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集

　　法制科长不笑了：“根据治安处罚法，可以拘留三到五天。罚款300元到500元。瓜农的钱，应该退给人家。处理此事的民警，要检讨，向瓜农道歉。”
　　左凯：“大叔，这样处理，您满意不满意？”
　　瓜农裂开嘴笑了：“满意满意，市公安局就是讲理。下回，我给恁带俩大西瓜，让恁尝尝。”
　　瓜农笑着出去。
　　林志霞和李银亮妻进信访大厅，大厅里已有好多上访人在等待，林志霞上前敲接待处的玻璃。
　　接访室里，众人齐将目光投向左凯，左凯：“让她进来，这一次她要是无理取闹，就按照治安处罚法处理她。”
　　林志霞进门，看桌上的牌子。林志霞笑：“噢，你叫左凯？”
　　左凯板起脸：“有事说事，你敲玻璃干啥？”
　　林志霞：“外面恁多人，我不敲玻璃，你会让我先进来？”
　　左凯有点生气：“有啥事说罢！”
　　林志霞：“你一个小屁孩儿能管得了这事不能呀？”
　　法制科长：“左局是我们市局最高领导，你说吧！”
　　林志霞：“你们公安局的人，为啥抓俺上访的人？”
　　左凯吃惊，转向贾局长，贾局长：“我们是派特警队过去了，但左局不让抓人，我们没抓人。”
　　林志霞：“别装了，人家都看到你们的车牌号了，3226，还穿着警服，不是警察会是谁？”
　　贾局长：“左局，我认为是有人冒充咱们。”
　　左凯：“这个事我们尽快查清，谁冒充警察谁担责任。大姐，您胆子真大，您怎么称呼？”
　　林志霞：“我叫林志霞。”
　　左凯慌忙站起，左凯毕恭毕敬地：“大姐，您快请坐。”
　　小春修车部，林志霞和小春在吃饭。林志霞：“那个小屁孩儿是公安局长，说话可好听了，问咱爸身体咋样，还问你的生意咋样。”
　　小春：“他问你恁多干啥？咱跟他八竿子打不着。”
　　林志霞：“你别说，这个左凯就像跟咱是亲戚一样，还说有空儿请咱全家吃饭。”
　　小春笑：“他可能见个人就说请人家吃饭吧？这是当官的客套话，可别当真的。”
　　林志霞收拾碗筷，说起志红，陪着一些外地人在东乡山上山下，田边河滩，庙里洞里四处看。说建啥影视剧外景地的事儿，还说要拍四姥爷抗日的故事。小春啍了一声，心说，拍电影是烧钱的事，可没那么容易。
　　左凯打开车门，发现坐位上有个纸条，他打开看：到窟窿山顶见面，一个人来。
　　左凯犹豫着去还是不去？他给田军打电话问路。
　　田军看着手头的资料，说：“左局，窟窿山在红岩山西边，那儿的路很陡，我一会儿就弄完了，我陪您去。”
　　左凯看看表，开车，出市区，向窟窿山上而去。
　　左凯开车在仅有一车道的山道上行驶，倒车镜里出现一辆五零铲车，铲车轰着油门并举起铲斗，狠狠向他的车砸过来。左凯猛踩油门，进入窟窿山燧洞，铲车也轰叫着进入洞中。左凯加速飞驰，冲出燧洞口，却发现前面并没有路，而是一道陡直的悬崖。左凯来不及刹车，就冲向了悬崖下面。
　　铲车停下，张涛从车上下来，走到崖边，看着崖下摔得面目全非的轿车，掏出手机拔电话，张涛：“舅，事办妥了。”
　　电话那头传来福生哈哈笑声：“好，我让国辉准备给他送花圈。”
　　夜幕降临的山林里，响起咕咕瞄的叫声，田军和张安涛开着车，小心地在山路上行走。田军在悬崖前停住车，喊叫左局，张安涛用灯照见崖底的轿车，田军急得哭出声来：“左局，你为啥不等我？”
　　一旁响起左凯的声音：“田军，我没事儿！”
　　田军回头，看见左凯衣衫不整，狼狈地爬上崖头，赶紧的跑过去，和张安涛扶着他上了车。
　　第二天早上，市公安局。张涛哼着歌进入市公安局大楼，到局长办公室门口，停住，侧耳细听，有人在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立时吓得瘫软在地上。
　　左凯笑容可掬：“老同学，你好呀！进来坐吧！”
