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铁骨铮铮,1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3-04-21 18:43:09 字数:5311
第十三章:铁骨铮铮,1
有关广州之来历,前文考网络已经述过,不必再呱耳朵了。
且说三人踏着夕阳的余晖,疾步市里走去。翻过几处紫花遍布芳香缕缕的赭红色的土丘,棕树林夹杂着几株香蕉,风力摇曳着哗哗的律韵。再有数里之遥就到车马水龙的都市。忽听得当当的钟声清脆悦耳,令人心弦一震,有了异样的感觉。
大贵讥嘲∶“这个老公羊破城牛逼轰轰的,没有咩咩叫,竟有大钟鸣!给我们提个醒的哩。”
蔡连笑道∶“你又异想天开借题发挥了?这是大钟楼的出身历史和生命力的表现与炫耀。”
世龙道∶“广州以前没有这事,可能是近来的杰作,这肯定与洋人有关。高碑店的天主教堂也就是座钟楼,可惜那钟非常张扬,就是不转圈儿,更不会叫唤。当时想问也没有问,怕给好心的神父难堪。听着这个钟声的动静,起码有磨盘大,楼能有几十丈高,很可能数外国佬来广州开发的。”这事儿竟然给世龙算准的了。
有关资料概述:这个有节凑的喧嚣,是来自荔枝湾沿江西路29号的海关大楼顶上巨大的钟表呼叫。是个很有名气的广州海关大钟楼,“总高31·85米,建筑面积4044平方米,钢筋混凝构架结构,耗资21万银两。”
不用说,很可能又是美国贷款。美国建筑师设计,主要材料均由美国进口,商家好谋取暴利。这与当时的政府的腐败以及崇洋媚外的关系甚巨,之所以摇头摆尾地讨好美国,一则惧怕人家的威势,二则多为长久之计自己能从中捞点儿腥膻而已。没骨气的家伙历来就这幅德行。建筑师傅也是从美国高薪聘请的。
别说,西方的科技真的发达,技术过硬,建筑方面更是无可挑剔。尤其是那口大钟的设计堪称世界一绝,“每隔15分钟报响一次”,刷新了城市的生活节凑。“正点之前还放了一节音乐——英国歌曲——《威斯敏斯特》”以爽市民视听。“大楼钟声对长堤一带居民来说,就是生活起居的计时器。此时家有钟表的人为数极少了。”所以崇洋媚外的狗,对外国来中国显摆的巨钟钦佩之至,情有独钟。高度赞扬美国人科技发达,热爱中国,来创造了奇迹。
“除了爱群大厦外,大钟楼在长堤属于最高的建筑”,加之珠江宽阔的碧波铺展的醉人,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钟声在数里之遥异常悦耳动听。更有不少的中国人,饱受西方浪漫主义的深刻影响男女青年,“干脆将钟声当做约会的信号。
不远处村寨紧紧贴着市郊,珠江的枝杈发出的河流绕着白色的村寨转了一遭浪浪着往东南奔着又到了起点的下游。
这个去处的村寨就叫元谋村,暮色里狺狺狂吠给大家增添了些许情趣。城市里啥时候都比农村强,电灯闪闪烁烁,强大的光堆给星星月亮挑战的没了气色,大城市的电力之所以这样盛旺,都是外国人弄起来的,每年都吸跑了中国好多银子。元谋村可能有得力的人儿,也亮起了电灯。
过了小桥,一条石板路直通村里,两旁的夹竹桃开得正艳,却没有蜂蝶打俏。因这花儿有毒,这毒就是夹竹桃的宝贵价值。
大贵忽然呻吟起来,捂着右边的腮帮子说∶“莫非撞鬼了不成?好端端地牙齿何以痛的痛不欲生了的!哎吆,哎吆……恁们谁懂医学?”
世龙道∶“不主贵,快正点里事儿就来了,吓的吧?”
蔡连道∶“龙叔打什么趣的?不懂得医学人家痛的承受不这了,还有心儿开玩笑的,真是!”
世龙赶紧抓着大贵的手,在大指和食指交叉处的合谷穴生辣辣地掐了起来。大贵咬着牙任他“欺负”自己。
蔡连不动声色,跑到了河边,踅摸个蚌壳洗了净,舀一壳水,到路边掐了几朵白色的花儿,来到了跟前,说∶“叔叔你休息吧!”
