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铁骨铮铮，11

　　第十三章∶铁骨铮铮，11
　　且说地窨里有几个通道，至于通到哪里，无从得知。大贵也不多想，二憨子的劲儿往前一冲了去，就蒙洞着眼儿往里摸游着，世龙急忙制止道∶“不敢造次！谁也不晓怎么个生成的缘故儿里边杀人陷阱机关也未可知的，守着这处听外面的动静到底怎么着再做打算的好了。”便越上大贵肩膀，双手托着那缸盖着了洞口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缸不厚，底部有窟窿，外面的动静一清二楚了的。
　　子弹仍然啾啾的呼啸，不知呼的啥子？难道要打灭大火？其实越秀1号是日特祸祸广州人命的重点——华人器官移植中日亲善幸福院——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这还了的！那傀儡政府的头子，得知如此的噩耗，如丧考妣的哀伤，如坐针毡的庝痛。说白了，就是惧怕日本鬼子兴师问罪！就孙子似的派了大批武装巡警察协助日鬼前来剿灭祸端。
　　几个鬼子恶毒凶凶哗啦一声寒光闪闪的刺刀按上枪稍，对着巡警的后背，一连叠的“八嘎亚路”怒骂不休，实有大开杀戒的可能。有个鬼子甚为暴躁，一连刺死两个狗逼巡警。一时警察们被鬼子的杀气骇破了魂儿，胆战心惊，枪声好似炒豆般的暴烈起来了。
　　至到子弹射的差不多了，也没发现有用的目标，四下里搜索开了。
　　警官三十来岁名叫海金锣，体貌高挑而端正，却是死心塌地的甘当日鬼的走狗汉奸的货子，急的要发疯的样子，担心着鬼子再把自己抹切了，腾腾的腿儿跑的厉害，就发现了那口缸，嘣的一脚翻了个博浪，滚到鬼子跟前。
　　幽幽的黑洞吓得他倒退几步，疾步鬼子面前，吓得指着那洞处说道∶“太君，我们发现了秘密。罪大恶极的匪贼必定窝藏里面的，死路一条！”
　　六七个鬼子围着洞口“吆西”一阵，太君把手一挥叽里咕噜一会子。翻译道∶“海金锣，太君说了，你们巡警逐个儿往里下，务必逮着匪贼！”金锣忙不迭鞠了一躬，命手下的持着电筒跳下了地窨里。
　　世龙大贵见了强烈的光芒扫到了洞里，接着噗噗腾腾跳下好几个穿着巡警制服的货子，就急急藏到了旁侧的通道里以观动静。
　　通道左侧有个桶大的穴位依稀绿光闪烁，心里甚奇。大贵近前细瞧，惊喜道∶“龙叔，老天佑着的，赐宝贝儿了。”
　　世龙思之，莫知岁月几何窟窿焉有稀罕的，笑道∶“胡咧咧个什么的？你就是宝贝了！”
　　大贵不辩论，双手托出了那具物件竟然是个能遇黑里放光的萤石团儿，没什么重量，里面好似空的一样儿。世龙的脸儿在夺目的光彩里颜面也绿乎乎的了。
　　大贵喜的不行，正要大赞，世龙便接过贴着眼儿查，原来此物乃上下结构，有着复杂的纹理不能辨认，说大贵把上头的盖子取了，里面有所藏的物事儿。打开见是一个造型精美的小鼓儿，方圆尺半，一尺高，雪白的皮子被金色的钉儿在鼓的上下两端铆的奇妙。稍一触动，噔噔的响声大作，洞穴回荡。
　　原来这个地地窨子叫做“地下神道”，野史正史里表述着由来以久。据资料杜撰∶唐末朝廷昏庸无道，社会混乱不堪，上头矛盾冲突日以激化，藩镇割据，宦官专政，法纪瘫痪，朝政黑暗，资本家、地主、恶霸依仗着官官贿赂，欺压百姓，穷者更穷，富者更富，“富者有连阡之田，穷者无立锥之地”。钱重物贱，不少的官僚，穿戴的狼帽金圈，表面满口“廉洁奉公，一心为民”；暗地里却男盗女娼，坑国害民！百姓叫苦连天，当官的熟视无睹。灾年荒岁，官匪凶凶，民不聊生，饿殍遍地。
