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铁骨铮铮,9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3-01-07 14:28:39 字数:4537
第十章∶铁骨铮铮,9
且说大家瞧着肖海开车拉着受伤的金椒和他姑父海日太郎一路喇叭往日本伤科医院救治去了。叹息的、沉重的、微笑的、一脸不屑的、还有嘀咕咒骂的,表情各异。世龙道∶“都上屋,都上屋,别给苍穹亮幌子了!”
洛南看看手腕道∶“大海依然呜呜叫着,涨潮还没退,波涛汹涌,浪花绽空,壮观的很呀,开开洋荤,给眼睛受活去!”
林枫见世龙满脸紧张的表情,觉得有着重大的问题,因为一般从无这种样子的。手指点着洛南的额头噋道∶“平素里表现得那么成熟而稳重,今个儿莫非狂魔附体了?瞧大海涨潮的,就不瞧你自己比大海涨得更狠吗?眼睛开开世龙大哥怎么了?”
世龙道∶“别没事生非!我怎么也不怎么的。就是要大家屋里说说各自近来对四合院的看法。”
洛南就任海呜呜的狂去,失去心思,没了咒念。踏踏脚步挤到了屋里落座。
世龙就坐在桌子边的椅子里皱着眉头依然没个舒展。
焦唐立马对着世龙的耳朵弄舌了一大会子,世龙怒气咻咻地瞧瞧大家不给刺激怕乱了弟兄们的方寸,只能火儿窝到了自己的心里。除了高阳、乔艳、蔡连心知肚明锅底黑的悬机。其余的好似翻山雾里迷的脑子很闷,但不好探问,众目瓷着世龙的反应。
世龙闻得焦唐所言,知其汉大心直战友从无半丝儿的谎言,脸色由紧张变的涨红,突然攥起拳头,嘭地一老声,重重擂在桌角上,咔嚓桌子成了三个角儿。吓的宋发、林枫、窦林、洛南人等心里一惊了,呆了半日。
世龙大着嗓门,雷震鼓破了众人耳膜∶“我就晓得日本狗杂种奸诈的没治!太郎这货子表皮子佯个极其先进革命,当初我心扞格,测他骗局而已!因岛国都是鬼没有人,果然对着了号子。弟兄们,日本强盗侵我国土,杀我父母,抢我财富,此仇不共戴天!”
宋发道∶“世龙哥哥,切勿焦躁,待老家伙和他侄子回来了,乘其不备抹切了,一了百了!好做。”
蔡连道∶“发小弟,事情不是吃灯草灰的容易,那个金椒不是等闲之辈,日本的顶级杀手,深得裕仁的器重,暗里帮天皇铲除了所有的异己。其实他来青岛是天皇的密派。说金椒用正义的革命劝说裕仁放弃对外的侵略战争得罪了天皇,叫他来硝烟弥漫的青岛立功谢罪,完全是对外的骗局。金椒和姑父之所以拿出虚假的外表潜伏青岛,主要是暗里帮助鬼子实现更大的罪恶阴谋!须知我们明白他们,绝不让他们明白我们!谁也不准在太郎金椒面前露出一头发丝儿的破绽,反而表现的更加顺从欺骗鬼子。也算是咱们‘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假若蒙着了他们的眼睛,煽动我们变节,表面佯个顺从,‘孙悟空钻到铁扇公主的肚子里’整死天杀地刮的鬼子,血债血尝!”众等闻之皆赞高明!一致表示,一切行动服从世龙的安排。
世龙见弟兄们热情高涨,道∶“莫做是言。有的时候我的见解也不一定正确,大家团结一致,严防叛徒出现,给鬼子泄密。如若万一,我们就一败涂地了,一个也休想活命了!”
窦林直觉世龙言之太过,道∶“袁世龙同志,别要神经过敏了!当知在座各位都是炎黄的子孙,岂容倭寇祸祸河山?铁骨铮铮诛鬼子,甘洒热血为神州!”
世龙道∶“口号少喊,事实作证!”
窦林二话不说,去缸里取了半小盆水,放到桌子里,拔斜插在腰内的匕首,刺破自己的中指,鲜红的血液哒哒地滴在盆里道∶“歃血为盟!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世龙、焦唐、高阳、蔡连、乔艳、洛南、宋发、林枫、孙凯、任光年依次放了各自中指的血,注入盆里。纷纷拿着碗舀着彤红决心,一饮而尽。呯地一声,碗儿摔个脆响,齐呼∶“若有二心当同此碗!”
世龙道∶“中华骨气雄,日月诚可鉴!渴饮日寇血,倭肉更可餐!消灭侵略者,还我好河山!”话刚落音,嘟嘟的喇叭声来到众人的耳朵里。洛南道∶“肖海回来了!”
肖海将轿车停在左边的树下,来到屋里,指着一地瓷片,眼珠子轱辘着瞧着大家的脸,不解其意,问∶“我一走,都摔碟子打碗,干啥的?”
