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本《生命之约》第四集

　　 （第四集）
　　　
　　　1、罗大龙家　罗奶奶卧室　晚
　　　罗大龙把奶奶扶到卧室，扶罗奶奶在床上躺下。
　　　罗大龙：“奶奶，奶奶……”
　　　罗奶奶睁开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罗大龙：“奶奶，是我错了，您千万不要急坏身子。”
　　　罗奶奶抓住孙子的手：“答应奶奶，外边的闲事我们不要再管了，好好去给瑛子认个错。”
　　　罗大龙不语。
　　　罗奶奶：“奶奶的话你听见了吗？”
　　　罗大龙低下头。
　　　罗奶奶：“你刚才还说不让奶奶着急，怎么又拧得像头犟驴了！”
　　　罗大龙：“奶奶，我想答应你，可我这心里……”
　　　罗奶奶：“有什么为难的，你就对奶奶说吧。”
　　　罗大龙：“……那……那个被撞的女孩子，就是那个抢包贼的女儿。”
　　　罗奶奶：“噢？怎么会这么凑巧。”
　　　罗大龙：“这个女孩子的爸爸被抓起来以后，就靠擦皮鞋拾拉圾供自己上学，帮她妈妈治病。”
　　　罗奶奶：“唉！如今有这样的好孩子，真不容易啊。”
　　　罗大龙：“可奶奶，我干了一件天下最大的蠢事，当初在公安局，我就知道她妈妈的心脏病很严重，可我没动脑子，就把她女儿被撞的事情告诉她了……”
　　　罗奶奶：“那后来呢？”
　　　罗大龙：“她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倒下后就没有再醒过来……”
　　　罗奶奶怔怔地听着，眼泪直流。
　　　罗大龙痛心疾首地：“我为什么就改不了这一根筋的臭毛病，为什么当时就没有好好地想想，我算是长了个猪脑子……她爸爸蹲了大狱，虽说她妈妈有病，可她们也算是相依为命……是我害了她……”
　　　罗奶奶：“大龙，你不能这样想，人的寿数是天定的，哪能因为你一句话就走了……”
　　　罗大龙摇摇头：“奶奶，这事真的怨我……”
　　　片刻沉默。
　　　罗奶奶：“这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罗大龙：“命是保住了，头和眼睛全包着，还不知道好了以后会成什么样子。”
　　　罗奶奶：“她妈妈的事情，她知道吗？”
　　　罗大龙：“不知道，没敢告诉她。”
　　　罗奶奶：“唉，这孩子也够可怜了。”
　　　罗大龙：“听她们的邻居说，他们是几十年前从东北迁到这儿的，老家没人了，这里也没有亲戚，奶奶，你说她的事我能忍心不管吗？”
　　　罗奶奶点了点头。
　　　罗大龙：“我知道奶奶疼我，我也不愿意因为这件事惹瑛子生气，可事情来了，我能见死不救生吗？我现在是躲也不能躲，退也不能退，心里乱极了。”
　　　罗奶奶拍着孙子的手：“刚说自己有一根筋的毛病，怎么又犯了，瑛子那边就不能好说好商量吗？”
　　　罗大龙：“她不让我再管这件事了。”
　　　罗奶奶：“那我们就瞒着她，奶奶帮你圆这个谎。”
　　　罗大龙把脸颊贴在奶奶苍老的脸上，亲昵地点点头。
　　　
　　　（空镜）晨
　　　大道上涌动着上班的车流。
　　　
　　　2、街头　汽车内　晨
　　　坐在后座上的陈局长：“大龙啊，昨天晚上没睡好？”
　　　罗大龙点点头。
　　　陈局长：“到局里好好睡一觉，你们做司机的睡眠很重要，疲劳驾驶会出问题的。”
　　　罗大龙答应着：“哎。”
　　　陈局长：“孙师傅退休了，你认为车队的队长谁做比较合适？”
　　　罗大龙：“陈局，这是你们领导考虑的事情。”
　　　陈局长：“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罗大龙：“谁干都行。”
　　　陈局长：“如果让你来做呢？”
　　　罗大龙：“我？”
　　　陈局长：“对，你。”
　　　罗大龙断然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不是块那料，陈局，我……昨天我遇上一件事情还没向您汇报……”
　　　手机铃声。
　　　陈局长接听着手机。
　　　车子驶进了局机关的院子里。
　　　陈局长边下车边道：“大龙，我还有些事情，忙完之后你到办公室找我。”
　　　满腹心事地罗大龙把车子向车库开去。
　　　
　　　3、服装厂　车间　日
　　　女工们忙碌着。
　　　瑛子愣愣地发着呆。
　　　秀雅：“瑛子姐，瑛子姐……”
　　　瑛子如梦初醒。
　　　秀雅：“瑛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瑛子：“没事。”
　　　秀雅：“还为昨天的事生气啊，给领导当司机就是事多，他没来就没来呗，别生人家气了。”
　　　瑛子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
　　　
　　　4、服装厂　车间办公室　日
　　　陈明杰吹着口哨，在一只镜子前梳理着头发。
