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集

　　（1）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姚引姜和（打绷带）张老汉来喜旺吴拉弟二蛋
　　地点：姚文国家。（日、初冬）（承接第五十集第11场）
　　姚文国：还有你二蛋，我对你没说的，啥时候用车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活儿咚咚咚咚开过来，比我自己养车还方便。我打心眼儿里感激你！
　　二蛋：用不着感激，平常我也经常用你。再说了，救人要紧，不就是个开车嘛，那有啥，好赖咱那也是四个轮儿。
　　众人都笑了。
　　姚文国：好好好，说得好。
　　大伙儿都表示不要客气……
　　姚文国：来来来，大家都端起碗来，一口气，把它喝到心里去。
　　众同饮。
　　姜红莲：文国，让孩子给长辈们每人提上酒。
　　姚文国：对对对。哎呀，我这个老婆呀，当老师的，水平就是不一样。
　　姜红莲：我用不着你夸。
　　张老汉：你俩都是文化人，多好，和和气气的；我一辈子在家里就没和气过，总是磕磕绊绊的。
　　张老汉说罢低垂了头。
　　姚文国：老叔，今儿到我家来要高高兴兴。老婶儿她是离不开您才那样。来，我让孩子先给您提上酒，您是长辈。
　　姚文国帮着姚引姜和打酒。
　　姚文国：孩子，记住，你当时摔断腿的时候，就是这些长辈们里里外外帮忙给你治好的。
　　姚引姜和笑咪咪地看着人们。
　　姜红莲：说谢谢。
　　姚引姜和：谢谢！
　　众人都夸赞姚引姜和……
　　姜红莲起身进了厨房。
　　众人又随声夸了几句姚引姜和长大了如何如何……
　　姚文国：将来长大了，希望你一定要学会做个热心肠的人，不管谁家有难，邻居们都要帮忙。
　　姚引姜和：我腿还没好，不能帮忙别人。
　　大伙儿又一番夸赞孩子……
　　姚文国：不是让你现在帮，是将来长大了。来来来，咱们把这几个大叔们的酒都提上。
　　姚文国帮着姚引姜和给众人打酒。
　　姜红莲从厨房出来。
　　姜红莲：都吃点儿菜再喝。
　　众人：你也快坐下一块儿……
　　众吃菜的几个镜头。
　　姚文国：今天我高兴啊。我在你们身上知道了好多事情。……吃吃吃。
　　（2）
　　人物：某年轻人（司机）
　　地点：乡村公路。（日、初冬）
　　黑色轿车停下。从车上下来位年轻人在向路边牵牛的一位老人打听着什么……
　　（3）
　　人物：姚文国吴拉弟来喜旺张老汉二蛋姚引姜和
　　地点：姚文国家。（日、初冬）（承接第1场）
　　姚文国：喜旺，关于车的事，我一定和你共同处理。
　　来喜旺愣神看着姚文国。
　　众人都看向姚文国。
　　姚文国：你的这个内伤怎么也得过了百天，这我知道。到那个时候，不用你提醒，我和我外甥随便打上个招呼，继续拉煤！
　　来喜旺惊喜得不知该说啥，端起酒碗一口喝下。
　　来喜旺：还是你呀，姚医生。
　　姚文国：关于拉煤的事，我保证我外甥说不出半个不字儿。
　　来喜旺：哎呀姚医生，你这让我说啥好呢？！这杯酒我喝了！
　　来喜旺自己打出一提子酒，一饮而尽，酒水溢得从鼻子嘴巴流下。
　　来喜旺：姚医生，我还能重新拉煤，这事儿我真想不到哇！
　　姚文国：这有啥想不到的，只要人人有爱心，想不到的好事都会发生。你的话题说到这儿。
　　姚文国掏出准备好的一千元包。
　　姚文国：这是那天你给孩子看病拿的一千块钱，还给你。
　　来喜旺：嗳——你要没钱你先用，我不急。
　　姚文国：拿上。
　　来喜旺接了钱。
　　姚文国：对不起呀吴拉弟，给你看病，是我当时确实心里乱，就像那民歌里唱的，等于是煮饺子下了一锅山药蛋。
　　人们哗地笑了。
