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6
作品名称:闪光的脚步 作者:碾子 发布时间:2023-09-09 22:33:26 字数:6826
35
归途,其他队员沉浸在快乐中,万里浪却惦记着车票的事。昨天晚上抵达长沙,万里浪和马远征去找江西的串联队,结果没找到,也就没法办理前往江西的火车票。万里浪和马远征商量,决定自己先赶回住地,联系江西的串联队。万里浪坐车赶回住地,其他队员依旧徒步。万里浪跑到接待室,询问有没有江西的串联队,接待员告诉他只有一支江西的队伍,已经办理返程车票。万里浪失望,埋怨自己的运气不好,但他不甘心,便到各教室寻找别的队伍。一栋教学楼住着很多串联队,大都外出,只有少数人还在教室。万里浪从一楼找到三楼,只见到几个人,始终没有找到江西方向的队伍。万里浪一筹莫展,站在楼道里发愁,然后再次跑到接待室门口,等待新来的队伍。虽然来了几支队伍,但都是北方籍的队伍。大伙归来,看见万里浪呆坐在教室,知道车票没有办理好。马远征让大伙想办法,解决车票问题,今天晚上必须出发。大伙七嘴八舌,没有好办法,除非自己掏钱买票,但大伙兜里只有一点钱。眼看天将黑,马远征着急,命令大伙立即出发,到了车站再想办法。
大伙背着行李前往车站,个个情绪低落。马远征安慰大伙,到车站后一定会有办法。万里浪沉默不语,一直在思考解决车票的问题。队伍到达车站,车站挤满了人,大都是串联队伍。万里浪放下行李,寻找前往江西方向的队伍,结果发现几支前往江西的队伍,有的队伍也没有办理好车票。万里浪央求一支江西队伍带我们上车,队长爽快答应了万里浪的要求。万里浪跑回队伍,把消息告诉大伙,大伙欢腾起来。万里浪领着大伙来到那支队伍前,相互认识,两支队伍立刻成为朋友。
上车的人很多,十分拥挤,那支队伍采用一带一的办法,把我们带上车,大伙十分感激。两支队伍坐在一个车厢里,十分亲密。两支队伍介绍各自省份的地理和文化革命形势,车厢充满欢乐。列车驶出湖南,向江西驶去。夜深了,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马远征和万里浪没有座位,站在过道里,其他队员两个人坐一个人的座位。许多座位底下躺着人,鼾声此起彼伏。马远征与万里浪相视一笑,既为没有座位尴尬,也为侥幸上车欣慰。大伙很快转入困倦,耿大度和刘金云早已入睡,我睁着困倦的眼,刘喜岷摇晃着脑袋,其他队员迷迷糊糊。万里浪劝马远征早点睡,醒后接替自己。我和马远征睡着了,万里浪负责看护行李。
列车员报告庐山车站到了,我和马远征突然醒来,看见万里浪依然睁着眼,便再次睡去。天亮了,列车在江西平原飞驰。耿大度和腾闲云先后醒了,看见马远征睁着眼,万里浪两眼紧闭,摇头晃脑。腾闲云拉开窗帘,发现列车在平原上行驶,十分惊奇,说:“到哪啦?”
马远征说:“江西。”
腾闲云说:“过庐山了吗?”
马远征说:“早已过了。”
腾闲云不甚惋惜,很想看一眼庐山,其实他根本看不到庐山,因为夜色深沉,况且列车距离庐山有一段距离。大伙相继醒了,很快振奋起来。腾闲云惦着庐山,问身边的队员,有没有看见庐山,大伙摇头。
腾闲云说:“庐山是风景胜地,中央曾在庐山召开重要会议,一个重要官员在庐山会议遭到批判,自此从政坛消失。”
耿大度说:“为什么?”
腾闲云说:“一定是犯了错误。他是个对革命贡献很大的人,为什么会犯错误?”
