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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集

作品名称:电视连续剧《大地回音》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2-12-11 18:33:57      字数:8150

  (1)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葛优德姜山丁山花姚贵叶姚引姜和
  地点:姚文国家。(日、秋)(承接第44集第13场)
  姚文国:嗳,优德,你那个碗市场反应如何?
  葛优德:——太一般了。红星商场那么大的地方,这才卖出去六个。也许人们还没有认识,等等吧。
  姚文国:我现在才深深得感到,挣钱难呀!郭冬宝的狗死了以后我特别伤心。唉,那天冬宝还托人捎来话,说明天就是他的死狗祭日,要我在狗坟上加把土。真是钱难挣……
  姜山:优德,我总感觉你的碗也失败了。
  葛优德感到一阵头晕。
  葛优德:改个话题吧。现在我一想起碗的事就脑子发胀。
  小孩跑去找姐姐姚贵叶。
  姚贵叶领上弟弟出了院门。
  姜山:哦——想起来了,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吗?
  姚文国:有了,叫姚引姜和。
  葛优德:四个字啊?大姐夫,没联想到其他什么内容吧?
  人们笑了。
  丁山花:有俩字儿就够了,有四个字能起俩名字。
  人们又都笑了。
  丁山花:字多不好记。
  姚文国:字越少越表达不清含义。上次都是三个字,(对丈人)您是起了个姚国军,很明显是国民党的军队,吃败仗;(对葛优德)你是起了个姚钱良,国民党的军队才又要钱又要粮;(对丈母)您起的名字更好,姚盼盼,国宝一个。
  众人大笑。
  姜红莲:你的废话真多。
  姚文国:不要打断我说话,说话就怕没情绪。
  丁山花:我当时根本不知道盼盼是什么。
  姜山:重说一遍,我没记住,孩子叫四个什么字?
  姚文国:姚引姜和。
  姜山、丁山花、葛优德:啥意思呢,哪四个字?
  姚文国:四个字嘛,这个姚字,肯定是他的姓,第二个字,引字,引导的意思;姜字,他妈妈的姓,引申为将来的将;和字,和平的和,姚引姜和。四个字义的读音连起来,就是在我指导孩子的前提下……
  人们都瞪大了眼。
  姚文国:让孩子引导世界将来走向和平。
  众人鼓掌喝彩。
  (2)
  人物:郭冬宝姜红菊
  地点:楼门前。(秋、日)
  郭冬宝在擦洗面的。
  姜红菊:车也不能每天擦,小心擦坏了。
  郭冬宝:没听说过,车还能擦坏了。擦得干净点儿像新车,别人看不出二手的。
  姜红菊:我再上去坐坐。
  郭冬宝:等一会儿,还没干呢,踩得全是泥。
  姜红菊:呀呀呀……
  (3)
  人物:葛优德
  地点:水库。(日、秋)
  葛优德坐在水库边某处高地上,举目遥望茫茫天际。
  远处水面上有开着快艇的工作人员巡查作业。
  葛优德把手中握着的一粒小石子儿奋力扔向水面。
  葛优德身旁的树枝上有两只鸟看着葛优德在叽叽喳喳“论是非”。
  葛优德抬头仰望蓝天,那连片白云卷卷舒舒像人生一样变化无常。
  (4)
  人物:郭冬宝姜红菊姜山丁山花
  地点:姜山家楼下。(日、秋)
  一轮红日从天边冉冉升起。
  一家人围在出租车前。
  郭冬宝在车轮上拴了个小红布条。
  姜山:冬宝,你知道这红布条是起什么作用的吗?
  郭冬宝:讲迷信的说法是辟邪的。这红布条其实是栓在我心上的。
  姜山:看来你能开好这个车。冬宝,开车的人一定要认真细致。
  郭冬宝:是的。要不然我也想不起来拴它,这还是大姐夫打电话告我的,‘拴上红条条,避邪进财’。
  人们都笑了。
  郭冬宝:听他的话没错,这时候更应该听他的。
  姜山:头一天跑车,吩咐你几句——脑子里不能乱想其它事,开车就是开车,必须注意安全!时刻记住脚底下的刹车板,任何事,没有比人的生命更重要。刚开始,不急于挣钱,练好技术。为自己负责,为他人负责。我们每一天都等着你平安归来。
  郭冬宝深深地点点头。
  郭冬宝:永远记住您的话,开车时想着您的话。
  姜红菊:中午吃过饭要是瞌睡了,停下来在车上打个盹儿。不要把挣钱放在第一位——时刻要看路看人!