　　姚文国：我心不在焉给你错拿了巴豆，没有理由可强调；作为医生，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假如说当时把你“拉”过去……
　　吴拉弟：别说了姚医生，你肯定不是有意的。
　　姚文国：是，虽然不是有意的，但假如把你“拉”过去，搞不好我就得愁眉苦脸看着小窗口，一天天得熬日子，老死在钢筋水泥黑房子里。
　　吴拉弟：哪会那样呢，咱们都没做过坏事。
　　姚文国：是啊，当时你到家里来责怪我，我还强词夺理，我真不够人。明明心里有愧，但我还是刚煮上的羊头——眼珠都泛白了，嘴还是硬的。
　　吴拉弟：嗨嗨，事儿过去了咱就啥也不说了。话叫你这样一说，我心里气儿顺。这辈子，我头一回上你家拉肚子全到了裤子里，弄得满院子都是臭烘烘的，你还给……
　　姚文国：好了，打住，正在吃饭，往下一个字儿不要说了。那次我给你看病收了的钱，今天如数退还，也表示我实实在在向你道歉。
　　姚文国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钱。
　　吴拉弟：快算了吧，咱们本来就没仇没恨的，你又不是专门让我吃巴豆往死拉，我知道你是无意的，这我心里就平了，没气了。
　　姚文国：钱必需得收下，不说你的这个话题了。
　　吴拉弟：这我不好意思，那你不就赔了？
　　姚文国：再不多说，收下。
　　吴拉弟收下钱。
　　姚文国：（对张老汉）老婶儿给了我二百块神药钱，我决定如数退还，啥也不说了。
　　姚文国掏出钱。
　　姚文国：这是七百，孩子看病时拿了您五百，还拿了老婶儿二佰，您收下。
　　张老汉:这这这，——这都怪我家那个死老婆子，瞎怀疑大伯，大伯一辈子没走过邪门儿，她是成心往死气我。大伯知道，你也是好心。
　　姚文国：那咱就啥也不说了，收下。
　　张老汉接住钱。
　　姚文国：来来来，喝酒喝酒。
　　姚文国给众人打酒。
　　（4）
　　人物：张老太
　　地点：张老太家。（日、初冬）
　　张老太做好饭在炕上摆着，独自一个人吃。她左思右想老头子究竟有啥事不回来……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
　　张老太：哎呀！这个老东西会不会……
　　张老太急忙下炕往外走。
　　张老太走出街门。她顾左右看了看，拿不定主意该去哪里找老伴儿。
　　（5）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姚引姜和张老汉老太太来喜旺吴拉弟二蛋
　　地点：姚文国家。（日、初冬）（承接第3场）
　　姚文国：大伯，咱圪遛村在咱们这片儿是最好的村儿，也就是咱们村儿，要人才有人才，要好人有好人；这就叫风水好，绝对是一块儿风水宝地。
　　张老汉：可不是，民国的时候魏县长在咱村的祠堂院里还立过贤孝碑，识字的人天天去看，看完讲给不识字的人听。
　　姚文国：对对对，这事我知道，那是咱村的曹大老财，为咱村里铺路搭桥，孝顺九十六岁的老母十一年，还收养了三个没儿没女的老人一起养老，让当时的魏县长知道了，那可是个好县长。我是在城里那个老中医家里那本县志上看到的。
　　正在这时，张老太从街门走了进来。
　　张老太看到了背影朝着窗户的张老汉。
　　姜红莲开堂屋门迎进张老太。
　　张老太与姜红莲进屋。
　　姜红莲：大娘您吃了吗？
　　张老太：吃了。（对张老汉）我这辈子哪儿对不住你了，看把你那嘴金贵的，越来越没话了，我在家里做好饭等他吃，你咋出来不告我一声？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
　　张老汉：我去哪儿了？我不想告你，就让你猜。