耿大度说:“人非神仙,孰能无过?不知他犯了什么错误。如果他紧跟毛主席,就不会犯错误。大人物一旦下台,还不如普通老百姓,如百姓所说,凤凰落架不如鸡。”
腾闲云说:“听说庐山上有很多别墅,蒋介石当年很喜欢庐山,曾在庐山居住。我们应该去庐山看看。”
马远征说:“串联是为了锻炼自己,学习革命经验,不是为了游山玩水。玩物丧志,收心吧。”
腾闲云不再言语,默默地看着窗外。万里浪醒了,看见列车在平原上行驶,心里舒坦。窗外的原野一片枯黄,只有少数麦田绿油油的。一片片农舍点缀平原,农舍前蔬菜绿油油的。原野广阔,一眼望不到边。
腾闲云感叹:“南方人真好,冬天地里还长着绿油油的蔬菜,可以吃到新鲜蔬菜,老家人只能吃土豆胡萝卜。”
耿大度说:“不是可以吃到白菜吗?”
腾闲云说:“那是初冬储藏下来的白菜,虽说是青菜,但毕竟不是新鲜蔬菜。我喜欢吃新鲜蔬菜,味道好。”
耿大度说:“学校的食堂天天吃白菜,挺好的。能吃饱就不错了,你倒想吃美味,贪图享受,需要认真改造思想。”
高雪岭插话:“我想起了家乡,我喜欢家乡的味道,但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真笨!”
腾闲云说:“家乡的味道甜甜的,是桃子的味道,甜而香。”
耿大度说:“不,是红枣的滋味,看着甜,吃着甜,咽进肚子里也甜。”
高雪岭说:“我的感觉是杏的味道,甜而不腻,有点酸。我想起家乡,心里酸溜溜的,不知家里人是否惦记我们。”
刘喜岷说:“家乡的味道像土豆的味道,不酸不甜,醇厚,带着泥土味。”
南千水说:“古语说,父母在不远游,我们却跑到几千里外。”
万里浪说:“这是为了革命,革命是关系到每个家庭的大事。”
马远征说:“别多情了,既然离开家,就别想家,况且年底就回家。男生还不如女生,婆婆妈妈。”
我抹眼泪,刘金水吃惊,说:“不舒服吗?”
我说:“不。也许我妈想我了。”
刘金云说:“江西是革命根据地,是革命的摇篮。当年毛主席和朱德等人在江西闹革命,得到了江西人民的支持。毛主席的革命足迹踏遍大江南北,毛主席年轻时意气风发的形象总浮现在脑海。”
万里浪说:“毛主席是个豪迈的人,年轻时一定深得周围人的喜欢。我特别喜欢他的诗词,‘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是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我都嗅到黄花的香味了。”
腾闲云说:“据说当年毛主席曾被撤销领导职位,到乡下指导革命工作,看来毛主席的人生也经受了曲折,并不是一帆风顺。”
列车在原野奔驰,载着大伙的愉快和愿望。耿大度和刘金云的病情好转,刘金云想唱一首歌,表达心中的愉悦,看见满车厢的人,不好意思开口。刘金水依偎着刘金云,说悄悄话,我拿出笔记本记录昨天的见闻。近日耿大度没吃多少东西,此时感到肚子饿,但不便开口,只好忍着。江西的那支队伍吃馒头,估计是在接待站买来的馒头。马远征和万里浪看着眼馋,口里直流口水。大伙没有吃早饭,万里浪建议把包里的馒头分发给大伙,马远征便拿出馒头。大伙啃着馒头,感到格外香甜,馒头是从接待站买来的。万里浪和马远征给大伙打来两茶缸开水。
列车依然在平原飞驰,耿大度羡慕眼前广袤的平原,说:“如果家乡是平原多好,土地肥沃,粮食多,人人可以吃饱肚子,不用受饿。看来这里的土地肥沃,田里种稻子,人们可以吃大米,南方人享福。”
腾闲云说:“大米好吃而且营养丰富,家乡的小米和其它杂粮营养也丰富。我希望人们能吃上饱饭,不用挨饿,可惜我家的粮食不够吃,总要向别人借粮。”