　　　一个名叫彩霞的女工推门走进来。
　　　陈明杰忙把梳子放进上衣兜里。
　　　彩霞：“陈主任，这是我们组的报表。”
　　　陈明杰接过来。
　　　彩霞：“哟，擦的什么呀，香得呛鼻子！”
　　　陈明杰：“是吗？”用鼻子嗅着自己。
　　　彩霞含情脉脉地看着陈明杰，然后转身欲走。
　　　陈明杰：“彩霞，你等等，你的眉毛上……有个线头。”说着就伸手在彩霞的脸上摸了一下。
　　　彩霞娇嗔地一巴掌打开陈明杰的手：“你不是在追瑛子姐吗，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陈明杰：“你……”
　　　门开了，瑛子走进来。
　　　陈明杰有点尴尬：“瑛子，你怎么来了？”
　　　彩霞返身离去。
　　　瑛子：“怎么，我来得不是时候对吗？”
　　　陈明杰：“说什么呢瑛子，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我的心里只有你。”
　　　瑛子：“别给我废话，我来找你有事。”
　　　陈明杰：“是车间里有事吗？”
　　　瑛子：“我自己的事，我想请几天假。”
　　　陈明杰：“请假？请多少天？”
　　　瑛子：“一天，两天，也许更长。”
　　　陈明杰：“不会是婚假吧？”
　　　瑛子冷冷地：“我有存假，只是来跟你打个招呼，我走了。”
　　　陈明杰：“哎，瑛子！瑛子……”
　　　
　　　5、城建局　车库前　日
　　　罗大龙在擦洗车辆。
　　　赵大刚嚼着油条蹲在一边：“大龙，你再带把手帮我的车子也擦了，看昨天这场雨下的。”
　　　罗大龙拉出水枪，为赵大刚的车喷刷着：“昨天是星期天，你也出车了？”
　　　赵大刚不在意地：“没有，韩局长自己开车出去了。”
　　　罗大龙继续清洗着。
　　　
　　　6、城建局　韩涛办公室　日
　　　韩涛在窗前踱着，不时向车库前张望。
　　　
　　　7、城建局　车库前　日
　　　细心擦车的罗大龙突然发现了什么：“赵哥，你看，你这右车灯！”
　　　赵大刚瞄了一眼：“没事啊！”
　　　罗大龙：“你仔细看看。”
　　　赵大刚趴过去，仔细地看着。
　　　
　　　8、城建局　韩涛办公室　日
　　　韩涛看到罗大龙和赵大刚正指点着车灯说什么，不由得一愣！
　　　
　　　9、城建局　车库前　日
　　　赵大刚：“有条裂缝，还真是的！”
　　　罗大龙：“这可是局里刚买的新车，你……”
　　　赵大刚：“又不是我撞的，这么点小伤算个屁，不管它了！”
　　　罗大龙继续擦起来。
　　　
　　　10、城建局　韩涛办公室　日
　　　韩涛眉头紧蹙思忖着。
　　　楼下传来喊声：“罗大龙，陈局长叫你！”
　　　韩涛忙又来到窗前，向下张望。
　　　秘书走进来。
　　　韩涛惊回身：“小郑啊，怎么门也不敲就进来了。”
　　　秘书：“对不起我忘了，韩局，市里来的文件，陈局请你看一看。”说完返身离去。
　　　韩涛：“等等，你叫车队赵大刚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
　　　
　　　11、城建局　局长室　日
　　　罗大龙：“……”
　　　陈局长：“这就是你在车上要跟我说的事情？”
　　　罗大龙点点头：“我决不欺骗领导，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陈局长起身拍拍罗大龙的肩膀：“大龙，你是好样的，要是社会上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好同志，我们的社会风气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喽。”
　　　罗大龙：“陈局长，您相信我说的话？”
　　　陈局长：“相信，我当然相信，你到局里工作七八年了吧？你的为人，你的品德大家都看在眼里，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的话。”
　　　罗大龙：“可是……”
　　　陈局长：“那两位交警说得对，我们相信组织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愿意去帮助那个姑娘当然是好事，不过自己的事情也要安排好，这样吧，这几天我要到市里去开会，我批你几天假，好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需要用车的时候和办公室打个招呼，就说我批准了。”
　　　罗大龙：“谢谢陈局长，我现在就想到医院去一趟。”
　　　陈局长：“好，没问题，你去吧。”
　　　
　　　12、城建局　韩涛办公室　日
　　　赵大刚：“韩局，你叫我？”
　　　韩涛：“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告诉你车队队长的事局务会上已经研究过了，陈局推荐罗大龙上，我自然坚持让你上，你不用着急，陈局马上就要调走了，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
