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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 影 如水

作品名称:说电影以及那些有关的事情      作者:许建胜      发布时间:2012-10-05 09:41:36      字数:3752

  引子
  人类是在故事中成长起来的。在从蛮荒进化到文明的过程中,在从落后走向进步的道路上,在从已知探向未知的领域里,人类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改变,拥有太多太多的故事,产生太多太多的传奇。这些都曾令人感叹,给人启迪,使人回味无穷,让人流连忘返。然而,我们却在不断地遗忘过去,我们也在不断地失去现在,我们还有可能不断地错过未来。为了记住过去,为了留下现在,为了探求未来,人们发明了电影,它用现代声光艺术,将过去的精彩重现,将现在的精彩记录,将未来的精彩呈现。
  每个人都是在学习中成长起来的。从天真烂漫的孩童到懵懂无知的少年,再到血气方刚的青年,然后是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人们有着太多太多的梦想,也面对着太多太多的现实。梦想往往难以实现,而现实更多的则是无奈。电影正好是横架在梦想与现实之间的一座桥梁。通过这座桥梁,人们在梦想与现实之间游走,在梦想与现实之间转换,借此以燃烧隐秘的激情,回味曾经的美妙,满足心灵的渴求,坚定前行的脚步。
  据记载,在1895年12月28日,法国的卢米埃尔兄弟在巴黎公开放映了他们摄制的人物能够活动的影片《工厂大门》和《火车进站》等,标志着电影这种艺术形式和娱乐方式从那天起正式登上了人类的文化舞台;七个月之后,电影便漂洋过海来到中国,于1896年8月11日在上海徐园“又一村”放映的“西洋影戏”被确定为电影在中国的首次亮相;十年之后的1905年春夏之交,北京丰泰照相馆拍摄了由任景丰导演、谭鑫培主演的戏曲片《定军山》(片段),则标志着中国国产电影的开始;1949年4月,由王滨和于敏编导、东北电影制片厂(也就是后来的长春电影制片厂)出品的《桥》成为新中国的第一部故事片电影。
  说起来,作为一名电影导演或是一名电影演员甚至是一名电影编剧,可能会因为某一部电影就能使他(她)的人生轨迹发生彻底的变化;而对于大多数如我一样吃五谷杂粮、穿布衣草鞋的平民百姓而言,说一部电影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这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但反过来说,一个人的一生受到了电影的很大影响则一点也不为过。尤其是在电视还未进入寻常百姓之家、更不知道电脑网络为何物的年代,毫不夸张地说,我们许多人都是在电影的陪伴下长大的。那时,我们享受的物质食粮是大米、馒头、萝卜、白菜,或者是地瓜干、窝窝头,甚至是榆树
  叶、花生皮;而我们享受的精神食粮则除了书籍以外,主要的就是电影。电影赋予我们许多的启蒙,也赋予我们许多的教化;电影带给我们许多的欢乐,也带给我们许多的哀愁。是电影给我们打开了一扇观赏五彩斑斓大千世界的窗户,是电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令我们梦牵魂绕的精神家园!在时光一点一滴慢慢流逝的过程中,在我们亦步亦趋缓缓前行的旅途上,我们曾经看过的电影中那些经典的场景、那些经典的人物、那些经典的台词,就像泛着月光的河水宁静而又源源不断地淌来,悠悠地在我们的脑海里闪现,并唤起我们对于与此有关的许多人、许多事、许多经历、许多感受的记忆,是那么地熟悉又那么地陌生,是那么地真实又那么地虚幻,是那么地相近又那么地遥远,令我们恍然如梦,令我们感慨万千。
  在此,笔者力图用手中的笔记录下那些曾经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经典电影以及与电影有关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经历、那些感受,作为一碟小菜与感兴趣的朋友来一起尽情分享,一起慢慢品味。
  当然,我首先要做三点说明:第一,我基本上是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来叙述的,但这个时间不是某部电影发行的时间,而是我看到这部电影的时间,如有的电影是五十年代初出品的,而我看到时已经到了七十年代末,这样我就把它放在七十年代末来谈论;第二,尽管我努力根据自己所掌握的资料想尽量多的给大家介绍与电影有关的一些知识和情况,但这不是在写一部新中国电影编年史,而只涉及到我看过的并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些电影,所以可能有许多在中国电影发展史上有着重要地位的作品而我却没有提到,请注意这并不是有所遗漏,而完全是叙述的角度不同罢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是电影圈的人,也不是电影评论家,并不肩负着传承文化、教育大众的宏大历史使命。我撰写此文的目的纯粹是供大家娱乐、休闲的,如果能给朋友们带来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愉悦我就心满意足了。所以,千万不要用读学术论文般的专业眼光来读它,那样就将得不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也背离了本人的初衷。
  第一篇最初的经典
  核心提示:这是我与电影最初接触的一个时期,时间大约在1966年至1970年之间。这一时期,我们国家几乎没有生产任何具有故事情节的影片,只有以前拍摄的以“老三战”为代表的寥寥数部在反复放映。本来可看的影片就很少——物以稀为贵嘛,而影片自身拍得又很好,加之又被人们反复观看,所以这几部影片就不仅被人们耳熟能详,而且说“融化在血液中,落实在行动上”则一点也不为过,成为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到六、七十年代出生的那几代人一生中永不忘却的记忆。这一时期,正是我开始背上书包走进学堂并度过整个小学的时期,也是我开始尝试用自己的眼光、以自己的思维方式来认知周围事物的“认知饥渴”期。可想而知,电影这种神奇的艺术形式以及电影中所讲述的那些传奇故事对于那时的我的冲击和影响能有多么地强烈和巨大!