万里浪说:“日子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只是需要全国人民努力奋斗。”
中午,大伙昏昏欲睡,先后睡去,只有马远征和万里浪睁着眼。两人已找到座位,困意袭来,昏昏沉沉,马远征让万里浪睡一会儿,知道他昨夜没有睡多少。万里浪合上眼,很快回到校园,校园里非常热闹,大字报挂满了操场。有人贴大字报,有人看大字报,有人大喊大叫。万里浪被叫声吵醒,看见大伙瞅着他,估计自己的睡相不雅引来大伙的笑声。
南千水觉得无聊,从兜里掏出一枚毛主席像章仔细欣赏。刘喜岷看着喜爱,称赞这枚像章特别好看。毛主席头像英武,帽子上的红五星通红,头像四周金光闪闪。这枚像章是昨天在长沙买来的。从岳麓山归来,路过一条小街,街道上聚集很多红卫兵,他们手中拿着毛主席像章,或彼此交换像章,或买卖像章。南千水特别喜欢毛主席像章,买了这枚像章。
万里浪和耿大度也来观赏像章,称赞像章好。江西串联队的队员看见南千水等人在观赏毛主席像章,也凑过来观赏,并拿出自己的毛主席像章让大伙观赏。队员们拿出各自的毛主席像章,有的大点,有的小点;有的是免冠头像,有的头像戴着帽子,是毛主席各个时期的头像;有的制作比较简单,有的非常精致。两支队伍的队员参合在一起,欣赏彼此的毛主席像章,饶有趣味。
南千水手中有两枚毛主席像章,每枚都很精致。看见江西串联队队长手中有一枚像章十分好看,提出用自己的一枚像章交换,对方不愿意。南千水提出用钱买,对方也不愿意,说这枚像章是自己的珍宝,要永远珍藏。南千水泄气,痴痴地看着对方手中的像章,直到对方把像章装进兜里。
高雪岭也十分喜欢毛主席像章,把每个人手里的像章看了一遍,看中江西串联队中一位女生的像章,提出用自己的像章交换,女生微笑,说:“这枚像章是我最喜欢的像章,如果你真心喜欢它,用三枚像章交换。”
高雪岭说:“我只有两枚像章,只能用这两枚像章交换。我们是革命战友,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偶然相遇,彼此交换毛主席像章,以示纪念。”
这位女生出于革命友谊,微笑一下,把像章交给高雪岭。高雪岭感激不已,向这位女生竖起大拇指,称赞她的高风亮节。万里浪称赞高雪岭会行事,高雪岭喜不自禁,眼中光芒四射。
36
南昌是座具有光荣革命历史的城市,八一起义的枪声奏响了中国现代革命的乐章。大伙背着行李走下列车,踏上这座革命名城的土地,每个人的心激动起来,都想了解八一起义的过程,缅怀革命先辈的光辉业绩。南昌火车站熙熙攘攘,大都是串联队。看见如此多的串联队伍,马远征等人感到亲切,因为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来到这里,都是向往革命的红卫兵。万里浪既感到高兴,又有点发愁,意识到登记处的人一定很多。有的串联队登上公共汽车,有的队伍徒步前往接待站,我们依然是徒步前往接待站。有几支队伍在前面走,万里浪赶上去询问,得知也是前往接待站,便跟着这支队伍走。街道不宽,街头人不多,串联队的旗帜在街道飘扬,格外显眼。这些队伍下车不久,队员带着一脸倦容,但他们心里很激动。天阴沉沉的,有点冷,徒步很快让队员们身上热起来。
接待站的大厅里挤满了登记的人,万里浪放下行李,连忙去登记住处。由于登记的人多,登记台前一片混乱,有人挤上去,有人被挤下来,纷纷扰扰。万里浪手里拿着介绍信,使劲往里挤,但他的力气抵不过众多人的力气,挤进人群又被挤出来。万里浪不甘心,继续往里挤,挤到人群的中间,结果又被挤出来。万里浪头上冒汗,再次挤进人群,眼看挤到登记台前,被一个高个子挤到一边。万里浪不高兴,嘟囔:“欺负人!”
