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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比武夺亲(1)

作品名称:心怀月泊      作者:文字侠      发布时间:2022-09-27 08:28:47      字数:6099

  公孙不败在前,安道全在左,皇甫瑞在右,凌振在后,都默然无语,只管向前迈着沉重的步子。朱子泊居中,垂首随行。这般押送,虽无倒剪扳肩之苦,更无刑具加身,却比昔日汴京城内被诸公差押往大牢的滋味犹不好受。忽然,眼前方自消逝的倩影又奔了回来,举首揉目,竟非虚幻。
  只见朱月心亭亭玉立,泪已抹净,碧血刀连鞘握在胸前,向着一干人等道:“各位听着,本姑娘嫁心已决,如有不服者,尽管上来赐招。只要有能胜得了姑娘我的,委身之事从此不提,但若没有,就请勿再插手搅局!”一番话说得郑重其事、斩钉截铁,浑不似往昔玩闹的样子。若非所为之事乃冒天下之大不韪,世人眼中万分的荒诞离奇,此刻任谁看来,都像是涉世已深的江湖侠女,绝非一介顽皮女娃。
  刚才这一去,众人原以为朱子泊当可以浪子回头,好自为之了,突见复返,都觉得唯今之计只有先绝了她的念头,方能令他心意回转,本来对这等以下犯上、挑战长辈的幼稚行径是要坚决予以斥责的,断然不会将她所言当一回事。但想似这等刁蛮女娃,与她讲什么祖宗礼法、世俗规矩,多半是对牛弹琴,以武服之或许能够奏效,况且是她主动寻上门来的,并非众人以大压小,单方面的强迫,只盼言而有信,输赢无悔,要说胜算,自是因“大”轻“小”,有恃无恐。
  公孙不败暗想:“虽说在回头客栈贫道险些栽在你这臭丫头的手里,然事隔岁余,瞧你平日浑不把武学功课放在心上,如今艺业多半已经荒废,且看在贫道手上走得了几招。”当下含笑迎出,伸小指道:“咱们拉勾为誓,胜败无悔。”朱月心道:“谁跟你拉勾,那是小孩把戏。谁若抵赖,”抽刀将一株松树砍倒,断口刷齐,“犹如此树!”公孙不败见她言止正经,表面上不好再轻视,长剑一挺,道:“请了!”
  董辰绢枪法精湛,武功在众人之上,但她自已受责非轻,便没心情再来管别人的事,想有公、安、皇、凌四人,朱月心不至于羔羊迷途,是以暂时并未到场。昔日初来女真,安道全亲睹皇甫瑞、凌振输在这丫头手上,当时就自忖不敌,令梁悔制之,今见她一刀斩断松树的气势,更是深恐,心想万一“入云龙”失手落败,这里再无别人能够降她,不如自先与皇凌二人依次探探她的招,再让公孙不败作最后一搏,虽有以众欺寡、恃长凌幼之嫌,但为一人能够悬崖勒马,自是在所不惜。
  这个人自然就是朱子泊。时下重男轻女之念根深蒂固,事若紧急,只要朱子泊能脱险或脱困,或得遇良机,或出人头地,或如今日一般不至失足,便置朱月心的利益于不顾也是理所当然。当然,现下要朱子泊迷途知返,打败朱月心断其妄念乃当务首要,一人得挽,二人得救,也说不上舍此就彼,但重男轻女之念毋庸置疑。日后遇事,要朱月心牺牲从权,未尝不会发生。
  四人合计片刻,议由安道全打头阵,皇甫瑞其次,凌振再次,公孙不败压阵。凌振不肯,非要首发,当下拆散臂上绳索,重新缠紧了,大步来到朱月心跟前,道:“丫头,我先领教你的刀法。”朱月心道:“你用炮弹打我便是,切勿留情。”凌振道:“对敌用弹,对自家人自是不用。”朱月心便搬出当年汴京雨韵酒楼误杀“铁面孔目”裴宣的事来挖苦他。凌振哇哇叫冤:“都是头陀害得我失了手!”