　　　赵大刚：“谢谢韩局长。”
　　　韩涛装作不经意地：“刚才你和罗大龙在车前头嘀咕什么呢？”
　　　赵大刚：“右前灯好像是碰了一下，你……”
　　　韩涛：“噢，昨天在家里出来的时候，是碰了一下，怎么，坏了吗？”
　　　赵大刚：“一点小伤，没问题。”
　　　韩涛：“这个不好，你马上找地方换个新的，钱由我来出。”
　　　赵大刚：“不用了，陈局。”
　　　韩涛：“去换了吧，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我做为局领导公车私用总不太好，再把车子碰坏了就更不好。”
　　　赵大刚：“明白，我明白，你就放心吧。”
　　　
　　　13、街头　日
　　　瑛子从背包中拿出寻找目击人的广告，一张又一张的张贴着。
　　　背后传来厉喝：“你在干什么！”
　　　瑛子惊回头，一位城管人员站在她面前。
　　　城管：“你不知道随便贴小广告要受处罚吗？”
　　　瑛子：“师傅，我只贴两天，两天后我就把它揭下来。”
　　　城管：“一天也不行，接受处罚吧！”
　　　瑛子：“师傅，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昨天，就是昨天在这里出了交通事故，肇事的司机跑了……”
　　　城管：“这属交通，我们是城管，铁路警察各管一段。”
　　　手机铃声。
　　　瑛子打开手机：“……罗大龙，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全都是你惹的祸！”她啪地关闭了手机。
　　　城管：“惹事的都找着了还贴什么广告，这是罚款收据，交钱吧。”
　　　
　　　14、医院　大门内　日
　　　向内走来的罗大龙沮丧地收起手机。
　　　
　　　15、医院　病房　日
　　　居委会的钱婶，坐在盼娣的病床边。
　　　钱婶看着盼娣，泪水一下子涌出来，她强忍着：“盼娣，我是你钱婶。”
　　　盼娣伸出手摸着：“钱婶？”
　　　钱婶：“怎么撞成这个样子？”
　　　盼娣：“钱婶，我妈她……”
　　　钱婶：“别急，你妈挺好的，交警队找了我们居委会，我可没敢把你的事情告诉你妈……”
　　　盼娣声音虚弱地：“就是不能告诉她，可她见不到我会着急的。”
　　　钱婶：“撒个小谎呗，我说你在学校崴了脚，住在同学的宿舍里。”
　　　盼娣：“她相信吗？”
　　　钱婶：“婶子的话她能不信吗，就是她让我来看你的，伤筋动骨一百天，踏踏实实的，等你好了再回去。”
　　　盼娣：“我妈妈她，她一个人……”
　　　钱婶：“放心吧，我们居委会会照顾她。”
　　　盼娣点点头。
　　　钱婶抚摸着盼娣的头：“还疼吗？”
　　　盼娣：“不疼，就是两只眼睛蒙着难受。”
　　　钱婶：“等伤好了，拆了线把这些绷带打开就好了，现在忍一忍，婶子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闺女……”说着她再也忍不住地呜咽起来。
　　　盼娣：“钱婶，你怎么哭了？”
　　　钱婶抽泣着。
　　　盼娣：“是我的样子太难看了嘛？”
　　　钱婶：“看到你遭罪，婶子我心里难受。”
　　　盼娣摸到枕边的面巾纸，塞到钱婶的手里：“我不哭，婶子也别哭，我就是惦记我妈，家里的事就请婶子多帮帮妈。”
　　　钱婶一抬头看到走进来的罗大龙，她忙示意罗大龙退出去。
　　　罗大龙不解地退出病房。
　　　钱婶：“盼娣，婶子给你买了水果和点心，水果都洗好了，就放在你枕头边上，有什么事叫护士，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盼娣：“谢谢钱婶。”
　　　钱婶：“别谢，那我先走了。”
　　　钱婶向外走去。
　　　罗大龙：“钱大妈……”
　　　钱婶阴沉着脸，冷冰冰地：“出去说。”
　　　
　　　16、医院　庭院　日
　　　罗大龙跟着钱婶走来。
　　　钱婶：“你叫什么来着？”
　　　罗大龙：“罗大龙。”
　　　钱婶：“盼娣她妈的死，是因为盼娣的车祸引起的，不能说和你没有关系，我告诉你，街道上已经通过政府和她爸联系上了，明天就火化。”
　　　罗大龙：“可她们母女还没有见上一面。”
　　　钱婶：“那也是你造的孽，我听说你还没承认是你撞的？”
　　　罗大龙：“不是我不承认，根本就不是我撞的！”
　　　钱婶：“不是你？你开的蓝车，盼娣看见的就是蓝车，能有这么巧吗，还冒充好人把她送到医院来，也幸亏你把她送来了，不然出了人命你那罪过就更大了！”
　　　罗大龙：“就算她看见的是蓝车，可蓝车多了，怎么能说就是我撞了她呢？”
　　　钱婶不容辩驳的把眼一瞪：“好了好了，不管是不是你，警察没得出结论前你就是脱不了干系！”
　　　罗大龙气极无言。
　　　钱婶：“我们居委会人手有限，财力有限，她妈妈火化的钱你必须拿出来。”