高个子不高兴,推了万里浪一把,万里浪也不高兴,两人推搡起来。马远征和耿大度在远处看见万里浪跟人推搡,连忙跑过来助战,登记人群顿时乱作一团。万里浪看见马远征和耿大度来助战,毫不怯战,便与高个子打起来。两人挥舞拳头,马远征和耿大度挤不进人群,在人群外着急。乘着两人打架,其他人冲到台前登记。两人格斗一番,看见别人去登记,便停下手来,继续往台前挤。万里浪终于挤到台前,手里举着介绍信挤出人群,马远征和耿大度立刻迎上去。
马远征说:“受伤了吗?”
万里浪说:“没有,挨了几拳。”
马远征发现万里浪一侧的脸有点红,说:“疼吗?”
万里浪摸了一下脸蛋,说:“疼。赶紧去找住处,住处是一所中学。”
三人回到队伍,大伙看见万里浪满头大汗,知道他费了不少力气,而且打了一架。高雪岭和刘喜岷夸万里浪勇敢,刘金云却盯着万里浪脸上的红肿,默默无语。住处距离接待站很远,大伙走了半个时辰才到达住处。接待人员带着大伙走进一间教室,教室的地上铺着几张草垫子。大伙放下行李喘气,马远征看见时辰还早,嘱咐大伙马上吃饭,然后去参观八一纪念馆。食堂在一间巨大的平房里,吃饭的人不多,大都是串联队队员,十几个人正坐在桌子上吃饭。由于串联队的人来来去去,因此食堂总开着,随时供串联队员吃饭。队员们吃了稀饭馒头,赶紧出发。
耿大度说:“要不要拿队旗?”
马远征说:“拿。队旗是我们的精神标志,有我们在就有队旗在,我们是红旗指引下的革命队伍。”
耿大度连忙跑回住处拿队旗。我扫视校园,几排教室,几排宿舍,一个小操场,几棵大树,冷冷清清,住在学校的串联队大都外出参观。耿大度举着队旗走在最前面,大伙沿着一条大道向八一起义纪念馆走去。据说南昌起义地址在城中心,距离住地不远,大伙兴奋起来。
八一南昌起义是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部分国民革命军在南昌举行的武装起义,是共产党的军队针对国民党的反共政策而发起的武装反抗事件。国民党称南昌起义为南昌暴动、南昌兵变。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和七月十五日,蒋介石和汪精卫先后在南京和武汉发动“清共”,中共中央在汉口召开了临时政治局常委会议,决定利用共产党掌握和影响下的国民革命军在南昌举行起义,并指派周恩来为起义领导机关前敌委员会书记,李立三、恽代英和彭湃为前敌委员会委员。参加者还有贺龙、叶挺、朱德、刘伯承、谭平山等和苏联军事顾问库马宁。参加起义的队伍有两万多人。《八一起义宣言》提出了打倒帝国主义打倒新旧军阀实行耕者有其田等革命口号。南昌起义中中共联合国民党左派,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揭开了共产党独立领导武装斗争和创建革命军队的序幕。
大伙来到八一起义地址,面前出现一座庄严的大门。大伙停下脚步,端详大门,不由得肃然起敬。
马远征喊:“向八一起义的革命前辈敬礼!”
大伙肃立,面对庄严的大门敬礼。此时我们听见了八一起义的枪声,看见两万多革命军人向驻守南昌的国民党军队发起进攻,革命烈火熊熊燃烧。
马远征说:“你们听见了什么?”
我说:“枪声。”
马远征说:“你们看见了什么?”