　　张涛神经兮兮：“左凯，不是我要害你，是我舅，是我舅。是他让我开铲车撞你，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张涛跪在地上磕头，扇自己耳光。办公室主任叫来保安，办公室主任：“你们送他到精神病科看看。”
　　刚把张涛弄出办公室，桌上的电话铃身响起，
　　左凯：“叔，我是凯子。”
　　吕勇在办公室发脾气：“你别叫我叔，叫我吕厅长！”
　　左凯忙恭恭敬敬地：“吕厅长，左凯听您指示。”
　　吕勇：“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呆在办公室面壁思过，不许吃饭，不许出去。”
　　左凯：“吕厅长，我没事，我一点也没伤着。车冲下悬崖前我就跳出来了，我没事。我还想今天到分局看看。”
　　吕勇：“凯子，你要不听话，我马上让人把你带回钦州！”
　　左凯忙不迭地：“好好，吕厅长，我闭门思过，我写检讨。”
　　猫赛虎和章鹏与一小吃店老板谈生意，他们把刚加工好的罂粟壳粉交给海鲜市场的调料陈，双方签订了利益分成的协议。唐河市小吃一条街乾隆包子店开业了，装修豪华的大厅里摆着蒸熟的包子。门口帖着庆祝开业，免费送的帖子，门口涌着大群的人在领免费的包子。林洪刚也挤进人群中，邻了两个免费包子啃着。
　　对面老包子铺老板：“免费有人吃，他能免费几天？走着瞧！”
　　左凯在写检讨，办公室主任起身：“左局，我给您打一份饭吧！”
　　左凯摆手：“不用不用，你去吃饭吧！”
　　办公室主任出去，田军进来，把资料给左凯。
　　田军：“左局，张涛是福生的外甥，原来给王局长开车。要不要对他立案调查？”
　　左凯：“窟隆山这个事，不要张扬。张涛神志不清，辞退即可。”
　　田军刚离开，左向标进来了。左向标结巴着说起了他的事儿。那还是周市长在唐河市当一把手的时候，正好唐河市成立国家安全局，他和几个科级干部都成为局长候选人。左向标听老婆的唠叨，给周市长送了礼，结果局长仍然没当上。后来周市长把他调到交通局当局长，他干了一年不适应，又回到了市局当支队长。周市长被查，他也怕这事露出来，他觉得自己瞎折腾一圈，啥好处没捞光弄得沾了一身泥。
　　左凯问他：“你送给周市长多少？”
　　左向标：“十五万吧！”
　　左凯吃惊：“十五万？那你赶紧向纪委交代，别等纪委找你，你快去吧！”
　　左向标：“凯子，你帮帮我，我可不想坐牢。”
　　左凯：“二叔，自首比揭发量刑要轻。要不，我给纪委打个电话？”
　　左向标垂头丧气站起来：“我自己去，左局，你可真会公事公办。”
　　左向标出门，关门。左凯抹一下脸，接着坐下来写检讨。
　　市信访局，贾局长进局长办公室，靳东来迎上。
　　“哎呀贾局长，真是稀客呀！请坐请坐。”
　　贾局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把那俩上访人给我放了。”
　　靳东来笑：“哪俩上访人？”
　　贾局长拍桌子：“靳东来，你少给我来这一套，这回新调来一个年轻局长，他让我找到被抓的上访人，还要查谁冒充的警察，谁办的事谁完篇，我也得先顾我自己。”
　　靳东来：“放，我这就放。贾局长，我也不想抓人，市政府那边怕人家到北京上访，我也没办法。我可没敢亏待人家，好吃好喝的供着，我这就让人送他们回家。你也消消气儿。”
　　市政府南门，市委书马向阳的车缓缓停下，办公室主任匆匆过来：“马书记，您可回来了，这两天您不在，简直乱了套了。”
　　马向阳下了车，一面往前走，一面听办公室主任说话。办公室主任：“福生在东乡村民住房下放炮采煤，东乡村民来市政府上访，顾市长住了院，市委领导谁也不敢去和上访人谈判。”
　　马向阳：“东乡村底下还放着炮？那老百姓能行？”