　　　罗大龙：“为什么要我拿？”
　　　钱婶：“我刚才说了她是急死的，她是因为盼娣出了车祸急死的，当时是你报的信，是你亲眼看见的，你先付两千块钱吧！”
　　　罗大龙双手抱头蹲坐下来。
　　　钱婶：“你不是说不是你撞的吗，只要交警抓住肇事者这钱就退给你，我这个老太婆说话是算数的！”
　　　罗大龙无语。
　　　钱婶：“我忙着呢，盼娣身边没人照顾，你要常来看着点，她妈死的事不准告诉她！”
　　　罗大龙：“这我知道。”
　　　钱婶：“哼，再出什么事，还是你的麻烦！”
　　　罗大龙抬起头，无奈地看着钱婶离去的背影。
　　　
　　　17、医院　病房内　日
　　　罗大龙来到盼娣病床旁坐下。
　　　盼娣：“还要试体温表吗？我试过了。”
　　　罗大龙拿起一只苹果削着。
　　　盼娣：“护士姐姐，你在干什么？”
　　　罗大龙未语。
　　　盼娣：“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头上的纱布拆掉，我看不见东西快要闷死了！”
　　　罗大龙把削好的苹果递到盼娣手中：“吃吧，削好的苹果。”
　　　盼娣：“你是谁？”
　　　罗大龙未语。
　　　盼娣：“我们认识吗？”
　　　罗大龙：“我姓罗，我叫罗大龙，是我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盼娣：“你……你就是撞了我的那个人？”
　　　罗大龙：“你不是我撞的。”
　　　盼娣：“不，他们都告诉我了，送我上医院的司机就是撞我的人！”
　　　罗大龙：“小妹妹，你别急，你听我说，肇事人的确不是我，当时我发现你躺在雨地里已经昏迷了，就急着把你送往医院，如果我想逃，我为什么要送你来医院，如果我想逃，我就不会把家里的钱全都拿来做你的医药费，我罗大龙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可我知道人不能没有良心！”
　　　盼娣：“……你为我治伤花了多少钱？”
　　　罗大龙：“不是花了，是垫了一万多块钱。”
　　　盼娣：“这么多钱，你很有钱吗？”
　　　罗大龙：“我都告诉你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
　　　盼娣：“你这样做就是为了帮我，帮一个你素不相识的人？”
　　　罗大龙：“……我们的确不认识，可又不能说完全不认识。”
　　　盼娣把包着的脸，转向了罗大龙。
　　　罗大龙：“一个月前，我们在公安局见过一面。”
　　　盼娣：“是你……”
　　　罗大砒低声道：“是的，我是帮助警察抓了你的爸爸。”
　　　盼娣的身子抽动了一下，低头不语。
　　　罗大龙：“在那里我听你妈妈说了你家里的情况，你们母女生活得太苦了，我突然觉得我管了一桩不该管的闲事。”
　　　盼娣揉着手中的苹果。
　　　罗大龙：“后来在街上我看到你擦皮鞋，小小年纪又在上学，能有勇气去干那个，我……感到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车祸的事又偏偏落在你头上……”
　　　盼娣仍然不语。
　　　罗大龙：“我说的话，你相信吗？”
　　　盼娣仍不回答。
　　　罗大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沉默。
　　　盼娣突然开口道：“……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你根本不用为抓我爸的事感到心里不安，那是他的错，你没有责任再帮我。”
　　　罗大龙：“你相信肇事的人不是我了？”
　　　盼娣还是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苦，我爸走了还有我妈，虽说她有病，可我将来会想办法帮她治病，跟妈妈在一块受点苦算不了什么……就是怕住院的时间太长了，耽误了毕业的会考，我不能参加高考总该拿个高中毕业的文凭，你说是吧？”
　　　罗大龙被泪水蒙住了眼睛。
　　　盼娣：“你垫的那些钱等我好了再想办法还给你，哪怕还上一辈子。”
　　　罗大龙：“我的钱不用你还，肇事者要承担赔偿责任，早晚有一天会抓住他的！”
　　　盼娣：“能问问你今年多大了吗？我好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罗大龙：“我属龙，今年快三十了。”
　　　盼娣：“真太巧了，我也属龙，你比我整整大了一轮，那我就叫你叔叔吧。”
　　　罗大龙：“你呢，叫什么？”
　　　盼娣：“我姓王，叫盼娣。”
　　　罗大龙念叨着：“王盼娣……”
　　　盼娣：“我这个名很土气是吧，因为我是女孩子，爸爸一直盼望有个儿子。”
　　　走廊传来护工的声音：“吃饭了，饭来啦！”
　　　罗大龙：“你等着，饭我已经给你定好了。”说罢向外走去。
　　　床被摇起来。
　　　罗大龙：“坐好，别动……闻闻这菜香吗？”
