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 章 雪峰巧施连环计智取斗篷山，徐来击毙田六指为爷爷报

　　湘西位于湖南西北部，地处云贵高原余脉，与桂、黔、渝、鄂相连，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武陵山脉自西向东蜿蜒贯穿境内，系云贵高原东缘武陵山脉东北部，西骑云贵高原，北邻鄂西山地，东南以雪峰山为屏。
　　三皇五帝唐虞之时，有“蛮地”之称，属“三苗”范围。夏朝时为“荆州之域”。商代，属楚“鬼方”地域。西周至春秋，属楚“黔中地”。战国时属楚黔中郡。西汉属武陵郡。三国时初属蜀，后属吴。西晋、东晋属荆州武陵郡。隋唐五代时期属黔中道。南北朝朱为荆湖北路的辰州、澧州。元为湖广行省恩州军民安抚司、新添葛蛮安抚司和四川行省永顺司。明置永顺宣慰司、保靖州宣慰司，其余为岳、辰两州地。清置永顺府和风凰、乾州、永绥直隶厅，东北部为澧州地，民国初期设辰沅道。
　　受沅江、酉水、猛洞河、武水、辰水、花垣河等河流的影响，境内地面被切割成众多盆地、台地和高峰、沟谷及陡坡，相互交错，山峦叠嶂，千姿百态。境域碳酸盐岩广布，岩溶地貌发育充分，多溶洞、伏流。
　　第二天一大早，装扮成皮货商的高雪峰带着化妆为他的伙计的勤务兵赵友直，以及同样化了妆的鲁达军、陈东阳前往斗篷山，鲁达军、陈东阳则装扮成挑夫，他们用一个竹竿抬着被麻绳绑着四脚的野猪在前面走，赵友直手里拽着马绳在前面走，高雪峰则骑在白马的背上大摇大摆地在后面跟着，徐来依然一副猎人着装，他悄悄地在前面带路。
　　临出发前，高雪峰就对攻占斗篷山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他命令李春海和其他特训队的战士以隐秘的方式，并在凌晨悄悄地进入了山林，并在林中待命，按照以枪响为号的约定，向土匪营地发起进攻。
　　“在湘西啊，确实是山深林密，溪河密布，沟壑纵横，无处不山，无山不洞，无洞不匪，土寇流贼多如牛毛。”徐来一边走，一边向高雪峰介绍湘西的情况，“这里地处深山老林，十分偏避，道路难走，政府不管，也管不了，加上村寨的人都穷，因此土匪猖獗，以斗篷山田六指为首的土匪最为凶残，提起田六指，连三岁的小孩都害怕呢。”
　　“田六指？”高雪峰疑惑地问道。
　　“没人知道田六指的真名是什么？”徐来一边比划一边解释说，“因为他的右手有六个手指，所以大伙背地里都叫他田六指。”
　　“原来如此。”高雪峰猛然明白了，他语气坚定地说，“今天，我们就将他那六指给废了。”
　　进入山谷后，徐来就按照高雪山事先的决定，一个人朝前面走了，他与高雪峰、陈东阳等人走在夹在山林中的小道上，阳光从茂密的树叶间漏下，斑驳的光影在他们身上不断地移来移去，格外耀眼。
　　当高雪峰骑着赵友直牵的白马进入了较为开阔的山地，高雪峰朝两边的山峰四下打量了一下，只见山路的两旁石壁耸峙，古木参天，溪瀑横悬，崖树斜逸，异草遍被。绝壁纵叠，怪石嶙峋，神态各异，似乎是既经细心雕琢却又浑然天成。
　　“砰——”一声枪响划破了宁静的山谷，突如其来的枪声，使得高雪山等人立刻警觉起来，高雪山立刻跳下马，警惕地注视着，随后转身躲避到白马的一侧，赵友直也跟着高雪峰躲避在白马的一侧。他们向两边的山坡上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开枪人的身影。
　　抬着野猪的鲁达军、陈东阳两人被突然的枪声有点不知所措，他们放下野猪，立在原地，丝毫不敢懈怠地观察着山坡上的动静。
　　走在前面的徐来听到枪声后，端起他的一抬杆猎枪，一个箭步，迅速地闪到一棵大樟树的后面，警惕地注视着。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山路的四周一片安静，只有不远处山泉流经峡谷，撞击乱石发出的流水声和偶尔不知名的鸟鸣声。高雪峰他们没有发现开枪人的身影，且也没有人再向他们开枪。
　　紧张的等待好一会儿之后，勤务兵赵友直见没有人出现，就突然从在白马躲避的一侧，一边拽着马绳，一边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准备为高雪峰牵马。
　　鲁达军、陈东阳两人也弯下了腰，正要抬起野猪的尸体，想要往前走，还没等他们迈开脚步，就听到“砰！”“砰！”两声枪响，惊得他们两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可两颗子弹并没有打在他们旁边，而是打在了赵友直的脚下，惊得白马双脚腾跃而起，发出惊恐的嘶鸣声。
　　赵友直死死地拉住缰绳，白马在赵友直的拼命拽住下安静了下来。赵友直收住脚步，静静地站在原地，他朝枪声传来的右侧的山坡上望去。只见从一棵大槐树的后面走出一个土匪来，手里提着一把盒子炮枪，一边瞄准赵友直，一边对赵友直大声喊道：“小子！把手举起来，不要动！”这个土匪不是别人，正是田六指的手下，二当家邬保财，因其左脸留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被人送了一个外号“邬大疤”。