　　在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无法生存的社会里，山东一个盐贩家里出生了一个孩子——他就是《不第后赋菊》的作者——黄巢——农民起义军的头头——到了成年的黄巢，目睹着贪官污吏腐败，更是的对外软弱不堪，对内欺压百姓的一团乱糟的社会现象，不由的咬牙切齿，深恶痛绝；对于水深火热的老百姓十分可怜。正义的怒火熊熊燃烧，振臂高呼∶“诛灭贪官污吏，还我百姓幸福！”天下穷人纷纷响应揭竿而起。
　　当时的起义军里有个人叫王仙芝，闹事而稍早一些。朝廷受到了威胁，给起义军以招安的计策降欲要服他们。黄巢得知上头独器了王仙芝，大火。因内逆了去，各自威威的作战了。
　　王战败遭诛，其部投黄，军势益壮，黄甚为得意，自立黄王，诩“冲天大将军”，便有自己早年科举落第的感慨，溜出了《赋菊》的一首诗来，历史的文坛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气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吟毕，询部下若何？尽皆给诗里的含义唬得个心惊肉跳了。但都违心翘指大赞∶“千古诗圣莫及其一字也！”乐得个黄巢雄心暴增，剿灭了贪官污吏、地主老财、钱奴小人难以计算了。故有“黄巢杀人八百万，在劫难逃！”
　　当他认为世间的坏人杀完了，就把一锭黄金丢在路上以测人之贪心。次日黄金不翼而飞了，就更急了黄巢的杀心。钱奴得金无处可逃，见路旁有一空心古树，遂避。寻那钱奴无望，抽出大刀咔嚓一声将树砍为两段，钱奴一命呜呼了。黄巢就乘势南下所向无敌，势如破竹，见了官匪富豪烧杀抢夺满门抄斩，断子绝孙。
　　很快临近了广州，富豪官贵们吓的地老鼠一般东躲西藏。越秀、黄埔、花都、南禺、从化、增城这几处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们更是如坐针毡，思谋着“决不能被黄巢砍了脑袋，带了金银宝藏逃之夭夭”的活命的点子，就高价雇了人力昼夜不停挖了“地下神道”一直通珠江码头以便遁去。几处的财主恶霸又从自家掘了暗壕与地下神道贯通的宽畅，真的幸运，借助地道就成功畏罪潜逃了，逃出黄巢的满门抄斩的处罚，留下了古老的暗道机关，缩着了历史的风雨沧桑，知者不多。
　　巡警端着枪猫着腰儿，齐呼乱叫∶“匪贼，快快的出来！胆敢给天皇圣军作对，活腻了不成！滚出来，滚出来，不然老子开枪了！”
　　大贵恼的嗓子直冒烟，喘着气儿，张着嘴巴似要愤怼。世龙脩然右手捂着他的嘴，左手拽出毒镖，耳语道∶“猫儿叫个！快快！”大贵觉得有趣，手掐着咽喉，学出了猫打架的声劲∶“呜——哇呜——哇呜哇呜……”
　　巡警里有的骂道∶“他娘的这里头还有猫？野猫！逮着整吃它。山本昨日说还要‘弄个中国猫米西米西的有’呢。”
　　此人是巡警里的绰号儿响当当小“屎撅儿”，因在日本鬼子跟前就像拉的臭粑粑那样的黏糊故尔。姓顾叫顾天明，岁数二十多一点儿，就爱出风头，成日家光想着立个大功山木就提拔自己当个高级日本军官岂不荣耀。为了提升在日鬼里的位置，这次要抢个大功。在贼亮的灯光里，天明又把个枪栓整的哗哗响的洞里更喧了的。
　　世龙顺着侧洞看见那个猫着腰儿端着步枪的家伙，屏着了气右手轻轻一扬，那个顾天明的太阳穴穿了个透彻，来不得吭声，仄歪到洞壁处没了气儿。有人大喊∶“臭顾臭顾，怎么样，抓着了野猫不？”
　　见没有了回音，那人道∶“我看这个‘小屎撅’鳖儿子是个不豁达叼伙子，要吃独食的狼呀！屎橛子听端的了，给我们分杯羹的好了，不枉了弟兄们一场的！”要分羹的和另个相样穷的巡警希望哒哒地狂着蹦的冲，吃着猫肉身子棒的恶，没日头里寻个娇滴滴的受活！美哉美哉的了。
