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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读研艳遇

作品名称:红霞满天      作者:林儿      发布时间:2013-05-16 15:41:11      字数:6531

  在红霞成功地处理了纠缠在自己身上的感情“危机”后,高明又一次陷入了“感情”的危机。
  本科毕业的高明,专业成绩优异。给他上过基础课、指导课、并参与他毕业论文答辩的赫连清远教授,看好高明这个可教之才,极力鼓励他报考自己的研究生,并且暗示他,只要达到最低分数线,就一定录取他。有赫连教授做“内应”,高明一举挫败了21名同学,拔得头筹,成了赫连教授的高足。而他考研的卷面成绩和答辩评分也在21人的前三名之内。
  赫连教授是国内著名的生物活性物质研究专家,在国际上也是本专业的知名人士。
  直到举行拜师仪式时,高明才知道,75岁高龄的赫连教授这次收的是关门弟子,而且一举收了两名学生:除高明外,还有一位来自香港中文大学的女生林海霞。
  赫连教授知道自己老了,已经没有能力实现年轻时的梦想,寻找一种生物活性物质,开发快速、便捷检测人体癌细胞的试剂。对于这种试剂的成功,他已初步建构了自己的理论框架,并已筛选出一批可做进一步研究的材料,他打算把最后两名研究生培养成自己未竟事业的传人,把开发成功的试剂造福于全人类,来圆满完成他的事业。
  赫连教授严格分析、反复比较了几十名报考自己研究生的本科毕业生情况,直觉告诉他:高明和林海霞具备实现自己心愿的潜能,并且,他特别看好高明。原因,有三条。一是高明十分聪明,在学术问题上,你说一,他能回答你三,你提出的问题,启发再三,有的学生就是跟不上老师的思路,而高明呢,你只要稍稍点拨,他就会恍然大悟;二是高明学习理论、进行实验都十分刻苦,有时为了验证一个数据,他会一直钻研下去、直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一个科研人员,没有这种精神是成不了气候的;三是高明十分勤劳,动手能力特强,以往,他在去赫连教授家请教问题时,经常帮教授做一些家务,如换煤气等这些重活。人是有感情的,教授和夫人对他都很有好感。
  高明之所以被赫连教授看好,主要还是高明的科研素质让教授非常欣赏。当然了,感情因素也不是没有起作用。后来有人怀疑高明是走了赫连教授的“后门”,耍了不正当的手段,排斥了比自己优秀的同学,这纯属误解。
  在赫连教授的指导下,高明和林海霞阅读大量有关方面的资料,并且几乎是在赫连教授手把手的教导下,步入了科学探索的艰难旅程。每当他们在科研路途中,陷入山重水复疑无路的苦闷时刻,往往是赫连教授一句话的点拨,就让他们重获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但是在领悟赫连教授话语的深层含义方面,高明往往会比他的同学林海霞略胜一筹。如果说高明是一经点拨就大彻大悟的话,那么林海霞就是在几经点拨后才有所感悟……缓悟。
  在读研期间,高明的花销也是可观的。他不能再接受红霞的支持了,为了解决自己的生活费用,也是为了尽快熟悉生物试剂生产的流程,他挤出时间去“红旗”国营生物试剂厂实习。在工厂高明参与了他们新试剂的试制工作。女厂长在窗明几净的厂长室接待了高明,表示热烈欢迎,并向他介绍了目前试制工作中遇到的困难。
  高明来得正是时候,他们生产的新产品试剂出现了问题。厂长、总工和技术员一筹莫展。市委要他们把这项代号为“飞天”的新产品试制出来,哪怕只是拿出样品也行,作为本市向国庆献礼的新科技。这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而他们却一次又次地失败了。
  高明再次审阅了他们研制“飞天”试剂的理论依据,觉得没有问题。试制方案、工艺流程设计,也无懈可击。那么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呢?
