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排长张光成》第二十八章

　　在张排长和他战士执行战斗任务之前，我们需要向全国亲爱的读者讲述两个金城反击战中的战斗故事。
　　显然，不讲别的志愿军的战斗故事，是一种缺憾。
　　
　　（这一部分以志愿军战士李根相的谈话为原形）
　　志愿军的一个排在黄成发排长的带领下和美军战斗。这是在张排长他们等着参加战斗前的两天前发生的战斗。
　　一个上午不到，黄排长和他二排打退美军进攻几次了。
　　可是，前几次和这一次与美军战斗中，志愿军战死的只有十人不到。
　　此时，在战斗间隙。
　　志愿军班长姚有田和19岁的战士李贵富在战壕里。他俩对边有一个大眼睛、方正鼻子下是黑乎乎络腮胡子的、此时把他宽厚的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斜插有一把驳壳枪的身子靠在战壕上的27岁黄成发排长，再过去的战壕两边加起来是7个战士。
　　“班长，班长，我们又打退美帝国鬼子了。”小李高兴地说，好像他们真的把敌人打败了。
　　姚班长看到：待在自己面前如大孩子的小李含有那种纯真、幼稚而白净发红的苹果脸，觉得他没有感觉到战斗的无情危险。是呀，姚班长在心里想到：毕竟小李还是一个大孩子，是想不到战斗的凶险的。想到这里，姚班长心里涌起一股怜惜。
　　他又想到：我是他的班长。我一定保护好小李，也绝对不能让小李有危险。
　　想到这里，姚班长说：“小李！”
　　“班长！”
　　“打仗了，你要跟着我。有我在，你就看着我打，少打或不打也行。”
　　“班长，我想多打死美帝国鬼子。”
　　“等你有了经验再说。到时，你要听我的招呼。”
　　“是，班长。”
　　“小李，你把子弹压满枪膛没有？”
　　“好的，班长。”
　　“只要把子弹准备好，才能打死敌人。”姚班长在教他说。
　　“嗯。”
　　“小李，不要怕，等会打仗了，我听我的招呼。”姚班长又说。好像他在强调这事的不可轻视性。
　　“谢谢班长。”
　　然后，姚班长就在铁锹印挖的纵横的战壕下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他旁边还有几个已经打空的子弹箱子。
　　模样憨厚的好人姚班长，把他放在大腿下的一只右手从他紧系宽皮带，被自己黄色发皱的军衣遮住些的肚皮上的皮带往腰间下的军衣包里伸进去，掏出他做的水烟来。
　　“排长，你要抽不？”姚班长问了一下排长。黄排长要抽烟，可心绪低沉的黄排长不想抽说：“不。”
　　然后，他在回答这一句时，看见战士小李的鞋带松了。
　　就迈出一步，到坐在自己班长身边的小李跟前蹲下。
　　“小李，你鞋带松了，这会影响你打仗的举止。”黄排长说。
　　小李觉得排长对自己是那样的体贴，并极为感动，他还在此时忽然感到：自己排长轻拍了一下自己裤子，是在跟他系好了鞋带后，然后黄排长就站起来。
　　“我给你系好了。到时打仗了，这对自己有好处，也许，到时大家没有时间顾到你。”
　　黄排长把温存的脸看了一下小李，是那样和蔼。黄排长知道，这一仗后，大家都会死的，也许，是或不会再有人活着离开这里？
　　然后黄排长还是要鼓励一下自己战士，主要能提高他们打下去的意志。他说：“同志们，今天这几仗你们打的很好！我们每一个战士就是要这样：只要战斗没有结束，任务没有完成，就要打下去，就是战死也是非常光荣的！”
　　“排长，你放心吧，我们听你的！”
　　战士们喊道。
　　他们对自己面临的严峻情势，非常清楚！
　　可是，他们已经下定决心：除非他们死了，否则美军别想达到占领阵地的目的。
　　“小李，像你这样的青年，现在还在他们父母的翅膀下，高兴生活。”黄排长又说。
　　小李看着自己排长没有说话。
　　“不过我们接下来的战斗，还得坚持。”
　　黄排长看着小李那纯真的脸，无邪诚实的眼光，就取下自己
　　腰间皮带里挂着的水壶说：“来，小李，喝一口水。”
　　“嗯。”
　　然后小李接着自己排长跟他的水壶，就喝了几口。
　　他喝了水后，看见自己班长一股股把淡蓝色烟子从他两个扁平鼻孔里喷出来，小李觉得自己班长烟瘾大，还注意到自己班长抽烟两个手指拿烟的姿势非常再行。
　　看见小李看着自己，姚班长觉得他跟孩子一样多可爱！黄排长如爱护自己亲人般，用一只手放在小李的肩上。
　　“小李，你想什么？”
　　小李说：“排长，要是这一仗后，我们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那我，就想打完这仗，回到国内，好好睡觉几天。”
　　“那好呀！”
　　黄排长感到在即将面临的下一场战斗只有十个不到的战士就要战死的情况下，听到小李这样的话，黄排长非常感慨！
　　然后，姚班长把手放在小李的肩上，打算说话。
　　忽然听到站在战壕近处的一个战士喊了一声：“美军进攻了！”
　　这声音非常突然，犹如他看见的美军从山坡下一大石头后冒出来。