  1、打麦场上
  实事求是地讲,我从小就不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因此,在我上小学之前,也就是六七岁之前,都曾经看过哪些电影我确实是记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时候我确实是看过一些电影,因为尽管看的什么内容在自己脑子里没有留下任何印象,但看电影时的那种场景却深深地镌刻在我的记忆之中。
  我的故乡是坐落在胶东半岛东部的一个普通村庄,那时全村大概有三四百户人家,在周围十里八村的范围内是属于较大的一个村子,大概有点“中心村”的意思吧,所以看电影的机会就比周围村庄的多一些。那时,每当公社里的电影放映队一来,一般情况下我都比别的小伙伴先知道,因为这方面我有优越性:我父亲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也就是说咱还是“高干子弟”哩!能不先得到信息吗?作为支部书记的父亲要安排放映队员们吃“派饭”,还要安排人通知到各个生产小队和邻近的几个村子;作为“高干子弟”的我呢也兴高采烈心花怒放起来,一边像无头苍蝇似地大街小巷到处乱窜,一边咋咋呼呼地满世界显摆:知道吗?今天晚上有电影啊!大家都去看电影啊!演电影喽!一旦有人问起演什么电影时,那就要看我愿不愿意回答:那些和我关系密切的或者是我看着顺眼的,我就告诉他;而和我关系不密切的或者是我看着不顺眼的,我就不告诉他。所以咱心里就有那个优越感,所以咱就优越得有种连晚饭也不屑一吃但竟也不饿的那种奇妙感觉。
  满怀这种奇妙的感觉,我常常会在太阳还有八竿子高的时候便早早地拿一个小板凳或是砖头瓦块的东西,放到电影场的某个有利位置去占座位。说是电影场,实际上是生产队的打麦场。那时,全村共有十二个生产队,前几个生产队的打麦场集中在村子的南面,后几个生产队的打麦场集中在村子的北面,但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每次放电影都是在村子南面的打麦场上。在吃晚饭之前,放映队的队员们总要忙活上一阵子:有的要倒片子,就是把昨天晚上放映过的胶片在一个简单的机器上用手摇着再倒回来;有的拿着一把很窄很厚的铁锹,三下两下就在场地上挖出了两个坑,再埋上两根高高的竹竿,拉上银幕,绑好喇叭。等这一切都忙活完了,他们便悠哉悠哉地去社员家里吃饭去了。此时,在打麦场上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些孩子们的天下了。从太阳还没有落山时开始,四五十个有时是七八十个六七岁、八九岁、也有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们,就在打麦场的草垛上上蹿下跳,在板凳和砖头瓦块之间东奔西跑。跑着,喊着,闹着,打着,甚至闹翻了脸,打破了头,也无怨无悔,乐此不疲。但作为我本人来说,从来也不敢跟人家打架,因为我家里的男孩子只有我一个,如果是打不过别人,再也没有谁来为我出头了。所以,要是有人凭着个头高或者是弟兄多来抢夺我占的座位,那我也就只能很有自知之明地忍气吞声让出座位,不敢跟他们较真,任凭他们跟取得了三大战役的胜利一样去欢呼,去雀跃。
  就这样,小伙伴们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吃饭,更忘记了亲人的牵挂,只知道像头小毛驴儿似地在那里尽情的撒欢、打滚、尥蹶子,像那些刚刚从场边的水沟里爬上来的青蛙一样在打谷场上蹦来跳去。等到电影快开演时,那些小毛驴儿们已经是汗流浃背、筋疲力尽了。因此,电影开演不一会儿,可能连加演片还没演完呢,小毛驴儿们就已经香甜地睡在妈妈的怀抱之中了。你想,他们能记住演的什么内容吗?直到电影散场时,在父母、哥哥姐姐的一片呼唤声中恐怕也没有完全醒过来,直到被驮在母亲的背上回到家中。
  当时,只记得回到家中,迷迷糊糊地听到母亲说:“可压死我了,下次再也不让他去了”。只要一说到这里,我便一个激灵醒了,站起来对着毛主席的像庄严地保证:下次我再也不睡觉了,我一定自己坐着从头看到尾。但实际情况是,下一次基本上还是上一次的翻版。
  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当年在打麦场上东窜西跑的那些孩童之中有不少人已成为孩童的爷爷了,生产队那些连成一片的打麦场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那打麦场上热烈的场面,那孩子们尽情的张扬,总会时不时地浮现在我们的眼前;那夜空中回荡的喧嚣声,还有电影散场时父亲、母亲或是哥哥、姐姐一声声亲切的呼唤,总会时不时地在我们耳边回响,敲打着每一个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的心。(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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