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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流放

作品名称:玄墨嗜血砚      作者:逐华      发布时间:2012-10-05 19:27:47      字数:5459

   玄墨儿和卫纤二人乘着马车走在前面,离羽自己骑着‘黑爷’颠颠的走在后面,他故意让卫纤和玄墨儿先走,才出客栈他便觉得已经被人盯上了,所以他要留在后面把跟踪他们的人都解决掉。
   正路过一荒无人烟的山路之时,那群隐在背后的人便齐齐现了身,带头的那个正是昨夜被他一根绣花针刺瞎了左眼的黑衣人。
   十几个黑衣人都是蒙着脸,看不出是哪一路人,带头的那个黑衣男子冷冷道:“将玄墨嗜血砚交出来。”
   离羽呵呵一笑,道:“这位兄台在跟我开玩笑?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玄墨嗜血砚?这砚台名字倒还真是稀奇。难道兄台有?离羽倒还真想看一看。”
   那黑衣人似是被离羽的话激怒,他这只眼睛的仇没有报已经是很耐着性子跟离羽讲话了,却不想离羽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恨恨道:“不要跟我装糊涂,我说的是那本书。”
   离羽将酒葫芦握在手里,依旧是有恃无恐道:“哦,你不早说,反正这本书我也看不懂,你要我就送给你好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灰皮册子扔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将册子接到手里,正欣喜中,却赫然看到他的手已经变成了鲜红,顿时没有了知觉,且那鲜红之色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一直蔓延上了胳膊,幸好一旁的黑衣人乙果断地将他的胳膊斩下,虽然痛却好过丢了性命。
   离羽呵呵一笑,道:“砍了胳膊也是无用的,你们想要玄墨嗜血砚,我这没有玄墨,血砚倒是有一个,只是凭你们的本事,怕是拿不走了,只能被这方砚台吸干精血,在这荒山野岭的做具干尸了。
   这话说完,也不见离羽有所动作,一行十七个黑衣人却是在霎间变作具具干尸,甚至连喊叫之声都没有。
   半晌一只鲜红欲滴的方形砚台落在了离羽掌心,那颜色充满着诱人的蛊惑,好似将将吃饱的婴儿,透着无尽的满足。
   离羽看着手中的砚台,这种邪物,他爹倒是怎么研制出来的,存于世间,必当是一祸患。
   转眼再看看躺在地上的尸体,离羽险险就要作呕,此地还是快些离开的好。骑上‘黑爷’拍了下黑爷的屁股就加快了脚步。