万里浪说:“我看见革命红旗飘扬,革命队伍与国民党军队刀枪相见,喊杀声连成一片。”
耿大度说:“我看见革命领袖周恩来等人正在指挥战斗,战斗很激烈。”
大门内有一座五层大楼,外观呈银灰色,是回字型建筑。据说原为江西大旅社,始建于一九二二年,采用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外观以具有西洋风格的水泥浮雕装饰门窗,楼内有一个宽大的天井,天井里放着四口防火用的大水缸,显示出中国传统建筑的独特格局。当年江西大旅社设有茶楼酒馆,烟赌娼俱全,是二十年代南昌城内首屈一指的豪华大旅馆。由于地处闹市区,来往人员复杂,因此在这里进行革命活动非常隐蔽。一九二七年七月贺龙的部队二十军进驻南昌,其第一师将江西大旅社租下来,把师部设在这里,后来成为八一南昌起义的指挥所。大伙走进展厅,看见展厅内有照片、袖章、文件和枪支等各色展品。
马远征仔细端详南昌八一起义总指挥周恩来,年轻英俊,意气风发,两眼炯炯有神,目光坚定,为他的精神面貌所折服,钦敬之情油然而生。这位领袖革命年代英勇无畏,有才略,解放后担任总理,为国事操劳。朱德、贺龙和刘伯承等人,各具风采。
万里浪说:“这些革命领袖很早就参加革命,朱德大元帅是共产党军队的创始人之一,陈毅、贺龙和刘伯承等人战功赫赫。有这样的革命前辈领导中国,我们很放心,有人想走资本主义道路,我想不通。”
马远征说:“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情况复杂,每个领导的想法不尽相同,不是我们这些人所明了的。一句话,跟着毛主席走没有错。”
看了展品,大伙又上楼参观周恩来等人当年的住处。住处简朴,只有几件简单的日用品和桌椅床铺。参加过南昌八一起义的领袖,有的健在,像澎湃等人已经牺牲。目睹旧物,大伙想起抗战和解放战争牺牲的无数先烈,心里沉甸甸的。
耿大度问马远征:“你爹在哪牺牲?”
马远征说:“北方。那时我爹很年轻,只有二十几岁,在一次战斗中牺牲,我没有见过爹的面,也没看见他的相片,不知他长什么样子。”
耿大度说:“你想他吗?”
马远征说:“想。无望地想,因为他没有留下一张相片,只听母亲和奶奶描述他的模样,讲述他的故事。”
马远征问万里浪:“你爹在哪负伤?”
万里浪说:“在解放军攻打太原时负伤,十多年了。”
耿大度说:“江西跟家乡一样,有很多人参加革命,很多人牺牲。革命是残酷的,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也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天井聚集不少红卫兵,欣赏这座宏伟的建筑,议论当年起义的情景。大伙走出纪念馆,回望庄严的大门和雄伟的大楼,再次肃立敬礼,表达崇敬之情。日暮,大伙回返,马远征琢磨如何以实际行动纪念南昌八一起义。
马远征说:“我看见大伙都为八一精神所感动,想做点什么?”
大伙为马远征的问题难倒,一时没有人说话,都看着马远征。马远征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只是征求大伙的意见。腾闲云振臂一呼:“我想加入八一起义的队伍,向国民党开枪,冲锋陷阵。”
大伙笑了,讥笑腾闲云空有一腔革命热情,因为眼前根本没有敌人,无法实现他的愿望。
耿大度说:“让腾闲云和毛寒雪讲书中的革命故事。”
万里浪说:“这个主意不错,谁有更好的主意?”
我说:“朗诵革命诗歌。”
万里浪说:“我建议学唱一首革命歌曲,让刘金云教大伙。”
马远征认为后面的这两个主意好,决定二选一,让大伙举手表决。万里浪却认为两者可以同时进行,大伙赞成万里浪的主张。回到住处,我突然想起参加过八一起义领袖叶挺的一首诗《囚歌》。这首诗是大伙熟悉的一首诗,我建议大伙一起朗诵这首诗。队员们排好队,齐声朗诵:“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地知道——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我希望有一天,地下的烈火,将我连这活棺材一齐烧掉,我应该在烈火与热血中得到永生!”
刘金云给我们教唱长征组歌中《过雪山草地》,洪亮的歌声在校园里回荡,大伙激情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