  他也没有办法解决。工厂的领导和技术人员却眼巴巴地望着他,认定只有他才能解开这个疑团。他把自己关在技术科的资料室里,反复验算,甚至用三台计算机一遍又一遍地验算,也没有发现不对头的地方。
  他只好带着这个问题回到学校,去请教赫连教授。赫连教授见爱徒前来,非常高兴,一定要留他吃晚饭。师母也盛情挽留他。
  看看时间还早,高明就问师母:“师母,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师母说:“还真有件事情,只是……”
  “说吧,师母别客气。”
  这时赫连教授插话说:“高明又不是外人,有话你就直说吧。”
  师母笑了笑,对高明说:“学校总务处给老教授每人配发了一张弹簧床垫,要自己去弄回来,可是我们都弄不动了。”
  “师母,这还不是小菜一碟吗。”他从师母手中接过领物凭条,就朝学校总务处跑去。不一会,高明把弹簧床垫顶在头上回家来了。
  师母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连忙拿毛巾帮高明擦汗。
  “师母,我自己来吧。”
  就在高明去总务处的那一会,年迈而经验丰富的赫连教授,用他目光似鹰的双眼反复审查了每一个数据和说明。
  “高明啊。我认为问题不在软件上,试制方案、工艺流程设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赫连教授语调平静地说。
  “那问题会出在哪儿呢?”高明沮丧地问。
  “我刚才又把你们的试验记录,认真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赫连教授扶了扶眼镜说,“我怀疑是硬件上存在缺陷,就是机械零部件不合格,或者装配上有不到位之处,导致原料反应不能受控。类似情况,我以前也遇到过。”
  高明一听“对!”他拍了一下巴掌,说:“老师,我知道了,很可能是机械上有某个地方漏气,原材料不是在真空密封的环境中进行反应,仪表反映了虚假数据!我得再回去检查一下!我走了老师!”
  赫连教授望着自己的高足,咧开嘴开心地笑了。
  高明要走,师母忙从小厨房里跑出来阻拦:“哎,哎,高明。不要走,不要走,吃了晚饭再走嘛!”
  赫连教授望着往门外远去的高明,对夫人说:“你让他去吧,那可是比吃饭更要紧的事呢!”
  “下次再来吃吧,师母!”高明回头对赫连教授和师母打了个招呼,就跑走了。
  师母无可奈何地说:“你们呀,你们这师徒俩,真是城隍庙里的鼓槌一对儿!”
  听说高明终于找出了症结所在,女厂长马上通知总工和参加试制的技术人员立即赶回工厂。
  人都到齐了,高明说明了情况,由总工程师给大家分了工。如“交通警察……各管一段”。
  厂长说:“请大家认真仔细查找,一定要把自己负责的区域所存在问题找出来。”
  直到晚上九点多钟,一位技术员叫了起来:“总工,这里找到一个问题!这个接头的法兰①有破损!”
  总工连忙跑过去看了一下,高明也去了。总工说:“赶快重换一个。”
  经过几个小时的检查,前后一共找出三处毛病。除了法兰存在破损外,还有一处是紧固镙钉松了,另一处是配件上有裂纹。
  据说,机器是进口的,当时花了不少外汇。外国货怎么是这样一个破烂玩意?一心只注意软件的高明这时多了一个心眼儿。他趴到地上找到机器的铭牌,用一团纱布擦拭了几下,铭牌上面才显出字来,一行很熟悉的英文跳入高明的眼睛:“MADEINCHINA”!
  “呵呵,厂长,你快来看看。”高明趴在地上向女厂长招招手,女厂长正在为大家张罗夜餐。
  “什么事?小高!”厂长弯下腰,问道。
  “厂长,这台机器,是咱们中国造的呢。”
  “什么?这是一部从国外购进调拨给我们的机器。”女厂长说。
  “你看,这儿还有出厂日期呢,19看不清。”高明趴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棉纱!”
  有人递给他一团棉纱。
  过了一会儿,只听高明说:“哎哟,1958年生产的,比我年龄还大呢!”
  厂长和总工对视了一下。总工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大跃进的产物,30岁的老爷牌机器了!就是特等品,也早该报废了!”
  “可我们国家是花大价钱从外国购进的啊。这些个败家子!”女厂长不知骂的是谁。
  机器经过整修,勉强运行了,总算在国庆节前拿出了试产品。全厂一片欢腾。
  转眼间高明的实习期满了,女厂长把他请到办公室,热情地给他泡茶一杯热茶。“高明,坐吧。请喝茶。”
  “谢谢厂长。”高明接过茶杯说。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女厂长笑着问他。
  “这个我还没考虑成熟。听说,学校想留我当教师。”高明说。
  “老师不好当啊。”女厂长说,“虽然臭老九‘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帽子’摘了,可工作太累,待遇也不高啊。”
  “是的。”高明颇有同感,因为他也不打算当教师。
  “那么,愿不愿意到我们厂来工作?”女厂长说,“我们厂正缺高科技人员,总工已经68岁了,早该让他退休了。”
  “厂长,让我好好想想吧。”
  “高明,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是国营企业,铁饭碗,生老病死都有保障的。”女厂长抛出的不是诱饵,企业改制前,国营企业就是这样的。
  “好,我回去想想。”高明告辞了,女厂长一直把他送到工厂大门外。
  然而,高明最终也没去“红旗”去捧铁饭碗,他心中有一个隐秘,他想自己创办企业。用所学的知识,研制、开发新产品。但他感激在“红旗”的经历,这为他以后自己创办企业取得了实践经验,特别是企业管理方面。
  高明回到学校,又投入到紧张的新课题研究中。
  科研的成果是诱人的,而探索成功之路的艰辛不是浪漫的。高明和林海霞在实验室经常一呆就是一整天,几只发硬的馒头和几瓶矿泉水,就是他们的饮食。
  往往几天的实验做下来,只能得出一个否定某种设想的结果。对于科研人员来说,能证明“此路不通”也是一种收获。从某种意义上看,就是距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那天,他和林海霞在进行一项分析测试时,突然发现了成功的迹象。一种少见的植物提纯物,似乎对不同的动物细胞样品有极微弱的异相反应。这使两位年青人欣喜若狂。他们忘记了多日的疲劳,兴奋地在实验室里相互拥抱起来又叫又跳!
