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郑浩赶到公司时，他的上司老康正在会议室里等他，满屋子只有他的位置空着。他不慌不忙地推门进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他，他却丝毫不觉尴尬，就像最后出席的领导似的，大摇大摆地走到老康一旁坐了下来。
　　“你们先开始嘛，还非要等我过来。”
　　这时大家都看向老康，看他这个分公司经理有何反应。下属不把领导放在眼里，若是换成别人早就拍桌子吼起来了，但是老康没有，他只是咳嗽了一声说：“老郑，今天迟到了啊。”
　　其他人或许不解，但郑浩心里清楚，老康是不会冲他发火的。第一老康抢了他经理的位子，第二分公司大部分的业务都在他郑浩手里。他太了解老康了，两面三刀，能屈能伸，忍耐力特强，不到关键时刻绝不出手。所以在没有掌握郑浩的客户资源之前，老康是不会跟他闹翻的。
　　郑浩半躺在椅子里，打着哈欠说：“昨晚请老林喝了，半夜才到家里。要不是你打电话，我说什么也不来了，奶奶的，到现在头还晕呢！”
　　“团购谈下来了吗？”老康不关心他头晕不晕，他最关心的是他的业绩，因为他们分公司已经连续两个季度排名倒数了。
　　“哪有那么容易，老林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个三五次是搞不定的。对了，老康，昨晚的招待费你得给我抓紧报了，这两天我还得招待这位爷呢。”
　　老康本想若是谈成了这笔团购，见了董事长他也有点底气，可一听还没谈成，就立刻不耐烦了，说：“今天先不说这事，董事长十点就到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排好接待工作。”
　　做业务老康不如郑浩，但是安排起接待领导的事，他真是得心应手。他先让王超去租一辆奔驰商务，叮嘱他要把车清洗干净。又安排舒丹到花店里去买花，不要红玫瑰和郁金香，一定要向日葵搭配康乃馨，而且要最大的。
　　舒丹就坐在老康另一侧，她探着身子压低了声音问，她能否跟着一起去接董事长。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老康打趣说：“你当然要去了，你这个大美女还得给董事长献花呢。”
　　舒丹受了夸奖，走起路来更显妖娆了。她一个人去，老康不放心，又让张海亮开车陪她，反复交代张海亮回来时开车慢点，千万别把董事长的花给碰损了。
　　张海亮嬉笑着说：“康总，你就把心放在椅子上，我会让舒主管把您的花当成孩子，一直抱在怀里，保准回来时，您要的花完好无缺、娇艳欲滴。”
　　屋里的人都抿着嘴笑。“胡闹！”老康拍了一下桌子，脸上气得发青，本想冲张海亮发飙，再一看张海亮已经窜出去了。
　　“回来我再收拾你！”老康喝了口水，又接着安排董事长的食宿。他让郑浩预订大兴酒店，郑浩笑他考虑不周，老康觉得他在挑刺，让他只管订。在招待董事长事情上，郑浩不敢马虎，他说大兴的住宿还行，但是饭菜太辣，张助理之前说过，董事长吃不习惯，还说董事长爱吃河南的信阳菜，午饭最好安排在大兴旁边的信阳酒楼。
　　老康说：“嗯，还是你想的周到，好，那就信阳酒楼。”
　　接着老康又安排梁斌几个男的打扫卫生，铺好楼道的红地毯，安排田筱筱几个女孩整理绿植、档案柜并准备欢迎仪式，又安排会计杨丽准备经营数据，以备向董事长汇报。
　　等事情都安排妥了，老康总结说：“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今年因为受疫情和水灾影响，咱们分公司的销售业绩非常不理想。前三季度，我们几乎排在了全公司的最后。虽说存在客观原因，但是领导只看结果。所以这次董事长过来，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定要让董事长看到咱们的精神面貌。只有做到精神饱满、激情四射，才能让董事长对我们重拾希望，大家的工作岗位才能稳定。否则，董事长一旦不满，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想在这疫情反复无常的当下，谁都不想丢掉工作失业在家吧？好了，其它的我也不多说了，相信大家心里都明白，都认真准备去吧。”
　　会议结束之后，老康回了办公室，郑浩订好了套房和午餐，去找老康签票。
　　老康显得焦虑不安，说：“老郑，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那点费用呢！等你团购谈成了，再来找我报销吧。”