　　两人进入办公室，办公室主任：“可不是，东乡村妇女们进了市委院，兜里装满皮球，给咱要答复，吓得几个副市长都不敢出去。那个新调来的市公安局长出面了，妇女们朝他扔皮球，他用乒乓球拍挡，劈劈叭叭打起了乒乓球。最后劝退了那些妇女，妇女们还乖乖听他的话，把地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马向阳：“说重点，福生还在东乡村住房下放炮采煤？”
　　办公室主任：“沒有，市局派警队到福生矿，让他们暂停放炮采煤，等待市政府处理。”
　　马向阳舒了口气：“这很好！新调来的市局一把手叫啥名字？”
　　办公室主任：“叫左凯，才三十来岁，长得像个电影明星一样。”
　　马向阳端起杯子笑：“是吗？”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夜。左凯在室内走来走去。电话铃声响，左凯慌忙拿起话筒：“吕厅长，检讨写好了。”
　　吕勇在家中客厅一坐：“念。”
　　左凯展开信纸，认真地念起来：“以后不孤身冒险，凡事必先行汇报。出行有专人陪伴，做事要稳妥安全。”
　　吕勇：“凯子，你说昨天你去窟窿山，那有多危险？看到你的车摔成那样，我和你爸多担心？你说你也三十来岁的人了，我要打你你很没面子，可你做的事我真想打你。”
　　左凯低头不吭，吕勇：“就说你几句就受不了了？好了，你一天沒吃饭，先去吃饭。”
　　左凯：“我不饿。”
　　吕勇生气：“凯子，你少给我发公子哥儿脾气，把视频打开，让我看着你吃饭。快去！”
　　左凯打开视频，从柜子里拿方便面，倒水冲面，坐下来吃面。
　　吕勇：“凯子，明天，我给你派个司机过去。”
　　左凯：“不用了吧？”
　　吕勇：“就这么定了。別苦着脸，给个笑脸。”
　　左凯做一个笑脸，关了视频和灯，下楼。
　　市政府会议室，众市领导纷纷就座，煤管局局长也来了，左凯着警服，马向阳：“关于福生矿在东乡村住户下面放炮开采，煤管局说说自己的看法。”
　　煤管局局长：“现在国家已经发布了关于关停个体矿业的规定。煤矿的存在都不合法了，开采煤田就更不合理了。但我们只有通告权，没有执法权呀！”
　　马向阳：“村民们住房下放炮声轰轰响，老百姓哪能等咱们慢慢研究处理方法？市公安局当机立断，派警队暂时中止福生矿放炮采煤，这是有担当的行为。左局长是刚刚调来的市公安局长，你给大家讲几句吧！”
　　左凯站起：“我们市公安局的宗旨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维护社会稳定，打击黑恶犯罪势力，守护一方平安。”
　　一女副市长：“左局长打乒乓球化解群众上访事件已经在网上传为美谈了。”
　　众人纷纷赞扬。
　　马向阳：“年轻人就是敢于创新，碰到那种场面，我也怕被他们喷油漆，砸鸡蛋。”
　　众人笑。
　　马向阳：“既然上级已经有关停个体煤矿的规定，我们就不必去问福生矿采煤田是否超越限度，趁此机会取谛个体煤矿就行了。这需要公检法的全力配合。”
　　众人纷纷鼓掌。
　　散了会，左凯的手机突然响了，里面传出林志红担忧的声音：“左凯，你在哪儿？我看见你的车出事故了，都摔成那样子了。你在哪儿？我想见你。”
　　左凯忙小声安慰道：“志红，我没事，你没听说是谁的车出事故了？一样的车型颜色的车多得是。”
　　林志红笑了：“嗯，好像是公安局长的车，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左凯本来打算告诉林志红，他到唐河市担任公安局长的事，接了这个电话，他决定暂时不说了。