  郭冬宝:是,困了我就眯一会儿,渴了我就喝水。
  姜红菊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
  郭冬宝: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丁山花:晚上早点儿回来,不跑夜车,挣多少钱都不跑,尤其是刚开始。
  郭冬宝:嗯。
  丁山花:做买卖要记住,和气生财。遇上坏人了就让着点儿。坏人的日子短,好人的日子长。
  郭冬宝:您们的话我都记下了,——这辈子也忘不了。
  郭冬宝拉开车门上车。
  郭冬宝的车缓缓驶出院门。
  姜山:头一天上车,开始肯定难点儿。唉,又重头开始了。
  丁山花:冬宝心里有牙。
  姜红菊抹了抹眼帘。
  (5)
  人物:姚文国张老太
  地点:姚文国家。(日、秋)
  姚文国家炕上摆放着刘仙的神像。
  姚文国正在神位前为一位老太太请“神”医“病”。
  张老太虔诚地坐在一旁看着。
  姚文国渐渐地表现出刘仙附体的通灵者。(以下装神)
  姚文国:面前这位老太太你有何事?
  张老太顿时神情肃然。
  姚文国:老太太,你有何事快与本大仙细细言明焉。
  张老太:哎哟,文国,我是你老婶子呀,你怎么叫我老太太呢?
  姚文国:对本大仙岂能胡言乎!
  张老太:啊,文国你在说啥?胡,胡,胡都是谁呀?
  姚文国:我是刘仙,不是姚文国,讲话要知礼,不可乱说。
  张老太:噢——刘仙呀!老婆子刚才说错了,不小心给你当了老婶儿,罪过!老婆子这就给你磕头赔礼了。
  张老太盘腿坐着给姚文国磕了一个头。
  姚文国:免了,不知者不造罪。家有何事快快讲来,本大仙还有急人所难之事也。
  张老太:刘仙,您又说啥?
  姚文国:家有啥事儿,快快说出来。
  张老太:噢——刘仙呀,老婆子我今年七十一了,浑身都是病,黄土埋到脖子了,说不好哪天就跟黄耗子做伴儿了;我家那个灰老汉,比我小六岁……
  姚文国:既然他比你小六岁,当年他为啥要娶你?
  张老太:咳,老婆子我年轻的时候可喜人了,要论长相,他配不上我。我就是腿走开路了稍微有点儿毛病,站那儿别动,啥也看不出来,所以嫁了他。
  姚文国:今日为何对本大仙提起此事乎?
  张老太:刘仙您说啥?啥乎?
  姚文国:今天为啥要说这个事儿。
  张老太:噢——我们圪溜村儿有个寡妇叫二桃……
  姚文国:本大仙知道。二桃怎么啦?
  张老太:那二桃今年才五十,人长得也不次于我好看;人家这会儿可比我年轻。我家那个灰死老头子明里暗里,眼珠转得哗哗得,喜欢了她一辈子。
  姚文国:他俩相好过没有?
  张老太:没有。这我知道,就是干喜欢,怕是往后出事。
  姚文国:他们都已经老了,不会有啥事的。
  张老太:嗯——我是担心我这一半年死后,他那老花儿心一开,他那人花儿心又大,把那二桃娶到炕头上,垫上花儿被子一坐,再热热乎乎过在一起;我就是死了变成鬼,他把鬼也得气死!
  姚文国突然嘴里呀呀呀地叫个不停。
  姚文国:呀……鬼是不死的,神也是不死的。
  张老太:啊……
  (6)
  人物:葛优德
  地点:街景、公话亭。(日、秋)
  葛优德正在公话亭打电话。
  葛优德:老哥呀,咱们厂现在是彻底完了,从上上个月开始发不出工资了。兄弟在这儿做买卖赔得一干二净,整个儿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你那里要是发展好的话,想找你去打工混碗饭吃。
  对方的电话声:没说的,你来吧。这里正是发展的好时候。像你这样的设计人才我正好需要。
  葛优德:那就这样定了,等我准备好了再给你打电话。
  路边的汽车不停地开过。
  对方电话声:好吧,我等你。
  葛优德还在说着什么……
  画外音:葛优德与在南方开工厂的朋友通了话,决定离开这个城市,谋求新的发展。
  (7)
  人物:姚文国张老太
  地点:姚文国家。(日、秋)(承接第5场)
  姚文国:你老头子与那寡妇那是前世缘未果,今世要果。
  张老太:啊?
