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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作品名称:青藏线·生命线      作者:贺贵成      发布时间:2022-11-01 17:27:05      字数:6824

  第十二集
  
  炊事班帐篷。日。内。
  黄宝宝垂头丧气地坐在火炉旁。
  胡南雄安慰道:“小黄,你也别生气了,上几次生豆芽正赶上气候稳定,以后便是一连串的恶劣天气,忽而气温很高,热烘烘地让人只穿件衬衣,忽地一阵大风,跟着就飘下雪来。你最近做的几次豆芽都在这种冷热不定的温度反差中烂掉了,这能怪你?!”
  
  驻地营区帐篷外。黄昏。外。
  王大寨、赵小刚分别坐在铁锹把子上面对面地谈心,从两人面带微笑的表情看,谈心工作已进入尾声。
  王大寨鼓励说:“我俩有说有笑地也交谈了半天了,你的态度也很端正,使我很高兴。实话说,你赵小刚自从逃跑回来这段时间,确实干得不错,我们全连官兵都看到了,你要再接再厉,不要让大家对你失望。好好干吧!”
  赵小刚信心百倍:“我不会让战友们对我再失望了,秦副连长也找我谈过心了,我也跟他表过决心,连长你放心我吧!”
  王大寨:“我当然放心你哩!嘿,有一件事我一直问问你,但又一直没有时间,今天咱俩也都交谈很高兴,我就随便问问啊?”
  赵小刚无比爽快,拍拍胸:“连长,你要相信我,你问啥就问吧,我赵小刚一定如实回答!”
  王大寨笑笑:“我是想问问,你当初为啥不好好在机关当你的公务员,非要来工程尖刀连受苦呢?”
  赵小刚长叹一声:“哎,说来话长哩!也许,连长你还不相信呢,是我自己要求下工程尖刀连的!”
  王大寨显露出惊讶的神色:“为啥?我知道当时被发怒的团长发配下来的只有秦副连长、李班长跟黄宝宝,没有你嘛?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我更不明白了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城市兵为啥要求下工程尖刀连哩?”
  赵小刚看了看王大寨,接着又双眼看着远处,像在回忆式地说:“因为所谓的‘黄宝宝开枪打团长未遂案’发生后,秦副连长、黄宝宝和李俊杰班长被我那鬼使神差的一声‘不好了,黄胖子要开枪打团长’的喊声害了,他们不明不白地弄到了工程尖刀连。他们三个都是好人,都是无辜的。事后,我万分的后悔。”
  王大寨:“那你后悔啥呢?”
  赵小刚从远处收回目光,“哎”的一声叹息后,说:“我对不起他们呢。是人都应该有良心啊!像秦副连长在机关就是被官兵们公认的好官,他从江油调格尔木任管理员后办的第一件事,就深得人心。格尔木一到八、九、十月份,风沙特别大,机关干部战士从各自的办公室去食堂吃饭要走一段路,风沙一来,大家只好把碗扣在胸前,免得沙子吹进了碗里。秦管理员看在眼里,第二天就到后勤仓库领来木料,用炊事班推煤的手推车推到修理连木工班加工成木板,又从修理连请来木工与自己一道在食堂的一面墙上做起了一排碗柜,一人一把锁,各放各的碗。本来是件不大的事,却在机关引起强烈反响,何团长和刘政委就在机关军人大会上表扬了秦管理员呢。”
  王大寨:“秦副连长是不错,那你是怎么当上公务员的?”
  赵小刚:“我新训一完就被选去当的公务员的。当时团长回江油留守处家属院休假,到新兵连来检查工作,发现我人长得精干,个头又还可以,细皮嫩肉的,所以新训一结束,我就随新兵上了格尔木,直接当了公务员。当公务员就是给几个团首长打打开水、扫扫地、洗洗衣、叠叠被,客人来了倒倒茶,工作很轻松。后来团长叫我没事就去机关首长灶帮帮忙。自黄宝宝从江油留守处机关调到机关首长灶做饭后,我去帮厨,黄宝宝就不让我干,说‘你我新兵训练一个班,炊事班汤汤水水的,你一个城市兵当好公务员就不错了,我一个人能干好。如果首长问,你就说你帮我干了。’他硬是不让我干,我只好干完公务员那份活后就闲着。有时黄宝宝背着首长给我留上一碗好吃的菜。我吃饭在机关灶食堂,生活很一般,当我吃到黄宝宝留给我的菜时,我就特别感动,我俩关系特别好。李俊杰是我新训时的班长,对我也特别好,还给我家写过封信,说我在新兵连干得不错。我父母收到信后就激动得哭了,来信说我进步大,让我好好干。我从心底里感谢李班长……他们下到工程尖刀连后,我很内疚,很痛苦,觉得对不起他们。我思考了几天,心里也斗争了几天,最后一咬牙找团长谈了我要去工程尖刀连的想法。第一、二次,团长还是好言相劝,不让我下去。我第三次找团长时,团长就怒气冲天地吼道:‘滚,你给我滚!’我觉得受了侮辱,泪流满面地提着被包卷到了工程尖刀连。然而,真来到唐古拉山,我才知道这里的艰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实在吃不了那份苦就逃跑了……”
  
