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铁骨铮铮，4

　　第十二章∶铁骨铮铮，4
　　话说白虎挥出几十名幕僚同着绿精百十个打手怒到空旷之地对峙起来，先上来振振有词嘴炮的各自谎拗的理儿了。竭力咆哮炸雷的没治，如天破地裂一般，星月无光，江水倒流。绿精的绿光绿的霎时刺眼了。
　　原来绿精的乃是邓元觉的后裔。飞沙走石由来已久，施耐庵写《水浒传》里说，除了一百单八将里公孙胜、马麟、神行太保戴宗，悉知此技，还有乔道清，邓元觉尽皆精于飞沙走石之术。
　　飞沙走石的杀伤力不可思议，就连飞石也是威猛无比的。
　　许仲琳编的《封神演义》里说邓婵玉用飞石法术连连击伤了黄天化、哪吒、黄飞虎、还有高手孔宣等。《水浒传》里的使用飞石打人更是百发百中。号称飞石蝗的“没羽箭”张青，使得梁山好汉不少吃亏。后却归于梁山宋江一伙里了。
　　这绿精祖上竟是邓元觉的后裔，承传了飞沙走石的绝技。这绿精就是邓家血脉，秉承邪术，炉火纯青。霎时间绿精绿的透亮，高声辱骂对方。
　　白虎恼的七窍生烟，甩掉外衣，展出了一身雪白。阳光溶着好大的趣儿。
　　互辱一阵子，绿精那帮子啾啾子弹飞了起来。
　　北洋军的幕僚平素警惕甚高，事先在白虎的提醒里，都套了防弹坎肩儿，好象提前算得绿精前来闹腾似的。
　　其实绿精开始是不错的，打富济贫的帮派。后来有了飞沙走石的邪术儿就变了味儿，于土匪差不多了。白日里喊着正义，黑里确实另一派伤天害理的恶行。不久百姓知道了真相对老绿深恶痛绝了。
　　这绿精原名叫邓元绿祖母，就刻意把自己捯饬的从头到脚绿的精致，加之一套邪术，就在邪路上奔腾着，后于北洋兵臭味相投，都是孬的屁就放不响了。再后来不知因何闹掰了，成了冰冷关系。
　　子弹打着防弹衣当当作响，对方不会伤亡。白虎幕僚们腰里也都硬邦邦的家伙好生厉害，拽出来啾啾响着射着了绿精一伙子。因没思虑意外之事，不晓得防弹的意思，故死伤了不少的弟兄。绿精也下掉了飞沙走石的邪术，呐一声喊∶“撤！”
　　残余的纷纷往轿车里跑，速度却没有子单快，复死更惨了。有个大呼∶“飞沙走石！”绿精方如梦初醒，施展法术起来，顷刻间迷糊了个世界出来了。
　　白虎一帮人的子弹打着打着没了的对方的手下，更射不中绿精。莫非这个怪物有了避枪法术？疑云丛生之时，陡然间呜呜的鬼怪来了，天昏地暗，沙飞石舞，山呼海啸，将白虎一群团团包围了，枪弹没了目标，呯呯打的石头火星乱飞。白虎胆战心惊，暗想绿精飞沙走石之术，只是听说，不曾相信，今个儿一见果不虚传！轿车被石块达成了废铁，有的燃起了熊熊大火，把江水映的通红。
　　世界里有些事儿不可思议，无法解释的。绿精的邪术谁也破解不了，实属荒唐古怪的迷历史的文学里吹嘘甚凶，凶的今人跟着胡诌了一回儿的。
　　白虎一伙子惨败，逃路被绿精封了个铁桶一般。
　　子弹没了，手枪成了哑巴。砂石呼啸着盖了过来，头颅打坏，脑浆飞溅，死伤了数十人。客栈的去路也看不见了。咋办？再晚了一个也活不成的，就一个个跳进滚滚的长江里，结果都不是水老鸹，水性太次，给鱼吃了。
　　绿精大获胜利，令手下把所有的尸体扔到江水里。时到夜半，满空乌云骤起，不多时唰唰大雨下将起来，冲刷着地上的血迹。绿精的邪术藏了，抖净土尘带着残余的几十个打手冲到了客栈。
　　掌柜、世龙、蔡连、大贵都被交战的凶凶一幕看呆了，眼界开得新鲜而奇异。见得众至，恭敬的无以复加，礼让客厅落座看茶。
　　绿精及要人端坐高脚椅子端着茶杯吱喽吱喽给火气蒸腾的肠胃救急，余皆坐到靠墙的木凳都饮着茶水，舒舒服服的样子好不惬意，好象刚才的恶仗就没发生过一样。
　　雨越下越大，呼呼的咆哮，长江涨潮了。船坞的灯光早已熄灭，渡轮黑夜的雨幕里龟缩在岸边摆动着，好像唠叨着不忘以往的教训。
　　绿精舒服一阵后，大声道∶“乐女快快凑曲，精妙的来！若不入耳，打翻了你等！”
　　大贵暗想∶“操！这绿家伙驴的甚，老子教训教训的！”急急到住房里取过背囊，掏出一个红葫芦儿，来到客室道∶“老绿，在下给你献宝了。瞧瞧肯定喜欢精妙的洋货！”
　　绿精闻此洋货，甚为喜悦，令手下接过打开瞧观。绿精闭着左眼，右眼对着葫芦口仔细一会子，一个小型动物叽叽咕咕响着爬了出来。绿精大吃一惊，红葫芦儿丢在桌上，仔细着那物如何了的。
