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集

　　48——1国兴家里，日，内。
　　（占营骑着摩托车闯进国兴家里，好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
　　占营： 嫂子在家吗？（占营两手拎着几个手提袋朝屋里走去。）
　　月仙： 在家呀。（月仙从屋里出来看见占营。）你不问国兴在不在家咋先问我呢？
　　占营： 国兴哥在不在家不重要，只要你在家就行，他不在家更好。（占营笑嘻嘻地说。）
　　月仙： 咦，你这是话里有话。
　　占营： 你别在意，我跟你解释一下。国兴欠钱不还想赖账，他不敢见我，他知道这几天我会来找他，所以他不敢回家。
　　月仙： 你咋知道他没回来？
　　占营： 他昨晚上回没回来我一看你就知道了。
　　月仙： （月仙把自己打量了一番狐疑地问。）我怎么啦？
　　占营： 如果他昨晚上在家，你今天肯定满面春光，有种满足的笑盈盈的感觉；如果昨晚上他不在家，你肯定脸上有种失落疲惫的感觉。我说的对吗？
　　月仙： 你还能的不轻哩！
　　占营： 我是这方面的专家。
　　月仙： 你来俺家是要账的还是走亲戚的？
　　占营： 要账的事不提跟你没关系，我是来走亲戚的。
　　月仙： 你要是走亲戚的，我还得去街上给你弄几个菜。
　　占营： 弄啥菜呀？擀几碗手工面条一吃就行啦，我又不是外人。（占营嬉皮笑脸地跟月仙套近乎。）
　　月仙： 那样不太合适吧？既然是国兴的朋友咱就得以礼相待。
　　占营： 你坐我的摩托车上，咱俩一起去，这样快一点。
　　月仙： 这样合适吗？村里人看见了要说闲话的。
　　占营： 没事的，这是大白天又不是晚上，咱明人不做暗事，光明正大的，别人想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都什么年代了！
　　月仙： 走就走，谁怕谁呀？（月仙说着坐上了占营的摩托车。）
　　
　　
　　48——2去乡镇的路上，日，外。
　　（占营带着月仙在乡间土路上飞驰，后边扬起一溜尘土。）
　　占营： 这条路坑坑凹凹的不好走，你两只手别扶着我的肩膀，那样容易掉下来。
　　月仙： 搂住你的脖子吧？
　　占营： 你想勒死我呀！
　　月仙： 那我搂哪里？
　　占营： 搂住我的腰呀。
　　月仙： 这样不好看吧？
　　占营： 漫天野地又没人，怕啥？
　　月仙： （月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搂住占营的腰。）路上是没人。
　　占营： 搂紧一点，遇到坑时不会被甩掉。
　　月仙： 你的事真多。（月仙用力收紧双手。）
　　占营： 你比俺媳妇搂得还结实哩！
　　月仙： 我叫你嘴贱。（月仙用指头使劲掐占营的腰。）疼不疼？
　　占营： 哎呦，不疼，真舒服！哈哈。
　　
　　
　　48——3熟食店里，日，内。
　　（占营带着月仙来到一家熟食店前停下。）
　　占营： （占营看到不锈钢盘子里有各种各样的熟食问月仙。）你喜欢吃啥？随便挑。
　　月仙： 来一份猪头肉和油炸花生米。
　　占营： 再要两个菜呀？
　　月仙： 要恁些干啥？就这够吃了，吃不完尽浪费。
　　占营： 你怕啥？又不让你花钱。
　　月仙： 再要一份鸡杂和一根烧香肠。
　　占营： 我最喜欢吃香肠再配两个咸鸭蛋。
　　月仙： 不安好心！（月仙瞪了占营一眼。）
　　（占营笑着付过钱把包装好的食品袋塞进后备厢里，然后两人走出熟食店。）
　　
　　
　　48——4服装店里，日，内。
　　（从熟食店出来占营又把月仙拉进服装店里。）
　　占营： 看看哪件衣服好看？随便挑随便选。
　　月仙： 我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占营： 看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呀，还分你的我的吗？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只要你喜欢尽管挑选。
　　月仙： 你叫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占营： 没事小钱儿，今天我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从里到外全换新的，乳罩和短裤已经买好了。
　　月仙： 你真坏！（月仙羞红了脸。）
　　占营：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月仙： （月仙看中了一套衣服去柜台前一问二百多块，便又挂回原处。）太贵了，再挑一件比较便宜的吧。
　　占营： 没事的，拿过来包装好，走，去柜台前结账……
　　
　　
　　48——5国兴家里，日，内。
　　（占营带着月仙穿街走巷也不管众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直奔国兴家里。占营从厨房柜子里取出几个盘子，把袋子里的菜装进去，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杜康酒倒进两个纸杯里。）
　　占营： 来，嫂子喝酒。
　　月仙： 我不怎么喝酒。
　　占营： 平常不怎么喝，今天我来了，你必须破例陪兄弟喝几杯。（占营端起杯子与月仙碰了一下。）
　　月仙： 我一喝开了就刹不住车，非醉不行。
　　占营： 没事，有兄弟在，你敞开地喝，醉了能睡个安稳觉。
