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刘国兵看着解馨有点生气地说：“是啊，这个社会的变化也太奇特了，也太不能让我接受。”
　　解馨也气呼呼地说：“你说说，老师在课堂上不上正课，而要求学生们都要课外去补课，而在补课时才教课本上的内容，这不就是变相的收取费用。老师们有没有想想，这给一些贫穷的家庭带来多少困苦吗？给每位学生的家长增加多少负担吗？我实在也搞不明白，像这种损人利己的现象，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去管、去治呢？”
　　刘国兵沉痛地说：“是啊，我们这一代已经过来了，那么下一代或者在下一代怎么办呢？这样下去，国家的前途又会怎样呢？前些日子，我在网上看到了一篇署名文章，内容大概是说毛主席在谈到前苏联的演变：‘……从苏联社会的演变中，毛主席清醒地认识到，只要稍不注意，资本主义制度就会复辟，而且必然是官僚垄断资本主义。他用最尖刻的语言抨击苏联社会中存在的“既得利益阶层”和“特权阶级”，警告党的干部：‘如果管理人员不到车间小组搞三同，拜老师，学一门至几门手艺，那就一辈子会同工人阶级处于激烈的阶级斗争的状态中。最后必然要被工人阶级把他们当作资产阶级打倒’‘官僚主义者阶级与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是两个尖锐对立的阶级。这些人是已经变成或正在变成吸工人血的资产阶级分子……’。而现在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里有没有这种吸工人血的资产阶级分子的现象呢？”
　　解馨歪着头有些模糊的向刘国兵问道：“难道是当今的社会就是官僚主义掌握真理的人吗？”
　　刘国兵没有直接回答解馨的问题，说：“伟大的毛泽东主席说过：‘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你看看伟人就是伟人！”
　　解馨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毛主席真如雷洁琼评价毛主席‘公者千古,私者一时’！”
　　刘国兵看看再这样聊下去俩人的心情会更加沉重，便岔开话题说：“是啊，伟人就是伟大！好了，光我们俩人杞人忧天能改变当今社会自私自利的思潮吗？算了，我们还是聊聊自己吧？”
　　解馨也没有了刚才气呼呼的语气了，她端起酸奶和刘国兵碰了碰杯问道：“刘国兵，听说你和爱人郑佳玲离了？为什么要离呢？是你在瞎折腾还是你爱人郑佳玲在瞎折腾呢？以我对你刘国兵的了解，你不应该是那种很随便的男人呀。”
　　刘国兵没想到解馨会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但一时又不知道从何答好。刘国兵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然后挟了一口菜说道：“解馨，你这个问题教我如何回答你才满意呢？”
　　解馨连忙说：“刘国兵，你如果不好回答就不要回答，我只是想到什么问你什么的。我可千万没有让你为难的意思，你也千万不要为难自己。”
　　刘国兵定了定神说道：“我没有什么为难的。只是今天见到你我就像见到了久别的知心爱人一样，许多埋在心里的话就想一下子全倒给你，我对你的信任胜似自己。可现在一下子让我又不知从何说起。”刘国兵看了眼解馨，见解馨正用知己的双眼看着自己。刘国兵一看到这双眼睛心中就有种莫名的兴奋，看着这双值得信赖的眼神，刘国兵所有的过虑全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最不能说的隐私也随着刘国兵上下翻动的嘴唇，全部洒落在解馨的面前。
　　解馨听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原来是这样。我说哩，你刘国兵就不是人们所说那样的人。当初我听说时还真是恨你，也很看不起你。说实在的，当时我就庆幸自己好歹没嫁给你，庆幸你当初放了我一马，否则，今天不是郑佳玲落到这样的个下场，而是我解馨了。今天我才知道真相，我才知道作为一个男人受了这些委屈是什么心情。”解馨说完又敬了刘国兵一口酒后问，“那你现在的生活过得怎样？现在的她对你好吗？爱你吗？会照顾你吗？”
　　刘国兵听着解馨这一连串的问话，心里激动得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真是没想到解馨会那么关注自己、关心自己，好像生怕别人没有好好地照顾自己，好好地爱自己。这样的女人真是个有心、有肺、有血、有肉的好女人、好妻子。这样的女人刘国兵情愿为她去赴汤蹈火、情愿为她去九死一生、情愿去为她抛头颅洒热血！当初如果没有自卑、没有年龄差距该多好啊！刘国兵心里这样美美的想着，也就把解馨的问话给忘了回。
　　解馨见他愣神在那儿就问：“嗳，你在想什么呢？傻愣在那儿干嘛？”
　　刘国兵被解馨这一问，急忙回过神来，说：“噢，现在的爱人对我很好。她是真心爱我的。也是想真心和我过日子的。但是，解馨你不知道，我有时心里总觉得对现在的爱人有点愧疚。”
　　解馨问：“为什么对她有愧疚呢？”
　　刘国兵看了解馨一眼，吞吞吐吐地说：“因为，因为我的心里在没有她之前就有了你，你在我的心里已装了二十多年了，经常会从我的心底里走出来！”
　　解馨并没因刘国兵这样一说而生气，只是很平静地说：“我们都名花有主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还想那么多干吗？这不是自己在找罪受吗？”