　　　盼娣：“香，你把饭碗给我，我自己可以吃。”
　　　罗大龙：“听话，你现在看不见，还是我来喂你吧。”
　　　罗大龙端起饭碗，一勺一勺喂着盼娣。
　　　盼娣：“叔叔，我有个事求你行吗？”
　　　罗大龙：“你说吧。”
　　　盼娣：“居委会的钱婶给我送来一些水果，你帮我送给我妈妈吧，她从来不知道心疼自己，什么都舍不得吃……”
　　　罗大龙心中一酸：“行。”
　　　盼娣：“叔叔是有工作的人，从明天开始，我的事你真的不要再管了。”
　　　罗大龙：“……就凭你叫我叔叔，我也不能不管，何况咱们属相相同，你说这不是缘分吗。”
　　　盼娣的嘴角漾出了笑意。
　　　罗大龙抹去脸上的眼泪……。
　　　
　　　18、街头 傍晚
　　　夕阳西下。
　　　罗大龙骑着自行车在人流中穿行，突然马路边一块高举着的木牌映入他的眼帘，紧接着看到手举牌子的瑛子！
　　　罗大龙：“瑛子！”
　　　瑛子生气地扭过脸。
　　　罗大龙推车走过去。
　　　牌子上寻找目击证人的启事赫然在目！
　　　路人们驻足围观着。
　　　罗大龙感动地小声道：“瑛子，你怎么……”
　　　瑛子把牌子换了个方向扭过身。
　　　罗大龙：“瑛子……”
　　　瑛子赌气地：“别叫我！”
　　　罗大龙：“快把牌子收起来，我们吃饭去。”
　　　瑛子：“吃什么吃，给你洗清冤枉后我们……我们一刀两断！”

　　　（空镜）天色暗下来。
　　　现代化的都市被灯火装点的分外灿烂。
　　　
　　　19、小餐馆 晚
　　　罗大龙为瑛子挟菜：“瑛子，多吃点儿。”
　　　瑛子：“这次接受教训了吧？”
　　　罗大龙点头。
　　　瑛子：“我都是为你好。”
　　　罗大龙：“我知道。”
　　　瑛子：“唉，你说我是图你什么，不就图你人好，能心疼我，其实追我的人可多了，那个车间主任陈明杰你也看到了，整天苍蝇似的盯着我，论条件人家比你强？他爸他妈都是干部，他也是大学毕业生，每个月工资、奖金、车间主任的岗位津贴三千多，比我俩个人的工资加起来还要多……”
　　　罗大龙默默地听着。
　　　瑛子：“我妈对我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那是老话，可现在的年轻女孩要的更邪乎，你听到那个顺口溜了吗，娶不起，没车没房不嫁你……往后你就少管点闲事，多想想自己的事情，挣点钱好好养家过日子！”
　　　罗大龙笑了笑，岔开话题：“瑛子，你怎么想起这个主意的？”
　　　瑛子：“什么主意？”
　　　罗大龙指指寻找目击人的牌子。
　　　瑛子：“跟电视上学的，可人家找到了。”
　　　罗大龙：“太辛苦了，谢谢你瑛子。”
　　　瑛子：“不用谢我，我也不怕辛苦。”
　　　罗大龙：“交警说，他们已经发了协查通报。”
　　　瑛子：“那就好，无论如何也要抓住那个肇事者，不然我们的钱就完了！”
　　　罗大龙：“……快吃吧，菜都凉了。”

　　　20、韩涛家　客厅内 晚
　　　韩伟哲的画外音：“爸，你不是要看NBA吗？到时间啦！”
　　　韩涛从书房走出来，打开电视。
　　　手里拿着遥控器寻找着频道，突然一个本地新闻播报传出来！
　　　主持人：“下面播报我市公安局交警大队，寻找交通肇事者目击人的协查通报，十一月二十三日下午三时，在新华路口一位十七岁的小姑娘被行驶的车辆撞成重伤，肇事者畏罪逃走，请目击这场交通事故的行人积极提供协查线索……”
　　　韩涛啪地关闭了电视机。
　　　韩伟哲走出来：“爸，你怎么不看了？”
　　　韩涛：“我的头有点痛。”
　　　韩伟哲：“那么你休息一会，让我看吧。”
　　　韩涛：“你还有时间看电视，抓紧复习功课。”
　　　韩伟哲在沙发上坐下来：“复习复习，我的脑子都快成浆糊了！”
　　　韩涛沉下脸：“站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考不上大学怎么办？就像隔壁李叔叔的儿子那样在社会上晃荡吗？告诉你，你要再不上进就给我从这个家滚出去！”
　　　韩伟哲嘟囔着：“瞧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电话铃声。
　　　韩涛一把抓起电话：“……你的！”
　　　韩伟哲拿过听筒：“菁菁？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韩伟杰的脸色突然一变：“真的？你不会听错吧……好，我当然要去看她，一会儿，一会儿就去！”
　　　韩涛：“去哪儿？”
　　　韩伟哲不语。
　　　韩涛：“我在问你，是不是去找那个王盼娣？”
　　　韩伟哲：“是。”
　　　韩涛：“你敢！”
　　　韩伟哲：“爸，前天下午她被车撞了，撞得很厉害，我们是同学，我为什么就不能去看看她！”
　　　韩涛一愣！
　　　韩伟哲抓起外衣。
　　　韩涛突然吼道：“回来！你给我在家好好复习功课，我已经说了，再不听话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韩伟哲退缩了，他扔下衣服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韩涛忐忑不安地发出一声叹息。