  姚文国:你家老头子和你是今世缘今世果,但他很有可能与那二桃要再果也。
  张老太:呀——文国,啊,刘仙,老婆子没听明白,你给仔细说说,啥果呀果的?
  姚文国:心有所思,夜有所梦,相互所思,终有所果矣。
  张老太:刘大仙,您说的是是,是啥意思?啥果,我一句没听懂。
  姚文国:那二桃与你老伴儿上辈子,这辈子都有缘份……
  张老太心里一阵难活,她皱着眉头点头。
  姚文国:他们虽然今世没有走到一起,但有所思——就是经常想着。你老伴儿阴错阳差和你过到一起了。这辈子只要你“走”得比你老伴儿早,到了那个时候他才和二桃有结果,他们俩就要铺上大花儿被子,热热乎乎,形影不离,过在一起。
  张老太:啊!刘仙呀,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姚文国:这就是本大仙对你说的果。
  张老太:噢——我知道了。他们过在一起就是拿大花儿被子裹。
  姚文国:本来这个事天神不管,地神不问。
  张老太:哎哟,天神地神都不管,这可谁管呀?
  姚文国闭目不言不语。
  张老太:大仙您说话呀,刘大仙,我命苦呀。我儿子们都在外地工作,可有钱了,我给您多出香火钱,您就管管这事儿,行不?
  姚文国:让我想想,这个事该管不该管……本大仙看你年岁已高,不能受凡间俗人所欺。这就与你指点一二。来来来,附耳上来。
  张老太:什么,啥叫扶儿上来?我儿子在外地呢。
  姚文国:不是叫你扶着你儿子上来,是你过来把耳朵靠近听我说话。
  张老太:噢——刘仙要给我说悄悄话呀。
  张老太把身子靠近姚文国,姚文国在说着什么……
  (8)
  人物:郭冬宝客人
  地点:街景。(日、秋)
  郭冬宝驾着出租车载客在街上行驶。
  郭冬宝把车停在某处,收了客人钱,客人下车。
  化入:郭冬宝又在某处停下车,客人上车。
  (9)
  人物:姚文国张老太
  地点:姚文国家。(日、秋)(承接第7场)
  姚文国在收气,吐气,回原。
  张老太:哎呀,刘大仙,你终于睁开眼睛了。
  姚文国:老婶子,这会儿我不是刘大仙了,我可当不起,我是文国呀。现在刘大仙已经踩上白云升天走了,我是您侄子。来,随我到药房来。
  二人下炕。
  姚文国把张老太领到药房。
  姚文国从药柜子当中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用黄缎子布包着的包。
  展开,还包着一层红缎子;展开,还包着一层绿缎子;展开,还包着一层白缎子;展开,还包着一层蓝缎子;展开,里面是一些类似香叶的草药。
  姚文国抓了一把放在一张黄表纸上。
  姚文国认真地看了看多少。
  姚文国又抓出半把放在黄裱纸上。
  姚文国又认真地看了看。
  姚文国又拿出去一些“神药”放在黄裱纸上。
  姚文国拿着抓好的“神药”,缓步来到堂屋神像前。
  张老太随后。
  姚文国把“神药”放在供桌上。之后他又燃起三炷香。
  姚文国默默地合手躬身站了一阵。
  张老太也随着姚文国的样子在动作。
  姚文国恭敬地在供桌上把药包好。
  姚文国:老婶子,你把这个药拿回去,一定要放在老叔绝对找不见的地方。
  张老太:能,这些地方能找下。
  姚文国:放神药的地方要绝对干净。这可是神药。
  张老太:我清楚,有干净地方。
  姚文国:这就好。每天拿出三五片揉碎,在老叔的菜碗里埋下,让他不知不觉地吃下去,直到吃完这些药,自然他就不会和那个二桃好了。
  张老太:噢——这可好了。
  姚文国:也算是老侄子给您尽孝心了。
  张老太:姚大侄子……
  姚文国:嗯,就叫大侄子,不能叫姚大侄子。
  张老太:大侄子,你可真是个好人呀。
  姚文国:不是我好,要没有神的力量,凭我是不行的,想当好人也当不了。
  张老太点点头摸着口袋想了想。
  张老太:大侄子,那这药钱?