世龙道∶“坐下说。那两家伙没回来?”
肖海落座道∶“咱都是一家人,实话告诉大家实底儿,海日太郎和他侄子,不是好鸟,大家都上当受骗了!到了医院里,我背着金椒去了手术室里。我从镜子的反光里见有两个要挂军刀日本军官模样的家伙,对太亮点头哈腰恭敬的无以复加。便晓得太郎的身份不是一般的了,必定是潜伏在青岛的倭寇大鱼。两鬼子搀扶着太郎来到手术室里。手术医生‘嗨’了一声,给鬼子行个军礼。金椒似乎同他俩很熟悉,叽哩嘎啦了好久。我也听不懂是啥。太郎就对我说,‘肖海,你先开车回吧。金椒的伤势挺重的得几天住院治疗的。回去给你的弟兄姐姐们说,该吃吃,该喝喝,安心的住下,过个开开心心的新年。快回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就回来了。你看这些碗片是不是嫌生活吃不惯,气逆使坏所为吧?要不得,又不是小孩子,怎的就这么可笑的家家?”
宋发道∶“回来就胡扯芝麻叶的?没有细细解释,来了邪知邪见?歃血为盟,难道没听说过吗?”
肖海闻此笑道∶“歃血为盟?迂腐!山大王?土匪?都是革命同志,来这一套?”
不等宋发进一步说明情况,世龙道∶“肖海,不是你说的事儿。非常时期,革命事业的失败就是因有汉奸的出卖,才导致同志们付出生命的代价,不可不防!你说呢!”
肖海点点头道∶“有道理!弟兄姐妹诚心可嘉!”说着从柜橱里取出一瓶清酒,也要“歃血为盟”。
焦唐急忙夺了过来,道∶“使不得,这是有毒的酒!”说着到大门外瞧了一圈,回屋把给世龙耳语的事儿说了一遍。
肖海道∶“我不相信!他再坏也不至于如此吧!?”
这时,门外一只大公鸡呴呴地叫着来院里觅食。焦唐轻轻一跳,捉着了大公鸡,公鸡怕死,放开喉咙求救。就捏着鸡喙,其声立小。道∶“肖海,快将清酒灌鸡,分晓立判!”
肖海半信半疑,清酒顺给鸡肚里。过了两分钟,不见反映,说∶“净念多心经!”
连世龙也觉得焦唐可笑的,说∶“端的葫芦提子!疑神疑鬼要不得的。”
一言未完,那鸡突然“吱唠”一声,拍拍翅膀,血红冦子瞬间煞白煞白的,头儿猛然一垂,脸儿乌紫乌紫,不动了。
大家一瞧,日本清酒果然有毒!海日太郎存心毒死大家,蓄谋已久了。
乔艳道∶“幸亏被大公鸡发现,功莫大焉!”逗得孙凯、任光年哈哈大笑。
蔡连道∶“恁俩的形道子!如此严肃而危险的事儿,还笑!警惕性九霄云外了吗?”二人就穆着脸儿,齐道∶“错了!”
肖海就咬牙切齿骂道∶“海日太郎挺操蛋的!开始那积极崇高的革命精神,又于孙中山示诚心的帮助下,原来都是别有用心的。家父因此上他当了。现在咱们也上他当了。这下子好了,太郎,你个老混蛋,‘图穷匕首现’了!中国的老公鸡是伟大的,用生命揭穿了鬼子的罪恶阴谋!英雄鸡,安心上路吧,我一定给你报仇雪恨!”说毕,拿着铁锹,到门东边的小河旁,埋了一座鸡坟。磕了几个头,念诵一阵。
回到屋,舀一碗凉水,拿着利刃割破中指在碗里流了一会子,艳艳的液体散发着刚毅的气质。肖海先下了一口,然后大家轮流着你一口我一口灌到了肚里,肖海的英雄气概撑着同志们的肝胆。
刮风了,树叶哗啦啦的热闹着。天空起了云,越积越厚,轰隆隆的闷雷呐喊着青岛的大海,怒浪触天。
“冬天打雷坟骨堆”。
雨夹雪风里斜斜下的挺大,天地间雾罩罩灰漫漫的挺有趣味。
世龙道∶“弟兄们好事儿,咱们也来个大炸雷,嘣死鬼子别墅里的倭人去!高阳焦唐同我一起到青北瞄瞄隙儿去。”
蔡连道∶“不可!一是天没黑透,二是目标太大。这事儿我一人前去,即可摸得实情。说不定还弄几个‘二斤半’的。”
世龙道∶“弄个活的回来就万事大吉了。万万不要动了杀法!否则,咱们大事就‘竹篮打水’了。高阳同志你说呢?”