　　　
　　　21、街头　晚
　　　瑛子依偎着罗大龙走来。
　　　罗大龙：“我们的婚事就有你安排吧，一切都听你的。”
　　　瑛子：“废话，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当然要商量。”
　　　罗大龙未语。
　　　瑛子：“南阳路那家喜洋洋影楼挺好的，我们的结婚照就在那儿拍吧。”
　　　罗大龙：“要多少钱？”
　　　瑛子：“一套一千五。”
　　　罗大龙：“……再看看吧。”
　　　瑛子：“那酒宴你准备定在哪家？”
　　　罗大龙：“你定吧。”
　　　瑛子：“滨江路有一家，八百块钱一桌，还可以自带酒水，离你家不远，环境也很不错。”
　　　罗大龙：“……八百块钱？”
　　　瑛子：“这个算便宜的了，别的大酒店更贵。”
　　　罗大龙：“我们非要在大酒店办宴席吗？”
　　　瑛子：“你要不想在大酒店办……我们就旅行结婚，去北京，去上海，我早就想出去看看了。”
　　　罗大龙未语。
　　　瑛子：“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罗大龙：“去北京一趟得花多少……”
　　　瑛子：“钱，钱、又是钱，花在别人身上舍得，花在我们的婚礼上你就舍不得……”
　　　罗大龙：“我不是舍不得，现在我不是没钱吗。”
　　　瑛子：“我知道你没钱，这钱我出还不行吗？”
　　　罗大龙：“这不行。”
　　　瑛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怎么办你说！”
　　　罗大龙：“……我听你的。”
　　　瑛子：“听我的，我说了你听吗！”
　　　罗大龙笑了：“好了好了，真听你的，你就安排吧。”
　　　两个人接着朝前走。
　　　瑛子在罗大龙耳边亲昵地：“你想吗？”
　　　罗大龙：“想什么？”
　　　瑛子娇嗔地：“猪脑子，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罗大龙：“当然想，哪能不想呢。”
　　　瑛子悄声地：“那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工厂了。”
　　　罗大龙一愣：“这……”
　　　瑛子：“这什么啊，反正我们都快结婚了，你别担心奶奶，她巴不得我们早点住一起呢！”
　　　罗大龙：“不行不行，这样不好，等……”
瑛子生气地推开罗大龙，便向工厂方向跑去！
　　　罗大龙：“瑛子！”
　　　瑛子上了公交。
　　　汽车在罗大龙的面前一闪驶过。
　　　罗大龙看到车窗里瑛子那双怨忿的眼睛，他愣着，半晌，缓缓向地回走。
　　　罗大龙拿出手机：“陈局长……您还没睡吧，明天我想用一用局里的金杯车，那个盼娣的妈妈明天火化……哦，谢谢陈局。”
　　　起风了，漫天落叶纷纷扬扬。
　　　
　　　22、医院 病房外走廊 夜
　　　长长的通道内静寂无人。
　　　罗大龙来到护士值班室轻声问：“大夫，四病室三床的王盼娣，有什么新情况吗？”
　　　护士：“一切正常，这姑娘挺可爱挺坚强的，下午换药一声都没吭，也从来不肯麻烦我们。”
　　　罗大龙：“谢谢了。”
　　　护士：“她的眼睛看不见，就是不要磕了碰了，上卫生间你可以叫我们。”
　　　罗大龙答应着。

　　　23、医院 病房 夜
　　　盼娣安安静静的睡着。
　　　罗大龙坐在病床边。
　　　睁娣突然叫起来：“妈，你怎么了？妈……”她伸出一双手四处抓着。
　　　罗大龙连忙按住了盼娣：“盼娣，盼娣。”
　　　盼娣喘息着。
　　　罗大龙：“你是在做梦，睡吧，好好睡。”
　　　盼娣：“几点了？”
　　　罗大龙：“快十二点了。”
　　　盼娣：“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么晚了明天你还要上班……”
　　　罗大龙：“我请假了，别说话，我等你睡安稳了就回去。”
　　　盼娣不语了。
　　　夜深了，医院楼下传来救护车的进出声。
　　　困倦袭来罗大龙闭上了眼睛。
　　　一只手推了推他：“叔叔，他是王盼娣吗？”
　　　罗大龙倏地睁开眼点点头。
　　　韩伟哲看着头脸被裹的严严实实的盼娣：“她真是王盼娣？”
　　　罗大龙：“你是？”
　　　韩伟哲：“我是她同学。”
　　　盼娣醒了：“韩伟哲？”
　　　韩伟哲：“这是怎么了，你伤的这么厉害？”
　　　盼娣：“……我还没跟老师请假呢。”
　　　韩伟哲：“昨天你没来，老师和同学们都在打听你，今天我才接到菁菁的电话说你出车祸了，还说你妈妈……”
　　　罗大龙连忙向韩伟哲摆手。
　　　盼娣：“我妈妈，我妈妈怎么了？”
　　　韩伟哲：“……她特别着急。”
　　　盼娣不语了。