　　那物从多时幽暗的世界爬到了光明里，甚为激动，通身的七彩斑斓明亮的诱人，都目不暂捨的注视着。
　　这是一只非洲的“变色龙”。是南非州酋长不知如何得知北洋政府的袁大总统很快称帝了，特意到亚马逊河大山密林里捕捉了不同凡响的特等变色龙前来进贡以表大敬。
　　老袁从未见过变化多端的变色龙，青、黄、赤、白、紫、蓝、绿，瞬息多变，诸多颜色反复出现，以为宝贝，收之密藏之。
　　袁世凯长子袁克定的见了，千方百计窃为己有，装于竹笼，爱不释手了。老袁心里怒着孩子不孝，嘴里无话可说，由他去了。
　　大贵听师父道给此事，就在了月黑风高之夜，潜到克定深宅大院，攀檐附壁，查得克定醉事儿，便顺手牵羊得了去，展与尊师。师睹此物，惊道∶“徒儿，此乃亚马逊深林里变色龙是也，剧毒已甚，快快投于琉璃河去吧无事儿的。”
　　大贵心里有了数儿，怎能舍弃？遂用葫芦藏之，思后大用。此物常以潮气水露为食，活力极盛。当以此时，绿精也是命该到头了。彼见得此物精美之甚，心生爱慕，捉之，所发声音犹如竹丝，婉转悦耳。绿精爱不释手了，把玩得趣，忘乎所以了。
　　此“变色龙”非普通的变色龙，全长不到七寸，头有一突，状如女人发髻之形，赤红似火，闪闪多变。身鳞遍布，七彩杂和，美不胜观。尾巴二寸，犹如赤金。行走忽而一窜数尺，忽而左右摇摆，忽而四脚朝上，忽而举头摇尾，动多实繁。舌如管玄，频频妙曲。乐的人们赞不绝口。绿精爱极，贴之于耳，享受“天乐”。
　　变色龙或许不懂此爱，猛然咬着绿精的耳朵，打秋千一般的吊着，唬得打手大惊，急忙下之。
　　绿精制止道∶“受活！”遂大喜不止，令打手也一一把玩，尽皆“受活”着舒服了。
　　须臾，绿精癫狂失心了，吐出了神仙似的话儿，带着打手呵呵大笑着快步着暮色的风雨而去了。
　　掌柜要说什么。
　　大贵收了变色龙纳入葫芦，拦道∶“师叔，勿作是言。这些狼心狗肺的找那伙北洋狗子的。”风雨减了势力，咋听得绿精一伙一片呼叫不已，奔到了江里给波浪吞噬了个没影子了。
　　人们乐的满院子笑声。雨止云散，星月灿灿。石子儿地面没有泥泞，破铁疙瘩似的轿车早被绿精的法术卷到了江里，没了痕迹，大家非常高兴。
　　掌柜瞧瞧哒哒响的挂钟道∶“时间没过八点，炒几个菜，喝点儿小酒乐乐儿祝贺祝贺天地的正义之气吧。”
　　闻得正气二字，蔡连不由心里感慨万千，想到了孙中山革命军二次讨伐袁世凯，和云雾山牺牲的英雄，耳际响起了嘹亮的《正气歌》。
　　这是保定陆军学校里教官讲历史时说这歌儿是(网络)南宋民族英雄文天祥被捕入狱所做的《正气歌》儿。狱中数载，受尽各种威逼利诱，但始终坚贞不屈。1281年夏在湿热腐臭的牢房中写出了与《过零丁洋》一样名垂千古的《正气歌》……1283年1月9日，文天祥在大都柴市概康就义终年48岁。文天祥在刑场概康激昂写出了绝笔诗∶
　　昔年单舸走维扬，万死逃生辅宋皇。天地不容兴社稷，邦家无主失忠良。神归嵩岳风雷变，气哇烟云草树荒。南望九原何处是，尘沙黯澹路茫茫。衣冠七载湝毡裘，憔悴形容似楚囚。龙驭两宫崖月冷，貔貅万灶海门秋。天荒地老英雄丧，国破家亡事业休。惟有一腔忠烈气，碧空常共暮云愁。”
　　想到这里，泪水唰唰冲洗着面颊，搬着椅子坐到那架琴处边弹边悲壮的唱了起来《正气歌》。
　　世龙道∶“正气歌就别唱了。谁都知道，还用你劳嗓？”
　　蔡连不悦搡白∶“知道咋着？知而不学，不异于无知！谁觉得听多了睡去，我给长江取乐的。”就喝杯茶，刚毅的嗓音和着万里的涛声，雄壮着天地的心洪亮了起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沧溟。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现，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晉董狐笔。在秦张良锤，在汉苏武节。在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概康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然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维系，道义为植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阒鬼火，春院㘠天黑……”
