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哦,飘雪的平安夜
作品名称:曲别针的传说 作者:魁星子 发布时间:2012-11-09 18:14:44 字数:7069
平安夜。哪来哪去。
当我、橙子、板牙、卢小樱、方片七、李佳一、胡文娜几个人正对着墙上圣诞节主题的十字绣大赛获奖作品,频频点头时,猴子推门进来了,喊了一声,“下雪了。”
“轰——”的一下子,就跟炸锅了似的,每个人都是往门外跑。
推开门,只见散散点点的雪花,漫天飞舞着。
有风吹来,瞬间,千军万马般,疾驰而过。
瞬间,在场的几个人像是孩子似的,又蹦又跳,口中嚷嚷着,“下雪喽,下雪喽。”
因为,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而且,是在平安夜这天。
方片七诗兴大发,禁不住摇头晃脑的吟起诗来,“乍寒还暖几寒星,且歌且舞落轻盈。若非不惜万里行,何处惹煞世间情。”
李佳一则伸出手,脸上挂着孩子似的天真无邪的笑容,去接那些飘飘洒洒的雪花。
橙子仰着头,伸出舌尖,去接落入口中的那一朵朵雪花。
板牙则拉着卢小樱的手高兴的转来转去,口中高喊着,“噢噢,下雪喽,噢噢,下雪喽。”
看大家兴致如此高,胡文娜提议道,“要不,我们今晚就到这吧,大家有愿意去操场走走的,就去操场走走,有愿意在校园逛逛的,就在校园逛逛,有愿意到海边看看的,就到海边看看。嗯,猴子,你要是哪都不愿意去的话,就在哪来哪去呆会吧,自己给自己冲杯奶茶,等走的时候,把门锁上就行了。”
“喂,想让我看店就直说就是,这种情况,又不是一两次了,哪一次不是我啊?”猴子很不高兴的抱怨了道。
“嗬,说不准这个时候,等会有哪个女生郁闷了,来喝个奶茶或咖啡,你不正好下手吗?多好的机会啊,抱怨个啥呢?”板牙冲着猴子笑笑,言罢,拉着卢小樱,向操场奔去。
于是,剩下的几个人,也开始四散离开了。
方片七和李佳一走在了一起。
橙子则掏出手机,给赵可欣打电话,问她在哪。
猴子瞅瞅四散离去的几个人,一边摇头唱着,“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一边踉跄着回了哪来哪去。
胡文娜看几个人都走了,冲我一笑,“趣来,我们也走吧。”
“去哪儿?”我愣了愣。
“去海边吧。”
“好的。”
“走吧。”
“嗯,把手给我吧。”
“为嘛?”
“知道你冷呗,帮你暖一下。”
说着,我拉起胡文娜的手,两人同时向学校东门走去。
抬起头,只见漫天飞雪,宛若点点星星的繁花,簌簌而落,
落在地上,还未等堆积,一阵风吹来,便被四散卷走了。
从哪来哪去到学校东门的海边,平时也就五分钟的路程,然而,这一次我们却走了十多分钟,走的很慢很慢。
两个人的脚步都很慢,似乎在享受这份突如其来的美妙吧。
走到东门,迎面便是一股劲风,从海上刮过来的。
胡文娜不由的打了个寒噤,同时缩了缩脖子。
“冷吗?”看胡文娜冻冻缩缩的样子,我稍稍笑了一下。
“嗯,”胡文娜点点头。
“来,抱紧一点。”我说着,把胡文娜用力揽了一下。
这时,风吹起她的长发,扑楞楞的打在我的脸上。
我努力的拨开了,“我们还要去海边吗?”
“当然咯,”胡文娜仰起脸,嘟起嘴。
“我今天早上就跟你说,要你多加一件衣服,你偏不听,非得穿这件红色的羽绒服,薄的跟层纸似的,你啊,非得要这样‘美丽冻人’不行,一会从海边回来,肯定就成了个‘冻美人’啦,我看还得找个地方生堆火,才能烤醒呢。”
“你穿的多点不就行了吗?等会导演一说开拍,你就要怜香惜玉,把你外套脱下来给我了。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嗬,人家电影里还演的说,男一号刚打了个喷嚏,女一号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姜汤呢。”
“哦,那还敢情男一号,捧着个碗,啥话不说,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往姜汤里掉呢。你能做到吗?能做到的话,我也给你煮姜汤喝哦。嗯,煮可乐姜汤,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妈妈有给我煮过,很好喝的呢。”
“妈妈会煮,不代表你也会煮啊。”
“谁说我不会的,不行,我明天就要煮给你喝,让你敢小看我。”
“喂,我又没感冒,干吗要喝姜汤啊?”
