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集

　　（1）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
　　地点：姚文国家。（夜、夏）
　　姚文国两口子在炕上睡着。
　　沉睡中的姚文国进入梦境：
　　姚文国在山上采药，
　　一株野生人参赫然眼前。
　　大喜过望的姚文国。
　　姚文国轻轻地脱下上衣，苫盖在人参上。
　　、姚文国对着那株人参虔诚地叩头。
　　姚文国：（心声）人参呀！这下发大财了！
　　姚文国像挖掘文物一样小心翼翼地从周边开挖。
　　化入：挖开一圈后，竟未发现一根末端根须。
　　姚文国懵了，他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
　　姚文国向西面看去，见衔山梁的太阳只剩下半张脸。
　　姚文国被直射过来的阳光刺得眯着眼。
　　姚文国继续沿着周边挖刨。
　　化入：又一圈挖刨过来，天色暗旦，视线模糊。
　　汗流满面的姚文国避过脸，揭开苫盖人参的褂子。
　　姚文国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冷汗直流。
　　那根梦中人参竟是一根枯死的野草。
　　姚文国失神地瞪着那棵野草。
　　化入：枯死的野草不见了，幻化出一个一寸高的小人。
　　姚文国瞪大失神的双眼的特写。
　　出梦：
　　姚文国双手攥拳蹬开被子。
　　姚文国艰涩地睁开双眼气喘吁吁。
　　他面前的窗户纸泛出黎明的天色。听到隐隐传来梦呓似的狗叫声。
　　姚文国窝蜷在被窝里。
　　化入：（画面一角）一算命先生在对说话。
　　画外音：你命中有小人暗算，须得冲光，在太阳未出之前，要面冲东方坐在山坡上，等待头一丝阳光照在你身上，暗中的小人就不再敢算计你了。
　　姚文国忽得坐了起来。
　　姚文国轻手轻脚地开始穿衣。
　　姚文国轻手轻脚地下炕。
　　姚文国轻轻地开了堂屋门。
　　姚文国回身轻拉上堂屋门。
　　姚文国走到院门前，轻轻地开了一些门。
　　姚文国斜着身出了院门。
　　（2）
　　人物：姚文国
　　地点：村子外景、外景（山）。（晨、夏）
　　姚文国朝着村外西面的方向走去。
　　姚文国走到山脚下。
　　姚文国在上山。
　　（3）
　　人物：姜红莲挑水人
　　地点：姜红莲家。（夏、晨）
　　屋子里充满了天色映出的朦胧。
　　姜红莲自然醒了。
　　姜红莲扭头一看。
　　撩开的姚文国睡觉的被子。
　　姜红莲侧转身躺着。
　　（4）
　　人物：姚文国
　　地点：山间小路。（晨、夏）
　　姚文国顺着山间小路上行。
　　气喘吁吁的姚文国抹了把脑门儿上的汗。
　　（5）
　　人物：姜红莲
　　地点：姜红莲家。（晨、夏）
　　姜红莲坐起身。
　　俯拍静静的院子。
　　姜红莲从堂屋门出来。
　　姜红莲看向院内厕所方向。
　　姜红莲轻轻地叫了一声姚文国。
　　姜红莲：文国，你在不在里面。
　　厕所外观。
　　姜红莲：（自言自语）嗳——这是去哪儿了？
　　姜红莲转身走向屋侧。
　　姜红莲攀上屋侧搭在房檐上的梯子。
　　姜红莲上了屋顶。
　　姜红莲在屋顶上俯视四周。
　　房屋后墙地面：一挑水人仰着脑袋走来。
　　姜红莲看到了挑水人。
　　挑水人：姜老师看啥呢？
　　姜红莲张了张嘴憋住了要说的实话，改口说。
　　姜红莲：啊，清早放开了鸡窝，那只大公鸡不见了。
　　挑水人：啊呀，姜老师，这两天有黄鼠狼，二娃子家就是清早放出鸡来，眼看着叫黄鼠狼叼跑了。快去找找吧。
　　姜红莲笑着向他摆摆手。