世龙丢了手,大贵依然捂着脸,还是呻吟个不止,不成句地说道∶“快把手儿弄……弄了个没气儿了,咋不……不……去了痛痛痛呀?”
蔡连把夹竹桃花儿塞到了大贵嘴里道∶“快嚼嚼吐了去,就没痛苦了。”
听到能去了痛,大贵就急不可待皱起眉头不管三七二十一错着牙齿,恶狠狠地嚼了起来。
蔡连急急道∶“快吐快吐,迟了满口就一颗也别想有了!”
大贵闻听,差一点儿惊掉了魂儿,攒着劲儿,“喷”地一口吐了个老远,那痛须臾没有了,但两颗槽牙开始活动了。就抠着道∶“糟了,槽牙危险了!”蔡连道∶“不咋,快把水喝了好好簌簌口一会子吐掉慢慢就固定了的。”大贵照办,果真其效如神了。
乐得个大贵连连称赞∶“蔡连姐姐是‘神医华佗,扁鹊重生’呀!”
蔡连道∶“陆空机车,在冒不着调的,我踢你!”说着抬抬脚放下,不忍玩笑开过了头儿,又说∶“一个小偏方儿辱贱古贤干吗?”
世龙道∶“嗬!你的偏方儿真神!云雾山黄旅长的勤务兵当时牙痛的要死,你咋不救他?”
蔡连闻此,大发雷霆:“你还好提他!老黄是个革命军的大叛徒,那个名彪子的勤务兵曾偷着给袁军送信被我逮着过,就把他脖子拧断扔到了后山的涧潭里了。当时出了好些士兵找了好几天也没有信,连你也急得不行。”
世龙到现在才明,当时的兵团里紧火连天炸黄似的样子,竟然是武慥慥的侄女子搞的计谋,了不得!沉默良久,有意避开此事儿的问∶“夹竹桃花儿治牙痛谁传你的?”
蔡连笑道∶“不给你说,怕你晓得了不替大力报仇就糟了!”
大贵斜了蔡连一眼,道∶“姐姐,别给叔叔皮了行不?啥时候了!”
蔡连笑道:“急急叔叔不行吗?”
世龙嗔道∶“妮子,你不急我,我就急了,还好给叔叔加雷子炮的。别说药方儿了,说说今晚住宿的事儿吗?”
大贵嘴里嘟嘟囔囔的好似那梦呓一般,谁也听不明白。
蔡连搡他一把道∶“陆空机车,你咋的了?又牙痛了不是,嘟囔?”
大贵仰脸看看星星月亮说∶“这一辈子恐怕不会牙痛了。我就想着一个小日本国何以欺负咱们大国,中国人每个吐口唾沫就能把日寇淹死,却硬生生践踏华夏!气的我敢怒不敢言,嘟嘟囔囔泄一把气了。”
世龙抬腿给他屁股一脚骂道∶“熊样!给夹竹桃毒迷糊了?脱了你的武侠服装滚吧!敢怒不敢言的?丢你师父的脸!”
大贵哈哈大笑起来,翘着大拇指赞∶“还是世龙叔叔,英雄豪气冲天!一个玩笑你别恼,到了敌窟你看大贵是怎么样的路数。”
世龙道∶“唉,你俩真是光怕我愁是不?叔叔不会愁的,别担心!说说今晚的事儿吧。蔡连你快作个拿头呢。”
蔡连想了想,不敢再汤咣了,郑重其事地说∶“这是我个自的见解,不知对不对,说了供叔叔参考。广州是个很大的城市,都没来过,水有多深,咱都不清楚,加之夜来投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叔叔可知《水浒传》里三打祝家庄,头两次为啥失败?就是不了解祝家庄的情况。咱三人好比梁山好汉,广州就是祝家庄。要想胜利必须摸清敌人的详细军情,从而确定战略战术。因之今晚就到附近村庄投宿,对‘祝家庄’好好调查研究一番,明日再作部署,也许有好的消息。”
大贵性急恨不得一步迈到市里抓着赵虎子,顺藤摸瓜捣毁器官移植毒窟为大力报仇才是真格的。岂不闻“夜长梦多!”抓耳挠腮地说∶“不像是大战役的样子,研究?研究什么什么?再研究不主动出击也是徒劳无获!按我的∶月明星稀风正急,乘胜出击快杀敌!速战速决方为妙,胜利方解老人气。”
世龙喝道∶“神经病!速战速决的?这比大战役还大战役!你晓得日本鬼子在广州的黑恶势力盘根交错,伙同西方邪恶,祸祸了广州多少无辜的生命吗?我们既然选择了为国分忧,为民除恶的伟大使命,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就把广州当成埋葬我们的革命坟墓!‘自古人生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大贵你变了,变得不像你师父的徒弟,着急了你就扒出热气球,我帮你整好了你就回吧!只当蔡连我们提前离开世界了!走,我帮你弄气球去!”
