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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东林书院盛名遭忌 魏氏公公伺机揽权

作品名称:明明白白我的清系列第一部      作者:历史粥      发布时间:2022-12-06 06:41:17      字数:4688

  我们依然是书承前文,再啰嗦啰嗦东林书院的事儿。1594年(万历二十二年)九月,顾宪成从北京回到故乡泾里。由于他在朝为官时积劳成疾,加之突遭褫夺,冤屈难平,所以经过舟车劳顿后变得体质极差,各种大病小病纷至沓来,生命一次次陷入垂危的境地(听说把吊死鬼都给气够呛,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但这并没有使他放弃自己的理想抱负,虽然已经不在官场混了,但给家乡做些有益的事儿还是可以的嘛!
  古往今来,但凡那些遭贬谪的官员哪,大概后来都在诗歌创作方面造诣颇深,盛名远播。我们的顾宪成也不例外。他首先想到的是讲学,他认为讲学可以传播知识,匡扶正道,为国家培养人才,这与他的政治主张不谋而合,于是他决定把精力集中放到讲学上来。
  讲学需要几大要素:
  第一,讲学者必须要有真才实学,我们的顾宪成就是这号人。看他以前的事迹就知道了。1576年,顾宪成参加乡试(省级考试)得解元(第一名);1580年参加会试(国家级考试)中进士,被录取为二甲第二名(这是个什么概念呢。想必大家对这个一甲二甲三甲不是很了解吧!那我就说一下子,古代科举,分一二三甲,其中一甲赐进士及第,一二三名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这个大家熟,合称“三甲鼎”;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二甲第二名就是全国统一考试第五名的样子,你说我们的老顾同志牛不牛吧!)。所以说,老顾同志来讲学那简直是庖丁解牛---游刃有余啊!
  第二个因素,讲学得有人来听才是啊!但这可难不倒我们的老顾同志,以他多年混迹官场的声望,吸引个千八百人的听讲团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嘛!不仅如此,顾宪成还学习圣贤孔子的做法,不仅引进来,还走出去(有木有听着很熟悉,对这就是开放),经常到苏州、常州、宜兴等地去讲学,与那会儿比较有名的一群人---吴中学者共同研讨学术。
  如今讲学的人才高八斗,听学的人络绎不绝。顾宪成总觉得缺那么点儿意思。起初的时候啊,来听讲学的人少,基本上就随便找个地方就住了;后来呢,人越来越多,有的人住寺庙里去,有的人住客栈里去,还有的住在顾宪成的左邻右舍家里去,饶是这样,还是容不下这许多人。顾宪成又是个热心肠,你们来听我讲学,已经是给我莫大的面子了,我怎么能让你们自己去外面找住的地方呢?他心想,大家既来之则安之,我一定让大家有吃的,有住的(天晓得他怎么会那么有钱,又不贪又不敛的)。于是他就和他弟弟顾允成合计,要不咱在咱们家院子南头盖个几十间书舍让听学的人住吧!这一看就是好事儿嘛,他弟弟啵儿都没打就答应了。于是,俩人就请能工巧匠,开始盖房子,大概齐花了五十两银子吧!书舍建好之后,把听学的士子们都请到书舍。一时间,泾溪两岸,夜则灯火通明,昼则书声琅琅,一片奋发苦读的景象。《顾端文公年谱》中有这样的记载:“昼则书声琅琅如也,夜则膏火辉辉如也,过者停舟叹羡,即行旅皆欲出于其途。”
  发展了几年之后,来的人更多了,那几时间书舍看样子也搁不下这许多人了。顾宪成深切的感到我们现在必须要有一个固定的讲学场所了,将分散的人员、场地集合统一起来(这是不是有一点根据地的意思了),要有章程、要有规则还要有纪律。正值那时候统治者有意将一些前朝废弃的书院加以修缮,然后运用起来。于是乎,顾宪成充分利用这一契机,多方游说,终于在1604年,得到了常州知府和无锡知县的同意,同时也得到了各方学子的大力支持。
  起初吧!顾宪成修缮了杨龟山先生祠(杨时,号龟山先生,宋代大儒,曾就讲于东林书院,这么说你们肯定还不认识杨时这个人,怎么说呢,就是当年程门立雪那个人)。而后又出资修缮了废弃的东林书院。修缮工作始于这年的四月十一日,竣于这年的重阳节。历时五个月,耗资1200余两白银。