　　张老太：老也老了，多会儿也不放心，这病还是没除根儿。
　　大伙儿都笑了。
　　姜红莲：老婶儿，我看出来了，您是一天也离不开老叔。
　　张老太：嗯——没他照样儿过得好好的。
　　张老汉：还好好儿的，说硬话，没我你连饭都不会吃。
　　众人都笑看着张老太。
　　张老太：他这人别的啥都好，就……
　　人们都笑了。
　　姚文国：老叔，看看老婶儿疼你疼得有多深。不管如何，老婶儿看着你把“神药”也吃了，她也就放心了。哈哈哈……
　　人们又都笑了。
　　张老太：剩下的全让他扔了，搞不好……
　　张老太捂嘴偷笑。
　　人们更是笑得厉害了。
　　（6）
　　人物：……
　　地点：圪溜村村巷。（日、初冬）
　　一辆黑色小卧车进入村巷。
　　（7）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姚引姜和张老汉张老太来喜旺吴拉弟二蛋校长记者办公室主任
　　地点：姚文国家。（日、初冬）（承接第5场）
　　姜红莲：老婶儿，坐下一块儿吃。
　　张老太：吃过了。咱们到那屋坐会儿去。
　　姚引姜和：妈，抱我到那个家去。
　　姜红莲抱起姚引姜和将与张老太离去。
　　这时候，忽见开着的街门外停下一辆黑色卧车。
　　姜红莲：看。
　　人们都扭头看去。
　　姜红莲从屋里走出。
　　车上的三人已经开门走下。
　　一年轻人（记者）肩上架好摄像机。
　　姜红莲走到院门前。
　　姜红莲：您们是？
　　一位中年男子（姚贵叶学校校长）礼貌地向姜红莲点了一下头。
　　校长：我们是打听着走到您这儿的。请问这就是姚贵叶的家吧？
　　姜红莲：是呀。你们是？
　　姚文国等人从屋里走出。
　　校长：我是姚贵叶学校的校长，这位是办公室主任，这位是电视台记者。我们是专程从吉林到您这儿来的，拜访一下孩子的父母。
　　姚文国感到事有意外。
　　姚文国：你是校长？！
　　校长：对，我是姚贵叶她们学校的校长。
　　姚文国：孩子在学校出什么事了？！
　　校长：不要惊慌，孩子在学校一切正常。
　　姚文国：正常的话，你们为什么要来家里来？
　　校长：今天是为一件大好事而来。对不起啊。
　　姚文国、姜红莲顿时放松下来。
　　姚文国：哎呀——吓死人了！刚才我脑子里一片黑。
　　人们都轻松地一乐。
　　姚文国：走走走，里面请！
　　人们相随向屋前走去。
　　（8）
　　人物：郭冬宝姜红菊
　　地点：某大型商场内。（日、初冬）
　　郭冬宝与姜红菊采购了大包小包不少东西。
　　姜红菊：想想啊，这是大姐的衣服，这是大姐夫的烟和酒，这是姚引姜和的玩具和零食。再给大姐夫买点儿什么东西呢？
　　郭冬宝：嗯，想想吧，咱那会儿养狗人家贴了不少钱，早该到家里去看看了；自从开上车，感觉啥时候都没时间，把正常日子都忘了过。
　　姜红菊：走，到那边儿去看看。
　　二人向另一边走去。
　　（9）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姚引姜和张老汉张老太来喜旺吴拉弟二蛋校长记者办公室主任
　　地点：姚文国家院内。（日、初冬）（承接第7场）
　　人们聚在屋前说话。
　　摄影记者在工作。
　　姚文国：哎呀天哪吓死我了。我一看门外停下黑哇哇的小车，咱这村里还没来过这种车。你们这么大的人物从远道而来，（对记者）你肩膀上还架着个拍电影的东西，我感觉有重大事情发生了，这颗心立刻狂跳不止。
　　校长：是是是，一般人可能都会这样。您是姚贵叶的？
　　姚文国：父亲，亲生父亲。
　　人们都看着姚文国笑了。
　　姚文国：这位是贵叶儿的母亲，也在咱们教育界，和你们是同行。姓姜，姜子牙的姜，姜老师。
　　校长：好，您好您好姜老师。
　　校长与姚文国、姜红莲握手。