高阳便道∶“是这个理儿,还是让我完成吧。雨雪里对女同志的身体不好的。”
蔡连道∶“休要啰嗦!”穿着雨衣,出门去了。肖海道∶“顺着青龙湾往北二十多里远,我开车送你一程去吧!”说着上车打火了。蔡连拒绝∶“千万不要动车!等我好吧。”便施展轻功茫茫的雨雪里燕儿飞似的一刬西北而去。
蔡连离后,所有的人们都被震撼了。
宋发道∶“我说咱们大家也不能干狗等羊蛋!得找营事儿赶去。啥叫革命?革命就是不能闲着的,坐失良机!”
孙凯道∶“有了,这样的好日子里,绝对不能荒废了。李村和桃村的铁路不是鬼子的咽喉要道吗?干他一票如何?”
任光年道∶“好是好,但目标也不能太大。我想就咱俩个带着二十几柄手榴弹,啥事儿就解决了。剩下的弟兄们养精蓄锐,端掉鬼子的别墅,消灭倭人才是正题!”可是都争着要去炸铁路。
世龙道∶“都别争了。炸铁路孙凯光年是有经验的,就他俩去吧!”
林枫这个手榴弹专家赶紧一束十枚捆在一起,从盖子一边取玄线,慎之又慎玄线连在一节高敏导线,乐滋滋道∶“只需将此放到枕木一端的铁轨下即可,点燃导线,二十秒里铁轨就飞上天的。”就用粘合塑料膜缠了个严实,装到一个塑料盒里,又用胶布封了个死紧。又弄了一捆,照样拾掇一回,就穿上雨衣,冒着风雨出发了。
青岛其实离目的地路程更远,大约五十多里,靠着脚深一脚浅是不可能顺利到达的。这两人把事儿想得太简单了。当得知实际里程时,孙凯要打退堂鼓。
光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爬也得爬到那里,不完成任务,决不回还!人家蹲着撒尿的比站着的还厉害!咱还有啥说?”
孙凯点着头,二人急急穿过大街。转过几个弯儿,忽见有个骑摩托的从身边掠过。孙凯道∶“好!善人自有天照应!”把包裹儿交给了光年催着“快快走,一会就叫你得劲儿的!”展开身姿朝摩托追去。
骑摩托的可能是当地的溜子,这么的天肯定是干不光明的事儿了。奇技不算老道,风里左右摇摆。此人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多岁,本是四大家族刘子山的小侄子刘扯淡。体态不错,长相也拿出门了,就是仗着叔父的势力,成天不务正业,沾花惹草。这不,在这风雨里跑到东关找趣儿的。也是活该倒霉,碰见了降妖捉鬼的大神了。
孙凯三下五去二追上了刘扯淡,一句话也没有,旋起飞脚,嘭地一声竟然把那小子踹了下来,头不结实撞到路边的石头上,花红脑子给风雨吃了。摩托歪到地上轱辘转的好凶。就把尸体扔到了石头匣子里,推起摩托,跨着呜呜窜了。
片刻,撵上了光年,麻利稳到后座,暗了灯光,溅着泥水往李村猛飚。
不到半个小时到了。直直的两条铁轨,在昏暗的灯光里骄傲着身姿。不远传来了岗哨的吆喝声。这样的冷夜里鬼子依然守着职责,可见这段铁路的重要性。
孙凯急忙熄灭灯,匍匐在泥水里,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了铁轨处。光年扒开枕木一端下的石子儿。孙凯包裹去了外面的塑料盒子,把那束手榴弹稳稳当当咔在了铁轨下。此时两个巡逻兵扛着枪,持着雪亮的电筒,嘴里叽里咕噜走了过来。
这可咋办?要是被发现了,不仅不能完不成任务,连小命也就丢了。光年孙凯一合计,要出其不意干掉这两个鬼子。
一丈,两丈,三丈,越来越近。
巡逻的万万料不到黑棱子雨雪之夜竟然有人打铁路的主意。也就冒着走一趟完事儿的。忽然听近处有淅淅索索,不象风雨的声音。电筒一射,只见两团黑影在地上蠕动着。“什么的干活?”巡逻的鼓着胆子问。举起枪“哗”地一声子弹推上了膛。
孙凯想,绝对不能让鬼子开枪引动大的欠连!嗖地一声从背后窜了上去,咔嚓一声,鬼子的颈椎作废了,倒在了风雨里。另个鬼子还没弄清咋回事儿,落得了同样的下场。
导火索呼呼冒气了烟雾,火花在烟雾里绽放开了。二人骑上摩托挑战着风雨的狂妄。大约十几里地,雷鸣般的声音滚滚而来,冲天的火光如同白昼,映照着风雨的纹理里点缀的雪花,甚为美丽。两条长龙腾空而去。腾得鬼子一窝蜂地出动,枪声一片,仿佛听见了子弹啾啾的鸣叫。摩托飞了起来,不多时到了青岛。路过崂山,就把“疯驴”甩掉到了海里,顺利地回到四合院。欲知后来如何?且听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