　　姜红莲转身要下房顶。
　　姜红莲下了梯子。
　　姜红莲回到屋里。
　　姜红莲想着“黄鼠狼”笑了。
　　姚贵叶在药房起了床。
　　姚贵叶进了东屋。
　　姚贵叶看着妈妈在笑着想什么。
　　姚贵叶：妈你笑啥呢？
　　姜红莲噗地笑出了声。
　　姚贵叶：笑啥呢？
　　姜红莲：今清早你爸不知啥时候就不见了，我到房顶上四下看了看，刚好人家杨六家的大小子跳水路过，问我看啥呢，我不能说找你爸，说是咱家的大公鸡放出来不见了。人家说可得小心，这两天有黄鼠狼。哈……
　　姜红莲先笑了起来。
　　姚贵叶也笑了起来。
　　姚贵叶：那我爸出去不会被黄鼠狼叼走吧？哈……
　　姜红莲越发笑得收不住了。
　　（6）
　　人物：姚文国
　　地点：某半山处。（黎明、夏）
　　东方明亮。
　　半山处：姚文国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
　　姚文国双手放在腿上，十指在不停地弹动。
　　东方的太阳露出边线。
　　阳光照在姚文国身上，姚文国幸福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睁开了微闭的眼睛。
　　（7）
　　人物：虫虫老父亲老母亲媳妇
　　地点：某楼门前。（晨、夏）
　　虫虫提着包从楼宇门出来。
　　父亲、母亲、媳妇随后出来。
　　父亲：按理说，你这么大人了，我不该再管你了……
　　虫虫不说话。
　　父亲：去吧，不行再回来。
　　虫虫：你们都回吧。
　　虫虫转身走了。
　　婆婆转身对媳妇说。
　　母亲：你和我们搬到一起住吧。
　　父亲回身进了楼宇门。
　　婆婆和媳妇说着什么……
　　（8）
　　人物：葛优德老太太
　　地点：街道某处、胡健未院门前。（夏、日）
　　葛优德开着车在街道上行驶。
　　葛优德在某处街道停下车。
　　葛优德下车。
　　葛优德打开后备箱。
　　葛优德从里面拿出两个袋子。
　　葛优德提着袋子向胡健未的院门走去。
　　葛优德到了胡健未的院门前。
　　葛优德按响了院门门铃。
　　葛优德扭头朝远处看去。
　　院门开了一半，一位老太太站在门前。
　　葛优德：哎哟，您是？
　　老太太：你找谁？
　　葛优德：姓胡，叫胡健未。
　　老太太：他不在这儿住了，这房子我们去年就买下了。
　　葛优德：那他住哪儿了？
　　老太太：他到了朱桥往南的别墅区，具体是几号我不知道。
　　葛优德：噢，打扰了。
　　老太太：没事儿。
　　葛优德抬手再见，离去。
　　葛优德回到车前。
　　葛优德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放入。
　　葛优德上了车。
　　汽车启动。
　　汽车行驶在路上。
　　车窗外到处是建筑工地的外景。
　　汽车在过一座桥。
　　汽车行驶在郊外路段。
　　透过车前挡玻璃看到不远处的一处厂子模样的建筑。
　　汽车驶到煤站近前。
　　汽车驶进敞开着的煤站大门。
　　煤站画面。
　　（9）
　　人物：葛优德胡健未二强
　　地点：煤站、办公室
　　胡健未正在办公桌前整理什么资料。
　　敞开的办公室门前出现了提着东西的葛优德。
　　晃眼间，胡健未看到了葛优德。
　　胡健未愣怔了。
　　葛优德闪亮般叫出了声。
　　葛优德：健未——我可见到你了！
　　胡健未快速起身迎上前去。
　　胡健未：大哥，啥时候回来的？快进来。
　　葛优德进屋。
　　葛优德把手里的礼物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葛优德：真想你呀！
　　胡健未坐到葛优德近旁。