　　校长：我看这院儿里就挺好，咱们就在院儿里说说话？
　　姚文国：那行那行。快快快，你们到屋子里搬几把椅子出来。
　　有几个人进屋去搬椅子。
　　来喜旺他们也围了过来。
　　人们搬出椅子。
　　校长坐下。
　　姚文国坐在对面。
　　记者扛着摄像机在工作。
　　校长：大叔，您女儿姚贵叶确实是个好孩子。前些日子我们在当地的消盛湖搞活动，突然发现一名儿童落入水中……
　　姚文国：呀！
　　摄相机对准姚文国。
　　校长：在孩子生命垂危的关键时刻，姚贵叶奋不顾身跳入水中……
　　姚文国：啊！
　　姚文国被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滑落。
　　校长和其他人都伸手……
　　姚文国：校长，姚贵叶没出事吧？！入了冬的水可是凉呀，肯定把她冻坏了。我家这个妮子就是这性格。
　　校长：对不起，怎么说您都着急。放心吧，姚贵叶勇敢地救起了孩子，她自己安然无恙。
　　姚文国、姜红莲又松了一口气。
　　姚文国：这冷的天，一定把她冻得够呛，这妮子。
　　校长：这件舍己救人的感人事迹，在我们学校及当地引起了极大轰动。
　　姚文国：哎呀，校长，姚贵叶能做出这样的好事……吓死我了。红莲给我弄口水喝，我一阵紧张嗓子好干。
　　姜红莲：等会儿。
　　校长：人们纷纷来学校看望姚贵叶同学，我们深为姚贵叶同学的这种舍己救人的行为而感动和自豪啊。
　　姚文国：啊呀呀，校长呀，吓死我了。姚贵叶能做出这样的好事，啊呀吓死我了。
　　校长：天下的父母最疼自己的孩子，人人都是这样。这次姚贵叶同学看起来是抢救了一个儿童的生命，同时也挽回了几家人将要发生的悲剧后果。贵叶儿同学的这一行为非常震撼人心。
　　姚文国：红莲弄口水喝。
　　姜红莲：校长，您稍等，我给您端水来啊。
　　校长：谢谢。
　　姜红莲转身进屋。
　　姚文国：校长，哎呀等会儿我再说。这儿（嗓子）好干。
　　校长：不急不急，咱们慢慢说。
　　（10）
　　人物：郭冬宝姜红菊
　　地点：城内某商场门前。（日、初冬）
　　郭冬宝与姜红菊提着好些东西从商场出来。
　　郭冬宝与姜红菊走到自己的出租车前，将东西放入车内。
　　郭冬宝与姜红菊上车。
　　郭冬宝：红菊，以前养狗的时候差不多天天去大姐夫家，但从没像今天这种心情。
　　姜红菊：啥心情？
　　郭冬宝：说不来，挺复杂的，实在想去，又感觉挺沉重的。
　　姜红菊：你是想狗的事了吧？
　　郭冬宝：嗯，那段日子，永远是个让我冷静的时光。
　　郭冬宝一脸凝重地启动了汽车。
　　（11）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姚引姜和张老汉老太太来喜旺吴拉弟二蛋校长记者办公室主任
　　地点：姚文国家。（日、初冬）（承接第9场）
　　吴拉弟摆放下简易饭桌。
　　姜红莲端着一壶水，分别给众人倒下。
　　姚文国：校长您喝水，大家都喝水。
　　姚文国端起一杯喝下。
　　校长：别急，您再喝点儿水再说。
　　姚文国：这就好了。我这个嗓子也奇怪，一着急就干，一润就开。
　　人们都笑了。
　　姚文国：哎呀——姚贵叶这个傻娃娃能做出这样的好事，这是给父母的脸上贴金。
　　姜红莲不满地瞥向他一眼。
　　姚文国：这件事说明我们俩平时对她教育比较严格。
　　校长：对，是教育的结果。
　　姚文国：我，是教师，啊不，我是医生，她是教师我是医生，这两种职业，是最为责任重大的职业。
　　校长看着他说话。
　　姚文国：为人看病关系到性命……
　　吴拉弟瞥向他一眼。
　　姚文国：培养孩子就像盖房子打地基，地基要是打得不好，房子盖起来也得塌。您说是不校长？
　　校长：是的。
　　姚文国又拿过杯子喝了一口。
