋败露，这个肉头猴早就打成了肉酱。这个老家伙对倭寇真的无比虔诚奴才的样子令人恶心，呕吐和愤恨。
　　拿木鱼的老和尚真会搞笑，念着“阿弥陀佛”疾步而至，掀掉老袁的貂皮帽子，木锤以极快的速度敲着袁百善的脑袋，道∶“当汉奸功劳大，天皇赐你成菩萨！”梆梆绑敲得满头琉球疙瘩包，既然是天皇的赏赐再痛也不敢说痛。
　　世龙怕老和尚把汉奸头子砸晕了就不好说的，因为还有利用的价值，忙说∶“他已经成功了，再敲就往生极乐世界了！”
　　和尚听了其中的意思，方住了敲，道∶“能给天皇当汉奸是明智的选择，离功德圆满不远了。”
　　袁百善捂着头嗤嗤哈哈一阵，听着吉祥话，激动地了不得，道：“日本长老日本恩人，家里请，快快家里请！”其中雷老师也会日语叽哩嘎啦一阵子表示着货真价实的日本人。
　　蔡连瞧瞧世龙，得了暗示个允许，发话道∶“袁百善认识我们吧？”
　　百善听着有些曾经的耳熟，略加思索就晓得了，瞧着二人讶异道∶“啊呀恁俩呀！不是革命军吗，咋着也归顺了天皇？”
　　世龙道∶“百善那么聪明，怎的不晓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目今咱国大统治家还巴结倭人的，生怕日本兵打他，恭迎人家来中国任意渗透，老日就高兴地不得了，给了奴才好多好处，就汉奸层出不穷了。我们也没盼头了，就心甘情愿顺从了不可一世的倭人，以免为难我们。袁兄你比我们能早早当了汉奸，效劳给大日本泄露国家的军事秘密，叫日寇势如破竹打进来咱们国家。劳苦功高呀！”
　　袁百善苦笑道∶“老弟呀，你的明白，就是咱们不当汉奸，上头的猪狗们也当汉奸，崇洋媚外的龟孙们根本不要国家的尊严，北洋政府给我家老哥哥一脉相承，丧国辱权的《二十一条》把老袁家祖宗十八辈也鉴没有了，有的是举国上下咒骂我大哥是个可耻的卖国贼。新的一帮子也不是东西。越想越不对劲儿，正不胜邪，我们一家都当了日本的汉奸奴才了，得了不少的好处。现在效忠大日本还不晚的。”
　　世龙道∶“听说你老岳父不是来了吗？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亲亲，时时刻刻忘不了你的。咋没见他呢？”
　　百善叹了一声，道∶“咋说呢？”
　　蔡连道∶“没啥做难的，没法说就不说。”
　　袁百善脖子一挺瞪大了眼睛道∶“我还怕个啥，咱们都成了一家，快日本血统了，没啥可掖可藏的。我那岳父郭大春不知怎的说服了南山中学改成‘日本学校’，校长老师学生们都同意，毫无华夏灵魂了。凭这着，黑木说我的岳父给日本荣立不世之功，一举变成了日特的宝贝疙瘩了。唉，狗交运了就能变老虎；婊子交运了就能变贵妃。真的法无定法呀。”接着又细致掰牙把高素英母女的风流韵事扯唠了一回。
　　世龙比个大拇指赞了个“厉害！”又比个手势暗示了雷老师。
　　当老师的真的脑子智慧，就从车子里捉出两个‘宝贝’，用绳子一头拴着王八，另一头拴着乌龟，就一手托着两家的货子来到袁百善跟前大夸一回∶“凡是不爱护自己的祖国，崇洋媚外，为了一己之私甘当帝国的汉奸走狗卖国贼的都是乌龟王八蛋。我可不是骂人的，真是这样。这两个黑黄二色怪东西就是叛徒汉奸的总代表，这头名桂冠非你莫属。我代表大日本帝国特此颁发于你，好光宗耀祖！”没等百善答谢就猛然挂到了狗汉奸的脖子里。
　　乌龟王八顿时感到燥热异常的，发出怪叫，蒲扇形的四肢弹蹬起来。挠的百善的面颊有几条血痕撕啦啦地痛，心里恨得不行。想袁世凯大哥在位，你日本人我也敢突突死几个！现在今非昔比，“老鳖吃杏仁有苦没处诉”啊！道∶“二位大仙莫非对我这幅牌子有成见呀？再有成见也得包容厚道啊！因为都是中国水里的乌龟王八，远古的水凶如猛兽，经过大禹勇敢的梳理导规流进夏、商、周、春秋的朝代，漂洗着孔孟的仁义、忠信、博爱，穿过了秦、汉、唐、宋、元、明、清到了今天，水族大王对华夏传统的文明美德烂熟于心，可就反其道而行之，将大儒仁义、博爱精神不用到自己国家的人民身上，却摇尾乞怜献媚帝国甘心作出卖祖国的汉奸走狗，我也当了这种乌龟王八！”又道∶“袁世龙咱们一笔不写二字。老哥我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乌龟王八了，何须标绑了，心里装着的。”