  朱月心冷然道:“我的刀法便是他教的,你既怨他,今便怨我好了。我是晚辈,先不客气了!”说着,刀锋横出,一招“大江呼天”席卷过去。由于刀势覆盖太广,凌振仓促间人得避开,臂上绳索却为刀尖挑开,炮筒滚落,登时失了兵器。朱月心左掌直出,见他伸掌来对,料想他纵然一身蛮力也抵挡不住自己修炼多时的内家掌力,必被震退,因此掌在半途,已暗将地上炮筒踢了过去。公孙不败不禁皱眉,心道:“头阵已折。”
  果然,凌振对过掌后便噔噔连退,一脚踏在自家兵器上,滑倒在地,且扭了脚腕。朱月心因念须得连挫四人方可得胜,四人中犹数公孙不败最是难缠,不愿一开始就猛拼猛打,以免亏了真气,所以掌中带卸,也是飘飘后跃,却是稳稳落定,道:“你我力气不相上下,你运气不好,踏了物事,这才输了。但物事非我所放,乃是你自己的,怪不得我。”凌振见她回护自己面子,输了倒也没甚怨言。
  皇甫瑞道:“有此后起之秀,梁山之幸,但盼回头。”马鞭挥处,缠向柳腰。朱月心任由鞭子缠腰,曲膝沉身,气贯双腿。皇甫瑞一年半之前曾被她取巧赢过一回,这次便不敢过分用劲,岂料竟是拉她不动,方使全力,仍然不行,想要冲上去近身相搏,却因是长鞭的短处,定然讨不了好,便意收回兵器再作抽击。但朱月心一手叉在腰间,一手负在背后,笑意盈盈,看似托大,实则已将鞭子牢牢按住。
  皇甫瑞臂振数下,鞭子始终不离其身。过了一会,忽见半截鞭子飞了回来,剩下半截自她腰上松落,不禁骇异,想她年纪轻轻,便是普通绳索缠在身上也不可能以内力崩断,何况是坚韧异常的皮鞭。公孙不败见他茫然,道:“鬼丫头是用刀在背后锯断你的皮鞭的。”原来三人看得真切,苦于当时不能提醒,否则既等于自认落败又失身份,事后再言,不过释疑,却无济于事了。
  皇甫瑞兵器已断,便是输了。安道全早已恼怒,道:“我来领教领教!”铁尺扬击。朱月心想,这人老对子泊管得严,须教他好看,一路“戴宗步”走过,绕到对方身后,刀柄敲击大椎穴,左手“天之娇指”戳点至阳穴。两穴皆当督脉要冲,中即晕倒。朱月心此刻方始感谢郁高昆叫她背诵人身诸大要穴的好处,否则怎能胜得如此轻便。当然,这两处穴道她当时并未记住,都是朱子泊后来督导之功。
  公孙不败一边给安道全推宫过血,一边骂道:“小妖女,出手越来越重!”朱月心一来不愿安道全早醒,二来恼公孙不败骂她小妖女,道:“我不累,再来接你的高招!”话落刀出,去势缓慢,有心教对方有所防备,以免背负偷袭之嫌。公孙不败不敢怠慢,要是这一阵再折了,非但四人名声扫地,任由她和朱子泊喜结连理更是罪过,立即挺剑应战。
  两人内功一个路子,兵刃上的功夫则大相径庭,但一年多前已在燕京交过手,彼此略知。这一仗,刀来剑往,寒光闪烁,更有呼呼朔风助威,直从申牌时分战至夕阳斜垂,胜负之象,兀自难见端倪。
  汗湿前襟后背的朱月心趁空跃出圈外,将刀一插,道:“你我兵刃不分胜负,不如再比拳脚,省得白耗。”公孙不败亦希尽早了结,想对方不过仗有一套“地煞拳”为恃罢了,自己纵然舍弃长处,但内功略较深厚,掌上威力自是强过她,当下抛剑应道:“那就掌底见真章。”
  朱月心除了地煞拳,尚有“天之娇指”,因是外人所传,公孙不败一时疏忽了。斗了三十余招,朱月心掌变拳,拳变指,倏忽来去,捉摸不定。公孙不败纵然掌力较重,但当此分上,两人俱已精疲力竭,轻重之间差别殊微,倒是招式上的变化更显要紧。公孙不败的八门排山掌重在掌力而非掌法,若在一开始就和对方互弃兵刃,百招之后可有无数胜机,现至五十招以后,已是左支右绌。
  只听“叵”的一声,颈侧“缺盆”中指。幸好此时皆已乏力,公孙不败晕了一晕,吐纳数口,便即恢复,一张阴郁的面孔呈青灰色,道:“罢了罢了,随你们二人去吧。记着,纵然我们这些无能之辈不来理会,天下何其大也,你们两个终究难逃公理。”拾剑归鞘,愤然欲离。
  却见朱子泊缓缓拔剑说道:“月心,我来领教你的刀法。”朱月心一场恶战,虽甚辛苦,总算熬了过来,正当欢喜,突闻此言,有如晴天里乍听霹雳,盛夏间忽见冰雪,道:“你……你……你要向我讨教功夫?!”一时音为之颤,调为之变,惊诧过后跟来的便是一阵莫名的恐惧。
  与此同时,公孙不败止步,皇甫瑞和凌振相顾愕然。只听朱子泊又道:“你若不肯与我过招也罢,只需收了嫁我的念头,从此你我二人寻常朋友相处。你若不依,我只能挺剑力战,虽知自己武功低微,纵然斗你疲累之躯,也未必操得几分胜算。但教力所能及,奋力一拼便是。”
  安道全尚自昏迷,三人则听得清楚,都在心中道:“看来他尚可救药,就算最终败了,也情有可原。”公孙不败上前勉励了几句,朱子泊只是苦笑。朱月心内心更是凄苦,泪水在目眶里转了两转,终还是滚珠而落,道:“你是不是听了牛鼻子的话改主意了。你这人就是胆小,犹犹豫豫,婆婆妈妈!”