　　赵友直按照该土匪的吩咐，乖乖地将双手举过头，向身边的白马一侧慢慢地挪动脚步。高雪峰给赵友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动。
　　看到赵友直举起双手，站住了，二当家邬保财向身后喊道：“弟兄们，都给老子出来干活啦！”随着二当家邬保财的话音一落下，呼啦一下，从他的身后几棵大树后和巨石间一下子窜出十几个土匪来。
　　土匪们端着枪纷纷从山坡上走下来，走到离赵友直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下了，二当家邬保财挥舞着他的盒子炮枪，高傲地对赵友直道：“把东西留下，你们就可以走了！”
　　就在陈友直等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时，高雪峰从马的侧面藏身处走了出来，他朝二当家邬保财打了一个拱手，假装客气地说：“请问这位爷是那座山的？鄙人从山下来，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就权当这头畜生做见面礼了，还望这位爷笑纳。”
　　二当家邬保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歪着头上下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年轻人。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可是咱斗篷山的二当家。”站在邬保财旁边的一个土匪傲慢地回答说。
　　二当家邬保财故作生气地道：“奶奶的！你当老子傻啊！就一头畜生就想把老子和这些兄弟们给打发了？不要以为老子好糊弄。老子再说一遍，野猪和白马老子都要了，要么留下东西滚蛋走人，要么老子现在赏你们几颗枪子尝尝！”说完，就将手中的盒子炮枪举了起来，对准高雪峰的脑门。
　　高雪峰故作惊恐道：“好好好！二当家的，小心别走火了！野猪和白马都留下，我们这就走！”高雪峰一边说一边示意鲁达军、陈东阳准备动手。
　　见鲁达军、陈东阳、赵友直已经有所准备后，突然，高雪峰一个跟头翻，迅速地躲在了一块凸出的巨石后。
　　“啪！”一声枪响后，二当家邬保财仰面倒下了，脑门上留下一个血糊糊的洞。原来，躲在大樟树后的徐来见高雪峰他们安全了，就瞅准机会用他的“一抬杆”猎枪朝邬保财开了一枪，不偏不倚，子弹正好击中了邬保财的脑门，邬保财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像野猪一样倒在地上死了。
　　徐来的突然发难一下子令斗篷山的土匪慌了神，他们端着枪东看看，西瞧瞧，不知所措。高雪峰也没有想到徐来会突然开枪，好在他反应快，他们迅速从怀中掏出事先早已准备好的手枪，举起就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土匪们射击。
　　见高雪峰开了枪，鲁达军、陈东阳、赵友直也纷纷拿出枪，朝土匪射击，顿时“砰砰！”“砰砰！”枪声大作，来不及躲避的土匪一下子就被撂倒了五、六个。反应过来的土匪一边撤退，一边寻找躲藏的地方，伺机回击。
　　由于领头的二当家邬保财已经被徐来一枪毙命，剩下七八个群龙无首的土匪们胡乱地开了几枪后就无心恋战，其中一个土匪乘乱朝山上跑去，一边跑一边扯起喉咙高声喊道：“不好了，有人打上山了！”剩下的几个土匪十分清楚，继续抵抗只会小命不保，于是也跟着向山里逃去。
　　正在按原计划上山的李春海突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枪声想起，料到是高雪峰等人肯定与斗篷山的土匪交上了火，于是，李春海停住脚步，转身对其他的战士说：“兄弟们，走，去支援营长他们。”说完，就带着大伙朝枪声传来的方向快步跑去。
　　刚跑出二三百米，李春海他们就遇上了慌乱中撤退的土匪们，于是迅速将一棵大树作为狙击屏障，另外的几名战士也迅速占据有利位置，随着李春海的枪响，战士们都一同朝土匪们开枪，跑在前面的三名土匪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见阎王去了。其他的几名土匪慌乱中急忙开起了乱枪，但受到前后夹击的几个土匪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斗志，除了一个土匪借着树木草丛的遮蔽偷偷地逃出去，两名土匪被击毙外，剩下两名土匪双手托举着枪，半蹲在地上投降了，可是，李春海并没有接受这两名土匪的投降，未等赶上来的高雪峰开口制止，就一顿乱枪将举枪投降的两名土匪击毙了。
