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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作品名称:荒谬传      作者:紫衫佛      发布时间:2022-12-31 11:03:12      字数:5372

  且说我问镇元大仙道:“大仙因曷事而来?”镇元大仙说道:“我那万寿山中失了四个人参果,因而寻找至此。”我道:“人参果乃是树上的果子,宝物中的宝物,珍贵之极,大仙因曷能失之?”镇元大仙道:“人参果树乃是我栽植于花园之中。昨日太乙帝君与势至菩萨在万寿山与我饮茶。游玩花园时,乃知失了四个人参果。我因而寻至此处。”又问我等道,“不知众位可知么?”我道:“此果乃宝物之中的宝物,珍贵之极,无缘曷以能见?”又唤袁觉勉四个与祁智真道,“你四个陪圣僧来此,也累了,去用斋饭罢。”祁智真五个道了一声“是”,便去了。
  我问镇元大仙道:“敢问大仙,太乙帝君与势至菩萨因曷事去万寿山寻大仙饮茶?”镇元大仙说道:“我想魔祖爷已知因曷事了。”我想了想,先唤蚩蒙臾来奉了茶,便说道:“太乙帝君的坐骑之兽是九头狮子,势至菩萨的坐骑之兽乃是獠牙白猪,皆是灵兽。若是私逃,恐也是可以为王为霸的。”蚩蒙臾闻听此话,虽不言语,却“哼”一声。镇元大仙道:“魔祖爷说笑了。魔祖爷的坐骑之兽乃是灵兽中灵兽,开天辟地以来,除此一个,便再也无了。若九头狮子与獠牙白猪能为王为霸,则蚩兽便是王中之霸,霸中之王了。”我笑道:“大仙谬赞了。”又道,“待我那四个徒儿用罢了斋饭,便遣他四个去寻一寻人参果。”镇元大仙说道:“我如曷敢劳烦魔祖爷的徒儿!”我道:“不妨事,不妨事。”
  待祁智真五个用罢了斋饭,我吩咐袁觉勉四个道:“镇元大仙的万寿山失了四个人参果,你兄弟四个去找一找。”袁觉勉四个闻听此言,皆看着我。我道:“看着朕作什么!找去啊。”袁觉勉看了看我,眨了眨眼,笑道:“遵师父之旨。”便唤项觉思三个一同去了。文殊菩萨则去取来了斋饭。
  饭且未终,袁觉勉四个回来。镇元大仙道:“劳烦四位了。”我见芈觉龛双手捧着一个玉盘,玉盘中有放着三个人参果,便问道:“因曷有三个而少一个?”袁觉勉道:“师父不知,我兄弟四个至庄外寻找。也是巧了,出庄便闻着香味入鼻。循味而去看时,便见这三个在一处‘吱吱哇哇’着。我兄弟便捉了送来。然而不见第四个。”我听罢,便看着镇元大仙。镇元大仙叹道:“不见了便不见了罢。”又道,“劳烦四位了。又有魔祖爷、空王佛、文殊菩萨在此,大宋圣僧也在,且斋饭也未用尽,我添一个菜罢。”便取出玉钵,放三个人参果入内,用玉杵捣为浆子后,用蚕丝网滤去渣子,便请我等食用。
  用罢,镇元大仙用蚕丝巾裹了渣子,放入袖子中。我问道:“大仙留这渣子作什么?”镇元大仙说道:“我留这渣子可放于人参果树根处,可作养护、沃土之用。”又道,“此处西去不远,可至我万寿山。祁圣僧五位西去,也必过万寿山。我想请魔祖爷与空王佛、文殊菩萨至万寿山坐坐。”空王佛与文殊菩萨道:“我等山中皆有事,便不扰大仙了。”我道:“朕却无事,想尝尝万寿山的茶。”文殊菩萨又留我等在莫家庄歇了一夜。
  翌日,空王佛与文殊菩萨各自回山,我则骑蚩兽,镇元大仙骑了独角狮鬃豹,与祁智真等同往万寿山去了。