　　胡健未：啥时候回来的？
　　葛优德：前天。
　　胡健未：等等，我给你倒水。
　　胡健未转身去沏茶。
　　葛优德：健未，老哥给你带来了好茶叶和茅台酒。
　　胡健未端着茶杯过来。
　　胡健未放下茶杯，坐下。
　　胡健未：老哥，你来我这儿为啥要带东西呀？
　　葛优德：这是我的心意嘛。
　　胡健未：礼重了，这样我会不安的。
　　葛优德：哪里哪里，这只是个意思。
　　胡健未：你还记着当年那点儿事啊？
　　葛优德：不是记得，是忘不了。
　　胡健未：我当时真是想为二强解除心理压力。那是个好人，重义气，孝父母。
　　葛优德：是是是，我了解他的性格和为人。
　　胡健未：只是二强从小得到的东西太少，犯了那样的错。不过话返回来说，在那个特殊时期，发生在他身上也属于正常。人么，不付出代价怎么能懂得生活呢。
　　葛优德：有道理。甭管是谁，谁想做任何事，都得付出代价。
　　胡健未：老哥呀，我心里认你这个朋友，但我对你没做什么，我只是替二强跑腿办了一件事，你就这么放在心上。
　　葛优德低了低头。
　　葛优德：好，我们抛开朋友一面不提，我最为看重的是那件事。你能替二强那样做事，令我十分钦佩。很少有人能那样做。怎么样，你的买卖不错吧？
　　胡健未：嗯，赶上时候了。这几年到处搞开发，用煤的地方到处都是。我在这儿搞个中转销售正适合一些单位的需求。只是给这一片环境带来不少污染。不过现在哪儿都是这样。
　　葛优德：你是咱们这儿鼎鼎有名的胡经理。
　　胡健未：大哥，你可不能叫我胡经理，咱们是兄弟。
　　葛优德：好。健未，二强他这会儿？
　　胡健未：哦，二强现在生活得不错，就在我这儿工作。就是脏点儿累点儿，搞看管过泵，可以说他什么都干。一个人顶五个人的工作量。我专门儿雇了个打扫卫生的，但只要他有时间，这些事也抢着干，拦都拦不住。
　　葛优德：好。——二强这会儿在吗？
　　胡健未：在。你等一下。
　　胡健未起身。
　　胡健未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胡健未：喂，老王，让二强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胡健未过来坐下。
　　（10）
　　人物：二强老王
　　地点：泵台处。（日、夏）
　　泵台上停着一辆在过泵的大卡车。
　　二强身着一身乌黑的工作服在泵房里工作。
　　二强看了一眼过泵数字。
　　二强在本上填写。
　　过泵后的煤车喷吐着尾气卷起煤尘向前移动。
　　老王走了进来。
　　老王：二强，胡经理让你去一下。
　　二强：老王你这儿守一下，我马上就来。
　　二强离去。
　　（11）
　　人物：葛优德胡健未二强
　　地点：胡健未办公室。（日、夏）（承接第9场）
　　二强走到办公门外停下。
　　二强：胡哥，有啥事？
　　胡健未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二强笑了。
　　胡健未：二强，你看那面谁来了。
　　站在门外的二强探头一看，惊呼一声大步跨入。
　　葛优德已站起了身。
　　二强进屋后原地站着。
　　葛优德走到他近前。
　　二强眼里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葛优德抹着眼泪握住了二强的手。
　　二强看着葛优德却说不出话。
　　胡健未走到近前。
　　胡健未：你俩真是好兄弟。都坐下说话。
　　葛优德侧过脸，拍着二强的手。
　　二强：大哥你先坐着，外面还有辆车没过泵，我一会儿就来。
　　葛优德：好，去吧，一会儿回来。
　　二强转身离去。