　　校长：喝好了水再说。
　　姚文国：让这孩子一急我嗓子就干。我女儿姚贵叶能做出这样的大事，要说也只不过是我和她母亲平时对她教育比较严格，可以说十分严格。
　　姜红莲瞥了姚文国一眼。
　　校长：也就是说培养了她良好的道德观和正确的人生观。
　　姚文国：再就是做好人好事这方面的书她看得比较多。
　　姜红莲看着姚文国，心里嫌他说话又发虚。
　　校长：看得出来，您二位平时的身教言传十分到位。
　　姚文国：是啊，我们立下的家庭法律，用单田芳的话来说，那是条条严，字字酷。
　　校长：哈哈哈……大叔说话太有意思了。
　　姜红莲：我觉着姚贵叶的这件事是有一定的偶然性的。孩子固然不错，但也不能对她表扬过头，否则会带来负面作用。
　　校长刚要张嘴说话。
　　姚文国：什么负面作用，该表扬就得表扬，要不然就是打击了孩子的积极性。大学和你们小学不一样。
　　校长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姚文国：你说人家校长为什么要采访咱们俩？意思是孩子这么优秀，借着说孩子，连咱们俩一块儿上电视表扬。
　　人们哗地都笑了。
　　姚文国：对吧校长？
　　所有的人又都笑了。
　　校长：二位家长功不可莫。
　　姚文国：你们这个照相是不是要在中央和省里电视台播放？
　　校长：中央台这个不好说，地方台是一定要播放的。
　　摄像机抖动着拍下画面。
　　姜红莲站到姚文国背后，她抬手捏了姚文国腰上一把。
　　姚文国脸上抖动了一下，不自然地笑了。
　　（12）
　　人物：郭冬宝姜红菊
　　地点：乡村公路。（日、初冬）
　　郭冬宝驾着出租车行驶在乡村公路上。
　　车内：
　　郭冬宝：开上咱自己的车去大姐夫家这是头一回。唉——养狗那时候这条路跑得多了，好熟习的路哇，这道路两旁的景色我感到十分亲切；但又挺伤情的，想起了我的那些揪心的狗狗们！我总感觉它们还在等着我。
　　郭冬宝将车停在路旁。
　　姜红菊：动物是有生命有情感的，接触多了，确实能牵动人的心。
　　郭冬宝：那当然。
　　郭冬宝一时不言不语，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姜红菊：哎，不说这些了，怪伤情的，说点儿高兴的。冬宝，一会儿路过红沙窝的时候，给我指一指你上吊的那棵歪脖子柳树，行不行？
　　郭冬宝抹了一下眼泪笑了，继而又启动了汽车。
　　郭冬宝：去你的吧，那地方也有意思，那是我第二个生命的起点。
　　姜红菊：到了那个地方要停下车，把你在那个大树叉子上挂绳子，赶车的二白蛋是从哪个方向跑过来救下你，都要说清楚。
　　郭冬宝：今天不路过那儿。绝对不说。
　　姜红菊：今儿有时间的话，见一见你的大恩人，赶毛驴车的二白蛋。
　　郭冬宝：哈哈哈……那个时候真伤心啊。现在想起来简直是个大笑话。你别说，那个赶车的二白蛋，我一定要找见他！
　　郭冬宝的出租车有点儿晃悠着向前方开去。
　　（13）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姚引姜和校长记者办公室主任张老汉吴拉弟来喜旺张老太
　　地点：姚文国家。（日、初冬）（承接第11场）
　　姜红莲：校长，姚贵叶虽然做了一件好事，但对她的表扬一定要有分寸啊。
　　校长：是是是。姜老师对心理学很有研究。这一点我们会很好地把握。这趟前来主要是想听听您们二位平时是怎么针对孩子进行日常教育与影响的，以此为例，给更多的家长出一道社会与家庭的思考题。让我们来共同完成教育孩子的任务。这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姚文国：到时候把我俩的名字打在电视屏幕上，配合上人。比如说，校长提问，我俩回答，是这个意思吧？