  她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强劲的对手,为的是要与他终身厮守,如今却要战胜他本人方能如愿。但是那人既然挺剑力战,又怎会是心甘情愿的。此节不难想透,换了别的女子,想透了此节,要么心灰意冷,要么愤恨而去,伤心欲绝之下断然不会再与对方刀剑相拼,因为纵然获胜也只徒得其身而无法尽得其心。偏偏朱月心是个例外,咬了咬牙,拔刀在手:“我和你打!”
  朱子泊气力充沛,但在第一招上就险些吃了亏,长剑被刀一带一引,刀尖自他脸颊边擦过,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当下再也不敢进攻,使出“四贴剑法”,运足内力,一笔一划地凌空虚刻,面前如同挂了一本字帖。朱月心每一刀挥上,都被远远地弹开,有几次几乎就要脱手。他若趁机反扑,必能捡得便宜,甚至就此一锤定音,奈何一来畏怯,二来求胜求败尚在迟疑之间,是以一味稳守。
  朱月心见他正面防得滴水不漏,便从侧后三面寻求突破。朱子泊剑光在身前织成一张大网,见她移到哪个方向,“网”便转向那个方向,始终面对着她。朱月心纵然灵巧迅捷,久战之下已远不如前,加之自己每大跨大跃一步,对方只须微微身转便能跟上,自是吃了亏,否则哪里还容这书呆子屹立迄今。
  耳听饭号响起,朱月心道:“咱们兵刃上不分高下,拳脚上见真章怎样?”朱子泊学武呆滞笨缓,其它方面却不输于旁人,更非白痴傻蛋,有公孙不败的前车之鉴怎还会重蹈覆辙,心道:“我弃了剑,便如废人一个,万万不是她的对手。”当下只管将剑舞得密不透风,莺声燕语一概不闻。只是后来又想:“她第一刀生怕划破我的脸皮,可见激战之下对我仍是千般挂怀。我这一仗原就是输了,何必强作支撑。”念及此处,主动说道:“再打下去饭就没的吃了,我们换斗拳脚吧。”
  其实朱月心第一刀未曾划到他的脸皮乃因内力近竭,势尽而止。疲态显露无余的她出手时准头已然不佳,倘若再手下留情,当真渺无胜机。数求不成后突见不求自允,当如喜从天降,心道:“你这个白痴傻蛋,输定了!”见他真的抛去了剑,便也抛去了刀,心中凄凄又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个白痴傻蛋!”
  朱子泊没了剑,当真寻常书生一般,便是以最擅长的“天之骄指”应付,前前后后也只走了两招半就被打倒。只是朱月心气力耗尽,三记重拳打在他身上,虽将之打得倒滚而出,自己也被他体内强劲的内力震得两眼晕忽,险些跌倒。
  有这工夫,公孙不败吐纳敛气,聚够了内力,心想这丫头也真了得,竟点得安道全两个多时辰无法自醒,解开他的穴道,然后告以实情,言语间颇为可惜,却也流露出几分欣慰。安道全没见到朱子泊挺身相斗的情形,道:“这孽障想必是蓄谋如此,故意输给丫头,好教我们以为他是尽了全力而无可奈何。”
  三人登时理会,好不着恼。朱子泊也正为相让之事懊悔不已,但想若是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多半仍旧会让她的。朱月心则欢欢喜喜地向他道:“你纵然拿剑对着我,我也非你不嫁。现在你为我所败,非娶我不可。”却听一个声音说道:“你要嫁他,尚须问我手里的这对钢枪答不答应。”
  两记沉闷的金属撞地声响过,董辰绢已屹立在前。朱月心惑然不解,道:“我帮你忙,你怎反来和我作对?”董辰绢严声说道:“我事是小,你们两个的所作所为却要为世人所不齿,知不知道!”她向来温和沉静,对待小孩尤其如此,自从儿子死后,一腔关爱多半着落在他们两个身上,也正因为这样,今见事情严重,才一反常态,格外厉声厉色。
  朱月心以前不知,现在自然已经明白,同姓之婚不齿于世,只因天性中带得三分外露的执拗、三分潜在的执著,事发之后脑子里始终在想:“我的事管别人什么?我又没招惹人家。”复常自问:“我和子泊又非亲戚,连中表之亲都不是。人家表兄表妹、堂兄堂妹都喜结良缘,我们为什么不行?仅仅因为姓了一个姓就不齿于世,算什么名堂?是哪个祖宗王八想出来的鬼规矩?”这时便如是道来。
  董辰绢听得气恼,钢枪在地上重重一敲,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就武功上见分晓吧。”她见一时无法与辩,只盼先以武功压住,以后再循循善诱,耐心教导,铁枪向朱子泊一指,说道,“他暂有两位师父看管,待你打败了我方可见他。至于凭证,便是我手中的钢枪,有本事你就来夺。”
  朱月心此刻大有天不怕地不怕之势,拔了刀就上前与战。董辰绢挥枪一击,将她的碧血刀磕飞,远远地直插入土,道:“你本就差我许多,现下连一成力气都没有,回去歇息三日再来要战吧。”忽然寻思:“这丫头甚是顽固,倘若屡败屡战倒也难缠,须一战绝了她的念头。”又道,“三日后你若输了,便不许再生妄念!”说完,转身就走。朱月心单刀脱手,方知胜她不易,纵是内力复原也无两三成胜算,此刻心头灰然,忽然放喉叫道:“董阿姨,你……你好忘恩负义!”