　　此时山洞中的田六指和他的压寨夫人柳七妹正在逗一只黑色的田园犬玩，突然传来的几声枪响让田六指和柳七妹都惊呆了。刚开始，田六指以为是二当家他们拦截客旅商人而放的警告枪声，后来密集的枪声让田六指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意识到大事不妙，因为他听出来了后面的那些枪声不是二当家邬保财发出的，于是他大吼一声：“小的们，操家伙，有绺子来抢山头了。”说完，就带着身边几名土匪冲出了山洞，柳七妹与那只黑色的田园犬也跟着冲了出去。
　　洞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土匪，他们也是听到了枪声，感觉不对头，就从四面八方赶到了山洞外，等待着大当家田六指的发话。
　　“怎么回事？”田六指望着穿戴五花八门的土匪们随口一问，可站在他面前的土匪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当家的，不……好……了！”从死里逃出来的那个土匪跑到山洞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当家，兄弟们被人偷袭了。”
　　“山猫子，二当家呢？”田六指不见二当家邬保财回来，就问逃回来的土匪山猫子道。
　　“被……被人打死了。”山猫子十分胆战心惊的回答说，他不敢抬头正眼看大当家田六指。
　　“什么人干的？”一听二当家邬保财被人打死了，田六指恨得牙痒痒的，他青筋毕露地说，“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不……不知道。”山猫子嗫嗫嚅嚅地回答道。
　　“他娘的，这都不知道，老子毙了你。”田六指指着山猫子的脑袋恶狠狠地骂道，骂完之后就举起了枪要毙了山猫子。站在田六指身旁的柳七妹不动声色地按住了田六指的手，然后问：“山猫子，别怕。我问你，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四个，不，五个人，其中有一个躲在暗处，就是那个人打了二当家的黑枪，后来双方就干了起来，但他们的枪比弟兄们的厉害多了，弟兄们一下子就死了好几个。”山猫子小心翼翼地回答说。
　　“他娘的，就五个人也敢来抢老子的山头。”田六指气不打一处来，举手就朝天空放了一枪。
　　就是这一声枪响，让高雪峰顿时警觉起来，他将李春海等人叫在一起，吩咐一番后，李春海带一组人，高雪峰自己带一组人，兵分两路向斗篷山田六指的土匪老窝进击。
　　“不止五个，我们几个在逃回来的路上又被一群人打了埋伏，幸亏小的跑得快，不然，小的溅命也给撂在那了。”
　　“他娘的，到底来了多少人？”田六指恼怒地咆哮道。
　　“一……一、二十个。”山猫子胆颤心惊地回答说。
　　“他娘的，不管他来多少。”狂妄的田六指以为又是附近哪一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匪前来骚扰了，何况他根本就不把附近的几股土匪放在眼里，于是他命令道，“小的们，跟老子去宰了那些狗娘养的。”“大当家的，要不先探明情况，再进行部署。”柳七妹奉劝田六指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狗娘养的杂碎都打上山来了。”田六指一把推开柳七妹说。说完，田六指就率领众匪徒朝山下去迎战了。
　　敌我情形不明的情况下，就贸然出战，必定是要吃大亏的。很快，田六指就为他的冲动、鲁莽、狂妄和轻敌付出了代价。虽然田六指率领的一群土匪有四、五十人，而高雪峰所带领的特别行动队，加上徐来，也不到二十人，人数上不及土匪的一半，但对作为有着军事素养的特别行动队的战士来说，对付这几十个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根本就不在话下，心理上也不存在什么担忧。
　　高雪峰率领一个九个人的小组按照计划朝山中进发时，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吆喝声，立即示意众人散开躲避，原来田六指带着的一群土匪正向山下黑压压地冲过来。
　　待田六指的土匪进入伏击圈后，躲避在一棵大树后的高雪峰大喊一声：“打！”一边喊一边扣动了扳机。随着他的枪响，一名土匪应声倒地。鲁达军、陈东阳、赵友直等人见高雪峰首先开枪了，也纷纷朝土匪开枪。刹那间，好几个土匪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被击倒在地。
　　遭遇伏击的土匪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呆在原地，吓得直哆嗦，有的则掉头往回逃跑。田六指见状，急忙闪到一棵大树后，定神看了看，发现高雪峰他们只有八九个人，就心中有了数，他大声喊道：“小的们，不要慌，给老子稳住了。”