  至万寿山时,便见这山高岭峻极,大峰峥嵘。白鹤来栖桧柏,玄猿时挂藤萝。日映晴林,迭迭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云飞。幽鸟乱啼青竹里,锦鸡齐斗野花间。巍巍凛凛,峰放毫光;突突粼粼,石存瑞气。崖前草秀,岭上梅香。曲曲弯弯,涧水有情,起起伏伏,峰峦不断。
  看罢,便与众随镇元大仙至镇元宫前。以眼看时,宫门上悬着刻有“五庄观”的匾。霍俊廷问道:“五庄观曷意?”沈靖昊道:“二弟不知,五庄者,即心肝脾肺肾,五庄观者,即观心肝脾肺肾。”镇元大仙笑道:“不愧是大公子,能知如此。”
  说话之时,便进了镇元宫。镇元大仙先递人参果渣与道童,吩咐放于人参果树根处后,请我等至名为“天地殿”的正殿中。我入殿抬头看时,便见殿中墙壁挂着绣有“天地”二字的缇色锦布。其前有一个供桌,供桌上有一个镜子。其镜上刻天,下刻地,中可观形影。霍俊廷道:“不知大仙因曷不供奉众神佛而供奉天地二字?”我道:“廷儿不得乱说!大仙乃十位圣贤之一,众神佛皆无有能受得大仙的供奉。想是大仙供奉的是那镜子。”镇元大仙笑了笑,说道:“魔祖爷谬赞了。”又说道,“此镜名唤天地宝鉴。乃天地产出的宝物,可知前昔,豫吉凶,辨识真伪,大小随心,天地各处之景皆可探知。”我道:“真乃好宝物。想是圣器上品了。”镇元大仙道:“魔祖爷谬赞了,此乃圣器下品。”又问我道,“不知魔祖爷可有什么好宝物么?”我道:“朕如曷有什么好宝物,不敢在大仙面前献丑。”镇元大仙道:“魔祖爷如此也忒谦了,看看又曷妨。”我道:“也罢了。”便取出圣器中品的玄玉灯、圣器下品的紫金奉意棍、仙器上品的普量碗、道器上品的驾帅令牌、仙器中品的驾帅令签、道器上品的缚仙绳、道器中品的介臾袋、圣器下品的紫昊旗。镇元大仙道:“魔祖爷也忒谦了。”
  我笑了笑,说道:“朕有一事,想请大仙助朕。”镇元大仙说道:“魔祖爷请说。”我道:“朕想用三个摺册与笔墨砚。”镇元大仙便唤侍童取来。
  我先写道:“臣谨奏:大邳县腾韵庄杀人害命,无恶不作。大邳县知县姬从良身为知县,却不知报国恩,庇护龚家。臣接圣旨,今已诛杀了姬从良与腾韵庄逆贼,而正国律。然大邳县知县一职暂缺,臣请皇上遣一位良臣前来。臣孚誉仙翁邳国公奚寞豪谨奏。”再写道,“臣谨奏:臣此在大邳县诛邪杀逆,见着了县尉彭承元。臣观此人浓眉亮眸,是个正直之人。因此臣以为此人可用。然臣不敢乱来,乃请皇上之意。臣孚誉仙翁邳国公奚寞豪谨奏。”又写道,“臣秘奏:臣活至今,已逾四百年,闻古之为君者,皆有其秘用。因而臣请皇上允臣秘聚奇能异士于大兴城驾帅府中,名之曰承知院。其职乃谍知众事,为众隐秘之事。臣有心在其设元帅者七,将军者六十。此六十七位皆臣驭之,因而臣请皇上允臣秘聚而建之,再请赐俸与耗费之财物。臣孚誉仙翁邳国公奚寞豪秘奏。”写罢,我用了霓景印,取来一个紫檀木匣子,放秘奏的摺册入内后,闭合了匣子。又取来纸,一写“秘奏”,一写“勿泄”,微有交叠后,贴在匣子闭合处,再用了霓景印。
  其后,我先唤来蚩梦臾,递紫檀匣子与他后,便吩咐道:“此物秘送与皇上,不可示众。”又递谨奏的摺册与他,吩咐道:“此亦送与皇上,可以示众。”蚩梦臾接了,道了一声“是”,便去了。
  镇元大仙道:“魔祖爷来我万寿山,我想请魔祖爷说讲。”我道:“朕虽是魔仙,却是始入期。虽是已近始成期,却不如大仙成圣,曷以能说讲?朕便不在万寿山丢脸了。”镇元大仙笑道:“魔祖爷自谦。”又抚髯说道,“我有心邀众位游玩万寿山,不知众位肯否?”我道:“大仙邀请,朕等自肯。”便与众随镇元大仙同行。