  驻地营区。日。外。
  师部的一辆北京吉普车开进营区戛然而止。
  从车上跳下来的是师工程技术科的唐科长,接着下来的是工程技术科的余工程师和陈工程师。
  
  连部帐篷。日。内。
  王大寨听到北京吉普车的刹车声赶紧放下碗筷从帐篷里出来。
  
  驻地营区。日。外。
  王大寨急忙上前向唐科长敬礼,握着手:“唐科长,你们辛苦了,欢迎你们来指导工作!”
  唐科长爽快地:“谈不上指导工作,是给你们挑毛病来了。”
  王大寨又和两位工程师握了握手:“请大家进帐篷里坐。”
  
  连部帐篷。日。内。
  张德彦、方林都放下碗筷和唐科长一行三人握手问好,并互做了介绍。
  唐科长刚一落座在床铺上,就问王大寨:“王连长,你们连队干部全不全?”
  王大寨给唐科长和两位工程师发着烟:“只差秦副连长,他带了四辆车和七个战士去大柴旦拉煤去了。”
  唐科长:“那你们指导员呢?”
  王大寨:“我们指导员的位置一直空着,缺编。”
  唐科长指着张德彦问道:“这位张副指导员,叫张什么呢?忘记了。”
  张德彦:“张德彦。”
  唐科长:“啊,记起来了,何团长未来的女婿娃!”
  王大寨:“对。”
  唐科长:“何团长的千金不是也在配合你们连工作吗?”
  张德彦:“是。她这两天有点感冒,在帐篷里输液。”
  唐科长:“这鬼地方病了可要当心,弄得不好就要发展成肺水肿、脑水肿……”
  王大寨:“我和张副指导员开饭前又去看了她,劝她下格尔木治治,她不肯去,她说自己给自己输几瓶液就好了。”
  唐科长指着方林:“方技术员,我们是去年军训队认识的,我给你们十多个从呼和浩特交通学校毕业的秀才们上过课。”
  方林点头道:“对,唐科长当时给我们上的是《工程速度与工程质量》。”
  唐科长掐灭烟头,坐到了饭桌旁:“对。好吧,咱们一起吃饭!”
  王大寨对唐科长道:“不行。你们等一会儿吃面条吧,我立即叫文书去炊事班安排。”
  唐科长:“没事,就吃这馒头。”
  王大寨:“不够,再说已经冰冷了。”
  唐科长就不再坚持了:“行吧,你们赶紧吃。”
  王大寨就对正在给客人添茶倒水的文书说:“文书,倒完茶水,你就去给炊事班讲一声,叫他们赶紧用高压锅给唐科长四人煮面条,多放些午餐肉罐头。”
  文书给客人倒完茶水就去了炊事班。
  王大寨就草草地啃了几口硬邦邦的馒头,又往嘴里灌了一碗白开水醋汤,抹了抹嘴:“吃完了,请唐科长做指示!”
  唐科长:“指示谈不上。王连长,连队干部太少,我建议排长们也参加。”
  王大寨见文书回来,就交代道:“你快去叫四个排长来开会。”
  须臾,四个排长一前一后地提着凳子,拿着笔记本来到连部坐下后就眼睁睁地望着唐科长。
  王大寨:“唐科长,人到齐了。”又对大家说:“欢迎唐科长讲话!”
  人们啪啪地鼓起了掌。
  唐科长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大约在十二点四十分钟,我和余工程师、陈工程师到了你们工地,你们刚下班。我们这次来的主要任务是根据师首长指示,检查工程质量的。主要检查了四项,一是砂砾土料质量;二是砂砾垫层质量;三是碎石质量;四是桥涵质量。刚才我们已经对你们修的这段路进行了检查,检查的结果由余工程师说说。”
  余工程师打开记录本,讲了起来:“我们经过五天时间对全师正在施工的十二个连队进行了检查,咱们工程尖刀连是最后一个检查。总的讲,咱们工程尖刀连的速度快得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你们连每一个人相当于其他施工连队三四个人干的活,而且质量不错。”