　　黄排长听到了。他如条件反射般从蹲在小李侧旁边的地上跳起来（此前，黄排长又蹲下了），赶紧一步跨到战壕前，赶快地一看：山坡下的美军以横片绝对的优势向志愿军的阵地进攻了。
　　此刻，再次显示美军对志愿军的绝对优势是不可逆转的。
　　黄成发排长赶紧一喊：“同志们，快，准备战斗！”
　　尽管自己的战士只有十个不到，黄排长依旧按照他全排在的战士的人来指挥他们战斗，好像他忽略了他只有十个战士的事实。
　　小李看到自己排长赶紧到战壕了，自己也跟着起来。接下来的战斗是怎样的，大家都非常清楚一一他们，包括每一个人不再有下一次了。
　　黄成发排长开枪了。
　　
　　他知道这之后不管是什么情况，自己和战士们都是最后一次。
　　在这一情绪里，黄排长情不自禁抬起身向密集猛攻志愿军的美军积极开枪，主动寻找打击敌人的意识无比高。此时美军多，队形密集不用瞄准，直接打。黄排长已经感觉到了。
　　怕死怕得要命的美军看见上面的志愿军人少向他们打下暴雨般的子弹，自己人被打死大多，仿佛一面倒，显然，继续以这样的方式只能送死。狡猾的美军就马上散开。
　　没有想到山坡上的进攻美军马上改变了队形。
　　打了一会不到，黄排长觉得只用驳壳枪打美军没有用。心里非常急的他想道：这样打，不行。既然美军的队形变了，那就用大杀伤力，那就是手榴弹。
　　想到这里，黄排长就马上把驳壳枪抬起来，往怀里的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正中的皮带环伸去，左手迅速抬起，把肚皮正中的宽皮带拔松，把驳壳枪插进去，并马上就拿起阵地上的手榴弹，立刻拉燃，即刻向阵地下的美军投去。
　　
　　一小会，一声爆炸，有多个美军的惨叫声响起。他看到：有多个美军被炸死。能炸死多个美军，就是自己马上牺牲了也无所谓。黄排长想道，其实他一直有这样的心理和观念。
　　然后，黄排长依旧或抛出手榴弹，就想把眼前或剩下摆在阵地上的三个手榴弹都砸向敌人，让他们看见志愿军就害怕的发抖才好。
　　看见美军被炸死不少的人。
　　他就把最后一枚手榴弹投向美军。
　　然后，他再次看见有美军在爆炸后的火红色的略发暗的烟尘里，被炸的惨叫声不断，人飞起来，然后摔落下山去。
　　黄排长就感到痛快！就马上把身子蹲下战壕里，因为，这个时候正有敌人子弹打上来。富有战场经验的黄排长及时避开这一致命的来自美军的射击，在自己躲过了美军的子弹，一会后，黄排长就小心抬起自己头看见：美军又继续他们对志愿军的攻击，好像一些美军死亡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预订计划。
　　看见美军在进攻，黄排长就马上本能把右手伸向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左手迅速抬起，把肚皮正中的皮带拔松，抽出驳壳枪来向美军射击。一小会，黄排长看见阵地下面的美军集中进攻；就忍不住起身，极力想打死更多美军；刚要开枪，顿时被即刻打上来的几颗子弹击中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
　　“嗯！”黄排长即刻闷哼一声。顿时，他感到自己肚皮里，有几股如尖刺般的东西刺破自己肚皮里的肝和胃和筋脉，疼痛难忍！黄排长马上把一双手捂住自己紧系着宽皮带即刻流出血来的肚皮仰倒在战壕里。
　　同时，他再次非常真切感到：自己捂住的肚皮里，如有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许多血无法阻止往肚皮外涌出来。
　　黄排长马上意识到自己要死了。他感到自己已经失去再战斗的能力，但是，他绝不甘心就这样死于美军的手里。
　　他想道：美帝国鬼子，老子就是死，也要让你们陪老子去死。
　　想到这里。黄排长把捂住自己肚皮已经是满手血的双手从肚皮上放开，就非常痛苦吃力地拿起一边地上的一个炸药包，用无比惊人而不可理解的毅力，撑起身子；他的一双眼睛非常有毅力，眼眶扩大，眼珠在人虚弱中发亮。他起来了。
　　你能看见：志愿军排长黄成发非常壮实的胸部下的肚皮已经被血染红大片。他一起身就坚决把抱住的炸药包的导火线拉燃，此时，他毫无畏惧即刻到来的死亡，好像他就是走向死亡的。
　　
　　小李还看见自己排长已经抱起炸药包，知道黄排长决定和美军同为灰烬，知道排长是把自己一切直接付出牺牲时候。
　　黄排长抱着炸药包，跳出战壕，向山坡下的美军跑去。他跑进美军。正在冲锋的美军吓的脸青变黑，致命死神在眼前直接而迫切并不可逆转地降临。
　　顿时，一声巨大惊心的爆炸。一股火红的光亮夹着乌黑的浓烟，把黄排长和很多该死的美军涵盖在内部。
　　烟火腾空而起，多个美军被抛上高空，惨叫着血肉横飞，落下山去。
　　志愿军排长黄成发和敌人同为灰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