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铁骨铮铮，4

　　第十章∶铁骨铮铮，4
　　却说车子迎着风雪轱辘子旋的好猛，大约四十公里，气温落的快，路面结了溜冰，干呜呜着空转的车轮子，恼的焦唐乱骂，死逼天难道不晓得自己是中国上苍，还阻碍我们打鬼子的，鬼子没用大炮轰你个窟窿是不？乔艳指指打着呼噜的肖海人等小声说焦唐道∶“冬天不下雪，难道还‘六月飞雪因邹雁’吗？不明道理的骂，气老日的。歇歇嘴巴。你不是有钢鞭吗，带了不？”
　　焦唐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脑勺低语∶“可不是，糊涂了个甚！亏你提个醒。”
　　便停了车，发动机依然叫，不敢熄火的，怕油管不循环了糟糕的。拽出钢鞭，跳下车，趴在雪里给轱辘缠索子，一上刑具，轮胎便精神了起来。
　　肖海醒了，见车不走，发动机忙，问∶“抛锚了是不？”
　　焦唐道∶“车没事儿，天抛锚了！”
　　肖海打开玻璃窗，呼地一声，风雪似野兽一般钻了进来。林枫人等都跳出了梦里，宋发说∶“路有溜冰了，车无法走了。后备箱有个铁链子，缠紧轱辘就没事儿了。”说着取出索子，帮焦唐整好了事儿，上到车里，风雪更猛了。
　　灯光瞧不透风雪的嘴脸，焦唐心里没了把握，说∶“肖海，官复原职吧！”
　　肖海支支吾吾没有果断话，风雪弥漫的路径自己也顶不准了。
　　宋发道∶“胎子，就这就害怕了？要是日本鬼子当道就不敢撞死他们？”
　　肖海听着不顺茬，道∶“我也没叫你开，罗唣个甚？”说着，屁股驾驶座上落稳，握着方向盘，加大油门，一声喇叭，凭着记忆，猛飚。
　　铁链打着冰冻的路面，其声悦耳。跑了百十里地，村鸡的啼叫塞进了人们的耳朵里，风雪累了，动力机的声音有些异常。宋发道∶“水箱里有事儿了，快停车！”肖海道∶“晦气，附近没河，这可咋办？”窦林笑说∶“死心眼儿，活人能给尿憋死！”拿着布单，跳下车，收了一兜雪，演示雪变水的法儿。
　　打开水箱，热气呼地一声，喷了好远，要不躲得快，脸儿保准成豆腐了。他摸摸水箱，温度可以了，放了滤网，一把把雪往里猛塞，动力机的嗓子清凉了许多。焦唐道∶“天亮之前争取到达青岛，免得鬼子找事儿。”
　　宋发笑道∶“放心吧，鬼子也怕冷。”
　　孙凯道∶“千万别低估了日本鬼子，人家武士道的精神，无坚不摧，别说天气了！”
　　宋发没好气道∶“你这位同志咋了？还没怎么的就涨敌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莫不是被鬼子吓破了胆吗？”
　　孙凯道∶“谁害怕鬼子蛋给他砸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到了大家就知道了。因为我在日本军校学习过，最了解日本鬼子的素质。”
　　宋发鞥了一声，不服气的样子。
　　肖海道∶“别说了。孙凯言之有理，小心没大差！”车速提得更高，一百多公里，天离明不长就到了青岛。事情真的被孙凯说准了。
　　鬼子不怕冷，大街小巷布满了岗哨，一个个都成了雪人。街道两旁插满了日本国旗。旗帜的上端是大日本天皇的国徽，圆圆的红血饼子发出血印，分明是中国老百姓的血染红的，同时也染红了鬼子的刺刀。