　　郑浩一听不高兴了，说：“老康，你要这样说，团购我就不谈了。我就那点工资，能垫得起吗？那点钱你瞧不上，但我可是急用的，后天就该交房贷了，我不报销能行吗？”
　　老康不耐烦地说：“给你报，给你报行了吧，耽误不了你还房贷的，老郑。你赶紧出去吧，一会就要去接董事长了，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啊！”
　　相处十几年，郑浩还是第一次见老康如此焦虑不安呢。郑浩心想，也难怪，这毕竟是老康今年上任分公司经理以来，第一次接待董事长，倒霉的是今年的业绩又这么差，本来董事长就对他就有意见了，听说在第三季度总结大会上，董事长已经点名批评了他，若是这次再出点岔子，那他经理的位子可就坐不热乎了。
　　九点二十，大奔和鲜花都到了，老康带着郑浩、舒丹、王超提前去了高铁站。四个人在出站口等了十多分钟，才见张助理拉着行李箱跟着董事长出来。
　　老康第一个迎了上去，脸上笑得很紧张，“董事长好，欢迎您来给我们指导工作。”
　　董事长也不看他，冷冷地回了一句：“你们的工作还用我指导吗？”
　　董事长的讥讽如同当头一炮，一下给老康打蒙了，他嘴唇哆嗦了两下，赶忙承认错误：“我们业绩做的不好，确实不好。”
　　这时他已经把献花的事忘到脑后了，幸亏舒丹机灵，笑得比怀里的向日葵还灿烂，一个箭步走到董事长身前。
　　“董事长，我们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您这一来，我们这儿可就阳光普照了。”说着把花献给了董事长。
　　“舒丹，还是这么会说话，一点没变啊。”董事长终于笑了，说着把花递给了张助理。
　　郑浩赶紧接了张助理手里的拉箱。
　　舒丹趁这机会继续展露她的风采，“我怎么没变呀，董事长，我可比您去年来的时候成熟多了呀。我看您才是一点没变呢，还是这么年轻威武，英姿飒爽！”
　　“你这个舒丹啊，呵呵……”董事长笑着朝前走去。
　　到了停车场，王超已经打开了车门站在一旁候着。张助理和舒丹先上车坐在了后面，老康请董事长上了车，也跟着上车想坐在董事长一旁。
　　董事长说：“你坐前面去，让郑浩坐这儿。”
　　老康脸上的肥肉抽动了几下，把已经迈进车里的右脚收了回去。
　　郑浩上了车，笑着说：“董事长，这一年多没见您，我们都挺想您的。”
　　董事长说：“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刚才见了我一句话也不说。”
　　郑浩回答：“我是不好意思见您，今年业绩没做好。”
　　“往年你可一直做的不错啊。怎么？今年这是有情绪了？”
　　郑浩明白董事长的意思，年初老赵调回公司总部任职，董事长有意提拔他担任分公司经理，但是由于老赵极力推荐老康，郑浩最终没能升职。
　　“没，没。”郑浩解释说：“董事长，我怎么会有情绪呢，公司给了我这么好的平台，养活了我们一家人，我真是打心里感谢公司，感谢您。所以业绩没做好，才感到惭愧。”
　　“嗯，知道感恩就好，感恩是做人的核心竞争力，但是做事情呢，数据才是核心竞争力。做事情最终还得靠数据说话，数据好了，你说话才有底气。不过知道惭愧，懂得耻辱，才能迎难而上把业绩做好，知耻而后勇嘛。这话我可不止一次在公司大会上讲过的，康辉，你总记得吧？”
　　“记得，您的话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呢，董事长。”老康臊得耳根通红，连忙向董事长表决心说：“我们一定知耻而后勇，春节前保证把业绩赶上来。”
　　董事长说：“你可是赵总力荐的，赵总跟了我二十多年，我还是相信他的。”
　　老康回过头说：“董事长，您放心，赵总对我有恩，我绝不会给赵总丢脸的。”
　　郑浩本来想请董事长先到酒店休息，说房间已经订好了。董事长说，先到分公司开会。老康赶忙给梁斌和杨丽发信息，让他们提前布置会议室并做好欢迎仪式。等他们到达公司时，楼道里已经铺上了红地毯，十几个人站成两排，齐声问候：“热烈欢迎董事长，董事长您辛苦了。”而后齐呼公司口号：“康养，康养，为您滋养，您的健康，由我护航。”最后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董事长看着大家很是满意，笑着对张助理说：“小张啊，你看看我们公司的员工，那真是个个好气色，人人精神饱满啊！”随手指着对面的田筱筱，说：“你看这个姑娘，长得跟明星似的！”
　　田筱筱说：“多谢董事长夸奖，我叫田筱筱，欢迎您的到来。”