  首创者顾宪成出钱最多,同时策动绅商富贾捐钱,出了大力,理应成为东林书院的大股东,人称山长(山长是历代对书院讲学者的称谓。五代蒋维东隐居于衡山讲学,受业者称之为山长。元代于各路(一种行政区划,相当于省)、州、府设书院,立山长。明清沿袭元制)。
  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讲学的人有了,听学的人有了,用来讲学听学的场所也有了。按理说应该是万事俱备了吧。顾宪成认为光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为了使这个书院更加正规,更加有文化气息,更加的贴合当时的时代背景。顾宪成给书院定下了宗旨和一些具体规章制度。宗旨大致为:1、举贤育才2、博采众长,不拘一家之言3、关心国事。概括为一句话就是书院的创办人顾宪成给题写的那幅妇孺皆知的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重修后的东林书院,主要建筑有:书院大门、石坊、泮池、仪门、丽泽堂、依庸堂、典籍室、祭器室、左右长廊等。各堂室内桌凳案几、图书典籍、钟鼓祭器等及匾额楹联一应俱全。院内遍植松柏梓柳、桂梅桐竹等。整个书院环境清幽,是绝佳的讲学之地。
  东林书院不仅环境优雅,而且订立了一套相对完善的院规和会约仪式。同年十月,顾宪成会同顾允成、高攀龙、安希范、刘元珍、钱一本、薛敷教、叶茂才(时称东林八君子)等人发起东林大会(可不是武林大会),制定了《东林会约》,顾宪成任东林书院首任主讲。
  《东林会约》规定,东林书院每年一大会、每月一小会,严寒酷暑除外,定期开展会讲。据史料记载,当年的讲课方式灵活多样,有时是演讲形式,有时候穿插一段诗歌鉴赏,有时候还会添加提问环节和集体讨论环节,分享感悟,交流心得。这得亏那个年代不兴电脑,不然他的课可能发展成视频授课,语音授课也未可知。百家讲坛一定会有他一席之地的。
  东林书院并不拘于一家之言,恰恰相反,他们博采众长,去短存长,去粗取精,讲课内容不仅有儒家经典,还有常见的自然地理知识和具体的应用理论,同时他们还评议当时政事,要求理论联系实际(好超前的理论有木有)。东林书院简直就是那个时代的舆论导向标有木有。一时间,东林书院学者云集、士绅汇聚。
  古语云:树大招风,人怕出名猪怕壮。发展着发展着,东林书院的名声就大了起来,名声一大,自然而然就引起了朝野的瞩目。一些对他们不怀好意的人借机指讦他们。如果说这些指讦是空穴来风,那是对历时不负责任。美其名曰东林书院,看似只做学术交流,但参与其中的人往往身份不凡,官贾士绅各色人等都有,既然有官员,就必然与政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时的东林书院整日弥漫着一种愤世嫉俗的味道,一群愤青聚在一起讲学还能有什么好事儿(顾宪成就是那个时代最大的愤青)?
  随着东林书院名声越来越大,这群愤青对时局的评议也越来越多。其实光有这些并不能将东林书院这群愤青归于一个“党”,也就是反对者口中所说的“东林党”。直到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东林书院这群人被他们的对手抓住了“把柄”,被诬称为“东林党”。这就是“东林党”的来历。
  这件事发生在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顾宪成的挚友李三才打算入内阁,但他的想法遭到了政敌的一致反对,并借机诋毁李三才。顾宪成出于友情,写信给时任首辅大学士叶向高替李三才辩白,不巧的是这些求情信不知怎么被登在了邸报上(邸报,应该是当年的内参吧,一定级别的官员可以看那种),因此引起了轩然大波。
  本来那些反对的人还在发愁呢!这一求情就给了他们口实。他们说东林书院“遥执朝政”,与李三才“结党”,这样东林书院这群人就被坐实了“东林党”的称号。
  始作俑者就是御史(言官,还真是言官嘴巴大,事儿多)徐兆魁,他无中生有地说:“顾宪成讲学东林,遥执朝政,结淮抚李三才(时任凤阳巡抚,兼漕运总督,实权派,肥差),倾动一时。”
  此后对东林书院的攻击愈演愈烈,污蔑它是“遥制国是”的“党”。这种攻击逐渐演变发展成了明末的党争。
  被对手扣上“东林党”的帽子,委实是不舒服。但也确实是事出有因,毕竟东林书院这群人中的一部分的屁股也不是那么干净,并不都是想着天下苍生的。