　　旗子在风里猎猎作响，上面有中国的文字，标的醒目，令人愤恨。
　　“大日本帝国万岁！”“中日亲善！”“中日友好！”“只有日本才能救中国！”“学习日本文化！”“中国是日本的中国！”“青岛是日本的青岛！”这些王八蛋真能瞪着两眼撒谎，就不怕天打雷劈！
　　人们打开车窗，那一面面日本旗帜，就像一个个魔鬼的手掌，狠狠打着中国的耳光！中国的北洋政府位重权极官员们，原来都是日本婊子养的，无视国难，反而对于鬼子蹂躏中国开道铺路，拱手相迎，摇旗呐喊，好像日本是中国人民的救星。中国的权贵，你虽然甘当日本狗奴才，鬼子依然不高看你，“支那猪”“东亚病夫”这些标签，小日本早已插在中国政府的心脏里，非但不知羞耻，反而引以为荣！日本鬼子侵略华夏，烧杀奸淫，屠刀砍掉多少无辜的中国百姓的脑袋，祭奠日本国旗！
　　“停车停车！”任光年大喊∶“狗日的血饼子旗子拔掉，绝不让在华夏土地里放毒！”
　　宋发拽着他说∶“别故意找死！小不忍则乱大谋！”
　　乔艳怒道∶“某个屁呀！欺负死我们了还谋？小日本是别个星球的妖魔鬼怪祸祸我们的国家！给他拼了你死我活去。”焦唐道∶“别冲动，知道这次来的任务是啥不？”
　　一言未完，忽见沿海渔村火光冲天，齐哭乱叫。原来日寇，因汉奸出卖，得知渔民们反对日本在青岛的渔业政策，鬼子就趁着大雪里袭击渔民，焚烧渔船。制造一桩桩灭绝人性的惨案。
　　青岛依山傍海，绵长的海岸线，坐落着大大小小的渔村，几百年来，渔民靠海吃海。如青山渔村、顾家、崂沙子、雕龙嘴、鱼鸣嘴等渔村，美丽富饶，渔民们日出而鱼，日暮而息，日子平静而自然。德军驻了青岛，打乱了渔民的生活秩序，但也依然生活有余。日本撵跑了德军，霸占了海域，一切都完了。渔民成了他们的俎上肉，任意宰割！
　　肖海道∶“瞧瞧鬼子祸祸渔家的！走，灭了鬼子去！”大家咬牙切齿，血腥直冲脑门。方向盘一转，径直崂山去了。
　　到了鹰嘴突，就望见许多日本鬼子荷枪实弹，把许许多多渔民象驱赶猪羊一样圈在海滩，一百多艘的渔船堆积如山，有个鬼子掂着一大桶汽油，呼地一声泼了上去，举着火把焚烧渔船，桐油漆过的船儿，怎敢见火，顿时噼噼削削燃烧起来，染红了雪夜，映红了大海。
　　海滩里积聚一大片渔民，冻得瑟瑟发抖，妇女们抱着小孩，年轻人扶着老人，牙齿捉对儿打架。小孩们吓得乱哭。日本鬼子，用刺刀攮破孩子的肚腹，甩到了大火里，火焰窜腾的更凶了。当娘的披头散发疯了似的扑向鬼子，嚎叫着“还我的孩子……”鬼子狞笑道∶“该死的东亚病夫！”噗地一声，刺刀扎进了女人的胸膛，鲜血飚了鬼子一脸。鬼子摸一把脸上的血舔着吃，连连说“支那猪的血真香！”又接着刺死了几个渔民。
　　火光里，鬼子发现了有几个妙龄女郎，就如狼似虎地捉着，推到附近一辆白色的医护车里，轮流强暴，然后用刺刀把少女肚腹切开，高高跳起，扔到大海里喂鱼了。有不少血性方刚的汉子，持着棒子铁杈，意欲“鸡蛋碰石头”，同鬼子拼命。呯呯呯的枪声，不少的渔民倒在了血泊里。血色的火光，映照着一具具的尸体的冤魂在大海里飘荡，哭嚎着婊子养的中国当权的国贼，不顾国家安危，百姓的死活，恭迎日寇，屠杀国民！
　　肖海立即停车，打开后备箱道∶“快快快，掏家伙，这群扁毛畜生一个也不能放过！”在宋发的指挥里，八九个人的腰里别着十几柄手榴弹，从不同的方向包抄上去了。
