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铁骨铮铮，7

　　第十六章∶铁骨铮铮，7
　　话说不着调的时光没有了沉稳之心，跟头流水跑了个火急，瞬间狂到了杨披絮，柳暴芽，紫燕呢喃四月中旬。
　　这天晨饭毕了，厨房里的锅碗瓢勺撞击八九点钟的太阳，老人坐在当院的柳木椅子里开心的沐浴着碧春的温馨，笑容满面。光奇、世龙、大奎、克业、田来，依偎老人身旁说着肺腑里儿女般的孝敬的话儿老人听着更是舒心的不行。
　　宝芬、蔡连拾掇干净了厨房都来出来见父亲的容颜越发的年轻了好似十多岁，更觉气血对生命的意义无比宝贵的。蔡连道∶“爸爸可别忘了每天的阿胶膏啊！”宝芬就到屋里弄。
　　老人道∶“你龙哥哥刚给我用了不久，下午再说吧。”
　　话刚落音，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汉子，身着青色长袍，脚穿黑色布鞋，赤红的四派脸，乌黑的分发头，漆眉瞐目，鼻梁端直口如涂朱，肥都都的下巴没有胡须，满脸凝聚刚毅不拔的气质。人们看见突如其来的陌生来客无不感到惊愕。蔡连注视许久似曾见过，却拿不准是谁了。
　　还是世龙眼尖，多年的隔离里还没忘净曾经熟悉的头脸儿的。没等客人问话，便跑了上去，紧紧抱着了客人，道∶“好你个穆楚轩，乱三搅四的流窜犯！袁世凯不是叫你去湖南投汤芗铭拜把子联手血腥镇压革命学生的吗？学生杀完了，老袁死了，跑这里里格楞个啥的？翘了叫你滚！”
　　不错此人就是穆楚轩，当时袁世凯的吩咐的事儿，只是佯着应付而已。是时曾经给世龙、蔡连、刘海坤、甄峰儿都说过自己的意图骗着袁贼去惩罚那个魔鬼的。世龙竟然把此事忘了个精光。穆楚轩就感到了十分委屈，把当时情况细说了一遍，世龙蔡连才恍然大悟。
　　世龙拍着自己的脑袋道∶“看我这劲儿，脑痴呆了。别见怪了！”随即给老人道∶“国正伯伯，这可是英雄啊！”
　　宝芬、大奎、克业、田来无不刮目相看，皆称∶“爱国英雄！”
　　宝芬道∶“快上屋坐，我做饭。”
　　穆楚轩道∶“城里刚吃过饭一会子，饱着的。”就一起到屋落坐。蔡连沏茶，个满了一杯，聊起了话来。蔡连问∶“穆英雄你把姓汤弄没了吧？”穆楚轩长叹一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穆楚轩深得袁世凯信任，老袁就写了一封密信推荐他到湖南去见汤芗铭联手镇压革命学生。汤一见此信就以为穆楚轩是袁世凯心腹，刮目相看，恭敬得无以复加设宴接风洗尘，并且结交了拜把子朋友。是夜同休一室，汤还说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穆楚轩笑了，说汤有些健忘，早年曾在袁大总统处切磋过武术，打了个平手。汤思想了片刻就拍着自己的脑门道∶“可不是，看我这记性，比不上你这年轻人了。”接着这个汤芗铭就把自家的“葫芦茄子”之事呼呼隆隆倒了出来，给穆楚轩听了个够。