  就拿大boss顾宪成来说吧,当年不就是他在京察中背后搞鬼,联合吏部尚书把内阁推荐的人一一给否决了吗?你能说这些被贬职、被罢官的人中每月正直刚正之人吗?不能!这些人只不过归于内阁一派,理所当然地被顾宪成打击掉了。所以东林书院的这些人被排挤也是天意,正应了那句话: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李三才事件拉开了东林党和反对派的争斗。又过了几年,发生了明末三案,直接引起了党争。
  在明末党争中,东林党人的对手是齐党、浙党和楚党。从字面意思大概齐可以猜个差不多,也就是来自山东、江浙和湖北的那几撮子官员。
  刚开始呢!反对派占了上风,朝中的东林党人几乎全被排挤出去了。叶向高被迫辞职、李三才罢官回家养老等等。直到三案告破,东林党人才再一次登上权力的巅峰。从当时的人员配置就可以看出来,时任内阁首辅刘一璟、叶向高,吏部尚书赵南星,礼部尚书孙慎行,兵部尚书熊廷弼(其实他是楚党,但与东林党人很要好)都是东林党人或东林党的支持者。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东林党人已经控制了那个时代明朝的人事、政治、文化等方面的话语权。
  按理说,这个时候的东林党应该是很吃香的。可他们权力大了,胃口也跟着大了,但是心眼儿却小了,他们口口声声所谓的道德就被他们就着饭给吃了。他们背地里开始给其他反对者小鞋穿,对反对者进行打压。可以说他们完全丧失了他们当初的本心。
  齐党、浙党和楚党官员一看,东林党现在是如日中天啊!咱们惹不起啊!还是趁早找个靠山才是王道。正是东林党人自己的这些做法,把本可以成为自己盟友的一群真男人推向了敌方阵营---由假男人所操控的“阉党集团”。至此,东林党与“阉党”展开了博弈,由于东林党人的自负和狭隘,他们无一幸免地跳进了自己挖的坟墓。所以说啊,这个做人呐,要知足,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切的一切老天都是看在眼里的。
  前文提到的魏忠贤就是“阉党”最大的boss。他是一个特别善于奉承,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当初他的顶头上司是大太监魏朝。大太监魏朝有个“对食”对象叫客氏,是天启帝的乳母。在此有必要说说“对食”这个词。说呀,以前太监和宫女中午要带饭的。但是太监是不可以生火的,宫女可以,谁都想吃一口热乎饭。于是有的太监就把自己的冷饭让宫女给热,热完之后坐在一起面对面吃饭。这就是所谓的“对食”。发展着发展着,俩人就处出感情来了,“对食”也就可以理解成一种无性恋爱。
  魏忠贤攀附上魏朝后,与客氏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说那客氏啊!天天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再加上她那水性杨花的性格,再碰上魏忠贤那比吃了蜜罐还要甜的嘴儿。两人一见面那真是干柴遇烈火、清水遇浓酸、亚欧板块遇上印度洋板块,分外眼“红”啊!一来二去就蹭出了火花,没几天就凑合到一块儿去了。这可苦了那个魏朝了。魏朝大骂魏忠贤无耻、小人、王八蛋;大骂客氏不守妇道,叛夫别爱。但是吧,公公与乳母之间的这些事儿吧!有没有谁背叛还有待考证,也没个契约啥的。
  听说他们当年的三角恋弄得老热闹了,整个皇城每有不知道的,每个人都在背后嚼着舌根子。最后这个事儿传到了天启帝的耳朵里。天启帝可是一等一的大木匠,手艺活那叫一个绝啊!哪儿有闲心管你们公公宫女间的儿女情长啊!
  有一天,他把客氏、魏忠贤和魏朝叫到一起,问客氏:“你说说吧!谁才是你的真爱?喜欢谁你就和谁走吧!”客氏毫不犹豫地选了魏忠贤。天启帝回过头来问客氏和魏忠贤:“那这个魏朝该当何如?”客氏和魏忠贤异口同声道:“宜发配凤阳守陵!”于是魏朝就被发配去了凤阳。心狠手辣的魏忠贤并不打算放过魏朝,在去凤阳的路上派人暗杀了他。
  此后的魏忠贤在他的“贤内助”的帮助下,逐渐坐到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位子。一切奏折都要经过他的手,他俨然成了皇帝的代言人,一件件冤案就此产生。东林党与他的斗争也就此展开了。
  试问魏忠贤是如何一步步揽权的?东林党人与“阉党”的斗争孰胜孰负?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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