　　鬼子仍在凶恶里对手无寸铁的渔民狂妄杀戮着。突然，从树林里飞出了一排子子弹，啾啾乱鸣，穿向鬼子群里，倒下了几具罪恶的尸体。鬼子哇哇大叫，朝着树林刮风般的猛烈射击。
　　幸存的渔民们趁着慌乱奔逃四散，到各自亲属家避难去了。
　　一束束手榴弹冒着青烟落到了鬼子队里，雷霆骤暴，轰轰轰……烈火燃烧，弹片四飞。鬼子没有弄明白咋回事儿，被威力强大铁瓜的家伙炸上了天。尸体空里旋转着噗噗腾腾砸到地上，真解气！有的腿断了，有的头碎了，有的胳臂也没了，罪有应得！
　　这时，从一旁的石洞里出来二男一女，举起手枪呯呯呯结束了鬼子肮脏性命。焦唐仔细瞧观，见的竟然是世龙、蔡连和高阳。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原来，太郎从地下情报得知，大雪夜里鬼子秘密对沿海渔民施展屠村毒计，便通知革命同志救援。世龙道∶“叔叔，目标不必过多，因鬼子没有防备，有我们三人就解决问题了。”于是各揣枪支，埋伏附近树林里打了个伏击，结果鬼子火力太猛，就迂回到了石洞里避其锐气再做打算。不想从天而降的强大火力结束了食人生番的恶魔。
　　焦唐、肖海、乔艳、孙凯等一股脑儿跑了过来，互相拥抱着，高兴的了不得的。
　　宋发道∶“得想法把鬼子的尸体处理了比较妥当。”世龙道∶“牤牛洞左边是个深水潭，有多少鬼子也不够填的。”大家三下五除二把一百多具鬼尸塞进了洞潭里，急急上车，回到了海日太郎的四合院里。
　　老人见世龙等回来了，又见侄子肖海带来好几个陌生的青年，衣服上都是血迹，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了。说∶“快上屋，快上屋！”肖海道∶“叔叔，我们开车带了好多过年之物，还有特殊的东西。”太郎催道∶“还有犹豫啥？开到地下室里。地道好宽，一直通到龅牙子的海边。”
　　一切安置停当，老人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便饭，大家用过。道∶“当知鬼子吃了大亏，绝不善罢甘休。所以，地道右边的石洞，床铺都安置那里面，躲躲风头好能盘算新事儿做打算。”瞧着大批食品，生活上是没问题的，道∶“米面菜蔬也送到地道里，以防鬼子搜来看出破绽。”大家才知道这位日本老人，思绪非常缜密的，因为了解鬼子的狡猾与毒辣。都按老人的安排做好了一切准备。
　　天晴了，太阳被青岛渔民的鲜血染的彤红彤红的，从海里冒了的出来，缓缓地悬挂在海蓝的天空。大街小巷都是嘭嘭的砸门声，警车穿梭，尖刺喇叭声摄人心魂，一队队的鬼子兵同着汉奸特务，搜索着整个青岛，个个风景区也不放过。整整闹腾了好多天，一无所获。守备司令部就高价诱惑断脊梁狗背叛自己的国家争先恐后，入汉奸队伍，无孔不入秘密寻查反日革命组织。逮着一个奖金十块大洋，越多奖金越高。
　　日本驻青岛守备军司令部，乃于1914年11月6日，日本宣布设立，任命独立团第十八师团张，陆军中将，神光尾臣为守备军司令官。这货子狡猾的没治，对空空地白忙乎多日无果而终，甚为恼火，找个奇招，青岛的日特情报队伍壮大了起来。得到汉奸提供的情报，得知海日太郎，行动有些反常，对反对日本青岛的渔业政策多有微词。开始神光装个不信，给汉奸以严厉批评，说是离间大和民族团结的阴谋，逮着汉奸揍了几个耳光。表面之事给人做做样子，内心里也坚信无疑了起来。就暗地里派个日本特级杀手，黑夜里汉奸带路潜伏到海日太郎的四合院附近以窥动静，连着三个晚上，啥也没得到。杀手因受寒冷的侵袭十分恼火，就把这个癞皮狗抹切了。神光尾陈得知此情，说杀手缺乏大日本的胸怀。