　　和尚来到跟前，取了那物高念“阿弥陀佛！当知因果绝不徇私枉法的。合计合计啥事儿该作，啥事儿不该作，自求多福吧！”又回归到了独轮车里了。
　　袁百善如遇大赦平素的机灵一扫而光脑子单纯如猪，忙里喊∶“小六子快把进口两用车加上油护送日本朋友到日特警备司令部去。”
　　小六子是袁百善第六个儿子，小名袁小六，体格健壮而高挑，长相和百善不挂色。包括前五个儿子，人们背后都非议。
　　其实袁百善年轻时也是个名副其实的盆炮，该放的不该放的啥都来，自己生育不行也就成了公开的秘密。可他的做法非常矛盾，不中吧还不甘心，花重金陶弄了漂亮的二八姑娘，一到夜里以搂搂抱抱达到了自己的满足。但不能结瓜殊为亏的过份了。
　　便悄悄开着车到北京门头沟的西南部三十多里的潭枯山麓最僻静的千年古刹潭柘寺去抽签打卦问因由。这山里有个很深的谭渊叫龙潭，满山架岭都是柘树。
　　据资料可知西晋永嘉元年有个老和尚为修建寺院找风脉，看上了此处，修建此寺，原名“嘉福寺。”迨至明代神僧释广孝用佛法圈了燕王朱棣无算金锒，怪的不行在原基础上仿北京皇宫的模样修建成皇家寺院。到了清康熙三十一年对寺院重新扩建了一回更加雄伟庄严，赐名“岫云禅寺”。后来不知为何就转成了“潭柘寺”了。因是皇家寺院，普通百姓没资格朝拜的。自辛亥革命推翻了帝制后，皇家寺院就没了统治阶级的尊严，谁来参观随便，烧香的络绎不接。一打仗啥家寺院就烧香的跑了，顾命要紧。
　　潭柘寺里清静了只住了几个不太实诚的“和尚”，丢了正当的业务，研究其抽签算卦的穴道挣其大洋来了。其中有个僧人早先是百善的护院，袁世凯一死就跑去出家了法名广仁。百善有一次跑着玩恰好撞见了广仁，一瞧是护院的。啥也晚了，人家是出家人了不敢不敬。
　　广仁迎曾经的主子到了客堂，屋里没有其他人。广仁悄声道∶“菩萨你有个大问题，你不知道。”百善诧异欲闻其故。广仁道∶“这次不告诉你。等你想不透了来给你个明明白白。”
　　这次百善真的弄不懂自己怎么不行？这么好的肥沃良田不长庄稼亏死了。就开车请教广仁来了。
　　二人相见没有太多的客套，就给百善耳语一回。百善大喜，就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原来广仁这货子早就投靠了日本人是个隐藏着的汉奸，就给百善出了个请日本漂亮的小伙子借种的勾当，借一回得付人家一块大洋，还得好吃好喝的招待。因此袁百善的几个孩子都是日本的骨血，都是肥肥壮壮男孩。据说借种里日特里发生了争斗，拳脚相向，甚至动枪动刀。
　　官官得知此事，心里“吆西吆西”的不了，随将几个争夺交配的青年，下了军装和枪械关了起来。说他们有辱大和军人的形象，好好反省错误。官官们就似发疯的公驴抢“嫩草”吃。袁百善家每到晚上就荡漾着妙曼的乐曲。止到各个女子肚子大了，生了日本杂种，袁百善引以为荣举行了隆重的祝贺。
　　金黄色的客货两用车，美国进口，噪声低，速度快省油，优点多多。
　　围观的人们不少，嘴里不干不净的吐脏话∶“嗨，啥东西的国家呀？请倭寇杂种们来北京干啥的？亡国奴亡国奴！还中日友好的？友好你妈了个腿！卖国求荣乌龟王八！”接着“嗖嗖嗖”砖块石头蛋儿往车里乱飞。满车人躲躲闪闪，弄不好头能被打烂。
　　世龙人等心里高兴，表面厉喝∶“你们干什么的？不拥护天皇死了死了的有！”随即大把大把往下扔大洋。上岁数的道∶“都别多事儿了，这些倭人不好说。”