世龙关键里眼里揉不得沙子,脾气雄的不行了的,拽着大贵跟头流水地跑。蔡连也不阻拦,看着事儿好好的闹,知道大贵骨子里有些许杂吧,反正世龙叔叔不会薅贱他的,整整也是应该的,谁叫他贱骨头呢?。
大贵一下子吓酥劲了,噗通跪下,死活不去了,求道∶“叔叔,我说谎嘴了,不是害怕。因陆空机车的失败挫伤侄子的脑子。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将自己的生命彻底贡献给诛灭鬼子器官移植毒窟的战斗里。”
风把这话送到了蔡连的耳朵里,就跑了过来道∶“叔叔大贵爱逗笑话,简单的脑子就认真了。算了吧,风吹高了月亮笑恁叔侄搞笑的了。打着,快到村里找住宿去。”
世龙方饶了大贵,道∶“你白学一身武术,开始见你沉沉稳稳很有主义的样子,弄了半天经个了不顺心事儿就‘网包子抬猪娃露蹄爪’了不是?再胆敢给我胡扯蒙子,一定撵跑你!记着了。革命的战斗队伍里不需要轻敌的激进派!这是失败的根源,知道不?”大贵鸡啄食似的点着头,一连叠的“是”着发了个重誓。世龙方给以了原谅,顺着石板路,踏踏踏地往村里走去。
刚到了村里的十字路口,突听左面的小洋楼顶的草棚里传出了两个女人一替一阵的哭声。大家无不觉奇,这到底是怎么的回事儿?大贵意欲上去瞧个明白,但是控制着了,“不能急进!”他告诫自己。
蔡连准备施展轻功上去瞧个端的,却被世龙拦着了,道∶“不要莽撞!清官难难断家务事,细心的好。”蔡连无奈只好作罢,大家一起往前去了。
灯光里左边的门口插着一面红色旗子,上面一个白色的“酒”字。不用说可能是个客栈。“村子里有客栈?不可思议!”蔡连说∶“看看去。”言毕,鸡鸭鹅的叫声合着一股浓浓的酒糟味从院里跑来。就都往里去了。
一位老大伯须发皆白,一身白色的衣服坐在竹凳上,正在指挥着男女青年们忙着活儿——黑色的小坛装酒,封贴,砸盖,包装——再装到纸箱里,打上“粤州十年陈年佳酿”,一箱箱码了一垛样子,可见生意不错,这年头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家了。
来到大门前,世龙示意停了下来,独自院里去了。
老大伯见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个生人,先是一惊,心里就转了个大弯儿了,站起来身子,显得后背稍微驮些儿,面带笑容,话儿粤味挺浓∶“天到这般光景,远客而至有何贵干?”
世龙耳朵里捋摸半天才明白了意思,十分低下的样子,礼貌十足抱拳道∶“老大伯,我乃北方浪子,初来粤地,生疏之甚,错过时点,不晓商城详情,不便夜如闹市,是故借宿一晚,恳求方便是荷?”