   安荣府

   薛砚有郡伯侯保举,参加初试,后被厉王封为掌百工职事的司空。厉王不傻自然不会将兵权政权交由自己不信任之人。是以就给了薛砚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一来自己的王权不会落入旁人之手,二来郡伯侯的面子上也过得去。
   薛砚从上任那天开始就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地忙于公事,偶尔闲下来,便会同步青云,晋朗,姬原三人小聚,喝喝茶,聊一聊朝中政事,日子虽过得忙碌却也充实。
   这日,是薛砚上任司空一年零四个月的秋日下午,风吹得天很蓝,云也很淡。
   薛砚正于院中端详那方‘墨龙出蛟’的砚台,自一年前那秦花花将这砚台送于他时,他就日夜临摹钻研,着实为这方砚台痴迷。赞叹之余,他便会想当年的墨奇人玄宗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孤傲自负才华横溢,还是温和如玉,睥睨世间。那样一个传奇人物,却只是轰动一时,便被朝廷的一场大火给灭了个干净,他无缘结识这等人物是他的遗憾。
   放下手中的砚台叹叹气,道:“自古豪杰多萧条,不得圣君无疾终。”
   却不想他这话正被旁人听了去。听了这话的人,正是他的同僚,掌版籍爵禄的司士康和,此人对在朝的官位心有不甘,每每对于自己权力很不满意,几次三番陷害同僚,以求换来更有实权的官职。
   这次,薛砚就在他的身上栽了个大跟头,这厮把这番话不仅原话传于厉王,更是添油加醋将薛砚之心扭曲至有意谋反。
   厉王震怒,下旨严抄查办。并下令将薛砚处以磬刑,秘密处死。一来是维护郡伯侯的面子,二来是因为薛砚乃是他厉王钦点的官员,若是公然杀之怕是对他的君王之尊又有抵伤。
   薛砚被抄之时,步青云正与他一起喝茶闲聊。
   执掌军政的司马带兵将薛砚的府邸围了个严实,步青云见得这番阵势,便猜到大事不妙,果然司马宣了旨意,就要蒋薛砚就地处决。
   步青云将手中的茶杯摔在桌上,道:“司马,本侯爷在这里,你是没有看见吗?也敢这么放肆。”
   那带兵的司马也是个有分寸的人,步青云的势力就连厉王也是要惧弹三分,他自然明白这步青云是惹不得的主,遂陪笑道:“侯爷,这是大王下的旨,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要不,侯爷您辛苦一下,进趟宫向大王讨个旨,饶了薛司空的死罪如何?下官就在这里同司空喝喝茶等着您?”
   这司马确实是会处事之人,如此他也不用明面上同步青云过不去,若是步青云讨到旨意,那他便做个顺水人情,若是厉王仍要处死薛砚,那就不关他的事了,他也不会得罪步青云。
   步青云转身看上薛砚道:“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去便回。”
   薛砚拱拱手,道:“侯爷,拜托了。”
   步青云从司马旁边的官差手里接过马匹,一扬马鞭,便绝尘而去。
   薛砚就坐于桌前依旧喝着茶水,泰然自若道:“司马大人坐吧,薛砚这里也无什么可以招待的,你随意。”
   这司马也没虚礼,坐于薛砚的对面,倒了杯茶水,道:“薛司空好闲逸,临危不惧,让我着实佩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薛砚尽忠职守,并无错处。君既要臣死,臣岂有不死之理?”
   “薛司空豁达,若朝中人人为官如此,何愁我大周不兴盛。”
   说罢二人便不再说话。谈论过多,未免便被小人有机可乘。
   步青云一路马不停蹄赶到王宫,他虽无把握让薛砚继续留在镐京,但是死罪总能免去。
   大街之上一飞驰骏马,所过之处路人纷纷避让,步青云第一次这么焦急,也不管路边百姓如何。一路飞驰着就到了王宫,不急整理衣衫便下马速速差人通传。
   待通传之人回来说明大王允许觐见,步青云便不顾形象奔跑入殿。

   和硕宫

厉王正在和太宰商议国事,步青云入得殿中登时就是跪了下去。
   “大王,请您收回成命,免了薛司空死罪吧,薛司空自上任以来,是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为君主,不曾有半点懈怠,此事定是有小人从中作梗,还望大王英明才好。”
   周厉王看着跪在地上的步青云,温润笑笑,道:“侯爷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区区一个司空而已,若确实没有犯什么罪责,侯爷只需告诉本王一声,本王自当免了他死罪。只是这旨意已下,本王也不能留他继续为官。让他领了旨意,去往天山一带为奴吧。”
  “大王,”步青云本想再继续求厉王能让薛砚留在镐京,但是一旁的太宰却冲他摇摇头,示意厉王早就对你不满,切不可再得寸进尺。
   步青云止住声音,半晌磕了个头,道:“多谢大王体恤之恩。”
   厉王幽幽道:“侯爷,你回去吧,本王和太宰还有国事商议。”
   步青云磕了个头便退了去。
   “太宰觉得,侯爷的势力对本王可算是威胁?”
   “大王,如若他没有造反之心,大王何不就顺着他些,把狮子养在身边,要想不让狮子发怒,只能把它喂饱。”
   “太宰说得有理。”  

