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温柔恬静商家女,流水落花郎薄情(18)
作品名称:空冥剑 作者:枫林听雨 发布时间:2023-01-05 08:52:07 字数:4342
秦朗见势不对,便是飞身而起,来到刘云身后,一掌打出。刘云本就有伤在身,反应更是迟钝了些,便被秦朗一掌击中胸口,刘云“啊”的一声,飞出去三丈远。林小子闻得刘云被伤,便是心中一狠,飞身而起,踏空而立,手捏剑诀,大喝“寂灭剑诀•星辰灭”。只见得星辰之火球从天外而来,砸中死士。死士想要抵挡这等剑技,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纷纷倒地,个个倒下死去。只剩得一两个修为在真我境巅峰的死士奄奄一息,也是进气少于出气,离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秦朗见状,心头一紧,脸色略变,暗道:“这小子在秘境内大战如此之久,还有这等实力,当真了不得。”但还是强作镇定,疾步飞奔过去,想要将刘云劫住,以此要挟林小子。但林小子哪能如他所愿,这边放完大招,便是闪身到刘云身旁。脸色阴郁,询问他:“没事吧?”刘云摇头,已是说不出话。
林小子回身,望着秦朗,语气冰冷:“你成功激怒了我。”说完便不等秦朗有何表情,林小子快速地手捏法诀,大喝“寂灭剑诀•日月灭”寂灭剑诀是无阶剑诀,修炼主要看个人,而这一式就是单体攻击剑术,只见两团火球上下齐致向着秦朗攻击而来,秦朗运气想要抵挡,拔剑出剑,喝道“孤山落日”一招剑气阻挡,但这招又那里能是这滚滚而来的火球之势,不消瞬间,便被两个火球砸中,倒飞出去,在数丈开外。
秦朗骇然,自己的既然不是他一合之敌,咳吐黑血,心中暗自悔恨,不该逞强,语咽不清:“你这是……找死……我……师父……会……为我……报仇……”话没说完便是一命呜呼。
林小子亦是知道,这里是秘境出入口,等会会有更多之人出来,还是先走为好。便是架起刘云亦步亦趋的向着三河城而去。留下一片焦土和数十具尸体。
林小子来到三河城,找到药师,给刘云敷了伤,吃了疗伤药,然后才回到刘云家。小心地把他放在床榻之上,然后问他:“之前一直没有问你,在传经楼不是好好的么,怎生跟中州几人对上了。”刘云闻言,惨然一笑。“我也不知为何,他们三人一上来便对我出手,幸好我听你之言,捏碎命牌,但还是被震伤。之后出得传经楼,要不是你即时出现,我想他们三人肯定会对我下死手。”刘云如是说道。
林小子沉思:“这三人被我打伤,但不至于如此下作,想来定是有所图谋。算了,想不通就不去想他。”林小子对着他说道:“好生休息,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刘云点点头示意:“你也去休息吧,我这里没事。”
三河城内这会早已炸开了锅,秦家三公子死在秘境出口之外,他师父扬言,要报此仇,但是没人说出是谁所为。上官婉容也是猜到,跟秦朗有过节之人,也就只有林小子,而且,在拍卖会结束之后,秦朗还扬言让林小子小心些,应该错不了。但此刻她被陆天豪迷得神魂颠倒,不知天南地北,又哪曾去想这些,只知整日能够依偎在陆郎怀中,才是好的。然而,这世道就没有不透风之墙,如此过了月余,就在刘云伤好得差不多之时,秦朗的师父找上门来了。
这日清晨,林小子起床准备叫刘云出门,但见得一灰衣老者立在院中,双眼微闭,像是等候谁。林小子上前,施之一礼,询问:“老丈,你找谁?”老者睁开眼,望着林小子,语气淡淡地说道:“真我境巅峰。”然后神识掠过林小子看向屋内,心道:“融气境中期。”再次望向林小子,惊异于他。“流云仙境出口处是你出手的?”老者不确定地问道。虽然心中已然有所计较,但还是问上一句,他想,这断不可能是他们两人出的手,如此实力修为,如我等那时,也是不能应对得了的。