　　突然被强制关停煤矿，福生很不服劲儿，他准备让工人晚上偷偷复工，谁知煤管局的人和市公安局，市检察院，市法院联合执法，立即让工作队填了井筒子，扒了绞车房，并对当事人进行拘留。福生气得鼻子冒烟，正恰张涛在发疯，拽住他就喊：“左凯，是俺舅要害你，不是我，不是我！”
　　福生不耐烦地甩开张涛：“有出气的没有？送他去精神病院。”
　　福生来钱的煤矿被关停以后，一杆枪也觉得憋得受不了，没事就往篮湖跑。猫赛虎好酒好肉地供着他，说：“煤矿一关停，福他也抠抠缩缩不想花钱养着这些兄弟。”
　　一杆枪：“福生这个人，光有他花的钱沒咱花的钱。你的包子铺卖的是人肉包子？咋生意恁好？”
　　猫赛虎笑：“我有秘方，一个包子我卖3块，净利两块，一天卖两千个，就是一万块。一个店一年就是三百万。”
　　一杆枪：“街上恁多包子店，谁天天吃你的包子？”
　　猫赛虎笑：“你看着，就有人天天吃我的包子。”
　　淇水市小吃一条街。乾隆包子铺前，人们挤进店里买包子。林洪刚张望着，拿钱买包子。回到修车店，看小春在喝米粥吃馒头，林洪刚递给小春一个包子。小春问：“多少钱一个？”
　　林洪刚：“三块一个。”
　　小春放下包子：“太贵了，一个包子顶三斤馍了。我不吃。”
　　关英在和工头结算水库工程款，福生进门，说他的两个煤矿都被关停了，他想和大哥的儿子合伙搞工程，让关英把水库的建筑活儿包给他。关英不吐口。福生看着关英的细腰：“关英，你跟你那个土匪表哥包下了花壶水库，我听我侄儿说一点也不偷工减料，恁俩想干啥？”
　　关英笑：“他是土匪你是啥？”
　　福生：“我？我的上坡路走到头儿了，关英，这上半辈子我该吃吃了，该耍耍了，下半辈子该还债了。我现在，就想和小凤好，我就喜欢小凤。我知道，你喜欢你表哥，你肯定也想跟你表哥好。”
　　关英拿酒杯倒酒，喝一杯，递给福生一杯。关英：“咱俩不一样，我就想看着军喜过得好，他越过得好我就越高兴。”
　　福生：“你呀，你亏死了。我不亏，我和小凤耍了，我就忘不掉小凤。以前，我把你和别的女人当小凤。现在，我知道小凤就是小凤，谁也代替不了她。”
　　福生喝着喝着，突然嚎啕大哭。关英犹豫着伸手，在福生肩上拍了两下。俩人在一起，这是第一次说心里话。
　　市公安局附近招待所。左凯换上白T恤，牛仔裤，休闲鞋，在镜子前梳头发，“咚咚咚”有人敲门。左凯开门，看见一个平头魁梧的男子站在面前。他觉得来人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那男子开口了：“左凯，你忘了？我是军喜的师父，帮你打过架。”
　　左凯慌忙把连长师父拽进屋。连长师父说，他是受公安厅长吕勇委派，来给左凯当司机兼保镖的。有连长师父在身边，左凯觉得很放心。上午开会，贾局长汇报了信访局局长靳东来指使保安公司抓的上访人，目前已经把人放了。左凯又问谁借给保安公司警车和警服的？贾局长含糊其辞。一旁的主任不断向他挤眼睛，他转移话题，问起林志霞丈夫的伤害案，为什么不抓人？人们目光齐投向李国辉。
　　李国辉：“派出所去家抓了几次，沒逮着人。”
　　左凯：“逮不着人该咋办？我看伤害案卷中，有三年五年逮不着人的，为啥不上网追逃？”
　　李国辉额上冷汗直下：“我马上催派出所，走手续上网追逃。”
　　左凯站起来：“咱们市打架斗殴频发，打人者得不到惩治，就助长这种风气。现在监控都有，发生打架事件几分钟能赶到现场？打群架一个人也抓不到？我送大家几句话，叫敏锐，务实，马上办。各单位首先要认真对待，把治安抓好，给老百姓一个出行安全的大环境。”
　　李国辉一迭连声地：“左局，我马上拿出方案，尽快解决打架斗殴频发现象，尽快启动历年应追未追上网追逃程序。”
　　田军：“左局，林志霞的买房被骗是典型的诈骗案，和民事上的一房二卖性质是不同的。”
　　法制科长：“我们认为可以按诈骗立案。”
　　左凯笑：“有没有不同意见？”