     第六章 刺杀
     
  翌日,镐京城外。
  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
  步青云,晋朗,姬原三人与薛砚在城外古道之上道着别。
  天涯路,从来远,而今正值秋末,萧风瑟瑟,薛砚是被流放,所以便有押解的官差随行。
  “薛兄一去,也不知道何时会归来,晋朗先敬你一杯,自古豪杰远去,自当有知朋相送。”晋朗最是受不得离别苦,以往总笑他人儿女态,如今与薛砚相处的日子里,也着实为薛砚的傲骨折服,才知这离别苦。
  “薛砚也敬小侯爷,小侯爷是性情中人,能为朋友两肋插刀,薛砚能认识小侯爷,也是薛砚的福气。”薛砚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步青云拾起酒杯,也是不舍,道:“我没能求得大王将你留在镐京,这一去,关山路远,天涯相隔,薛兄保重。”
  薛砚笑笑摇摇头道:“侯爷哪里话,若不是侯爷,薛砚此刻怕是早已成为刀下亡魂,侯爷已经尽力了,薛砚大恩不言谢,此后虽相隔天涯,却同望一轮明月。”二人相对而饮,免不了心中都是一阵凄苦。
  “薛兄弟,我自来不喜饮酒,但是今日我也就同步兄和晋朗一样,敬你一杯,铁血丹青留后世,忠言逆耳却是为了大周王朝,他日若还有机会,定当将你接回镐京,共谋社稷。”姬原说完自己先是将酒喝了下去。
  步青云和晋朗也是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以后若还有机会,我们定当力保你回朝。”
  “承蒙各位厚爱,薛砚,告辞了。”
  薛砚踏步离去,口中吟唱:“微微秋风兮,断魂长,皎皎皓月兮,天涯望,一腔热血兮,付君王,奈何寒霜降兮,零落成伤。秋水滔滔兮,草木黄,一心报国兮,挫忠良,流逐黄沙兮,天山茫,欲寻佳人兮,桃园避世安一方.....”词韵清朗,句句悲歌,道破了对厉王的失望,对周朝的悲悯。
  而站在古道上目送着薛砚的三人,各揣心事。
  押解薛砚的官差步青云都已打点好了,一路上薛砚倒也并没有被当成犯人一般对待。虽说不如在京都的日子安心,却也没有多受苦。
  这日,他们已经是到了天山脚下,相对来说这天山之地是风雪不停,比不得别的地方,天也就是越来越冷,押解薛砚的十几个官差都是穿了厚厚的棉衣。
  薛砚也是披上了步青云临别时送他的黑貂裘衣。这天山常年冰雪不断,冷得出奇。众官差都是冻得打着寒颤,心道,这流放到天山来凿冰,也太是会折磨人了。
  官差甲凑到薛砚身边道:“我说薛大人,你先忍忍,这块就是这么冷,等我们翻过这道小山路,就到了,头些日子已经有旨意先到了,那个管苦力的姜大人应该会出来迎接咱们的。”
  薛砚笑笑,道:“好,应该也不远了,等将我交到那个姜大人那,你们也好回京都交差了。一路上让你们辛苦,薛砚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唉,薛大人哪里的话,说实在的,哥们几个都知道薛大人的人品,从上任以来就体恤苦力,也是愿意为民请命,敢于直言,大家都夸大人是好官。说句不怕掉脑袋的话,厉王是宠信奸臣,百姓民不聊生啊。”
  说完,官差甲就走到前头带路去了。
  薛砚知道,这些官差都是好人,也知道君主不明乃是国家之哀。但是身为臣子,就是要辅佐君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子只可以尽忠。国家的兴衰全都维系在君主一人身上,他一个小小的司空能改变什么。
  越往山道上走,风雪也是越大,加上山道上结的厚厚的冰,众人都是步履维艰的,时不时便又被风雪打得睁不开眼睛,而此时竟是有一个官差脚下一滑,就跌落到深涧里去,甚至连喊声都被风雪掩盖了去,只留呜呜的山风声。
  众人看着跌落下去的同伴,也都是心中惧怕,为什么这倒霉的差事偏偏就落在了他们身上,想想他们家中还有妻儿老母,忍不住就都又放慢了步子。
  又走了一小会,一个官差干脆就靠着山壁坐了下来,不愿再往前走,众人也都是跟着停了步子,坐在了山壁前。