　　胡健未点燃一支烟，看着门外说。
　　胡健未：老哥看见了吧，这就是二强。干具体工作是把好手。
　　葛优德：我这辈子就为难过一个朋友，恰恰是个本分人。
　　胡健未回到他近前坐下。
　　胡健未：老葛，这世上有好多事真是不由人。追悔昨天的错，是因为到了今天。我觉着你当时问二强要你的钱没错，犯错误的是他本人。对他本人来说，那是他的思维能力局限在那个程度上了。
　　葛优德：怎么想心里都觉着欠缺。
　　胡健未：二强他的童年、少年、青年的不幸生活给他心里形成了阴影，日子顺畅了，看不出啥。也好，在那个地方呆了两年，以后不会有问题了。
　　葛优德：——二强还是单身吧？
　　胡健未：是。
　　葛优德：你在跟前守着，碰上合适的女人，给他多个心眼儿。
　　胡健未：是。前阵子谈了一个，我觉着不合适，他就吹了。前年他住的那片儿搞开发，给了他一套住房，这会儿早住进去了。成家是个小问题了。
　　葛优德：好好好，你留心吧，只要你认为他找的人合适了，告我一声，我就回来。
　　胡健未：好。哎，老葛，我忘了问你一句，在广州发展得如何呢？
　　葛优德：非常好。干的还是老本行，机械加工。
　　胡健未：哎——呀，真让人高兴啊。看来人的“成长期”都要经过苦难呀。
　　葛优德：这事你最清楚，没有苦哪有甜哪。
　　两张成熟而淡定的脸相互对望。
　　（12）
　　人物：郭冬宝姚文国姜红莲
　　地点：姚文国家、院子。（日、夏）
　　郭冬宝推着摩托车，前轮顶开了虚掩着的院门。
　　姜红莲正在院子里拿着东西从夏屋走出。
　　姜红莲：哎呀冬宝是你呀。
　　郭冬宝：大姐夫不是说要摩托车么，我给他送来了，顺便教教他怎么骑。
　　姜红莲：呀，这会儿他上山去了。
　　郭冬宝：干什么去了？
　　姜红莲：采药去了。
　　郭冬宝把摩托车停在院子某处。
　　郭冬宝：这怎么办？
　　姜红莲：等等吧，赶中午他就回来了。走吧，进屋。
　　二人说着话向屋里走去。
　　（13）
　　人物：姚文国
　　地点：半山腰。（日、夏）
　　姚文国身背药篓攀行在半山腰。
　　姚文国皱着眉头想心事，画面上叠印出葛优德的那辆红旗轿车。
　　画外音：今后这日子怎么过，怎么才能发大财呢？
　　汗流满面的姚文国仰起脑袋看了看炽热的太阳。
　　姚文国：真热呀，歇歇再说吧。
　　姚文国擦了把脑门上的汗，继续攀行。
　　姚文国贴着悬崖边的羊肠小道慢走。
　　姚文国拐过一处弯路。
　　姚文国又拐过一处弯路。
　　弯路旁一处天然岩洞。
　　姚文国走到洞口前。
　　姚文国弯腰进入洞内。
　　洞内的空间大约六平米。
　　姚文国顿感凉爽极了。
　　姚文国放下药篓就地坐下。
　　画外音：（姚文国心声）好地方，真凉快。是个思考重大问题的好地方。
　　姚文国把药篓子横放，之后便靠着篓子躺倒。
　　画外音：（姚文国心声）这个葛优德究竟挣了多少钱了，花钱真大方，开回那么好的车，啊呀呀，他是怎么发的财？他也是个普通人呀，太让人看不透了。
　　姚文国翻转身靠着药篓子躺着，慢慢地开始眯上眼。
　　画外音：（姚文国心声）我必须上大学，领证，挂牌儿办卫生院。请来老专家，我当院长，实现我的梦想。这大学又是怎么上呢，这又该花多少钱，别把水添在破锅里，那就麻烦了。
　　姚文国眯着眼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14）
　　人物：姜红莲郭冬宝姚贵叶
　　地点：姜红莲家。（日、夏）
　　郭冬宝在院子里的阴凉地坐着。
　　姚贵叶陪着三姨夫说话。
　　姚贵叶：挺好的挺好的，我想你的工作很有意思。
　　姜红莲提着暖壶出来。
　　郭冬宝：大姐，你再给我姐夫打个传呼，时间不早了。