“现在没感冒,不代表等会儿就不感冒。”
“你什么意思啊?干吗好端端的,非要我感冒呢?”
“呃,因为你等一会儿要怜香惜玉啊。”
“谁说的?”
“导演啊。”
“谁是导演?”
“我啊。”
“演什么?”
“你演男一号,我客串女一号。”
“喂,你太不专业了吧。女一号也能客串?”
“为嘛不行,我说行就行。
“好吧,你说行就行,我不跟你争啦。”
“这还差不多,你胆敢有意见。”
“哼,我不是不敢,是不屑。”
“你敢不屑于本公主?”
“公主?噢,我差点忘了,前几天刚封了你为公主呢。不好意思啊,这几天封的公主有点多了,你稍微见谅一下啊。”
“张!趣!来!”
“啊?谁啊?起了个这么有王者风范的名字,想来,人也一定长的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了?”
“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好,你等着,后果自负好了。”
“什么后果?我穿着这么厚的羽绒服和保暖秋裤,又不怕你拧我胳膊,掐我大腿,我还怕你不成。”
“咣——”
“啊——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你这样用脚跟踩我,早知道,还不如让你拧我胳膊,掐我大腿好了。呜呜,你那可是高跟靴子啊,不是平底鞋啊。”
“看你还敢跟我犟嘴不。我刚才明明说了的,后果自负。”
“哎唷,好痛啊,你把我的脚骨跺碎了,我直不起身来了。”
“哼,那是你自找的,活该。”
“真的,我不是骗你的,你看我,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确定?”
“天哪,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啊,明明是你那么大的力气来跺我脚的,现在还反过来,问我是不是确定。”
“真的受伤了吗?”
“是啊,是啊,千真万确。”
“那严重吗?”
“你说脚骨都被跺碎了,能不严重吗?”
“那,那,怎么办啊?”
“你要养我一辈子。”
“喂,哪有女的养男的一辈子的?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呜呜,你看,我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我都这样一个残疾人了,你还这么说。你好狠心哪,我不活了。”
“啊,我也没想到,我觉得自己用的力气不大嘛。”
“敢情被跺的不是你的脚啊,你当然觉不出来了。”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现在事情发生了,你就说你愿不愿意一辈子养着我吧。”
“这算是以身相许吗?”
“什么话?我这明明是寄人篱下。”
“你是要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吗?”
“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什么心情啊。”
“高兴了的话,就过这种生活,不高兴了的话,嗯,我还过这种生活吧。还有,空闲的时间,我要逗逗猫,逗逗狗,养养花,养养鸟。生活要丰富多彩一点,不能太单调乏味了。”
“那咱们家就指望着我一个人工作啊?”
“嗯,要不,你给我弄几只漂亮的小兔子养养,隔断时间,我就给它们剪剪毛,你把剪下的毛,收集起来,拿到集市上,卖了贴补家用。”
“哇,这种生活好惬意啊。早知道,就应该让你来跺我一脚了,换了你来养着我。”
“喂,刚才怎么又扯远了。你还没说,你愿不愿养我一辈子呢。”
“嗯,好吧。”
“啊,你怎么这么干脆利落的就答应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魄力啊?就不能磨叽磨叽,再和我讨价还价一下?你太让我失望了。”
“喂,明明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追问的嘛。我没有办法,就只有答应了。”
“太过分了。这个社会真是江河日下,出现了女的养男的,并且一养就是一辈子,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唉,人心不古哪。”
“喂,张趣来,你怎么说话呢?欺负我是不是?”
“哎唷,我的脚又痛了。好痛好痛,不行,我坚持不住了,要摔倒在地上了。”
“有这么严重吗?怎么还间歇性发作啊?”
“不信的话,你过来摸一下,肿的老高了,跟个馒头似的。”
“真的?”