　　众人皆摇头。左凯回到办公室，办公室主任才说，关于借警车和警服的事，牵连到信访局和市政府，这是个惯例，换了谁也得借。左凯摆手，示意按照以往经验处理。这时，走廊里传来妇女的哭声：“我找左凯，左凯在哪儿？左凯，你出来！”
　　那妇女领着一些人进入局长办公室：“你就是左凯？”
　　左凯：“阿姨，有啥事咱坐下说。都坐吧！”
　　那妇女扯住左凯的衣服哭了：“左凯，你咋恁狠的心，你逼得你二叔喝药自杀了，俺一家可咋过呀！”
　　左凯脸一下白了：“啥？二叔自杀了？”
　　市人民医院急救室外，左家人在哭，左凯在来回走。连长师父在一边站着。连长师父：“凯子，你还是先躲躲吧！万一人不行了，人能不动手？咱又不能还手。”
　　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左凯：“医生，病人怎么样？”
　　医生：“脱离危险了。”
　　左凯长舒了一口气。病房里，左凯端着碗喂左向东米粥。左向东：“左凯，你一夜没睡了，回去睡会儿，局里事多，一会儿你还得去上班。”
　　左凯：“二叔，我可不敢离开您了。我爸和我姑奶奶说，您要有啥事，就不让我进家。”
　　左向东：“我一时觉得磨不开面子，干了傻事。在急救室抢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人犯了错，总得承担责任才行。左凯，你去忙你的吧！”
　　左凯放下碗：“那，二叔，我先走了。下了班我再过来。”
　　左凯出病房门，上了车就打瞌睡，连长师父把外套披在他肩上，他迷糊了一下，车已经到市公安一局院里了。他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翻看最近的几起打架斗殴的案子，催促各派出所尽快抓人，对于消极应对者，要给予严肃处理，以稳定社会治安秩序。赵卫国手下的人和赵东方的人打架被抓，赵卫国请李国辉到茶楼喝茶，他向李国辉递上新房的钥匙，李国辉把玩着钥匙，答应先放了卢志强。
　　赵卫国不满：“国辉，那剩下的人呢？”
　　李国辉：“刚调来一个新局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抓住打架斗殴这个事儿不放，我也得配合呀。章鹏还有一杆枪的兄弟孬的，都上网追逃了，你也注意点。”
　　赵卫国：“听说福生的煤矿被封了，瞧他敢臭牙不敢了？”
　　李国辉：“卫国，你和赵东方的事儿，外面人谁不知道？那个建筑材料批发市场，地皮是用的恁村的垃圾填埋场，钱是赵东方的，你不能自己吃独食，把赵东方拨拉一边，让人家啥也捞不着。”
　　赵卫国：“这市场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红星集团我惹不起，赵东方我要也不敢动他，那我不成了吃素的了？”
　　李国辉手里拿着钥匙，脑子里浮现出情人的媚态。有了这个安乐窝，他和情人就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了。要说老婆比情人长得漂亮，但在他眼里，偷腥总是刺激的，情人才能激起他的欲望。
　　猫赛虎和几个外地毒贩在平阳交易刚刚生产出来的可卡因，种植的毒品比化学勾兑的毒品更味道纯正。桌上堆满了钞票，他翻着成捆的钞票，得意地笑了。福生的财源被卡断了以后，他的财路正好建立起来了，也许天灭晁盖，意在推出宋江？他立即给章鹏打电话，让章鹏联系老三，让老三回来帮他。那么多罂粟园子，需要人手切断外人进入。燕燕打来电话，让他和她回娘家串亲戚，猫赛虎拿了一包可卡因，接上燕燕和孩子，向东乡村去了。
　　乔连生家，连主的二女儿打扮成新娘子，院里院外都是亲戚，燕燕在和新娘子说话，猫赛虎抱着孩子给燕燕，燕燕喂孩子奶，猫赛虎出院子。
　　新娘子：“燕燕，那是恁老公公？”