　　姜红莲：应该快回来呀。行，我再去打一个。
　　郭冬宝：算了，我不等了，家里有事，再晚赶不上回去的车了。
　　姜红莲：那行，你回吧。
　　郭冬宝站起身。
　　郭冬宝：改天我专门开着车来，教他骑车。
　　姜红莲和姚贵叶送郭冬宝出院门。
　　院门外，他们相互挥手再见。
　　（15）
　　人物：姚文国
　　地点：山洞内。（日、夏）
　　姚文国睡着了。化入梦境：
　　穿着单衣裤的姚文国挎着药箱行走在大雪飘飘的路上。
　　雪地中的姚文国冷得缩脖抱肩。
　　转眼间又刮起了强风，姚文国身在恣意旋转的雪花中。
　　扑面的雪花使姚文国眼睛都睁不开了。
　　姚文国靠在一棵大树底部坐下。
　　树头上的积雪时而坠落。
　　化入：大树底下坠落积雪的画面与山洞里靠着药篓子睡觉的姚文国的画面重叠在一起。忽然响起连续不断的敲打玻璃窗的声音。
　　山洞里睡觉的姚文国醒了。
　　姚文国冷得抱着肩膀浑身哆嗦。
　　画外音：（姚文国心声）呀，现在是几点了，这是上午还是下午？我在这冷山洞里睡了几个小时了？不行，赶紧离开这儿回家。
　　姚文国拿上药篓子向洞外走去。
　　姚文国从洞口出来。
　　炽热的阳光照在姚文国身上。
　　姚文国背起药篓向来时的弯路返回。
　　（16）
　　人物：姜红莲姚贵叶
　　地点：姜红莲家。
　　灶台上的笼屉冒着热气。
　　姜红莲坐在炕边。
　　女儿姚贵叶坐在地下的凳子上。
　　姜红莲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挂钟显示十二点半。
　　姜红莲：怎么还不回来？
　　姚贵叶：真是的，也不知道吃饭。
　　姜红莲：他年龄大了，上山采药很危险。
　　姚贵叶：妈，咱们出去找找。
　　姜红莲：走。
　　母女离屋。
　　（17）
　　人物：姚文国
　　地点：半山间。（夏、日）
　　姚文国在下山。
　　姚文国走着走着停下脚步。
　　姚文国感觉浑身发冷。
　　姚文国：（自言自语）妈呀，太阳这么烤人，咋身上发冷呢？坏了，在山洞里受凉了。
　　姚文国继续下山。
　　（18）
　　人物：姜红莲姚贵叶
　　地点：村外。（夏、日）
　　姜红莲和姚贵叶走来。
　　姚贵叶：妈，真热呀。
　　姜红莲：正是大中午，最热的时候。
　　姜红莲和姚贵叶向山脚下走去。
　　（19）
　　人物：姚文国
　　地点：半山间出峪口处。（夏、日）
　　脚步极为缓慢的姚文国在下山。
　　姚文国走到一处可靠着歇息的路边停下。
　　姚文国：（自言自语）啊呀，歇歇，实在走不动了。
　　姚文国摘下药篓，横着依放在路边一块石头旁。
　　姚文国坐下，顺势趴在药篓上稍作休息。
　　（20）
　　人物：姜红莲姚贵叶
　　地点：坡底。（夏、日）
　　姜红莲和姚贵叶一前一后向着上山的小路前行。
　　姜红莲和姚贵叶停下脚步四处观望。
　　姜红莲向某处眺望。
　　姚贵叶：爸——爸——
　　空旷的山间响起回音。
　　（21）
　　人物：姚文国
　　地点：半山间出峪口处。（夏、日）（承接第19场）
　　趴在药篓上睡着了的姚文国。山谷间隐隐地响起姚贵叶的呼叫声。姚文国隐隐得听到呼叫声，他的眼皮动了动。山谷间又响起姚贵叶的呼叫声。姚文国以手掌圈回耳轮在听，呼叫的声音再次传入。
　　姚文国睁开眼，以微弱的声音回应。
　　姚文国：我在这儿呢——
　　姚文国手托药篓将要努力站起。
　　姚文国的身子随着药篓滚动。
　　姚文国摔滚向路旁。
　　药篓滚向山路坡底。
　　姚文国的脑袋磕在一块石头上。
　　姚文国闭着眼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