  突然,两个人定住了,手也慢慢地松开了。似乎这时才发现对方是异性!
  平时,高明满脑子装的都是实验材料、和测试得出的数据,大脑里整天盘旋的是一次次失败后的苦苦思索,而对于这位师妹或是师姐,竟然到了熟视无睹的地步。但是刚才的拥抱,久违的女性体香、女性柔美的长发拂挠、尤其是成熟女性那富有弹性的胸脯,一下子把他感觉激活了。
  这时,高明才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眼前一亮,站在他面前的林海霞,亭亭玉立,貌若天仙,实在是太美了!
  林海霞在经过最初的羞涩后,迅速恢复了正常。她捋了捋略显凌乱的短发,沉静地说:“高明,你很帅,我刚刚发现的,真的。”
  从此,高明不再把林海霞看作是“中性人”了,他每天渴望着早点进实验室,为的是早些看到她,出差在外,他顾不得协作方游山玩水的邀请,急忙赶回学校,为的也是早点看到林海霞。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已经错过最佳婚配年龄的林海霞,岂会无动于衷?她以一个女性的敏感,已经从高明忽然亮起来的眸子里,读到了爱意。她在等待,等待高明对自己清清楚楚地说出那三个字,她相信,只要环境合适,气氛恰当,高明说出那三个字只是迟早的事。她虽然是来自开放的香港,但她也怕自己主动表白,会把这位生长在大陆的高明吓倒。她能做到的除了对高明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怀,就是经常约他出去“走走”,在“走走”的过程中,她一方面介绍自己,一方面打探高明的身世。
  在走走聊聊的过程中,高明对林海霞也逐渐有了比较多的了解。
  林海霞出身于香港一个工商业者的家庭,少年时身体欠佳,经常生病,耽误了学业,直到25岁才大学毕业。但她极其聪慧,又刻苦努力,所以她不仅学习成绩优秀,而且特别擅长动手,不喜欢无事空谈,也许这也是赫连教授看中她的原因之一。
  接触出感情,当高明情不自禁地对林海霞说出那三个字时,海霞也立即给予肯定的回答:“Mr。高,Iloveyou,too!”两个年轻人的感情急骤升温起来。
  工作之余,在校园的花前月下,少不了两个人相随相伴的身影,在大城市里,特别是在崇尚自由、张扬个性的大学校园里,没有人会“关心”他人的情事。
  这样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实验室本来就备有供通宵做实验时师生休息的行军床,在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在静悄悄的生物实验室的行军床上,两个青春的肉体在激情中结合了。高明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男性具有的功能,他竟然一点也不逊色,真不知道以前和巩丽霞在一起时是怎么回事!
  男女之间的感情闸门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关闭了。在半年多的时间里,高明和林海霞天天在一起,俨然是一对情投意合的小夫妻了。
  当寒假临近时,才让两个人从梦中惊醒,都意识到要各自回到父母所在的故乡去度假了。无论他们如何缱绻缠绵,寒假毕竟逼近了,“小别”是不可避免的。他们深深体味到古人说“多情自古伤离别”的况味。经常在做实验的间隙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却相对无言。
  海霞是坦荡的,在没有外界干扰之前,她是真心地爱上了这位有才华的师弟。而高明却始终忐忑不安,红霞的影子时浓时淡地在他眼前浮现。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寒假,红霞终于盼到高明回家的消息了。
  高明回来后,不再像以前那样围着红霞转了。回来一个多星期,竟然没有到红霞住地去看过她一次。
  一天,红霞终于在高明家院墙外的小路上堵住了高明。
  “明哥,你回来已一个星期了,怎么不去找我,你就这么忙吗?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红霞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高明笑了笑,抓抓后脑勺说:“忙啊,又是老同学聚会,又是县政府邀请参加座谈会,赫连教授还叮嘱我,早点返回学校,我实在是分不开身啊,这样吧,我今晚去你那里吧!”