  姚文国:这是神药,没有价钱。敬神的钱,您心里想它多少就是多少。
  张老太:哎呀,我该想多少呢?
  姚文国:这我不能替您想。
  张老太:我二小子可孝顺了,去年过年那会儿给了我二百块钱,没花。我就给你二百行不?
  姚文国:行。
  张老太:不行完后我再给你点儿别的东西。
  姚文国深深地点点头。
  姚文国:行行行,都是为神尽心,为神尽心。
  张老太从衣襟里层一处缝补处撕开个小口,掏出了钱。
  张老太给了姚文国钱。
  张老太:我家那死老头子,我不让他知道我有钱。
  姚文国:回去把药放好,放在老叔绝对找不到的地方。记住,这是神药,要神神秘秘地用药,一旦让老叔知道就不灵了。
  张老太:一点儿都不能让他知道。
  姚文国:对。从今天开始,中午吃饭,就在老叔的菜碗里悄悄地埋上几片,三片或者两片,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一旦知道了,这种神药就失灵了。
  张老太:放心吧,我知道咋哄他。那老东西可粗心了,家里找啥东西都得问我。你放心,老婶儿能干好这事儿。那我回去了啊,赶紧做饭,把药给他放上。
  姚文国:走吧走吧。从今天起您的心病就没了。等我大叔把所有的神药全部吃完,到那个时候,他本身就开始讨厌那个寡妇二桃了。
  张老太:那可太好了!那二桃就是个讨厌东西,花里胡哨狐狸精。不知道她浑身有啥邪东西就把死老头子的魂儿勾走了。老婶子为这事儿操心了一辈子。
  姚文国:走吧走吧,有我和刘仙呢,以后就不用操心了。
  张老太:老婶儿这辈子可算碰上你了。
  姚文国:不是碰上的,是命里注定的。
  姚文国送老太太出门。
  姚文国:慢走慢走。
  张老太远去的身影。
  姚文国望着张老太的背影,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10)
  人物:姚贵叶
  地点:外景。(日、秋)
  一列急速开来的火车伴着一声气笛长鸣吐着滚滚白烟由西呼啸而来。
  车厢内:姚贵叶坐在靠车窗口的位置,显得一脸凝重。
  旁白:姚贵叶虽然高考失利,但以自费的形式还是圆上了她的大学梦。
  火车消失在视野极处。
  (11)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姚引姜和二红来喜旺妻子
  地点:姚文国家。(日、秋)
  姚文国在院子里摊晾草药。
  姚文国坐在小桌旁拿起本医书认真地看起来。
  桌上还放着一本《三国演义》。
  一大杯热腾腾的茶在小桌上。
  姚文国边看书边喝水。
  姜红莲一边看孩子一边和他聊天。
  姜红莲:你还真会享受,看上书,喝上热腾腾的茶。
  姚文国:哼,这就是咱们山西有个地方的人说的土话,(学方言)“左手拿的一本书(发fu的音),右手端(发duo的音)的一杯水(发fu的音),坐在树(发fu的音)底下,喝水(发fu的音)又看书(发fu的音)”。
  姜红莲:哎呀,你可真会享受。
  姚文国:骑驴拄拐棍儿,舒服一阵儿是一阵儿。这还没有坐在树底下,要是坐在树底下,看上书,喝上水,那才叫享受。
  姜红莲:你要是生活在旧社会,当上个有钱的员外人,那成天摇头晃脑得可要有个样子。
  姚文国脑子里立刻幻化出自己穿着长袍马褂,留着八字胡,手里端着水烟壶坐在太师椅上。左边的小丫鬟递上茶碗,右边有两位夫人相伴:姜红莲、二红。美得他此时都有点发晕。
  姚文国:我生在哪个年代都是有福之人,是个应该享尽人间万福的人。一个会过日子的人,就应该把日子过到最好。人嘛,好活一生才对得住自己。这脑袋瓜儿里要有盏灯,照照别人,再照照自己,看啥都是亮的。
  姜红莲:你现在看病一半靠你,一半靠神。对吧?