　　(考网)汤说自己“大清里中过举人，后又到了法国留学，把孙中山耍的一愣一愣的。孙中山在法国留学里是个不本份的人儿，到处鼓起腮帮子硬吹奇谈怪论，宣传革命思想，发展革命组织。讲演完时还煞有介事给每个人发张白纸必须写上∶‘某某当天宣誓：驱除鞑靼，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有渝此誓人天共殛！’当时我也宣誓了，事后越想越怕，怕清政府追究对自己不利，就与在柏林加盟的二王一起以谒拜孙中山为由，乘其不备，潜到了孙的卧室里割破了公文包，偷跑了德、法留学生的誓词及法国政府致安南总督的介绍函等物品，偷偷跑到了清驻法使馆孙宝奇举报了孙中山煽风点火企图推翻大清的反动气焰以求将功赎罪。可能因一笔不写二姓缘故，孙宝奇接过一家子的罪证，冷冷一笑，投火焚之。后附录一份归还了孙中山。留学生知道了，把我姓汤的骂的猪狗不如。没法了，我就跑到学海军去了。”
　　汤芗铭玩手腕的事儿真够狡猾了。他还说∶“学成归国后成了香饽饽，上级非常器重，先后任军舰的机关长、副舰长，后荣升军统制，得到海军上头的重用，当了萨冰镇参谋。武昌起义暴发时，北京海军部急令萨冰镇率军舰前往武汉水陆夹击起义军。当时，泊于黄浦江的军舰不多，就在黎元洪的鬼捣里，我就成了海军第二舰队的司令官，反戈一击，协助起义军对清军作战。后来不久，中华民国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了，黄仲瑛任海军总长，我当了次长兼任北伐总司令。当时有不少的人对孙中山说我曾是偷盗誓约的贼，没有信义的小人。孙中山挺讲良心，说我是‘率海军参加了起义军，对革命有功。吾党不念旧恶’。反对我的人们就没屁放了。我也知恩图报，亲自率领‘海容’‘海琛’等军舰到了烟台帮助收复了登州沿海各地。后又受关东都督蓝天蔚之情，派出了‘海容’等舰到秦皇岛、营口等地示威以壮大声势，给民国的孙中山壮大脸面了。”
　　穆楚轩听着汤芗铭有正知正见，连连称赞。
　　接着姓汤的就露出了不着调儿离了个谱的凶恶嘴脸子，手舞足蹈高兴地炮着劲儿冒∶“穆弟，人都是命，不服也不行的。我老汤运气可谓紫气冲天了。自从南北议和功了后，袁世凯当了临时大总统，就邀请我合了舰长杜锡桂上了北京。段祺瑞看在老袁上慌的给狗样的，招待我们可隆重了，袁世凯以最高的礼节接见了我等。孙中山总是不安生，百生法的鼓捣个二次革命爆发了。袁世凯惊慌失措命我火速九江以最残暴的手段镇压了讨袁军，死了成千上万，九江的浪子染成了血涛。剿匪有功，战绩卓著，荣获了上将军衔。又被老袁封了个‘靖武将军’。袁总统对咱好咱也不能忘恩负义呀。死心塌地，忠心耿耿效忠老袁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在湘期间我调动强大的军力，大肆揖捕和屠杀反袁的革命势力，干死了数万余人，真真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渠，造出了令人惊恐万状的无人区。湘人就偷偷给我加了个绰号‘汤屠户’。屠户屠户吧，不屠杀他们袁世凯怎能器重我？在老家伙称帝前夕，我更是出大力流大汗破着喉咙支持和赞扬复帝的舆论。袁世凯称帝就给我封了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等‘王侯’……”汤屠户依然喋喋不休自吹自擂。
　　穆楚轩越听越恼，恼到了肺经里，摸摸腰里的事先准备诛魔利刃，道∶“你这老兄比《西游记》里黄风岭里黄袍老怪还厉害，吓得我肚子叽里咕噜的反胃了，咱二人出去溜达一圈吧？”汤芗茗哈哈大笑∶“兄弟成天在北京大总统身边侍候，没有经过大风大浪，所以胆子就小的，等屠杀革命学生你就狠不了心下不了手。我是得教教你。走，看看我的手段！”