  “你不要这样敷衍我,你告诉我,究竟在忙些什么?”红霞一步不让。
  “晚上我到你那儿再说吧,现在我真的有事。”高明显得十分诚恳的样子。红霞也不好再为难他。
  晚上,红霞一直等着高明,并早早把自己清洗干净,躺在床上等着他的到来。然而高明失约了,他没有去红霞的住处。红霞的心凉了。
  第二天,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了,红霞也没能见到高明的影子!她拥被侧卧,委屈的泪水打湿了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枕巾。
  大杂院外,一阵丁铃铃的车铃声响起,一辆自行车驶过红霞身边时突然停下来说:“红霞,真是太巧了,我正要去高明家却碰到你了,这里有高明的一封信,拿去吧,省我跑一趟了。”
  红霞一愣,见是邮电局的小李,使客气地说:“小李,一大早就送信了。”
  “是呀,你带给高明吧。”
  “好,谢谢!”
  “甭用谢啦!”
  自行车的铃声远去了,红霞拿着那封信,站在那里沉思起来,真是鬼使神差,我一大早怎么走到大杂院了。
  信封上是娟秀的女性笔迹,信寄自尚未回归祖国的香港。
  高明家有什么亲戚住在香港?好像从没听大伯大妈说过。哦,也许是他大学的同学吧,红霞把信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不知为什么,红霞肯定这封信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红霞来到高明家时,高明还没起床。大伯和大妈都出去了。
  “明哥。”
  “红霞,快点进来,不好意思,昨晚上喝多了。”高明一脸疚意地说。
  “没什么,我是送信给你的。”
  “信,什么信。”
  “香港寄来的,刚才我出门时碰到邮电局小李,他就让我带给你了。”
  高明听到香港两个字,红霞看到他脸上的肌肉似乎痉挛了几下,脸色也变得潮红,连说话的声音都不一样了:“哦,是我一个男同学寄来的。”
  看到高明当面撒谎,红霞心头一冷,她知道这封信不会太平常,但她不想戳穿他。
  高明紧张地把信往衣兜里一塞:“走,上你那儿去!”
  “明哥,你觉得还有上我那儿去的必要了吗?”红霞表面上显得很平静,可她是咬着嘴唇说这句话的。
  “红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冷的天,高明的头上竟渗出了细碎的汗珠。
  “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红霞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红霞……”高明呆立在大杂院外的土路上,头顶上几只寒鸦掠过,发出凄厉的叫声:“哑……哑……”
  信是林海霞寄来的,信中写了什么,红霞当然无从得知,但她敏锐地断定,高明再一次陷入了情感的泥潭。回家后,她躺在床上反复考虑,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欠妥,但是女性的矜持,又不能让她马上去找高明解释。
  这样一拖就拖了三天。
  三天过去了,当她再次走进高明家时,心中真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去了说什么、怎么说。当她的身影出现在高明家门口时,高大妈喜不自禁地迎了出来。
  红霞轻轻地说:“大妈好!”
  高大妈笑嘻嘻地拉住这位“准儿媳”的手,往家里拖:“红霞来啦,快进来坐,外边太冷!”
  高大妈忙着倒茶、拿糖果点心。红霞环顾了一下家里,发现有些不对劲,就问:“大妈,高明呢?”
  “这小子,他没跟你说啊?回学校去了,说赫连教授来信叫他早点回去,研究什么课题我也不懂。你拿糖吃啊,红霞!”
  红霞心头一沉,知道一定有“情况”,但又不好对高大妈说,就转了个话题,聊起眼下过年的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高明家里走出来,又怎么回到自己的住处。在床上已经呆坐了半晌,她感觉自己的大脑里就像装了一盆浆糊,什么也搞不清。但她有一点是清楚的,高明一定是惹上了什么麻烦,不然不会连招呼也不跟自己打一声,就这么急急冲冲地赶回学校去了。而且,她也推测到,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怎么办?现在我应该怎么办?这事又不好对高明父母讲,只有自己一个人硬扛着。突然她决到学校去找高明!
  ——
  注释:①法兰:管道接头处的密封垫片,有金属的,也有橡胶、塑料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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