　　车速很快，响器喇叭吹吹打打，和尚更是木鱼敲得卖劲，太阳旗猎猎扬势。出了成北往南，很快过了朝阳区，越了天安门，经过什刹海，恭王府，颐和园一霎而过。见圆明园的遗址，遗留着慈禧太后的腐败无能和八国联军的滔天罪恶！这活生生被帝国蹂躏的耻辱依然引起不了庙堂猪狗的教训，依然崇洋孵化出一批批贪污腐败和亲日的汉奸走狗！爱国的志士心如刀绞，泪挂双腮。
　　校长道∶“淡定绝对不准表露于面！”大家仇恨全咽到心里，锣鼓打的更闹笙箫鼓的更妙。
　　和尚木鱼铛壳不响了，在车速的颠簸里竟然参禅入定了。
　　蔡连世龙摸摸腰里的暗器，满意舒了一口气。
　　香山的风叶斑斓多彩，晚秋里的寒意甚浓。这个袁小六可能借着开车故意兜圈子的。袁百善道∶“娃，恭王府东不到二里地的翰林院不就是日特警备司令部吗？”
　　袁六子嘴里笑着按了喇叭嘟嘟一会子叫那个瘸腿的车夫快躲开去。世龙又掏出几块大洋投到那艰难的车里。
　　在来之前他就知道京城里苦难的人儿比比皆是，就带了一兜大洋施舍贫穷的。便道∶“弟兄们鼓劲吹吧！很快就见到大日本驻中国日特大院了，攥着劲儿谨慎着。”
　　这是一座古老的院落一千多亩地大。松柏深深，清香袭人。一共分三个院落，东边第一层院落共有两层大殿，三层楼六丈高，青墙绿瓦，每层都是房檐四翘，挂着四口风摩撒铜铃无风自响昼夜不停；楠木楼梯，宽大的横栏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三层楼的样子基本一样，可里面的摆设迥异。一层楼里原来的古老装饰都给换成了岛国的风貌，正中间就是日本天皇的“圣相”，两边悬挂着血腥的太阳旗。中间是个一丈见方的红木留地桌，下面都是海天一色的地毯。墙壁挂着日本女郎半身裸体像，颤巍巍的奶头，肥大的臀部，扭腰晃腚的身姿撩拨来客的心旌。二楼里摆着多种茶具，玻璃橱里陈列着各种的名茶，如乌龙茶、红茶、大麦茶、绿茶、还有把中国南方的茶掠夺跑了岛国一包装就成了日本贡茶等等，这完全是日本茶文化的地方。三楼就是黑木居住之处，正中间是张楠木花边葡萄架子床，华丽无比，是他尽职尽责教郭秀粉学习日语的地方。西边屏风后是一张自动生热的大板床，下有弹簧，鹅绒花被，香气袭人，这就是高素英的卧室。此时黑木正在二楼和母女休闲品茶悠哉乐哉。
　　第二层院气势稍逊，同样是两层大殿，每层只有丈余高。一层里都是武器经常落锁，只有遇到了紧急战事方打开武装士兵。二层是黑木的副手石井的住处，他不到三十岁，日本陆军大学毕业，布兵摆阵有一套计谋，深得黑木的赏识。可石井有个毛病喜欢中国的音乐，摆满了乐器。不近女色，喜欢唱歌。他对天皇发动全面渗透中国和以便侵略中国，心里非常反对的，可又不敢发作，深深里埋在了心里，不为人知。
　　第三层院里都是清一色的古代瓦房。统共几百间之多，统共分了三个科目，一个是住日本特高科能有四百多人；二是中日亲善别动队(缺骨少筋谋些自私的华人甘心情愿当起了出卖祖国的汉奸走狗)；三是行刑部，这是通向阴曹地府的地方，里面的刑具应有尽有∶挺杆、洛铁、钢鞭、竹签、老虎凳、电捋子、电烤箱、电冰箱、辣椒水、深水缸等还有专门对待女同志的刑具难以启齿！这些日本畜生好无人性。不知那个华夏的乌龟王八蛋毫无羞耻提出的“中日友好”“中日亲善”的？我的老天爷啊，日本鬼子难道没把你母亲姐妹强暴致死吗？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忘却了曾被敌人毁灭的历史，请问这个国家和民族还能存在多久？
　　东边的院边有座华丽的小楼正是郭大春飘飘欲仙的地方，他为了钱财，不惜出卖民族的生命，为虎作伥，死有余辜。
　　汽车停在大门前，响器喇叭吹打的更加有路数。所有的人们纷纷振臂高呼∶“日本天皇万岁！”“中日亲善万岁！”“支持日本学校！”“良葛欢迎日本人”……站岗的一见这幅光景，乐的合不拢嘴，自觉天皇的渗透策略实在伟大高明！就一路“吆西吆西”着给黑木报“喜”去了。欲知黑木见此“大喜”是否上当受骗？切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