　　　韩伟哲：“学习的事你别担心，你这么好的学习成绩就是拉几天课也算不了什么，到时候就是闭着眼睛考也比我考得好，我这次高考铁定瓢了！”
　　　盼娣：“告诉菁菁，复习那么紧张，叫她们别来看我，你怎么想起半夜跑出来看我？”
　　　韩伟哲：“因为我爸呗，我等他睡了才溜出来的。”
　　　盼娣：“太晚了，你快回去吧。”
　　　韩伟哲：“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个电话，哥们没的说……我回去了。”他凑到盼娣耳边低声问：“盼娣，他是谁？”
　　　盼娣：“我叔叔。”
　　　韩伟哲：“你还有个叔叔？”
　　　盼娣：“我怎么就不能有个叔叔，你快走吧。”
　　　韩伟哲对罗大龙一笑：“叔叔，再见。”
　　　罗大龙为盼娣掖了掖被角。
　　　盼娣：“我睡下就没事了，你也回去吧。”
　　　罗大龙：“别管我，你睡吧，睡吧。”

　　　24、韩涛家 门外 晨
　　　赵大刚的车子在外面等候着。
　　　另一辆汽车驶来靠着赵大刚的车停下来。
　　　郑有才下了车，敲了敲车窗。
　　　赵大刚摇下窗子。
　　　郑有发递上一根烟：“兄弟，你是来接韩局长的吗？”
　　　赵大刚点点头。
　　　郑有发：“真辛苦，我听说韩局就要扶正了？”
　　　赵大刚：“领导们的事情，我不知道。”
　　　郑有发又递过一张名片：“我是宏大公司的，有事去公司找我。”
　　　门开了，韩涛走出来。
　　　郑有发忙迎了上去：“韩局！”
　　　韩涛：“你是？”
　　　郑有发：“你忘了，我是宏大公司的郑有才。”
　　　韩涛的脸色冷下来。
　　　郑有发：“我听说又要开招标会了……”
　　　韩涛走向汽车。
　　　郑有发忙追过来递过一个纸包：“韩局，前两天回老家带回些土特产，请你尝一尝……”
　　　韩涛：“招标的事局里有招标小组，他们会按程序办的。”
　　　郑有发：“好好好，我找他们去，这包土特产请您收下！”
　　　韩涛：“我没有收礼的习惯。”
　　　郑有发执意往韩涛手里塞：“这不算啥礼嘛，收下，一定要收下！”
　　　韩涛一推上了车子。
　　　纸包掉在地上露出了几叠人民币。
　　　郑友发拾起来，望着韩涛远去的车子骂着：“瞧你个龟孙子假正经！”
　　　
　　　25、街头 汽车内 晨
　　　赵大刚笑着：“韩局，像你这样的清官还真不多了。”
　　　韩涛：“这话可不对，搞贪污腐败的永远只是少数。”
　　　赵大刚：“其实多少收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涛：“幼稚，人这贪的思想闸门一开，再收可就难了。”
　　　赵大刚：“你说得对，所以我就不是当官的料。”
　　　车子出了小区，驶入车流。
　　　赵大刚：“韩局，车灯修好了，一个哥们给换的，没收钱。”
　　　韩涛的脸色顿时黯然了：“……你没跟别人说起吧？”
　　　赵大刚：“哪能呢，局长你就放心吧。”

　　　
　　　
　　　26、罗大龙家 晨
　　　罗奶奶端着做好的狗食：“二龙，二龙！”
　　　小花狗听话地跑过来。
　　　罗奶奶：“吃吧，唉，你在这好吃好喝的享受安逸，我的大龙可遭罪了，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事，让我这心一天到晚的扑腾着。”
　　　罗奶奶拉开罗大龙的房间一愣！
　　　罗大龙衣服没脱，四脚八叉的躺在床上。
　　　罗奶奶忙走过去：“大龙，大龙！”
　　　罗大龙蓦地醒了！
　　　罗奶奶：“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罗大龙：“后半夜。”他看了看表跳起来。
　　　罗奶奶：“上班去？”
　　　罗大龙：“去办事。”
　　　罗奶奶：“不上班去办什么事？”
　　　罗大龙只顾洗漱忙碌。
　　　罗奶奶跟在后面：“瑛子那边怎么样？”
　　　罗大龙拿起一块干饼嚼着：“您就别问了。”
　　　罗奶奶：“什么叫别问了，你和瑛子……”
　　　罗大龙：“是不是她又恼了。”
　　　罗奶奶：“恼了？你把去照顾那个姑娘的事告诉她了？”
　　　罗大龙：“没有，奶奶，您就别为这件事操心了，我去办件要紧的事，您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说着拿起手包匆匆忙忙向外跑去！
　　　罗奶奶不安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这臭小子就是长不大……看来我这老太婆不出马是不行喽。”

　　　27、城建局 韩涛办公室 日
　　　韩涛用签字笔敲打着写字台出神。
　　　陈局长走进来。
　　　韩涛：“老陈？”
　　　陈局长：“这次外包工程的标书都收齐了吧？”
　　　韩涛：“齐了，就等确定招标会的日期了。”
　　　陈局长：“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范围再扩大一下，使我们有个更充分的选择。”
　　　韩涛：“我看可以。”