老人头摇的拨浪鼓子一般∶“我们这不是客栈,自别处去吧。哎村北不远有座庙宇,住个老道,香火不错,容你一晚不成问题的。”有个青年说道∶“叔公,客人只要给钱就叫他住吧。反正闲房子多,又有铺盖。商家来了就留宿,这为什不给呀?”老人眼一瞪道∶“明知故问,你听听南院楼上哭的。咱这村给城里一样,被黑鬼统治了,别招灾惹祸了!客人不是我们不留你确实不敢留你。你若有法力了把黑鬼弄死了,粤州就平安无事了。”
世龙越听越糊涂,见旁边有个座位顺便落坐。
人们都见这个家伙是个见面熟欲要发话逐客,未及开口,只听客人说∶“老人家什么黑鬼?世界里可没有鬼呀,鬼是人捣的。说说看到底啥鬼?我来广州就是捉鬼的!不,杀鬼的!”
人们闻此,哈哈大笑,有说∶“这客是个地地道道的魔症头,神经狂!快走了去,别侮辱了地。不然叫黑鬼来收拾你就不狂了!”
世龙愤然道∶“你等胆小怕事,只顾各自的私利,不看国家大事。现在我们的国家已经到了火山口上,面临着消亡的危险,国没了也没家了,我们就成了亡国奴。就不看看日本鬼子计谋对我们泱泱大国进行全面的侵略吗?他们侮辱我们中国是任人宰割的‘东亚病夫!’侵占了东北和山东青岛。就连北京也明目张胆驻扎了好多日本特务。广州也同样占据了日本鬼子,还设立华人人体器官移植毒窟,使我们后继无人,就轻易而举将我们国家变成了弹丸岛国的附庸国,殖民地!难道我们还不觉醒吗?”
老人不听则已,听了勃然大怒∶“你别在这里‘说书的掉泪替古人担忧了!’你咋不到北京给黎洪元和段祺瑞说去呀?‘大梁不正二梁歪,二梁不正倒下来!’他们身为国家的领袖,竟然不顾人民的死活,为了金钱和各自的利益竟然暗里勾结日寇强盗和西方帝国乘机而入抢夺中国的财富。咱老百姓手里没枪没炮啥法?所谓‘国家有难,人人有责!’都是哄二球的!那些地主老财,土豪恶霸,军阀头子有枪有势,难道就没有责任?却头顶张疮脚底流脓,内外勾结,祸祸祖国!这算他娘的灯台碗子啥理咧?去吧,你把南楼里的哭声弄没了,把那黑鬼的头当尿罐割了看看,叫我们咋着就咋着!”世龙道∶“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等会儿就知道为个啥哭的!”
老人叫袁博善,土生土长人,祖上皆崇尚大儒,礼仪传家,乐善好施,遐迩闻名。自日本鬼子踏入粤地之后,全家人惨遭迫害。媳妇被鬼子糟蹋了,两个女儿才十多岁,也被鬼子弄死了。博善有些胆小怕事,不敢论理。父亲袁青松却不依了,想着国破家亡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就嚯嚯把菜刀磨的锋利,装作卖菜的到了鬼子的营房,乘其不备砍死了两个站岗的,得了枪支,凭着曾在小刀会里练过的枪法,撞到里面突突了十几个鬼子,最后自己被逮着了。鬼子以为他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祸祸皇军,就帮到了铁柱子上,烧红的烙铁从上到下烙了个遍,也没屈服。
袁青松死后暴尸荒郊,被村民们对钱弄了个棺椁埋葬在西北的椰树林,立了石碑,年年陪着浪浪的河水唱着珠江的赞歌。后来,人们帮着博善开了个酒店,还饲养了家禽,日子也算不错。自从黑人肆虐广州和日寇暗里狼狈为奸,祸祸国民,人们备受其害,忍气吞声,不敢怒也不敢言。因为国家这个杂种领导,崇洋媚外,外国野种到中国上学不仅不收学费,还倒补贴金钱,就连黑人更是优惠多多。黑人本来就野,这就变本加厉野的更狂,肆无忌惮光天化日之下强奸中国女性,不少致死的。和鬼子的禽兽性质有过之而无不及。黑人和鬼子拧个一道劲儿,广州还有好啊?
博善道∶“为啥哭?我们比你清楚!你就别说了。那事儿难以启齿,看看就晓得了!”
世龙听得此言心里明白了几分,牙齿恨的咯咯的响着,蹭蹭地走了。招呼着大贵,蔡连一起往那哭声的楼上奔去,欲知后来,且听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