　　月仙： 你拉倒吧，我喝醉了就身不由己，任你摆布了，你光占我的便宜。我可不傻，决不上你的当，我还是少喝点为好。
　　占营： 哈哈，把您兄弟看成啥人了？
　　月仙： 你跟国兴是一路货色，看不见穿花衣服的。
　　占营： 国兴哥也寻花问柳吗？
　　月仙： 还寻花问柳呢？他娘的腿，他三天不找小姐就跟发情的母猪一样要窜圈。他也不管是骗来的钱或者卖花生大豆的钱，往兜里一装就跑得无影无踪，又是唱歌跳舞，又是找小姐，晚上回来口袋瘪了。
　　占营： 比我还上瘾呐！
　　月仙： 男人只要有钱都这样。
　　占营： 你看嫂子长得这么俊俏，他咋还去找小姐呢？（占营色眯眯地盯着月仙红润的脸说。）
　　月仙： 你说去呗，到底啥原因呢？论长相和身材我比那小姐能差到哪里去？真是想不明白，不都一个样吗？我也不比那小姐缺个胳膊少个腿，该有的零件一个都不少，真不知道他娘的咋迷到那块地里了！
　　占营： 你比有些小姐还漂亮，你的脸白里透红，这身材还这么苗条，跟那十七八的大姑娘一样有魅力。
　　月仙： 还没有人这样夸过我哩，我真有这么好看吗？
　　占营： 有，真有，我不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看你这手多柔软，摸着多舒服。（占营说着抓住月仙的手抚摸起来。）
　　月仙： 讨厌。（月仙嘴里说着便顺势倒在占营的怀里……）
　　
　　
　　48——6占营家里，日，内。
　　（玉芹见占营这几天跑前跑后的甚是辛苦，虽然钱没要回来可占营没少跑腿。直到有一天国兴气势汹汹地来找占营，玉芹才如梦初醒。）
　　国兴： 占营在家没有？（国兴一脸怒气。）
　　玉芹： 你还来俺家找占营哩，占营都去找你好几天了，也不见你的踪影。
　　国兴： 他去俺家找我？他去找死的吧！
　　玉芹： 国兴，你说话太过分了吧，你欠俺的钱不还，你还有理啦。
　　国兴： 欠您的钱别想要啦，这一辈子也不给你，下一辈子也不会还你。
　　玉芹： 为啥不还钱？（玉芹生气地追问。）
　　国兴： 反正我就不还！（国兴还理直气壮且口气十足。）
　　玉芹： 咱俩到底是我欠你钱还是你欠我钱？
　　国兴： 当然是我欠你。
　　玉芹： 既然是你欠我钱，那你为啥不还？你说不还钱的理由。
　　国兴： 我没法说。
　　玉芹： 咋没法说？
　　国兴： 我嫌丢人，不想说。
　　玉芹： 没理由就还钱，欠钱还钱天经地义。
　　国兴： 不说不行了，今天豁上了。占营跟俺媳妇好上了！
　　玉芹： 你胡扯八道，你看见了吗？
　　国兴： 没有。
　　玉芹： 你既然没看见你咋知道的？
　　国兴： 我听别人说的。
　　玉芹：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既然没有看见就别血口喷人，俺家占营不是那号人也决不会干那种事。
　　国兴： 现在占营在家吗？
　　玉芹： 没有。
　　国兴： 他去哪了？
　　玉芹： 他不是去你家要钱了嘛。
　　国兴： 他今天用摩托车带着俺媳妇去县城里闲逛去了，俺村好多人都看到了，这种事你说咋办吧？
　　玉芹： 你随便吧。
　　国兴： 想要钱也行，你跟着我也瞎跑几天吧，鸡蛋换盐两不找钱，谁都不吃亏。
　　玉芹： 你去你娘的腿吧，你不想还钱也罢，还编些瞎话污辱俺，今天非砍死你个龟孙不行。（玉芹去厨房掂住菜刀跑出来，吓得国兴连滚带爬地狼狈逃窜……）
　　
　　
　　48——7占营家里，日，内。
　　（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了占营才兴高采烈地回来，一走进院子里占营发现玉芹的脸色不对，便忐忑不安地走进屋里。）
　　玉芹： 钱要回来了吗？
　　占营： 暂时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玉芹： 你找谁要的钱？
　　占营： 当然是找国兴呀，钱是他欠的，我不找他我找谁？
　　玉芹： 国兴咋说的？
　　占营： 国兴让我放心，这几天正四处借钱哩。
　　玉芹： 别骗人了，你做的啥事我都清楚。
　　占营： 真的，咱两口子谁骗谁呀！
　　玉芹： 你别编瞎话糊弄人了，我问你，你为啥带着国兴媳妇到处跑？
　　占营： 没有的事。
　　玉芹： 别瞒我了，我啥都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鸟飞过去地上还留影子哩，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呀？
　　占营：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是不相信我。
　　玉芹： 你是啥人我还不了解你？你这一下可好了，跟人家媳妇睡几觉咱的两万多块钱没有了。你知道我挣几个钱多不容易，孩子想买个新书包吵了几天我都舍不得买，这下可好，身子舒坦了钱没有了。我算看透你了，你想咋弄就咋弄，我也懒得管你了，咱俩干脆离婚算了，你让国兴媳妇天天陪着你都行，自己看着办吧！
　　占营： 你别拿离婚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离就离！谁怕谁？离了谁都能过，还是那句老话，离了婚不出半月那新媳妇还是照样娶到家，后边排着队等着哩，哪个都比你强！还跟我来这一手，是骡子是马咱牵出来遛遛，这可不是跟你吹牛皮！
　　玉芹： 嗯，对，对。有本事，真有本事，不过到时可别后悔？
　　占营： 我后悔？哼，笑话！我巴不得你早些滚蛋！
　　玉芹： 我懒得跟你瞎扯！（玉芹拎着早已收拾好的包裹愤然离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