　　　陈局长：“最近托关系走后门的可不少，我就收到很多条子，所以我想这次招标小组由你亲自挂帅。”
　　　韩涛：“这……”
　　　陈局长：“不要推了，不把紧这个关，工程就没有过硬的质量，就会有被拉下水的干部，我们可大意不得啊。”
　　　韩涛：“那好，我服从组织安排。”
　　　陈局长离去。
　　　电话铃声。
　　　韩涛：“喂？海林……方便方便，有什么话你说……今天晚上？好，哪儿能让你破费，晚上见。”

　　　28、城外　殡仪馆外　日
　　　一辆金杯面包车驶出殡仪馆，开上郊野大道。
　　　
　　　29、汽车内　日
　　　罗大龙驾驶着车子。
　　　副座上放着盼娣妈的骨灰盒，骨灰盒上放着一捧金色的菊花。
　　　几位居委会的大爷大妈神情肃然的坐在车子上。
　　　钱婶感慨地：“人这一辈子真是来得快，走得也快，转眼就是一捧灰了，盼娣妈是个多好的人哪！”
　　　大妈甲：“好人没好报，她怎么遇上王大全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大妈乙：“事情都凑到一块了，要不是盼娣出了车祸……”
　　　大妈甲：“那孩子多疼人，小小年纪家里家外全靠着她！”
　　　罗大龙听着，眼眶溢满泪水。
　　　大妈乙：“她钱婶，就是前边那个司机干的吧？”
　　　钱婶未语。
　　　大妈甲：“现在开车的这些年轻人，一开上车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连过个马路都提心吊胆的，真不是个东西……”
　　　大妈乙：“撞坏盼娣这样的好姑娘，他就造孽吧，早晚也得有报应！”
　　　大妈甲冲着前面喊道：“嗨，开车的小伙子，你也够胆大的，撞了人还敢开车，我要知道是你开的车，还真不敢坐了呢！”
　　　大妈乙：“就是，钱婶，为盼娣索赔，咱居委会可不能饶了他！”
　　　罗大龙再也忍不住了，他一踩刹车，车子响着刺耳的刹车声停了下来！
　　　全车的人都愣了！
　　　罗大龙扭过身青筋暴跳地吼道：“大爷大妈们，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撞王盼娣的人不是我！不是我罗大龙！”
　　　
　　　30、服装厂　车间　日
　　　秀雅：“瑛子姐，你来一下！”
　　　瑛子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
　　　秀雅低声道：“有个老婆婆，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了，她说要等到休息时再叫你出去。”
　　　瑛子：“老婆婆？”
　　　秀雅笑道：“不是老婆婆，也许就是瑛子姐未来的……婆婆吧？”
　　　瑛子连忙向外跑去！
　　　
　　　31、服装厂　车间外　日
　　　瑛子：“奶奶，您怎么来了？”
　　　罗奶奶：“宝贝儿，我耽误你工作了吧？来，拿着。”
　　　瑛子：“什么呀？”
　　　罗奶奶：“奶奶给你煮的鱼。”
　　　瑛子笑了：“谢谢奶奶，到我宿舍去坐坐吧？”
　　　罗奶奶：“不了，就几句话，几句话。”
　　　瑛子：“您说吧。”
　　　罗奶奶拍着瑛子的手：“大龙又惹你生气啦？”
　　　瑛子：“也不是。”
　　　罗奶奶：“有话跟奶奶说说。”
　　　瑛子：“最近他跟我在一块儿，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罗奶奶：“他想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不就是因为那个车祸搅的他不得安宁吗，等事情过去就好了。”
　　　瑛子：“可他没有一点接受教训的样子，我帮他去找目击者他也不让。”
　　　罗奶奶：“他那是心疼你。”
　　　瑛子：“奶奶，昨天晚上我们分了手，他回家了吗？”
　　　罗奶奶一愣：“没有……噢，回了回了。”
　　　瑛子：“什么时候回的？”
　　　罗奶奶：“我睡着了……”
　　　瑛子：“今天我给他们单位打电话，他们单位说他休息了，我打手机，他又关机了，您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罗奶奶有些支吾。
　　　瑛子：“是不是奶奶和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罗奶奶：“哪能呢，宝贝儿，你千万别多想。”
　　　瑛子：“我跟奶奶表个态吧，只要他把我放在心上，把家放在心上，我瑛子就是他的人。”
　　　罗奶奶高兴地：“奶奶等的就是这句话，我看你们的婚事别拖了，能早办就早办，办了我这心里也踏实。”
　　　瑛子羞涩地：“是他不说个准日子。”
　　　罗奶奶：“他不说我说，阳历年，我们就定了，好不好？”
　　　瑛子点头。
　　　罗奶奶开心地笑了。
　（第四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