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铁骨铮铮，3

　　第十二章∶铁骨铮铮，3
　　且说蔡连、世龙便躬身作揖称起老人叔叔来了。蔡勇峰“好好”着说∶“我已是不越规矩之年，能得恁们的称呼叔叔，实感欣慰了。”又看都不动果品，催道∶“哎哎，咱这里的水果味道不错，不是叫眼看的，叫嘴吃的。”边说边削了果皮，每人一个，不得不吃了。尔后又道∶“你们找的正准，就等于到家了，既来之则安之，定下心念来。大贵端的聪明爱着发明了，可曾有图纸？”
　　大贵说着“有”就掏了出来献给了机械行家师叔。
　　老人将图纸摊在桌子，持着放大镜照着瞧得入微了。半日家道∶“嗯，有路数！脑子没白长，咋想的？”
　　大贵笑了，说∶“跟着师父学武，累了躺到石头上，看着鸟儿飞，云彩飘，心也跑到了天空里。就萌发了能飞到天里的车，还会在地上奔。就偷偷学着心里的设计绘出了这个图纸。若干年后，抱着希望给师父瞧了一大回，得了挺认可的。因日本鬼子在广州暗里整个人体器官移植黑窟，害死了我叔叔的弟弟前去报仇的，我就跟着助力的。北京火车只到这里，离广州还有一千多地，山高路险的，就想起师父曾说的师伯能制造这种多功能机车，万一成功不但利益人类，还有经济的商机的。”
　　蔡勇峰得知自己国家有日寇丧心病狂阴阴毒毒暗里鼓捣人体器官移植窝子，祸祸我国民族血脉，可恶之极！狡猾没治的弹丸岛国，明里枪炮屠杀中华民族，暗里用手术刀割取我们孩子器官，买卖交易，掠夺金钱，凶如魔鬼！惩罚日鬼，支持正义！道∶“我可联系越野车绕道送你们去弄死那些尕渣货子。当知日鬼作此伤天害理，必有贱种华人汉奸走狗内应的了。一窝端着了方解心头之恨。欲此壮举，必有资本。”
　　世龙道∶“叔叔放心，‘君子从来不素餐’，有了金刚钻方揽瓷器活儿的。”
　　老人赞了一回，握起话筒打电话联系去广州的越野车子。
　　晔大贵忙说∶“师叔别联系了，乘着这个机会儿造出多功能陆空两用车才为上策。”
　　老人说∶“恁们不是着急吗？”蔡连也是个新鲜派，道∶“好事不在忙中起！”老人就罢了电话，随了三人的心愿。天阳此时正南了，吃罢午饭，便领着三人安步当车，往汉阳兵工厂去了。
　　顺着汉阳区琴台大道大约一公里，不远就是华园。华园是个公园，身边的大道慢弯着西南而去，车马水龙。早见了十多个高大的烟囱杵立空里翻出骨朵骨朵儿乳白色的烟雾，熔着云彩的胸怀，棉花絮子似的在天里肆意铺展着。机器的隆隆叫和着咚咚咣有节凑的震着耳膜嗡嗡个没治。
　　大贵惊讶道∶“莫非兵工厂？”
　　蔡连眨着眼儿调笑∶“干吗挤出个莫非来？兵工厂敢莫非吗？”
　　勇峰道∶“年轻人爱溜咣。瞧瞧大门儿的气派，仿德国建筑。”
　　来到大门，见德式造型野野撅撅充满了没有文明严肃性的图案十分反感，谁也不说啥了。汉阳兵工厂几个红色的大字儿灼耀眼球。门岗的年轻小伙认识蔡永峰，忙里出了岗楼，敬个礼道∶“蔡伯好！”
　　老蔡点点头儿，几个就往里头去了。
　　方见了每一个大烟囱就是一个生产单位。不用说都是枪炮零件的制作，最后送到总车间安装成品，机关枪，手榴弹，迫击炮等从这里走到厮杀的战场。给战争以更加残酷血腥，千千万万的生命丧生。人类为何要互相杀戮，不能和平共处呢？野蛮荒唐的自私折磨着高级动物的灵魂儿。
　　世龙不能往下想了，因为即将见到要见的人。
　　到了厂中央那栋蓝色的楼房里，听着头头们在开会，可能有新的变化。几个只好来在走廊里的横椅子方便着坐了下来。等着散会的时候好见总办的。