　　杀手名叫椒金谷一，面上从无笑意，铁板版的猴子脸，看着吓人，就是武功超绝。在日本，天皇为了铲除异己，屡屡高价买他除掉对方，准时准点。日本占领青岛后，天皇赏金百万，令椒金谷一前来青岛暗里保护和协助神光暗杀华人反日要员。不想大日本的子民海日太郎竟然给自己国家作对。椒金谷一，进言神光司令∶“据我了解，海日太郎是深明大义的，完全不可能的反对利益自己国家的策略，此事务必三思。免得自相残杀。”
　　神光听了极为反感，但控制了情绪，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明日带两个手下的，化妆成乞丐，在太郎的四合院周围行乞，仔细观察动静，发现可疑，立即就地解决！”金椒领命而去了。
　　其实金椒也是有正义感的之士，在日本和海日太郎有些亲属关系，叫太郎姑父的。对日本侵略中国和姑父一样，心里极为反感。对此曾劝告裕仁天皇“不要扩张军国主义，发动侵略战争，人类是爱好和平的。咱们日本本百分之六十的民众同样热爱和平的。上苍有好生之德！”结果天皇大骂他是“懦弱一族，不像大和血统！瞧瞧东条英吉才是大日本帝国的英雄！”就关了金椒数月紧闭，反醒罪过。金椒灵机一动，乞求忏悔，天皇才网开一面，来到了中国的青岛，立功谢罪。
　　一天，金椒同了神光手下的，果然装成了乞丐到崂山区金光大街48号清峰四合院周围可怜巴巴讨要，监视着海日太郎的一举一动。
　　金椒多了个心眼，拿试探口味询问神光的手下道∶“大日本帝国占领中国青岛是正义的吗？”
　　其中一个叫大日雄立的，原本是大日熏的哥哥，就是孙中山的小舅子，他对占有了大三十多岁的大日熏姐姐的孙大炮，积怨极深，深恶痛绝，说中国有名望的人物都他妈的衣冠禽兽！故对天皇的军国主义的侵略战争十分赞同，大力赞扬∶“东亚病夫死了死了的痛快！”另一个叫东条英久，是东条英吉小弟弟，也道∶“大日本不是侵略中国的，是拯救个改造中国的，总有一天，东亚病夫还的感谢、尊敬，给我们大和英雄养老送终的。因为咱们杀他是为他们好，难怪许多华人心甘情愿给我们当汉奸，出卖情报，要不侵占中国山东来得如此顺利？”
　　金椒沉默良久，道∶“好心记！时间早着的，先到崂山逛逛风景再说不迟。”说着三人一齐往“青锋刀”去了。
　　青锋刀名不虚传，一座大山，千余米高，拾级而上，峰顶恰似锐利的刀刃不足盈尺，有半里之遥，尽头乃一座寺院，青锋寺是也。寺院里没有和尚，只有荆棘。三个“乞丐”好是跋涉一阵来到了刀刃般的青峰顶，左右都是深不可测悬崖峭壁，下面是茫茫大海，波涛汹涌，嘭湃如雷，好不骇人。金椒暗忖∶“这两个杀人不眨眼恶魔没救了，干脆提前找阎王去吧！”乘其不备嘭嘭两拳，捶下深山陡涧里，脑浆四飞，“水葬水葬的好！”金椒除掉了两个恶魔，急急下山，往四合院去了。欲知金椒谷一见到自己多时不见的姑父又将如何？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