  姚文国:啥话呢,天地阴阳必须结合,有些病非我看不可,有些病就得靠神。
  姜红莲:哦——
  姚文国:这世上的事真说不透,人就是人,神就是神,人要是能代替了神,那地球上的人还不乱了套儿?
  姜红莲靠近姚文国,悄悄地问。
  姜红莲:文国,我想问你句实话。
  姚文国:说,实话还是废话?
  姜红莲:你说你通神路,刘仙能附体,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姚文国:呀——我就怕你问废话。首先你就不能这样问,你怎么能怀疑神是假的?大不敬!一会儿我还得代你向刘仙请罪。
  姜红莲:正面回答我,究竟是咋回事?
  姚文国:你想知道咋回事?
  姜红莲:是的,想知道。
  姚文国:我告诉你,这是个不该回答的问题;但咱俩是夫妻,说实话,我确实驾鹤西游过,天上那个云呀、雾呀,刘仙那个样子呀,那个彩霞罩着的药堂呀,我确实看见了,这你都知道呀。虽然是梦里所见,应该和亲眼所见一样。
  姜红莲:那……
  姚文国:你那天就在床跟前守着,这还用问吗?
  姜红莲:你现在冷静地想一想,那会儿你可是出了车祸,是昏迷中在做梦,还是真的感觉是你的魂儿出游了?
  姚文国:我想——虽然是由梦做着去的刘仙药堂,但我真真切切地感到那绝对不是梦;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做过多少梦,梦是个啥样儿我知道,那是梦去的一种真实,真真实实。
  姜红莲:那种不是梦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感觉?
  姚文国:嗯——那种感觉呀,你像咱们平常走路,浑身的关节和各个部位都有知觉,做梦也能感觉到,唯独在去刘仙药堂那个时候,虽然人也在动,但身上一点儿感觉没有。
  姜红莲:那时候你就在床上躺着忍受疼痛,当然身上没梦里的感觉。
  姚文国:不是你说的那样。那时候只有脑子里有感觉。到现在想起来完全是清清楚楚的,还有那种没感觉的动感。
  姜红莲:没感觉的动感,那是什么感觉?
  姚文国:那就是到了仙境的感觉。人家那仙境里还能像咱家这院子里,叮哩咣啷的?所以说那不是梦,是通过梦入了仙境。
  姜红莲:你觉得那是人的魂儿在另一个世界的真实行为?
  姚文国端着水激动得晃动,杯水漾出。
  姚文国:准确,这话说的太准确了,那是我的魂在另一个世界的真实行为。就是那么一种开始觉着似乎是种虚幻,后来觉着确实是真实存在的现象。
  姜红莲:真是这样的?
  姚文国:对——所以说,我相信我身上已带有神力,我的魂儿,跟普通人的绝对不一样……
  姜红莲皱着眉头看着他。
  姚文国:那件发生过的事就跟染过的布一样,我的魂让神染过了,再也不会褪色了;再就是我的医术这些年确实不低了,还有就是,……天机不可外泄,夫妻也不行,不说了。
  姜红莲:就这还是夫妻,还有保密的地方。
  姚引姜和:妈妈你们俩说啥呢?
  姜红莲:你不懂。夫妻还保密,这就不算好夫妻。
  姚文国:保点儿密咋就不是好夫妻了呢?看保啥密。男人该保密的地方多得是,除了我。
  姜红莲与姚文国对视无言。
  (12)
  人物:二红
  地点:圪溜村边。(日、秋)
  一辆客车停在圪溜村边的公路旁。
  二红下了车疾步向村里走去。
  (13)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姚引姜和
  地点:姚文国家。(日、秋)(承接第11场)
  姚文国:哎呀你烦不烦,带上孩子到外面去走走,让我安安静静看会儿书。
  姜红莲:不用你说我也想出去走走了。
  姜红莲带着孩子走出院门。
  姚文国拿起书继续看。
  姚文国拿起杯子喝水。
  姚文国放杯子时,晃出的水溅到书上。
  姚文国:讨厌,书也毁了。
  姚文国甩了甩书上的水。
  姚文国站起身去翻了翻草药。
  (14)
  人物:来喜旺妻子二红
  地点:来喜旺家院内。(秋、日)
  来喜旺妻子正在院内晾晒玉米。
  二红从门外慌慌张张进来。
  二红:喜旺嫂子,喜旺大哥出事了!
  喜旺妻:啥事呀?!