　　门前的芍药花开得正艳。红的、白的、紫的、粉的、蓝的、墨色的，芳香鼻里跑。多色的花儿令人木乱了。
　　一群麻雀不怕人，呼地一声飞来找虫吃，忙忙地频头儿啄。
　　老人吓了一跳，这个花池里的芍药牡丹还是初建厂里，自己和哥哥一同开车去到山东菏泽弄回来的。好多年了这等花儿不会生虫，今个儿鸟雀这股劲儿，兆头不是好现象的，就到了跟前查看，结果生了豆大绿虫子。就埋怨自己的儿子，光顾造枪炮不顾花儿痛了。仔细着花儿有的被虫子吸食的叶黄花萎了，小虫儿毒劲不可小瞧了。
　　想起哥哥让自己任职时交代的话儿，在忙里也不要忘了迢迢千里来其不易的花儿。自己答应的一脆两响。如今哥哥走了许久，自己打了退堂鼓让儿子接管了这个兵工厂当了总办。当时也像哥哥嘱咐自己一样在忙也得管花儿，儿子掷地有声答应爱护花儿。结果儿子忤逆不孝了，扔了诺言，忙也不管，不忙也不管。理由充足花儿开的再好不能给造枪炮，有无没紧要的，任虫子祸害个完了好。
　　老人到工具房拿出打药桶，添上水兑防治病虫害的药液，打足气背了起来，对着花卉呼呼喷洒，鸟雀轰地一声云彩似的飞跑了。打了药，又在花池中心处挖了个筛子大一米多的坑，担着铁桶到附近河里取水贮了坑里满满荡荡的。花儿没了虫子的孽，得到充足的水份，立马展扬了起来。
　　蔡勇峰弄妥了花儿的事儿，就迫不及待给儿子蔡国民弄下马威去了。气冲冲跑到了会议室，嚷道∶“牡丹芍药当初弄着费事儿的。你大伯没了，叫我接管兵工厂，我就寄托与你，说在忙可别忽视了花卉，你答应的立整。实际里却屁着让虫子吃了花儿，你大伯泉下有知，气的！”
　　听会的见是总办的高堂，都恭敬道∶“老伯，不怨总办，都是我等失职了。”
　　几个青年就快速去给花儿撒药。
　　老人道∶“都别忙了。我拾掇完了。以后注意着花儿就是了，花儿是汉阳兵工厂的牌面，不可丢失了。”
　　总办看看时间，就散会了。
　　屋里就剩父子二人了，有啥话儿也不需顾忌了。国民说∶“爸爸咱这汉阳兵工厂，明年可能搬走一部分到河南巩义建立分厂的。这是北洋政府的决定。”
　　老蔡道∶“愿里咋弄咋弄，袁世凯要折腾着死的。别说这个了。”
　　国民道∶“您今个来厂不是为花儿来的吧？肯定有别的事儿了。”
　　老人道∶“算你能。北京你的师爷收的弟子晔大贵来了，原本见你大伯做个大事儿的。因不在了，这事儿就交给你设法完成的。”说着就到外面喊三人来到屋里。
　　老人并给儿子一一作了详细介绍。就亲热着分别握手，如同一家人。问大贵亮出了图纸，展在国民眼里。国民瞧了好久连连“好好好”赞一回，大喜道∶“能，贵弟脑里超强！以前我也有这个念头，就没着落个明白的，你却成功了。我有两个好友就是爱琢磨尖端物事儿的，不成问题。”
　　晔大贵心里的石头落地了，蔡连、世龙也心里也觉到了轻松，满脸洋溢着感谢的表情。世龙道∶“有兄长尽力帮助，我等就高枕无忧了。”
　　蔡连的脑子突然冒出了当初的事儿，问∶“国民大哥，您们能否制造指头肚样的微型炸弹？”
　　国民笑说∶“妹子真能想象，莫非脑子扎了翅膀？眼下汉阳兵工厂还不具备这个能力。等大贵的事儿成功之后。我问问德国炸弹专家怎样的。我是初次闻得小日本用着一明一暗恶毒手段企图毁灭我国的，到时我找几个功夫厉害的侠士一起去，摸摸广州到底有几处人体器官移植黑巢？把日本人的器官剜出来移植给日本天皇好了。”说着收下图纸，拨通了电话∶“喂！佐朝，给杨同富、苏正功，下午五点到会议室来，有个你等高兴的事儿作的。”对方畅快遵命了。放下话筒道∶“爸，晚上在厂里用餐吧？”