　　尽管这群土匪是乌合之众，装备落后，战斗力不强，但毕竟他们熟悉地形，又是大当家田六指亲自带队督战，对于高雪峰他们来说，要一下子将这群土匪消灭，也还是有些吃力的。
　　“小的们，他们没有多少人。”田六指躲在大树后面，一边胡乱地向高雪峰他们开枪射击，一边高声吼叫道，“都给老子听好了，狠狠地打，打死一个赏大洋五块，打死两个，老子赏他一个妹子。”
　　听到田六指的金钱和女人的许诺，众土匪受此诱惑，重新振作精神，一边嗷嗷地叫着，一边端着枪和鸟铳一窝蜂地朝高雪峰他们这边冲过来。
　　就在这危急关头，李春海带着的另一组战士也加入了战斗，他们跟高雪峰带的战士形成掎角之势，火力交叉。很快，那些冲到前面的，妄想得到大洋和女人的几名土匪被猛烈的枪火给压制住了，丢下六七个同伴后，纷纷后撤。
　　一些没有被打死的土匪则趁乱偷偷地离开了战场，丢下武器逃跑了。本来他们就是穷苦人出身，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所迫，或者受田六指淫威的强逼，谁也不愿意主动当土匪的。就是因为土匪当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又每天提心吊胆的，所以看到田六指大势所去，机会难得，就趁机逃跑了。
　　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田六指发现自己的人不是被打死了，就是不见踪影了，剩下十几个土匪或龟缩在大树后，或躲避在石头后，谁也不敢再冒头了。
　　气急败坏的田六指见此状况也无可奈何，就在这时，柳七妹冒死冲到了与田六指相邻的一棵树后，她对田六指轻声劝说道：“大当家的，来的是政府军，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快撤吧！”
　　“政府军？”田六指听到“政府军”三个字，心中一愣，明明对方跟自己的人一样的穿戴，不是绺子，而是政府军。这支政府军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田六指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大当家，撤吧！”柳七妹再次请求道，“我来掩护。”说完，柳七妹就想持枪冲出去。
　　躲在柳七妹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土匪见状，一个箭步从过去一把将柳七妹拉住。“啪”的一声，一颗子弹从柳七妹的耳根边划过，击中了拉她的那名土匪的头部，土匪当即爆头死了。
　　柳七妹被这一枪吓得赶紧缩了回去，她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就一边开枪还击，一边伺机向田六指躲避处移动。持续了一个时辰的战斗越来越不利田六指了，随处是倒下的土匪尸首，突然，田六指朝高雪峰处开了一枪后，就快速向柳七妹那儿跑去，他一把抓住柳七妹的手就往身后跑。但是，田六指和柳七妹还没有跑出几步，就被一心想为爷爷报仇的徐来挡在了前面。
　　“站住！举起手来！”徐来大喊一声，用他的一杆枪对准了田六指和柳七妹。
　　柳七妹抬头，定睛一瞧，拦住自己去路的竟然是一个小孩，就一边假装举手，一边讨好地说：“徐来小兄弟，是我，柳七妹。”原来，柳七妹跟徐来都是一个村寨的，五年前，被田六指抓上了山，在田六指的威逼下，做了他的压寨夫人。
　　见徐来稍有松懈，田六指突然举枪就想射击。
　　“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击中了田六指举枪的手，鲜红的血液汩汩地直往外冒，田六指的枪掉落在地。
　　徐来对准田六指的胸口就是一枪，显然他被田六指的突然举枪激怒了。
　　田六指一边用手捂住胸口，一边吃力地对柳七妹说：“快……逃……”话音未落就倒在了柳七妹的脚下。
　　田六指连遭两枪，倒在了自己的面前死了。被吓傻的柳七妹一下子瘫软在地，手中的枪也掉落在地，她双手抱着头，浑身发抖如筛糠一般。
　　“爷爷，我为你报仇了。”徐来兴奋地举起他的一抬杆猎枪，仰望苍天，高声喊道，“我报仇啦！”
　　田六指被击毙了，其他的土匪见状都无心恋战了，他们也知道再抵抗下去就会丧命，于是，纷纷放下武器，半蹲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枪声渐渐地停了下来，土匪们都停止了反抗，高雪峰率领众战士从两面围了过来，将十几个已经举手投降的土匪团团围住。
　　“营长，这些俘虏怎么处理？”李春海指着那些俘虏问高雪峰道。
　　“全部放了。”高雪峰扫视了这些被俘虏的土匪后，语气坚定地回答说。
　　“放了？”李春海疑惑了。
　　“放了！”说完，高雪峰就朝徐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