  工程尖刀连的干部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余工程师:“纵观咱们连队的砂砾料、垫层、碎石这三项,应该说是全师施工连队最好的,其他施工连队或多或少的都存在着问题,比如砂砾土料含土量粘合力不强、含沙量高、含有粉沙等等;又比如垫层,压的力量不均,碎石颗粒大小不一呀等等。而咱们工程尖刀连的这三项合格率达百分之百。”
  听到这里,工程尖刀连的干部激动得情不自禁鼓起了掌。
  唐科长:“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你们修筑的涵洞还没有说。现在由陈工程师讲讲,他可是桥涵专家。”
  陈工程师也没拿记录本,谦逊地:“科长,别损我了,啥桥涵专家!”接着对大家说:“经检查,工程尖刀连修筑的这道涵洞,整个涵身下沉了十三厘米,混凝土结构的涵墙断裂……”
  方林还没等陈工程师讲完抢先道:“不可能!”
  王大寨犹如五雷轰顶,很难相信工程技术科的结论:“不可能!”
  唐科长严肃起来:“这是事实。”
  连队干部都吓懵了,眼睛睁得像灯泡一样大,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王大寨仍然摇着头。
  唐科长态度坚定地:“你们连修筑的涵洞要炸掉!”
  王大寨:“炸掉?!炸掉意味着是质量事故,炸掉意味着惨痛的经济损失,炸掉意味着官兵的血汗白流,炸掉意味着重修!哎!”
  整个帐篷内陷入沉默。
  方林双手捂着脸,片刻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唐科长语气铿锵地:“方技术员,现在哭已经晚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作为技术骨干,把你从一团调到工程尖刀连来是为了让你好好发挥特长,好好干。可你呢?你知道,你是怎样调到工程尖刀连来的吗?”
  方林抬起头,双手从脸上放下来,脸颊上淌着泪水,摇摇头。
  唐科长:“当时工程尖刀连组建时,郝参谋长来征求我的意见,叫我考虑在全师范围内调一个技术过硬,肯动脑筋,不怕吃苦的技术人员去工程尖刀连。当时一团和二团有五个技术员找我,说想来工程尖刀连,但他们都没有来成。我反复考虑,觉得你方林不错,所以才把你调入工程尖刀连。你知道,谁能来工程尖刀连,不管是官是兵都是一种荣誉,一种光荣,一种自豪!”
  人们看着方林,方林看着唐科长,悔恨交加。
  唐科长问方林:“你知道这道涵洞的直接经济损失是多少吗?”
  方林还是摇摇头。
  唐科长:“我告诉你吧,我粗略算了一下,直接经济损失两万多元。”
  连队干部吃惊地:“两万多元?”
  唐科长:“是两万多元,如果再有一万元,就可买一辆北京吉普车,就是我们坐的那种车。这还是小事,关键是给我们工程尖刀连抹了黑,这种政治影响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方林痛心疾首地:“这都怪我呀!”
  唐科长:“方林,你要有心理准备,你肯定要受严重警告处分。”
  方林:“我想到了。”
  王大寨:“唐科长,能不能想点其它弥补办法,不炸掉涵洞?”
  唐科长斩钉截铁地:“不行,坚决炸掉重建!”
  