　　两个巡警馋猫肉馋的样子好足的了。说起广州吃猫肉的文化有着一定的历史，可以追索到隋唐时期，那时对于猫的问题就有不少的争议。据搜狐网载∶“古时候猫肉作为一种食材在两广地区一度流行……一些老年人认为猫肉是冬季温性食物……猫大腿会被制成肉丸子煲汤……广东人吃猫肉最早由汕头一带开始风行，猫肉传统被认为有祛湿、滋补的功效，尽管在广东菜系的食谱上并没有记载，但一道名菜‘龙虎斗’就因为‘进补’而广为人知……许多地区也有食用猫肉对人体有益的说法……猫肉用于治疗胸膜炎、气管炎、肺病和痔疮的传统食物……把猫胎衣烧成灰加入朱砂少许压在舌下，能治反胃吐食……”《本草纲目》就有关于猫肉有益身体的记载，那时吃猫肉的习惯极为广泛了。
　　手灯闪闪烁烁搜索着前头，看见了“屎橛子”斜靠着墙，枪也掉地了，以为将个大野猫生吞活咽了，贪心何其大也？猫贼的东西，毒！二人蹑手蹑脚一小步一小步蹭了上去，猛然一扯，没有知觉的尸体咕咚倒下去，砸着了另个巡警的腿，花红脑子染了一裤子，腥嗤嗤的味儿塞的鼻孔不能容纳别的气儿了。方知此洞没有野猫，却有野鬼。
　　害怕起来了又多了个心儿，想着身为中国人，不爱护自己的国家，光羡慕外国好，连日本鬼子屠杀我们父母兄妹还说日本好，为个蝇头小利出卖祖国，给老日倒夜壶的，没了廉耻没了尊严。动物的嘴是吃东西的，崇洋媚外甘当帝国汉奸特务的龟孙儿们的嘴巴，如同肛门一样样的臭，黑天白地喷大粪牛逼的话诳人民。就是一堆曲乱屎外国的狗蝇飞来屙白渣，滋生着惧怕帝国侵略者，贪污腐败，欺压百姓混淆黑白，口是心非的比毒蛇还毒赃官！混了个头儿被神灵惩罚了的。想了一会儿的正气，就浮萍草似的忽的就翻叶了∶球！啥也不可不信也不可能全信。今天脱了鞋个娃不知明天穿不穿！坏歪了个的嘴咧咧巴巴作个鬼脸儿以为镇邪了的。到了第一个侧洞弄事儿的早就离了去。
　　俩巡警四平八稳观瞧了一回，结果空空如也。尿脬胀到了极，哗哗了一回，提上裤子，刹紧皮带来到了主道。那人惊道∶“算了！邪性大哩，再前走就悬祸了，返吧返吧，小鬼子也不能把小便咬了！”另个说∶“你说你是地地道道的老粤人，听你话里有着北方的话渣呢！”那人噔嗤一声放了个熏，旋了一脚，道∶“你咋听不懂人语呢？给你说过父亲南方的，母亲北方的，南北交合我的嘴里的肉撩子自然有豫粤的风韵了。别磨叽了，再描一截儿，不中了鬼子吃鸡儿也认了。”边说边臀后脸前的踅摸着。
　　世龙瞧得仔细，大贵要敲鼓吓吓，立即被制止了。
　　大贵压低声音道∶“叔，既然赵虎子翘蹄了，大力的仇恨铲除了，咱也不要抹切人了。我咋觉着这些汉奸走狗再坏也是中国人呀，中国人杀中国人还有好啊？”
　　世龙听了胖昏头的狗语，这下子可真火了，指头帮帮的捣着大贵的头道∶“你这孩子莫非中邪了？可曾晓得，甘心抛弃祖国当日本汉奸特务的人，比日本鬼子还坏的！想想看，日本鬼子侵略我们，是为了日本国家的利益而来掠夺资源，杀咱百姓，霸占土地。你见有几个日本人给中国当汉奸特务呢？没有，古今皆无！而中国的上层官僚大多为了各自发财给鬼子当那个汉奸的比比皆是，不顾国家的利益和尊严，无视百姓的死活，一味崇洋媚外！这些不要脸的鬼魅，名副其实的中华毒瘤，祸害无穷！你不思消灭这些畜生，反而同情的了！如果再执迷不悟，不仅入党无望，我可能代表正义的力量弄死你的！记着强大和尊严里从无软弱和同情的词句！真实中国人就必须有共产党的无产阶级革命本质，爱国爱党爱百姓，对敌人不能有一丝儿的幻想和同情，必须奋起武器，彻底消灭他们，才能救国救民！”
　　大贵闻听，启聋发聩，就猝不及防从世龙的行囊里拔了两支毒镖，不偏不倚插入巡警的心脏。世龙就敲起鼓来，咚得隆咚……，震的地道似打雷，唬得个众巡警乱喊乱叫∶“不好了！这里面有敌人的埋伏！”头头儿喝令∶“开火，往死里揍！一个也别想活了！”手电没了，黑暗里啾啾之声抓人心魂，子弹乱飞，蓝光闪闪。
　　大贵道∶“马蜂窝子戳开了，咱不怕！”世龙道∶“沉着冷静！”欲知二人能否以智克敌，生死如何？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