　　刘国兵见解馨没有生气就又大着胆子说：“我已把你完完整整地在我的心里收好！我要把你深藏在我的心中！当我老了的时候，我就可以常常把你从我的心里面请出来，一起聊天，那该是多么甜美和幸福啊！那时，我会觉得自己很年轻！感谢你赋予我的年轻……”
　　解馨连忙打断刘国兵的话说：“好了好了，酸溜溜的，我受不了。你的心中有我的位置，我非常感谢你！可那时我常向你借书看，常在一起谈论这篇小说和那篇小说的看法。我自以为你是写小说的应该读懂我的心。我不知道你究竟心里肩负着怎样的负重，使你敢爱却不敢把爱表现出来，不敢面对你自己的心。我很伤感，但无论怎样、无论何时，你在我的心中都是最优秀的。”
　　解馨看见刘国兵的双眼里有许多亮光在闪烁，知道这个心情中人的男子汉被自己的话感动了，知道这位优秀的男人的心目中储存着自己，生怕到时不好控制，会失态，连忙转移话题接着说：“你也不要总是羡慕别人了，实际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家夫妻没个争争吵吵的事哩？我们家也有，只不过没有你们家的矛盾激化。我的心愿就是这辈子活得不要太累。就拿我爱人来说，有时应酬一夜都不归，手机还关机，第二天问他说是没电了。我也曾怀疑过，但后来一想，又有何意呢？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是在一起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所以我任他自由去。但我只要他明白我对他那份真情实爱就行！”
　　刘国兵的眼神定定看着解馨。解馨笑起来真甜，很让人感觉到温暖、感觉到陶情适性！那没上任何化妆品成分的脸，是如此真实、如此光洁、如此高雅，比那些正日里拿自己的丑与不丑的脸蛋儿当调色板的女人们，不知道要光洁、高雅、真实了多少倍，让人感觉到舒服顺畅、美丽动人！
　　刘国兵说：“人的一生总有不如意的。我因为自卑和年龄放弃了你，让我痛苦懊悔至今！不过，只要你活得幸福、活得有自尊、活得有思想，比什么都重要！因为你是为他——你的爱人而生、而活，我会天天为你祝福为你祈祷！我赞成你的观点，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又何苦非要同床异梦、自寻烦恼呢？”
　　感受到刘国兵注目的眼光，解馨有些害羞地移开了视线，打量室内的其它景物，说：“哦，这里装修得很特别呀。”她试着找话题。
　　刘国兵说：“是蛮特别的，设计、装修的人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刘国兵说着的时候眼神依然停留在解馨的脸上和身上并未移动。就在让解馨感觉到尴尬之际，服务生端菜进来打断了他火热的注视。解馨在心里暗暗地感谢这名服务员。
　　服务员的出现消除了解馨的尴尬，尽管解馨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不愉快。也避免了刘国兵的失态。
　　回过神来的刘国兵举杯敬了解馨一口。为了重新拾回自己平静的心态，刘国兵便和解馨一起谈论起艺术作品。刘国兵说：“就拿绘画来说，真是每况愈下。北宋著名画家之一叫张择瑞，近现代著名画家齐白石，而当代呢？北宋著名画家张择瑞绘制的不朽杰作《清明上河图》是绘画史上的无价之宝，它是一幅用现实主义手法创作的长卷风俗画，通过对市俗生活的细致描绘，生动地再现了北宋汴京时期的繁荣景象。有资料记载，《清明上河图》描绘了清明时节，北宋京城汴梁以及汴河两岸的繁华景象和自然风光。画卷从商业、交通、漕运、建筑等具有代表性的角度，集中表现了北宋政治经济中心汴京当日繁盛热闹的城乡、街市、水道间的形形色色，刻画细致形象，是一幅反映古代社会生活情况的国画艺术名作。”一提到《清明上河图》，刘国兵和解馨都很激动，这幅气势恢弘的全图仿佛就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解馨说：“对。我们可以从《清明上河图》的艺术作品里窥一斑而知全貌。你看，这位北宋的画家了不得呀！他以长卷形式，采用散点透视的构图法，将繁杂的景物纳入统一而富于变化的画面中，画中各种人物800多人，衣着不同，神情各异，其间穿插各种活动，注重戏剧性，构图疏密有致，注重节奏感和韵律的变化，笔墨章法都很巧妙。”
　　刘国兵说：“是啊，我好像记得《清明上河图》共分为三个段落。第一是汴京郊野的春光：在疏林薄雾中，掩映着低矮的草舍瓦屋、小桥流水、老树、扁舟，阡陌纵横，田亩井然，依稀可见农夫在田间耕作。几个脚夫赶着几匹驮炭的毛驴，向城市走来。一片柳林，枝头刚刚泛出嫩绿，使人感到虽是春寒料峭，却已大地回春。路上一顶轿子，轿顶上还装饰着杨柳杂花，轿后跟随着骑马的、挑担的，从京郊踏青扫墓归来。”
　　解馨说：“对，主要是对环境和人物的描写，点出了清明时节的特定时间和风俗，为全画展开了序幕。”
　　刘国兵接着说：“第二是繁忙的码头：汴河是北宋国家漕运枢纽，商业交通要道，从画面上可以看到人烟稠密，粮船云集，人们有在茶馆休息的，有在看相算命的，有在饭铺进餐的。还有纸马店，扫墓卖祭品的，河里船只往来，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横跨汴河上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木质拱桥，它结构精巧，形式优美，宛如飞虹，故名虹桥。一只大船正待过桥。船夫们有用竹竿撑的，有用长竿钩住桥梁的，有用麻绳挽住船的，还有几人忙着放下桅杆，以便船只通过。邻船的人也在指指点点地像在大声吆喝着什么。船里船外都在为此船过桥而忙碌着。桥上的人，也伸头探脑地在为过船的紧张情景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