  沉默一会,竟是有个官差已经哭了起来,如今一个大老爷们,堂堂七尺男儿,面对着生死,竟是哭了起来。而此时此刻,没有讥讽,也没有嘲笑没有一个人说话,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我娘子快生了,我还没有给孩子起名字,要是这次我回不去了,张哥可一定要活着回去,替我告诉我家娘子,是个男孩就叫他大虎,要是女孩,就叫翠娘。我本来还怪我娘子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娃,现在我想通了,女娃好,长大了找个好人嫁了就没苦吃。”说话的官差看着个子很高,只是略瘦,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对着他旁边一个略矮一些的官差说着。如今也说不好那是雪水还是泪水,只听得他闷声闷气的声音有些哽咽。
  坐于他旁边的官差也是开了口:“你嫂子腿疾严重,我要是也回不去了,就只能让大桩子好好照顾他娘了,我跟你嫂子成亲十天就被抓来当了壮丁,在军队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才好不容易活着回来,现在倒好,没死在战场上,到要在这里冻死了,死的太窝囊。”
  薛砚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愧意渐生,便从地上站了起来,道:“众位,我薛砚无德无能,还连累众位在此地陪我受苦,反正你们回去交了差,就说我薛砚已经交到姜大人手里,我想山高路远,大王也不会再为难你们,待我到了姜大人那里自会让他派人通禀你们,你们还是先下山等消息吧。”他这话说得诚恳,这些官差便都从地上站了起来,道:“薛大人,我们都知道你是好人,不如你就跟我们一起下山吧,姜大人那里我们不去了,你说得对,山高路远,大王不会再派人来确认的,大人你何不就在天山下面找个地方安身呢?只要你不回镐京,我们是不会有事的。”
  “众位,薛砚不能连累大家,大家还是先下山去吧。”
  这行人你推我让之间,便从山下冲上来一伙黑衣人,但是这伙黑衣人却同刺杀离羽的那帮不同,虽同样蒙面黑衣,但是他们的袖口处却都绣着金边,还有一‘卫’字字样。
  那领头的黑衣人手拿一柄长剑,轻轻笑道:“想走?你们一个也走不了,我家主人早就料到你们会将薛砚放掉,特命我们一路跟踪,若你们有放薛砚之意,便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说着黑衣人一挥手。二十多个蒙面人便与官差打在一起。
  薛砚一介书生,半点功夫不会,只靠十几个官差抵挡,但是寡不敌众,眼见着官差一个个从身前倒下,薛砚大喊一声:“住手,你们是冲我而来的,放了这解差大哥吧。”
  那黑衣人看看薛砚道:“你也得死,他们也得死,主人吩咐了,一个活口不留。”
  当仅剩的官差应声倒地,薛砚便被黑衣人围在中间,薛砚缓缓闭上眼,道:“我薛砚还能让人如此大费周章地置于死地,你们主人,真是看得起我。反正薛砚已经免不了一死了,可否请兄台告知你家主人是谁?”
  “我家主人的名字你也配知道?还是去阎罗殿问阎王吧。”说完剑尖直指薛砚的胸口而去。
  薛砚本以为这次是死定了,却不想他闭着眼睛等了半晌,那柄剑也没有将他刺穿。他慢慢睁开眼睛,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袭红衣少女。
  薛砚呆了半晌,这怎么能不让他呆傻,这女子正是玄墨儿。
  “花花姑娘?你怎么会在此地?”薛砚吃惊地问。
  玄墨儿听到这个名字就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过身去提起篮子道:“我不是花花,花花是我远房表妹,去年跌落山涧摔死了,我叫玄墨儿。”
  说完也不搭理薛砚,自顾提着篮子就要离去。
  “哎,姑娘,在下,在下......”薛砚迟疑半天,其实他想让玄墨儿帮忙将这几个官差移走,找个好地方葬了。
  玄墨儿转回头道:“书生,你是跟着我走呢,还是自己留在这冻死,或者半夜喂雪狼?”
  薛砚听得这番话,心头也是一惊,但他还是开了口,道:“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这些差大哥是为了救在下才被杀害的,劳烦姑娘可不可以帮在下将他们葬了。”
  玄墨儿听罢,将手中的篮子复又放下,打了个口哨,‘黑爷’就从山壁那边转了出来,驴蹄子吧嗒吧嗒地走到了玄墨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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