“老丈,这是兴师问罪来的么?”林小子不以为然。淡然地说道。老者眼睛一轮,傲气地说道:“老夫乃秦朗之师马云鹤。”林小子心中一惊,内心慌乱一下,但脸色沉静,面不改色地道:“原来是马前辈,久仰大名。”
“休说这些虚的,我来问你,秘境外是不是你跟我徒秦朗一战?”马云鹤脸色凝重,只要林小子说错一字,便想着怎生杀了他,为徒报仇。林小子见这架势,也是做好准备,急切询问:“我与秦兄只是切磋下武艺,之后就分开了,如今秦兄如何了?”老者闻言,不置可否,痛苦哀伤:“他被人打死了。”林小子闻言,也是送了一口气,暗自思忖:“想来这老者不确定是不是我杀的,特意来此诈我一诈。”
马云鹤眼见林小子修为就已确定,不会是他所为,真我境巅峰不会造成如此巨大破坏之力,定是涅槃境所为。就算是真我境巅峰有此实力,那也是对上二十人左右,而且还都是真我境实力强者,不信还能全身而退。但小道之言,又说是姓陈所为,这姓陈之人何其多,不知是哪位。
老者问完之后,踏空而去,不理会此间之事。林小子见他离去,虚惊一场,面对破虚境大能,还是有些心悸。林小子心道:“还是得尽快把修为提升上去,到涅槃境之后,很多手段就可施展了,尤其是禁术。”那日在映月潭畔,白衣女子一招禁术,冰封千里,使得林小子念念不忘。他在幽冥谷找到禁术神通,高兴不已,白衣女子却给他一瓢冷水:“禁术不入涅槃境不许施展。”林小子问她:“为何?”白衣女子说道:“禁术若你真我境施展,便会使你经脉寸断,难以修复。这禁术本属于破虚境大能绝招,但有些天才妖孽在涅槃境便可施展。只是后遗症轻便许多,只是真力耗尽,不会伤及根基。”
林小子暗自打算,闭关突破是势在必然,还有沉渊剑修复也是必然。待得两件事弄好,便可去云州寻三哥,打听大哥、五妹兮颜的消息。于是,林小子再次来到兵器铺,找到店铺老板说明来意,老板面有难色:“这事不好办,我们欧大师,不会修复兵器,除非另行锻造。”林小子不想毁掉沉渊剑,询问老板:“你可知,这三河城有何人可以修复兵器之人?”老板略一思索,便道:“三河城往南,出城三百余里,那里有一怪人可以修复兵器。但这人有个毛病,不收银钱,不收灵石,而是要为他办一件事。此事可大可小,可快可缓,主要还是看他心情。”林小子谢过店铺老板,便是回到刘云家中,见得上官婉容的婢女小蓝正在为刘云敷药,便是不打扰,独自回屋。林小子也是为刘云高兴,这一次伤没有白挨。
次晨,林小子微笑着望向刘云,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笑道:“陈兄,你如此看我,是我脸上有花么?”说到有花,林小子更是笑得更胜,刘云不知有甚,便是走到水缸前,左右照照,没有发现有甚不对。转身自语:“没有花呀。”林小子这才笑道:“是没有花么,我看呀,定是那桃花落在你额头,不曾掉下来了。”刘云闻言,脸色刷一下,红彤彤地,像个猴儿屁股一般。惹得林小子又是一阵大笑。
刘云见他笑个不停,笑骂:“笑个嘚呀。”林小子止住笑声,询问他:“你可知这里向南大约三百里地,有一锻造师么?”刘云心沉思片刻,说道:“省得。此人性格怪僻,前去求锻造之人都受不了他那臭脾性。但他锻造技艺高超,听闻是传自远古,不知是也不是?”刘云惊愕望向他:“你问这人作甚?”林小子拿出沉渊剑,说道:“这把剑受损严重,我得拿去修复一番。”刘云接过沉渊剑,抽出剑声,上面斑驳锈迹,还有一股呛鼻的腐蚀之味。“这是一把灵器?”刘云感受到剑身传来的力量,问道。
“原先是宝器的,因为受损严重,掉了一阶,变成现在的灵器了。”林小子望着他道。刘云有些好奇,追问道:“这剑要是修复好,会不会还是提升一阶?”林小子不肯定地道:“不清楚。”
刘云把剑还给林小子,说道:“这两日我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带你过去,只是不知这位怪人愿不愿意为你修复,这就不好说了。”林小子收了剑,也是说道:“无妨。到时再看,若是违背原则之事,我也不去强求。”刘云点头:“想来也是,原则不能变。”