  人工排长一班帐篷。日。内。
  汪满良把“要炸掉涵洞”的消息带回到排里,藏族战士俄尕志就掉泪了,还有些战士就唉声叹气,怨气冲天。
  李俊杰:“方技术员,咋搞的,苦死苦活干这么久,又要不得!”
  赵小刚:“我们起早贪黑白干了,心血付之东流,还不如叫我们睡几天懒觉!”
  汪满良:“他也是被女人害了,一个未婚妻不来信,他就一天没精彩的,啥样子,没出息!”
  俄尕志抬起有泪痕的脸:“完了,我们又要重干!”
  汪满良心里就升起一丝悲凄感:“现在要炸掉涵洞重修,我刚有好转的胃病又要犯了,又要吃那难咽的药片了……再说我们人工排的工程量又重,过筛石灰的任务也很繁重,一个排分成两班人马,一半人修筑涵洞,一半人筛石灰。原本涵洞一完工,所有人力投入抢筛石灰的任务,但是万万没想到……”
  
  公路涵洞边。黄昏。外。
  方林独自坐在涵洞边,痛苦地面对雪山荒原发呆。
  方林的画外音:“……当我和我的同学踏进部队的大门时,党组织和部队首长对我们这批学生官特别关怀,让我们脱掉学生服,换上绿军装,进行了三个月的军事训练,使我们具备了一定的军事素质。作为一名连队的技术员,我从一团调来开始负责工程尖刀连施工中的技术工作。当时我确实是一腔热血,想在工作中干出点名堂。因为,在学校学了三年,现在已是检验知识的时候了。可是,在青藏高原上修筑涵洞,由于地处冻土腹部地带,自己对高原的气候特点不够了解,再加上未婚妻龚萍一直没有来信,使我在施工中精力分散,尽职尽责不够,才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工程质量事故……要炸掉涵洞重修,连队干部战士怨气大。面对这种严峻的局面,我方林倍感痛心,在苦闷和烦恼中我意识到从学生到技术员的差距如此之大,工作上一点差错就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我分析了造成事故的原因,虽然高原冻土地质复杂,施工的程序和浇注模具不妥,但主要的是自己没有把在学校里所学的知识灵活运用到实际工作中去……”
  
  涵洞工地。日。外。
  工程尖刀连在炸掉涵洞。
  “轰隆”一声巨响回荡在唐古拉山上空。
  
  驻地营区。黄昏。外。
  何玲和张德彦朝连队营区外的戈壁滩上走去散步……
  战士们看着他俩的背影,就议论开来。
  战士甲:“不知张副指导员烧了哪柱高香,找了这么一个漂亮的何医生。”
  战士乙:“何医生也是瞎了眼,找了一个鸡肠小肚的人。”
  战士丙:“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战士甲:“张讨厌要不找个团长的女儿做靠山,他小子早挨揍了,上次他搞个小花招,把我们搞得深更半夜的,害得我们躺了两天床板。”
  战士丁:“你们不要嫉妒张德彦,有本事今后找一个比何医生更漂亮的。”
  战士乙:“你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凭你脸上土豆一样的青春豆。”
  战士丁:“青春豆怎么了,还不是高原这狗日的紫外线把老子害了。你好看,他妈一个猪八戒的样子。”
  大家哈哈大笑。
  
  戈壁滩。黄昏。外。
  张德彦和何玲对于他们背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俩这时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戈壁滩。
  何玲脱口而出:“这儿真美,这么大的戈壁滩,远处是夕阳下的雪山。”
  张德彦:“你现在见什么都新鲜,时间一久你就会讨厌这里。”
  何玲:“你这人真是不热爱生活,不懂得欣赏大自然的美景。”
  张德彦:“谁说我不热爱,谁说我不懂欣赏!”
  