　　唱着唱着，蔡连破天荒的激奋了起来。文天祥虽然被捕，在狱里受尽种种的折磨与严刑拷打，为了国家民族宁死不屈，誓不投降。英雄气概感的巾帼女侠凛然正气冲天，悲壮歌喉戛然而止，攥着铁拳“嘣”地一声擂着桌子怒道∶“目今社会贪污腐败凶凶，浩然之气尽灭！文天祥这样的爱国豪杰也是因背了时儿遇了难？里面的太史简，董狐笔已成天方夜谭；张良锤不复诛暴；苏武节、张睢阳永不再现；辽东帽识君昏庸，高风不移；出师表忠君爱国，独帜古今；更有那渡江楫收复失地日月赞；击贼笏，痛打逆贼不叛国！为国家鼎镬酷刑全无惧，视死如归甘如饴！文天祥，国之脊梁，民族的魂魄！现在国家没了意义，乌云爱戴，暗无天日！叛徒内奸坑国害民，贪官污吏欺压百姓！骂一声老袁头不会治国，占着茅房不拉屎！表面里脑满肠肥，富富态态佛爷像；暗地里勾结日寇，软软弱弱华夏恭手送倭人。器官移植好凶狠！志气的黄河子孙，飞长缨缚苍龙。挥太阿，砍破天，剁碎地，重塑乾坤……”她还要嘴里泄愤。
　　世龙觉得唱的比说的好听，耳朵醉了。崔道∶“咋不银喉鼓婉转，空话连篇又何用？心里多藏，嘴里少说。唱，把《正气歌》儿唱完，一定继承文天祥浩然正气，为国除害，为民立功！”大贵也跟说了一回。
　　蔡连方开了心，灵巧十指，弹调琴玄，嗓音仍是嘹亮。老人怕她唱久伤着喉咙，化碗蜂蜜水，道∶“稍息会子，下了蜜水再迈劲儿。一口气儿唱个透彻，梦里也乐的。”知道再武喉管真的会有事儿的，没有客气，接过蜜茶，砸了一口道∶“叔叔，真甜！”老人道∶“蜂蜜润肺，快下了，文天祥泉下乐着你的银铃的。”就大口大口下了，接着唱起来∶
　　“牛骥同一槽，鸡栖鳯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哀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存，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歌儿完了，琴声没了，往下没什么个可音韵了。又喝了一会子茶，互说一回古今人性的区别。
　　古有孔孟之道为镜子，为君治国者“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孟轲的，善治国者，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
　　“现在他娘的头足倒置了，大总统光以为自己权利至高无上国家就是自己私有的。老百姓分文不值，任意胡整一气。纵容帝国践踏我国，甘当殖民地。只顾自己的权势，不顾百姓的死活，出卖国家，恭请鬼子在文明华夏明目张胆的弄器官移植，祸害中国的下一代！”蔡连义愤填膺的说∶“国家政府什么作为，整个社会就改变了性质，金钱第一。人人向钱看，为了金钱私之不惜执法犯法，违法乱纪，丧失了人格和国格，和外敌勾结，整出荒唐离奇的事儿，祸祸百姓。华夏蒙羞，国民受欺。一个不以老百姓为重的国家，就是腐败的国家，完全丧失了名誉、尊严、品格，就被外敌侵略。其经济、政治、文化，皆给日本鬼子操控着，人家给你器官移植，就俯首帖耳顺着摘心割肺挖肾，活活中国青少年成了日本鬼子的买卖交易，不知无耻还引以为荣的！”
　　大贵道∶“别说了，听着心里好似刀剜死的痛。反正得个日子走不了的，明日逛逛武汉见了日本鬼子和亲日狗，削几个脑袋解解恨！”老人说∶“年轻时，我给日本人打交道最多，怎么伪装也认得出来。玩里时看我对谁努嘴，谁就是日本狗子。暗器整了妙。”挂钟叮当叮当过了十多点了。又说∶“睡吧睡吧，明天打猎去！”都忙忙睏觉去了。欲知如何打猎，且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