　　校长：是是，咱们拍好了，到时候由电视台剪片子，去做节目。
　　姜红莲：中心内容是如何培养当今孩子们的爱心话题。是吧？
　　校长：对对，姜老师理解得非常准确。
　　姚文国：明白校长的意思了。贵叶儿她母亲是个人民教师，让她妈妈站在教育的角度上先谈谈。她姓姜，姜老师。我完后再说。
　　校长：那好，姜老师，您先谈谈。
　　姜红莲：要说也没什么更多的经验之谈，只是孩子的这一表现，与家庭、社会的影响和您们学校的教育是绝对分不开的；是这个时代的文明与进步使孩子们形成了一种新的思想观念、价值观念。
　　姚文国：对对对，校长领导有方，学校教育得力，我们做家长的也尽到了完全责任。大学的老师们就是不一样。
　　姜红莲：我们家一直很注重孩子的德育培养，再加上我们小学校利用业余时间，专门为孩子们开设爱心教育课，让他们从小懂得爱护别人就是爱护自己的真实道理，这样孩子们懂事就比较早一些。
　　姚文国：也就是佛家说的那样，他要死时你救他，你要死时天救你。小孩子懂事全在大人。我们这些做家长的，没明没黑，为了教育这些娃娃们，嘴皮子能磨薄，心肝五脏能气破，忍耐孩子们的任性，把牙根儿能咬碎。
　　校长：是啊，这些看不见的含量，正是孩子们健康成长的潜在因素。他们的成长是上一代人的付出和他们自身的努力结果。
　　姜红莲：可能与职业有关，在孩子很小的时候我们就引导她读了很多青少年积极向上的书籍。
　　姚文国：对，我们家花钱买书从来不心疼，村里人说我们是浪费。哈……
　　校长等人都笑了。
　　姜红莲：要说贵叶儿这次的表现，归根结底是思想教育和这个爱心社会的影响所产生的作用。
　　姚文国：关键是姚贵叶儿同学脑子聪明反应灵活，遇到重大问题需要做出决定的时候；我是搞医的，从遗传角度来看，这个女孩儿往往要表现出父亲的遗传基因。
　　人们都笑了。
　　（14）
　　人物：郭冬宝姜红菊
　　地点：圪溜村边。（日、初冬）
　　郭冬宝停下车看着眼前这片空地，掉头对姜红菊说。
　　郭冬宝：红菊你看，眼前这片空地就是我当时看下的养狗基地。
　　姜红菊：物是人非了。这不是一片空地，是一本书，一本值得你认真收藏一辈子，你我认真反复阅读的书。
　　郭冬宝：是啊，这本没有字的书，任何一个书店也买不到。
　　姜红菊：真正的学问都沉得很深。
　　郭冬宝：嗯。养狗开业那天，我那个高兴劲儿呀，大汽车就停在那个地方，所有的狗都下了车，我从大姐夫的街门里走出去的时候，当时那心情非常激动，不仅看见了狗，总以为看见了金子。
　　姜红菊的眼神里透出同情而软化了的心。
　　郭冬宝：看着那群毛茸茸的宝贝……
　　郭冬宝的眼里盈泛出泪波。
　　郭冬宝：那时我感觉不到脚踩着的是土地……
　　姜红菊：是啥？
　　郭冬宝：啥也不是，感觉在空中。
　　姜红菊：人没长翅膀，不管干任何事，凡感觉在空中的人都要栽跟头。
　　郭冬宝：是的。唉，任何一个行业都是一门大学问哪。老老实实向这个世界学习吧。
　　姜红菊：对。冬宝你问我，这会儿你的这种回忆是什么感觉？
　　郭冬宝：这还用问嘛，苦的、酸的、涩的；不过现在细想起来还有点儿甜。
　　姜红菊：嗯？
　　郭冬宝：已经拿它不当回事了，也不至于太疼了。
　　姜红菊：好，这才是丰富的人生。其实，这种感觉是你现在的成就感冲淡了过去的痛苦。
　　郭冬宝：对。
　　姜红菊：以后来大姐夫家，每走到这几个地方都要停下，好好儿嚼一嚼这个苦果，然后再品出点儿什么味道来，把这些经验教训留给咱们未来的下一代。
　　郭冬宝：嗯，非常有必要。
　　郭冬宝深有感慨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