　　老人瞧着儿子的面孔，眉宇间的透露刚毅和自己年轻时一样样的，想着多功能陆空两用车一定成功，高兴道∶“孩子，好好用脑子吧，我们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就同着三人离开了兵工厂回到了客栈。
　　日出月落，无所事事里，心里似有一头猴子不安生的踢打着。客栈外边不大可里面的面积能有几十亩地大。
　　后院里十分空旷，是练习拳脚的好地方，就每到夜阑人静之时，就练习功夫。以此兴趣打发无聊时光。
　　蔡连很早学过吹笛弹琴，时间一长，也不拘束了，问老人找了乐器，饭后无事，就鼓起腮帮子把个竹笛弄出了醉人的音符。
　　附近的商贾迷的不行，带着座位来客栈里听。《月亮弯弯》、《山中的凤凰》、《百鸟朝凤》等。
　　蔡勇峰无愧经商的脑子，见了纨绔阔少，黑心生意，便规定了不管谁来听乐，须得付了大洋一块，方可享受。每日比住店的收入多几倍，乐的满脸是笑。弹出琴曲更妙简直能给鱼伯牙夺知音了。
　　一晃数月即过，蔡连名声远播。就连武汉官场里有头脸儿的也知道了江边客栈里有个能吹善弹歌女。连黑道里的老大也晓得了。于是黑白两道的高级豪华轿车各色各样来往不断，在客栈门外的空旷处排了一溜溜，来享受美妙的音乐。
　　狮子老虎来了，财狼鬣狗拖着尾巴跑了。一时里小客栈变成了风云场所。官场里有个名叫绰号白虎的家伙，是北洋军驻武汉的大王，军政界都敬他三分，门板似的身材，虎头虎脑，额宽鼻高，眉剑眼圆，人中猪鬃一般的胡须撇个八字，嘴巴一咧能塞下妇女的整个乳房。衣着没有定规，今天军服，明日长袍，后日家锦绣紧身夹衣，脚蹬皂鞋，挎着弓箭，骑着高头大马，领一帮打手武武嗨嗨说是狩猎的，实则确实另一番名堂。今个儿竟然穿着苏绸兰色长袍，眼扣墨镜，戴着黑色礼帽，左手拄着紫檀拐杖，一帮人前呼后拥来到了客栈里。
　　掌柜弓迎接，摆了雅座。世龙、大贵、蔡连眼色挺毒，一瞄这货不是好鸟。便佯着店小二的模样，抬来了桌看茶。
　　一切就绪之后，又呼呼嗨嗨来了一帮人马，腰里别着汉阳造的撸子。有四个好似勾命鬼王一般的愣高的青年抬着青藤摽的高脚椅子，椅子里坐着铁塔一样的货子。一身绿袍，头戴绿帽，手摇绿扇，篮球似头脸也是绿乎乎，这便是武汉有名的“绿精鬼怪”，会一手飞沙走石的邪术。提起绿精，人人胆颤。
　　这帮东西气质高昂，夹着尘霾来到了院里，轿椅缓缓落地，绿精起身下地。这身材就像绿色的长颈鹿，唬得人们心惊肉跳。
　　掌柜心想，平时听说武汉有个会飞沙走石的绿怪物，不想就是此人！这精儿肯定是长江里窜出来的妖精了。急忙热情迎接，道∶“欢迎绿爷大驾光临！”移桌就座看茶。
　　绿精认识白虎，不知高低轻蔑道∶“老白胆子不小，敢与我抢来争风？识趣者快快与我离了去！不然……”
　　白虎也不是吃素的呵呵冷笑一阵道∶“好个没道理的甚了！这里没有贴着独有绿鬼取乐，外人杜绝擅入！胡放你娘个啥屁的？”
　　绿精从无受过如此大辱，顿时雷霆爆了∶“弟兄们，放了这些祸国殃民杂种！”嗖嗖嗖，拔出手枪对着白虎一伙吸血鬼就要搂火儿。
　　掌柜慌了，佯作害怕之极，劝道∶“息怒息怒，这本是快乐之事，切勿嘣嚓了好事儿！”
　　双方都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白虎那帮很快飞出客栈，来到了空旷处，厉喝∶“氯气帽子的贼，滚了出来！爷爷给你滴拉孙子以决雌雄的！”
　　尘霾在外面飞卷着，绿精给对方拉开了阵势。到底能否因听乐曲引起一群野兽相互残杀，切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