“你过来摸下就知道了,恐怕今天晚上鞋子都没法脱下来了。”
“啊?你别动,我过来摸下看看,实在不行的话,就送你去医院。”
说着,胡文娜一脸歉意的走过来,轻轻蹲下身子。
“嘘——别动。”我作了个禁言的手势。
“怎么啦?”她抬起头,望着我。
“方片七。”我脸色凝重了起来。
“哪儿?”胡文娜身子颤了一下。
“你身后不远处。”我压低了声音。
“那怎么办?”胡文娜不禁问道。
“保持这个姿势,别乱动。”我说着,自己也慢慢弯下腰。
“为什么?”胡文娜又问道。
“嘘——”我把食指放在嘴边,慢慢把脸贴近胡文娜的脸。
然后,只听“呗——”的一声。
两个人的嘴唇瞬间紧贴在了一起。
接下来,我迅速直起身,迅速跑开了。
“喂,张趣来——”身后胡文娜大喊道。
“记得你说过的,你要养我一辈子的哦。”我转过头,向胡文娜嘿嘿笑着。
“你太过分了。”
“觉得我过分了的话,就换我来养你一辈子好啦。不过,是有条件的哦。”
“什么条件?”
“这个啊,我现在还没想好,等一会告诉你吧。”
“喂,你现在去哪儿?”
“去看海啊。”
“你等我一下。”
“我给你讲个故事听。”
“什么故事?”
“一只乌龟看到一只蜗牛在赶路,就跟蜗牛说,你上来吧,我驮你走。走了一会儿,乌龟又看到了一只蚂蚁,它再次对蚂蚁说,你也来上吧,我驮你走。蚂蚁上来了,蜗牛看见蚂蚁,气喘吁吁的说了这么一句,兄弟,你可抓紧了啊,这只乌龟跑的好快啊。”
“喂,你当心点,看好脚下的路,别摔倒了。”胡文娜一边说着,一边如履薄冰般小心的前行。
“嗯,这会儿雪是不是更大了?”我说着,仰起头,只见成千上万朵的雪花,在风中上下打着旋,飘忽不定。
“应该是更大了,不然,你看这地上,刚才还没有多少堆积的,现在已经是薄薄一层了。”
说话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了海边。
此时,只见大海,咆哮着,怒吼着,仿佛一个恼羞成怒的巨人,掀起一个又一个的巨大海浪,汹涌上岸,又片刻撤离,只留下一个个支离破碎的斑斑泡沫,然后,瞬间又有浪头打了上来,一轮一轮,往复不断。
风,横冲直撞的野兽一般,嚎叫着,一次一次的冲上来,像是随时要把人掀翻在地。
雪,则随风而舞,时而上扬,时而下压,时而往前疾奔,时而向后急撤。
更有稀稀落落的细小沙子,夹杂雪中,随风被卷起,又骤然被打下,留下一片沙沙声。
胡文娜下意识的不由用手臂抱紧了我,我顺势用胳膊揽住了她。
举目四望,偌大的一个海滩,竟然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要走走吗?”我看着咆哮不止的大海,嚎叫中的北风,还有漫天的雪花,纷纷不断的落在两个人的头上、肩上,不禁问道。
“嗯。”胡文娜应了一声,却不肯挪动脚下的步子。
“好吧,”我点点头,“今天晚上在这儿,我们一起来度过一个终生难忘的平安夜好了。”
“怎么度过?”胡文娜看着我。
“嗯,我想想吧,想起来了就告诉你。”我笑了一下,伸手帮胡文娜把头发上的落雪弹掉了。
“哦,”胡文娜噘了噘嘴。
“你不是说要走走吗?”我看了看面前,只是这么一会,地上已积了一层雪了,“我想,我们走出一段距离,再走回来的时候,我们的脚印,肯定就被覆盖了。”
“应该吧,我也觉得现在雪下的,比刚才更大了。”胡文娜说着,把我揽着她的胳膊拿开了,站直了身子,左右晃了下胳膊,“走吧。”
“要不,我把这件羽绒服脱给你吧。”说着,我把手伸向脖子下面的拉链处,就要往下拉拉链。
“耶,那么难看的衣服,我怎么能穿啊?太没品了。还是你自己穿着吧。”胡文娜说着,冲我一挥手,“走啦。”
“你真不冷?”我当然知道这只是胡文娜故意找的一个借口,因为这件羽绒服,还是当时她和我一起去买的。