　　就随即叫了几个兵痞掂着大刀月亮头里到附近几个村庄抓了几个青年。尽管青年苦苦哀求饶命，汤芗铭要过一柄大刀厉喝∶“绑到树杆，我就给杀猪羊牛马一样戳死了再大卸八大块。穆弟你可看仔细了，没有狠毒心不能当将军！”说着对着捆绑的青年举刀就砍。
　　穆楚轩慌了∶无辜的生命，必须救了！急忙跑上前，夺过刀说∶“让弟弟来个开门红吧！”
　　汤芗铭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儿，那刀刃对准了自己的咽喉，以为朋友开玩笑的，急急道∶“穆弟这玩笑开不得！”
　　穆楚轩雷鸣般的吼叫∶“汤屠户纳命来！”
　　老汤听出不是自己想的，骂一声∶“毫无信用的小人！”瞬然身子一缩就地一滚，躲过一劫，拔出手枪，朝着穆楚轩“呯呯呯”地射击。
　　穆楚轩挥舞着大刀，子弹打在刀面上当当当地响个不停，这刀必是特殊的钢材，枪打不透。穆楚轩闪电般钻进了几个兵痞里，精湛的刀法压着了兵痞的手里的利刃不能发挥威力。
　　汤屠户立即弄不中了目标。凶恶大叫∶“弟兄们，把这个丧心病狂的叛徒剁成肉酱，大大有赏。”手枪的子弹依然哒哒哒哒地射击给自己壮胆。兵痞的刀法没有多的路数，不几个回合，被穆楚轩了结好几条狗命。
　　老汤的手枪哑巴了，仓皇逃命去了。被绑的青年得救了，纷纷往家逃去。兵痞子一个也没跑了，都变成了鬼。月亮好像是血的颜色。
　　穆楚轩清楚自己得赶紧逃脱，不然大兵即刻就来搜铺了，万一被抓着了汤芗铭不把自己剁剁包肉饺子吃了才怪的。起了大风，听见了哗哗水浪，循声望去，乃是白花花的胡泊，就急急逃了过去，见了岸边茂密的芦苇，就高兴着有了救星。
　　忽听后面人声鼎沸，火把通亮，敌人果然追了来，为头咆哮的就是“汤屠户”。
　　这个劲儿想整死他为革命烈士报仇谈何容易？
　　追兵越来越近，可以看清面目的轮廓了。启敢迟疑了一丝儿的差池就能变成汤屠户的大粪了。就飞快折根芦苇顺着空管噙到嘴里呼吸自如，纵深一跃，跳进湖里，踩着水游到湖心里沉了下去。
　　追兵赶到，不见了“凶匪”。汤芗茗气急败坏，吼道∶“罪该万死的叛徒除了投湖里别无出路！都对着湖里扫射，把水打成红的。”穆楚轩侧耳贴着水面，听着汤屠户的狠话感到可笑。
　　十几杆枪呯呯乱响，子弹啾啾叫的渗人，水面飞着无数的浪花。子弹打完了，湖水也没有红。老汤道∶“穆楚轩这个大骗子，不得好死，肯定淹死了的成了水鬼。撤！”踏踏地都走了。汤芗铭依然咬牙切齿，恨尤未解，最后又朝湖里开了两枪，算是解了气。
　　穆楚轩到低水性十分厉害，猛然露出了头儿，大喊∶“汤屠户，老子没有变鬼，还是人，非找你索命不可！”
　　汤芗铭听到喊叫，吃惊不小，这货原来没死，真搁着淹了！急急命令兵丁快快返回道∶“穆楚轩没死，还在湖里活着的。”兵丁们围着湖边说啥的都有。有的说∶“阴魂不散故作妖怪的！”有的说∶“那是水鬼要吃活人耍的故技，千万不能上当，活着就被他耍了，死了还故意受他骗吗？”
　　汤屠户听着反感，以为兵丁们都是关键时刻不尽职尽责的，命令，“到附近渔民家借几艘船只，我是曾是海军司令，水里作战最拿手！”几个兵丁奉命顺着湖边寻船只，不多时果然如愿以偿了。十人乘一艘船向着湖心冲刺。欲知能否逮着穆楚轩，切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