  行至花园之时,便见园中花草藤树等物皆存。而其中却有一个极高极粗的树。镇元大仙道:“此树便是人参果树。”我等近前看时,便见有果子存于枝繁叶茂之中。这果子似是婴孩,有头有颈,臂、腿、指、掌、眼、耳、鼻、嘴等皆存。我又低头看了看树根处的土,点了点头,便谓镇元大仙道:“朕想应大仙之邀,在此处说讲。”镇元大仙道:“若是如此,我在此谢魔祖爷了。”又问我道,“魔祖爷想曷时说讲?”我想了想,说道:“三日之后,便可说讲。”又道,“朕虽在万寿山说讲,却有想来者、能来者,皆可来听讲,请大仙勿阻。”镇元大仙道:“且请魔祖爷安心,我必不阻焉。”
  我又问祁智真五个道:“昔日,朕西征尼度国,算来乃是西去之途,必过尼度国,不知五位可是过了尼度国的么?”祁智真道:“回魔祖爷的话,我五个是过了尼度国的。”费觉燮便取来通行文牒交与我。
  我展开看时,便见文牒已有“尼度国顺势承运之宝”的印迹,便点了点头,合了文牒,递与费觉燮。又问袁觉勉四个道:“先在鹰愁涧见了四师叔公,后在福陵山云栈洞见了二师叔公,又在流沙河见了三师叔公。”我道:“朕这三位师叔皆是非常,一位操持天河的天蓬元帅,一位侍奉玉帝的卷帘将军,一位西海龙宫的三太子,后皆犯了事:天蓬元帅因醉酒而贬,误成猪头人身,在福陵山云栈洞。卷帘将军因误碎玻璃盏,而贬在流沙河。西海三太子因一时贪玩,误烧了玉帝御赐的明珠,玉帝知而大怒,便捆缚于斩头台,幸有观音菩萨遇着,求赦了死罪,贬在蛇盘山鹰愁涧。此后,朕师父与这三位便拜了师公陈玄奘为师。”又道,“咱也是有上有承而能下有启。”沈靖昊等皆躬身道了一声“是”。镇元大仙则请我等入客房中歇了。
  入夜,蚩蒙臾回来见我。我问道:“皇帝咋说?”蚩蒙臾说道:“皇帝说,彭承元既是可用,便可用之为大邳县知县。腾韵庄用曷人为庄主之事,仙翁可自寻能用者为之。承知院之事,准仙翁之言,先赐仙翁开府仪同太子,再年赐承知院七千锭银子为用。待聚承知院诸事皆备后再奏知便可。”我点了点头,说道:“唤老龟与刘奇圭七个来。”蚩蒙臾便去唤来龟田霖八个。我道:“皇帝允朕秘聚奇能异士于大兴城驾帅府中,名之曰承知院。其职乃谍知众事,为众隐秘之事。设元帅七位,将军六十位。”龟田霖问道:“此事请主公示下。”我道:“朕有心请通逵七个为元帅,再寻六十位奇能异士为将军。待聚齐六十位将军后,再定封号。”又看着龟田霖说道:“朕有心私聘老龟为总管,不知老龟肯否?”龟田霖笑道:“瞧主公这话!我有曷不肯?愿作主公帐下卒。”我道:“如此说来,便是如曷寻六十位将的事了。”龟田霖道:“此事好说。翌日说讲,主公可留意些便是了。”我点了点头,便也不言语了。
  翌日,我跏趺坐于镇元宫门前。面前摆一个矮脚条案,案中放一个三足香鼎,鼎中焚香。案左放玄玉灯,案右放普量碗。身后立着我化作三人高的紫昊旗。镇元大仙与龟田霖等皆跏趺坐于左右。沈靖昊执笔以记录。镇元大仙宫中的道士与万寿山的樵夫、农夫及其家眷皆跏趺坐于案前。
  此时,紫昊旗迎风飘摇,引来众魔,亦跏趺坐于案前。
  我微微而笑,却不言语,而是先用膳,又请镇元大仙赐众茶水、果子。众用茶果之时,交头接耳,说着话。我用着膳,听着众交头接耳之语,乃是各述觉悟之言。