“走走就不冷啦。”说完,胡文娜不再理会我了,而是向前走去。
“那好吧,实在冷的受不了的时候,跟我说一下,我再脱给你好了。”说着,我追了上去。
疾风骤雪中,两个人一左一右的走着,身后是四串歪歪斜斜的脚印,绵延着。后来,又被积雪覆盖了,模糊不清。
刚开始的时候,我和胡文娜是拉着手走的,胡文娜觉得冷了,于是,就变成了挎着我的胳膊。
“趣来,你学学企鹅走路的样子,我看看好么?”走着走着,胡文娜忽然来了这一句。
“你找件企鹅披风给我披上,我就学给你看。”
“哦,我觉得还是找件蓑衣,找个斗笠,给你披上比较好看点。嗯,还要有个小船,给你根鱼竿,在风雪中垂钓。”
“那再加上垂首而立的三五个妙龄少女吧,要杨柳细腰的,且笑若桃花掠风,哭若梨花带雨那种,而且吹拉弹唱、琴棋书画,都要一一精通呢。”
“什么?你再说一遍。”
“没没没,这些是方片七的毕生心愿,我刚才无意给走漏了,他还说白天要有红颜研墨,晚上要有红袖添香。对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李佳一啊。”
“哦,那就要看你等会学企鹅走路,学的像不像了。”
“啊,不是吧?还要学啊?”
“当然了,不然的话,我今晚上就打电话给李佳一说,你们家后院起火了,方片七要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了。”
“喂,人家方片七只是说说嘛,又没有去行动。”
“想想都不行,更别说是说说了。不把他扼杀在萌芽中的话,万一将来长成了个参天大树,非把你也一脚踹下水不可。我这人心软,最见不得这种有人落水的场面了。”
“那要是等一会,一个浪头打过来,我被冲走了呢?就是说,我落水了。你怎么办啊?”
“那,我用手机把整个过程拍摄记录下来,传到网上去,正好把博客点击率提升一下。”
“哇,你这么狠心,我想不用我骂你,那些后面的评论,口水也能把你淹了。”
“这是你自找的嘛,谁叫你不学企鹅走路的样子,让我看的?”
“败给你了,你这是第三次了,好吧,我现在酝酿一下,就学给你看。”
“好好学啊,我觉得你很有这种天分的,笑起来都那么傻的可爱,所以,你只需要把你平时憨头憨脑的样子,稍加发挥,就可以啦。”
“你才憨头憨脑的呢,再这么说,不学企鹅走路给你看了。”
“好吧,我不说了。你学吧,我看着呢。”
“看好了啊。”
“嗯。”
……
“哇,好像,好像,我就说了嘛,你有傻笑的天赋,哦不,是扮企鹅的天赋。”
“嗬,哪天我扮猪吃老虎你看看。”
“土拔鼠能吃得下老虎吗?”
“谁说我是土拔鼠了?”
“我又没有啊。我只是问问土拔鼠能不能吃得下老虎,又没有说你是土拔鼠啊。”
“那你干吗接我的话啊?”
“我接你什么话啦?我只是刚才突然想起了《冰河世纪》这部动画片。”
“并且,那里面也没有土拔鼠啊。只有树懒和松鼠,并且,也没大有企鹅。”
“你就不能想象力有点创造性和突破性?老是固守着你那一亩三分地,就不能大胆、新奇一点?瞧你那空荡荡的想象空间,就不能摆两张桌子吗?来了客人,也好坐一坐。”
“干吗要摆两张桌子啊?卖奶茶还是咖啡啊?”
“说你傻的可爱,其实是一种谦辞,你就不会这张桌子卖奶茶,那张桌子卖咖啡吗?”
“好吧,刚才在东门的时候,我占的上风,现在也让你占一次好了。”
“哦,生气了?”
“笑话,我一堂堂七尺男儿,能跟你这在风中,走上两步,就扶着墙娇喘吁吁,且一身粉汗的小女子生气?”
“你才弱不禁风呢,不信的话,你把外套脱下来,给我穿上试试。”
“我干吗要把外套脱给你啊?”
“啊,好冷,好冷,我受不了了。”
“……”
“这下可以了吗?”
“你又不是真的冷。”
“你说话不算话,刚才还说的,我冷的受不了了,跟你说声,你就把外套脱给我穿的。”
“我有说吗?”