  机械排一班帐篷。夜。内。
  有的战士在写信,有的战士在看书,有的战士在聊天。
  何玲背着药箱进来,微笑道:“有没有生病的,有没有要药的?”
  大家一见何玲,都要不约而同地站起来:“玲玲医生来了!”
  何玲:“你们坐。没有人看病、要药,我走了!”
  李俊杰:“你坐坐,和我们聊聊天。”
  何玲:“你们为啥想和我聊天?”
  俄尕志:“因为我们觉得你好,没有团长女儿的架子。”
  赵小刚:“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我们想多看几眼。”
  大家大笑不止。
  何玲顿时脸上就红光满面:“我漂亮吗?”
  大家就异口同声地说:“漂亮!”
  何玲:“大家坐下,好,我跟大家聊聊天。”
  大家坐下后都用眼睛盯着她。
  何玲坐在床铺上:“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
  大家鼓起了掌:“好!”
  何玲讲道:“有个人的妻子生病了,请来医生为其看病。医生检查了一下,问道:‘有螺丝刀吗?’‘有的,给你。’过了一会,医生又问:‘有锤头吗?’‘有……不过,我妻子得的是什么病?’‘没什么,我总得先把药箱开。’”
  大家又轰一声笑了。听到笑声,其他班也进来不少战士。
  何玲起身要走,赵小刚:“不过瘾,太短了,玲玲医生再来一个。”
  大家就跟着起哄:“对,再来一个!”
  无奈,何玲就又讲了一个:“从前有个财主,非常小气,对自己家里人也不例外。有一天吃饭时,两个儿子盛好了饭,问父亲用什么菜下饭,父亲往墙上挂了一条咸鱼,对儿子们说:‘你们看一眼鱼,吃一口饭就行了。’儿子们没法,只好这样吃起来。突然,兄弟俩争执起来。父亲问为什么,弟弟告状说:‘刚才哥哥多看了咸鱼一眼。’父亲一听大怒,说:‘别管他,咸死这个馋嘴的!’”
  嘻嘻嘻,大家又一阵大笑,边笑边喊:“玲玲医生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何玲脱不开身,只好说:“大家说话算数,只再讲一个。”
  大家:“行!”
  何玲笑着:“这个笑话的名字叫《约会》。”
  一听“约会”两个字,战士们就来劲了:“快讲,快讲!”
  何玲讲道:“小鄢给他的女友写了一张字条:‘晚八时,公元前见面……’不久,他收到了女友的回条,上面写着‘我生活在公元二十世纪,无法与古人见面……’”
  整个帐篷里充满了欢笑声。
  
  连部帐篷。夜。内。
  隐约能听到战士们传来的朗朗笑声。
  王大寨在借着烛光,给妻子写信。
  何玲进来,把药箱放在办公桌上,自己也笑了。
  王大寨听到何玲的笑声,赶紧把自己写了几句话的信纸抓在了手上,抬头问道:“何医生笑什么?”
  何玲:“我笑自己给他们讲的笑话。”
  王大寨:“我以为你笑我给老婆写的信!”
  何玲趁王大寨解释不注意,一把抢过信,就念起来:“玉洁:好想你和女儿,我实在对不起你们,收到你的信这么长时间,今天才抽出点时间给你们写信……就写这两句?”
  王大寨:“就这两句。”
  何玲:“没写好,信的开始应该称爱妻玉洁好想你。”
  王大寨笑了:“老夫老妻的,不像你们青年人,情啊、爱啊、恋的。”
  何玲笑着把信还给王大寨:“我刚上山时,我给你拿了一瓶安眠药,之后你又叫文书来拿了一两瓶,你怎么吃这么快呀?”
  王大寨无可奈何地:“压力太大,每晚不吃三四片睡不着呀,有时肝部也有点疼。”
  何玲:“我告诉你安眠药要少吃,能克制就克制,它副作用很大,依赖性也大。再者,你该下格尔木去二十二医院检查一下,看肝上有没有什么问题。”说罢,开药箱把一瓶安眠药放在王大寨的办公桌上。
  王大寨:“哪有时间呀,这唐古拉山地段如果不在十月前拿下来,一到十一月份,冰天雪地的就不好整啦!”
  何玲:“看来你把命都压上了。”
  王大寨愁眉苦脸地吸着烟:“不是我觉悟高,实在没有办法呀!”
  何玲:“理解万岁!我还去另外几个班转转,看看有没有生病的,有,好及时送上药,自己心里也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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