  待我用罢了膳,众皆起身,偏袒右肩,以右膝跪地,合掌恭敬道:“我等虽有觉悟,然不能叙述完全,于道有疑,因而不能解意,请魔祖爷说讲。”我微微而笑,合掌而赞叹道:“幸哉幸焉。如各位之言,疑而能问,朕应说讲。幸朕有感悟,今日愿分享与各位。若能救危扶困,乃幸之又幸。”众闻听此话,皆合掌而谢。我便合掌念诵《圣典经》:“道容完全,声形不定,奥妙粹博,曷以名状!文字言语叙述不尽,遂勉之曰道。大而无限,小可甚微。如空之满,如满之空,如虚之实,如实之虚。来去莫能测,全然莫能羁!超卓且畅贯,岿然且敦朴。有缘能觉悟,无缘不能逢。来兮则幸焉,去兮勿悼哀。路途之不同,且质品不同,教也不同,貌态速势皆不同,判而用之。余缺互补充,本末互协助。阳聚众则谓之罡,阴聚寡则不是煞。独阳无阴,则育之以曷?孤阴无阳,则孕之以曷?曷谓彼?曷谓此?名之以悖,类之以歧,孪而互靠,糅而互掺,存则共存,亡则共亡。事之豫虑与否,惮之而不能挠作。卜谶示兆,警以凶祥,亦能肇谣,迎避仍然,惕之而不能困焉。七情者,喜怒忧思悲恐惊。六欲者,见听嗅味触意。若陷而迷之,则危殆缠扰,障惑阻碍,损毁而灭。审形察势,谐以互济,循变而变,然可以初始焉。悟且能用,破障除惑,消阻灭碍,然可渐倏而成德。”
  我念诵罢了,众皆默然多时而问道:“似是而非,似此而彼。修饰寡淡,文字堆砌。曷以能述道觉悟?有曷功勋?”我闻此语,微微而笑道:“道无定形,亦无定声,随变而化,滋润教导,无疆无界,无边无际,窈窈冥冥,昏昏默默。枝流不在本源,阐述曷能修饰。迷雾障目,踏步始终徘徊。勘破阻碍,觉悟不再彷徨。若能虔心持诵,则安心定意,颐养修身。若能虔心供奉,则消灾减障,智慧渐增。若能虔心遵之,则祛邪辟祟,殃祸渐无。其各妙益,阐述不尽。朕若存心欺诈,便不是魔祖。”众闻听此话,皆欢喜而赞叹,合掌跪拜而道了一声谢。
  我又见吴琦勋似是在思虑且有疑颜,便问道:“因曷如此?”吴琦勋便行至我面前,合掌跪拜而问道:“今闻魔祖爷说讲已罢,众皆欢喜赞叹,誓愿奉受。然聚于此处者,皆能闻道,以释其疑。而未聚于此处者,曷能闻道以释其疑?”我闻听此话,微微而笑,合掌赞叹曰:“你能得闻,仍不忘益众,甚幸甚幸!”又道,“若有能虔心广播之时,未能益众,便能益己。众得益时,其得益则倍于众焉。”吴琦勋闻听此话,合掌而道了一声谢。待回我身侧之时,似又有疑,便又至我面前,再合掌问我道:“若聚于此处者,闻魔祖爷说讲,恐有遗忘,而誊录以记。如此可否?”我答了一声“可”。吴琦勋又问道:“若不能誊录,或不识文字,或不能文字,请能誊录者誊录,如此可否?”我又答了一声“可”。吴琦勋又问道:“若供奉誊录,如此可否?”我答道:“虽有益处,曷如觉悟?其困之于物,则危焉殆焉。”吴琦勋闻听此语,合掌而拜,赞叹而躬身退回我身侧。
  此时蚩兽化成人形,跪拜我面前,合掌问道:“我虽为兽,今却有幸,虽未能尽识文字,然能知魔祖爷言语,而能闻魔祖爷述道。然鱼虫鸟兽等,不通语言,不识文字,恐未能闻魔祖爷述道,奈之曷如?”我闻听此话,微微而笑,合掌说道:“其有灵者,皆能知道、得道。其虽不通语言,不识文字,若肯向道,曷以不可知道、得道?且道之声形不定,岂能定而固焉?岂能因文字语言而不能知道、得道?虽路径不同,而皆可修养其道。循变而变,道以之而无不能滋润。滋润无定形,亦无定声,曷不能知得?”蚩兽闻听,合掌而道了一声谢,便化兽而退。
  忽闻哭泣,众举目观瞧,便见一个女鬼,奔至佛前,恸哭不止。刘奇圭近前问道:“你因曷如此?请详言叙之。”女鬼跪地膝行至我面前,叩拜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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