次日,刘云领着林小子出了城,一路向南而去。两人没有乘坐代步工具,路上,刘云问林小子:“还不知陈兄过往,可否说来解解乏?”林小子笑道:“这有甚好说的。”刘云却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往事,说来听听也无妨事吧。若是觉得难以启齿,那便不说就是。”林小子像是被他将了一军,不说还成了他的不是。笑骂他:“你这小子。”林小子沉思片刻,便道,“那行吧。我就说说。我在青州之时,是以乞食为生,我们有五兄妹,我排行老四,几人相依为命,露宿破庙,日子过得清苦,但也自在,无拘无束。”刘云打断他:“那为何又到了岳州来了呢?”林小子笑着道:“这不是遇到空间乱流嘛……”两人在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只见此处山峦叠嶂,松针林木稠密,一眼望去,满目青翠。一条小路直通幽径,林小子指着路问:“是这里么?”刘云望向密林深处,也不确定:“不清楚,先进去看看再说。”
两人踏步进入,幽径上,满是枯黄的松针,厚厚一层,时不时的林风穿过,带来枯针芬芳。这条小路,像是很久没有人走动过,杂草丛生,现今是盛夏时节,知了在密林深处歌唱,黄鸟在枝头追逐,麋鹿隐在丘壑之地,注视着来往的人。林小子身临其境,方知造物主的完美意境,不加雕琢,不加粉饰,便是一处自然风光。行得一里,便听见有砍柴之声,从远处传来,树木倾砸之声也是不绝于耳。还能听见有人歌唱,人语与鸟兽相互对答一般,东边一声鸟鸣,西边便是一声歌唱,相得益彰,相映成趣。
两人行行止止,便是来到密林深处,路上遇见一担夫,林小子思付:“想来这位定是之前砍柴之人。”便上前问询:“老丈,此处名为何处?”那担夫闻得人声,原本低头看路的,便是抬眼望将过来,见得两人年纪轻轻,穿着简约,不似富贵之家儿女,说道:“此处是为飞云涧。不知两位小哥来此作甚?”林小子抬眼望向天外,密集的松针犹如天盖一般,遮住了云层,根本瞧不出甚来。说道:“我们两人想找一位隐士,此人会锻造器具,甚为了得,慕名而来,不知老丈可否指条明路?”
担夫放下肩上柴垛,略一思索,便是明了,笑着言道:“此人就在此间,往前二三里,有一溪流,溪流上有一座木桥,过得木桥再行半里,便可瞧见他家。”林小子躬身一礼,谢过,又问:“此人可有名姓?”担夫便欲把柴垛上肩,闻得林小子问,又是直起身子,笑着说道:“不知名姓,只道是神仙人物,我们这些山里人,都尊称他为活神仙,他家打造的农具结实耐用,祖祖辈辈都用不坏。”林小子与刘云相视一笑,对于普通民众而言这不就是神仙人物么,修士于人,活的岁月固然长久,不似普通山民,百十年间便是一生。林小子再次谢过,让道让担夫先行。
担夫走过他俩跟前,似乎想起甚似的,停下脚步,回身道:“这两日可能他在家,若是再过得今日,便不晓得了。”刘云躬身一礼,问道:“这是为何?”担夫没有放下柴垛,已然担在肩上,说道:“过两日,便是山泉集会,这集会是这一带有名的集会,一般会有三五天才会结束。”刘云问道:“这等高人也会参加集会?”担夫笑道:“怎么不会,是人都食五谷杂粮,他又不置办产业,哪里来的食物。”刘云笑笑,不说甚,只是谢过。心里却是想到:“此等人物早已辟谷,为何要置办产业,操劳已身。”
林小子、刘云两人别了担夫,一路前行,果真行得二三里便是见着一溪流缓缓而过。两人沿着溪流寻迹,一炷香后,见得一座木桥,简陋的木桥没有危栏,只是几根圆木随意搭在溪流两岸。他俩踏过木桥,向南继续徐行,行得半里,果然瞧见一户农家,炊烟袅袅,还有声声打铁之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