  二红:喜旺叔的车翻到沟儿里去了。
  喜旺妻:啊!翻到沟里去了?
  二红:人在医院抢救。我去叫二蛋的拖拉机,你直接到二蛋家,咱们一块儿走。
  喜旺妻:知道了!你先走,我立刻就去二蛋家。
  二红掉头走了。
  来喜旺妻子拿起窗户台上的外衣穿上,一转身差点儿摔倒。
  喜旺妻停顿片刻。
  喜旺妻拿起窗户台上街门上的大铁锁就走。
  (15)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二红姚引姜和
  地点:姚文国家院内。(秋、日)
  姚文国提着暖壶正往茶杯里倒水。
  姚文国:(自言自语)女人们就是靠不住,有些话窝在肚里沤烂了,一辈子也不能给她说。
  忽见二红慌慌张张走进街门,一进门她就喊上了。
  二红:大哥,出事了!
  姚文国:啊!出啥事了?
  二红:来喜旺开车栽到沟儿里去了!
  姜红莲带着孩子出现在门前。
  姚文国:啊!
  姚文国失手将暖壶掉在地上打碎,吓得他原地跳起。
  姜红莲疾步走来。
  姚文国:人呢,人怎么样了?!
  二红:还在医院抢救。听说是活不了的份儿大。杨主任让你赶快去矿医院。
  姚文国着急穿鞋一走,一只鞋被踢飞,他光着一只脚去穿鞋,不小心碰翻椅子,人也随之倒下。
  一旁站着的姚引姜和笑了。
  姜红莲:哎呀呀,慢点儿呀!二红。
  二红:嫂子。大哥慢点儿慢点儿,别你再给出个啥事。
  姚文国嘴里不停地在说着来喜旺出事……
  姜红莲:二红,喜旺家里知道了吗?
  二红:知道了。我刚从他们家出来。二蛋家我去过了,他的拖拉机马上就过来。
  姚文国:快准备东西,我这就走。
  姜红莲立刻进屋。
  姚文国急得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姚文国:这这这,这个不争气要人命的来喜旺,肯定,我敢肯定他是钱迷了心窍忘了死不好好看路。这麻烦事儿可大了。
  姜红莲从堂屋门探出头来。
  姜红莲:快点儿准备东西吧,那儿急等着用人呢!
  姚文国与二红同时进屋。
  姚文国一边准备东西一边念叨。
  姚文国:老是车出事,老是车出事……你说他不会开吧,去哪儿也跑得哇哇的,要说会开怎么放着平平的路不走偏偏往沟里开……
  二红:大哥快点准备东西走。
  姜红莲:告诉二蛋,千万小心慢点儿开,再着急也得慢点儿来。到了城里就坐上客车走。
  姚文国:知道知道,我不会让他开快了,他也有翻车的毛病。
  街门外二蛋的拖拉机吐吐吐地开过来停下。
  车斗里坐着来喜旺的妻子已哭作一团。
  姚文国、二红抱着些东西疾步从屋里走出。
  二红把铺垫的东西放进车斗。
  姚文国:二蛋,开车一定要慢!不是你的事,你别着急。越是这种时候开车越是要慢!
  二蛋把头扭向一边没说话。
  姚文国:今天都乱套儿了啊。二蛋,以前出过的事一定要想想,不要走东面这条路,绕一下从二马铺过。
  二蛋:那为啥呀?那不绕远了吗?
  姚文国:不要问为啥,听我的。不记得上次我从那儿摔下去的?
  二蛋:那多绕远呀,这次不会摔下去的。
  姚文国:不要说了。快快快,开车。
  二蛋:行,知道了。上车吧,不上车我咋开?
  姜红莲在车斗里又铺上一条旧褥子。
  姚文国与二红上了车斗,两人挨着坐下。
  姜红莲看着姚文国与二红坐下,欲言又止。
  二蛋启动了车。
  姚文国:停停停,站住站住!
  二蛋:咋啦,不去了?
  姚文国:刹车灵不灵?你的手脚有问题没有?
  二蛋:没问题,啥都好好的,尽说废话。
  姚文国:那就快开!要慢点儿。
  姜红莲心里感到一阵不爽。
  二红:二蛋叔快开吧!
  姚文国:快点儿开,速度要慢点儿。
  二蛋:哼,你们坐好吧。搞得人都不会开了。
  拖拉机咚咚地响起,冒着黑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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