“哼,说话不算数,不理你了。”
看胡文娜背过身去,嘟着嘴,一副生气的样子。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我把外套脱下来给你就是了。”我说着,开始要往下拉开拉链。
胡文娜却依然是背对着我,没有转身,也没有作声。
“我可真要脱下来了啊,你可别再说我说话不算数了啊。”
胡文娜仍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
环顾一下四周,只见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积了很深的积雪了。而旁边,是两行歪歪斜斜,深浅不一的脚印,那是刚才学企鹅走路时留下的。
大海,依然在怒吼,北风,依然在肆虐,雪,仍然一刻不停的,漫天狂卷。
我一咬牙,一横心,只听“哗啦——”一声,羽绒服的拉链被拉开了。瞬间,有风灌进来了,像是鼓起的两张帆。
这时,只听胡文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冷啊。”我忍不住的喊道。
胡文娜听到我喊冷,这才转过身来,“呀,你怎么把拉链拉开了?”
“喂,明明是你让我把外套脱下来让你穿的嘛。”我忍不住的大呼起来。
“噢,这个样子的啊,我都忘了呢。”胡文娜点点头,像是突然才想起来有这回事的样子。
我缩了缩脖子。
“你很冷吗?”胡文娜看着我的样子,嘻嘻一笑道。
“你说呢?这可是大雪纷飞的三九寒冬啊。”我没好气的答道。
“嗯,那我抱抱你吧。”说着,胡文娜向前走了两步,正要伸出的胳膊,突然缩了回去。
“干嘛不抱了啊?”我见状问道。
“应该是你来抱我啊。”胡文娜正色道。
“为什么啊?”我不解了。
“你的羽绒服正好也可以把我包裹住的嘛,我们两个人就都不冷了。”说着,胡文娜把胳膊紧贴在胸前,很是怕冷的样子。
“好吧,我抱你好了,”说着,我向前跨了一步,把羽绒服拉链拉开,把胡文娜拥入怀中。
“还冷吗?”看着怀里的胡文娜,只见此时的她,显得格外的乖巧依顺。
“不冷了。”胡文娜摇摇头,脸上是陶醉的幸福笑容。
“嗯,你刚才为什么笑啊?”
“我想起你学企鹅走路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了。”
“很可爱么?”
“嗯。”
“你说他们为什么走的那么慢啊,是因为怕是走快了,脚下一滑,就摔倒了么?”
“嗯。”
“嗯。”
胡文娜伸出胳膊抱住了我,并且,把头贴在了我的胸前,闭上了眼睛,脸上挂着温馨甜蜜的笑意,仿佛是在倾听心跳,又仿佛是在享受幸福。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静静感受这一刻的温暖与幸福。
一片静谧。
只剩下了潮水的拍打,北风的吹刮,雪花的簌落。
这时,一片雪花飞来,落在了胡文娜的睫毛上,晶莹剔透的,使得她像个芭比娃娃一样,纯洁可爱,讨人喜欢。
那一刻,我竟有几分看呆了。
心,犹如丢进了一个小小的石子,却泛起大大的涟漪,且瞬间荡漾开来。
忍不住的低下头,闭上眼,轻轻落下一个吻。
吻在她弯弯的睫毛上。
胡文娜的身子颤了一下,睫毛扑簌扑簌的抖动起来,如晚风中的睡莲般,不胜娇羞的迷人。
我就那样痴痴的看着怀里的胡文娜,第一次才发现,原来,女孩子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的时候,是那样让人心疼,又是那样的让人心醉。
我知道,这一刻的定格,这一生,都抹不去了。
静。安谧的静。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也没有动。
不知隔了多久,也不知是谁先主动,仿佛一切都是下意识的,两片滚烫的嘴唇,就贴在了一起。
闭上眼,忽忽风声中,我仿佛看见簌簌而落的,从天而降的一群群洁白无暇的小天使、小精灵,翩跹起舞着,舞罢,化作了大朵大朵的浮动的幸福,纷纷扬扬着,飘落在了我和胡文娜的身上。
一瞬间,阳光明媚,春暖花开,河水汩汩而淌,溪水淙淙而流,鸟儿雀跃着,蜜蜂嗡叫着,蝴蝶纷飞着,到处,洋溢着阳光的温暖,春天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