  董辰绢身子晃了一晃,未见回头,径直去了。朱月心却回过头来,看着心上人被四位败于自己刀下的长辈押走,满腹怨恨,满心愁伤,独自一人凝立在桑干河畔,忘了饥饿,更忘了饭局将终,只想着:“我如何才能胜她?”痴痴入迷。寒风吹过,汗泪凝冻成霜,当真摧残佳人。
  正自悄立,只听身后一个有力的声音说道:“我能帮你胜她。”回头一看,见是雪里化飘然行至,芳心略喜,想这人武功很高,说不定能助她获胜,但转念又想:“他纵然武功高强,却不能代我出战,难道是要教我武功吗?他的武功很奇特,只怕我是学不来的。何况三天之内任他有通天彻地之能,又怎能将我教得比董阿姨还要厉害。”
  朱月心忽喜忽忧,黯然伤神间,雪里化已来到跟前,脱下貂皮大衣披在她身上,满含怜惜地道:“你浑身是汗,这样站在风中不冷吗?”他身具寒功,不畏风雪,这件貂裘在他身上仅仅一件饰物而已,因而做得并不厚,料朱月心穿了仍然当不住寒意,又道,“我帐内生着火,咱们先去暖暖身子。你有什么心事自管向我说,正好我也有事要你帮忙。”
  朱月心惊讶过面,一边想着这位智机出色、武功卓绝的奇人异士居然也会要她一个失意小女子帮忙,一边跟着他来到帐室。两人隔火对坐,架上牛肉烤得“滋滋”作响,眼看将熟。朱月心却无食欲,说了些不如意的事,便满怀好奇地问对方有什么难事。雪里化笑道:“你说自己的事忸忸怩怩,问起我的事反倒爽快。其实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些,刚才你独斗五人的情形我也都瞧在眼里。至于我的事嘛,与你的殊无太大分别。”
  朱月心立刻憬悟,道:“你和她……”嘻嘻一笑,便不说下去。雪里化暗暗摇头,心道:“小孩就是小孩,片刻之前还在愁天愁地,泪迹尚未干透,便又喜笑颜开。”却见她笑容一现即收,回复伤感之态,幽幽地道:“你连自己的事都十分为难,怎么还能帮我?”道:“我帮你,便是帮我自己。”朱月心欢喜间夹杂着几分茫然,道:“你肯帮我!你怎么帮我?又怎么是帮你自己?”
  “到时自知,”雪里化道,“眼下你只须照我的意思做。三天之后,包你战而胜之。”朱月心将信将疑:“战而胜之?”问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雪里化道:“你现在当然应该先吃饱饭,然后美美睡上一觉,忘却烦恼。”朱月心看了一眼架上已熟的牛肉,道:“说的是对,可是我吃不下。”
  雪里化以小刀削下一片肉放进嘴里,咀嚼有声,说道:“你吃也好,不吃也好,睡也罢,不睡也罢。总之,我今晚在白桦林边等你。倘若你面貌焕然一新,以后三天之内每晚都在那里指点你取胜的法儿。如果你今晚不来,抑或来了却让我从你身上察觉一丝疲态,自你脸上瞧出半分憔悴,一切就此免提。”朱月心闻言一动,精神便即振作,一把扯下条牛腿,大口啃食起来。雪里化仍是削一片吃一片,不紧不慢,眉宇间笑意微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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