　　燕燕张口结舌：“是，不是——”
　　新郎进院，穿着婚礼服，朝气蓬勃。燕燕看猫赛虎脸上的胡须，笑得很勉强。一旁有个男同学，在帮着搬陪嫁的家具，他那高大健壮的身体惹得燕燕憋不住眼盯着他看。
　　男同学笑：“燕燕，俺开了个奶粉店，你来俺这儿给孩子买奶粉，俺给你优惠。”
　　燕燕抱着孩子连连点头。
　　猫赛虎看着没精打采的福生，把一个纸包递给他：“你尝尝这个就有精神了。”
　　福生把纸包装进了口袋。
　　左凯和李守义，田军在办公室谈工作。左凯：“田军，你担起左向东的那个担子，福生的案子你负责，要尽快把材料整出来。福生这个人靠资源来钱快，要掌握他的资金流向，摸清他的钱到底在哪儿。李队你盯住赵卫国，赵卫国这个人知道挣钱不易，从不胡乱投资，他的资金跑不了。重点查他巧取豪夺，利用关系走暗门强包强要这一块儿。”
　　田军：“左局，那，他们背后的保护伞查不查？”
　　左凯：“查，要一查到底。不管关系到谁，也得查。省厅已经把展开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指示下达到各地市公安局，田军，你尽快找到郑兰兰一案的关键证据，把赵国兵绳之与法，先打掉涉黑恶团伙的嚣张气焰。你们去吧！”
　　李守义和田军站起，出门。左凯困得打哈欠，办公室主任推门进，办公室主任：“左局，下午安排市局领导到福利院慰问，您看——”
　　左凯：“我先去洗把脸。”
　　市儿童福利院，左凯和市局的领导们参观儿童卧室和厨房。福利院长：“上一回解救的那四个被拐儿童，还没人认领。这些孩子好可怜。”
　　左凯把带的礼品发给孩子们。
　　福利院长：“有件事，我想麻烦局长帮个忙。”
　　左凯：“院长，您有事直管说，我能帮一定帮。”
　　福利院长：“请跟我来。”
　　福利院长领左凯进入档案室，把一份发黄的档案递给左凯。
　　福利院长：“这是我院三十年前的档案，我院有个女护工，那年她在福利院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她前面生过一个女儿，丈夫赌博不挣气，她怕养不活这一对双胞胎，就把其中一个送人抚养了。”
　　左凯翻看着收养人信息：李承光，上面帖着李承光和小戈妈年轻时的照片，左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看那女护工的照片，隐约有林志红姐妹的影子。女护工的丈夫，正是林洪刚。
　　福利院长：“前几天，我看法制报上登载了一个被收养的孩子遭养父母虐待的案子，我就想回访一下这些孩子的养父母，看看孩子生活的幸不幸福。可是，这个李承光的信息显示保密，我只好找您了。”
　　左凯收起档案：“院长，这个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从福利院出来，左凯向连长师父说：“去东乡村。”
　　东乡村渡槽瀑布下，林志红在河边洗衣服，河边的两棵杨树树干之间扯着一条绳子，洗好的床单被罩搭在绳子上，随风轻轻飘动。妞妞拿着鱼网在岸边捞鱼，屁孩坐在石头上吃棒棒糖。
　　左凯站在河对岸：“志红，我来了。”
　　林志红：“左凯，来，帮我拧衣服。”
　　左凯踩着石头过河，帮林志红拧衣服，
　　夕阳西下，林志红端着盆，左凯抱着屁孩，妞妞拿着鱼网一起回家。
　　夜睌，左凯坐在椅子上，林志红看着发黄的文件。左凯向林志红讲起了他和小戈的故事，林志红认真听着。最后，左凯说：“小戈在新疆暴恐事件中牺牲了，她妈一直活在过去，盼着小戈能回家。”
　　林志红握住左凯的手：“我跟你一起去看她。”
　　左凯泪光盈盈，搂住了林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