　　“董事长，还是咱们康养公司的产品好啊！”张助理一脸的骄傲。
　　老康见董事长夸赞自己的员工，一时兴奋起来，跟着附和说：“不光我们员工的气色好，就连家属们也是个个红光满面，所以滋补养生还得吃咱们康养的产品。”
　　董事长反问他说：“康经理，你说这么好的产品，怎么可能销售不好呢？”
　　老康又紧张起来，说：“能销售好的，董事长，请相信我们，肯定能把业绩赶上来的。”说完，他前面带路，请董事长进了会议室。
　　董事长让老康把所有人都叫进来，说要跟大家开个座谈会。
　　其实，整个分公司也就十五个人。老康是经理，下面设了三个部门，两个销售部，一个综合部。郑浩负责销售一部，下面有张海亮、田筱筱等六个人，舒丹负责销售二部，下面有王超、梁斌等五人，综合部只有杨丽一人，她既是会计，又是人资，还兼任办公室主任。
　　人员都到齐了，董事长让老康先说一下这个月的销售业绩，老康忐忑不安地做了详细汇报，他见董事长面无表情，又将春节前的重点工作规划做了汇报，完了之后，等待董事长的指示。董事长没做点评，接着点名让郑浩汇报大客户的维护以及新品的市场反馈情况。
　　郑浩说了说客户们的反馈意见，以及消费者对新品的一些建议，又讲了一些市场上存在的主要问题，还将相关竞品的信息和春节营销方案做了汇报，最后，针对市场问题，他提出了几点改进建议。
　　董事长说：“很好，商场如战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作为营销人员，我们一定要深入了解市场，不但要了解经销商的需求，更要了解消费者的需求，只有从顾客需求出发，我们才能发现问题，并有针对性地提出改进方案，只要我们持续不断地优化改进，相信我们的产品就能占领消费者的心智、赢得市场。”
　　老康带头鼓掌，掌声停息后，他激动地说：“董事长，您这么一说，今后我们开展工作，方向就更加明确了。”
　　董事长说：“今天不是什么正式会议，就是个放松的座谈会，大家心里有什么想法和好的建议，今天都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尤其是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要敢于大胆地讲出来。只有讲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分析，才能找出破解的方法嘛！要不然，对于问题，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藏在心里，又没人去解决，问题只能越积越多，就像交通没了指挥，最后道路都给堵死了，业绩还怎么可能搞上去呢！”
　　老康看起来有些慌张，他恐怕有人乱说一通，急忙补充说：“今天董事长给了我们这么好的机会，大家一定要好好珍惜，踊跃发言，但是反馈问题一定要实事求是，多说对公司发展有益的想法和建议。”
　　董事长打断他说：“只要是问题今天都可以讲，说的对与不对都没关系，只要有勇气表达自己的想法，我就对你们表示赞赏。”
　　在董事长的鼓舞下，张海亮第一个站了起来，说有个问题想反映一下。董事长摆手让他坐下讲。张海亮反馈的是，公司没有给市场配发客户的体验品，造成成交率偏低。为了提升业绩，业务人员只能自己购买公司的成品送给客户，但是这些费用，分公司又不给报销，他觉得不太合理。
　　董事长质问老康，为什么不给报销？老康脑子有点短路，一时不知该如何给董事长解释。舒丹是老康的心腹，她见老康吭哧不出个结果来，便赶紧替他解围。
　　“董事长，是这样，我们康经理也不是不给报销，只要是成交的请送都给我们报了，至于没谈成的呢，既然没能给公司创造效益，我觉得让公司报销也不合适，如果谈成谈不成都给报销了，那咱们公司不是亏大了吗？”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不假，舒丹又让她的下属王超说了说费用报销的事。
　　张海亮年轻气盛，丝毫不顾及老康的面子，只管接着讲不报销费用的弊端。他举了个例子，说他九月份，为了做业绩，给顾客送的产品几乎花光了他一月的工资，公司不给报销费用，他也就不敢再送了，结果越不送，新客户就越少，业绩也就越来越差。
　　舒丹或许觉得张海亮是受了郑浩的指使，故意在董事长面前说老康的不是，好让董事长撤了老康的经理职位。老康作为领导不便针对张海亮，可她不能坐视不管。舒丹心里明白，她是老康提拔上来的，下面几个人都觊觎她业务主管的位子呢，她和老康已经绑在了一起，老康没事她就没事，老康被撤了职，她的位子也就不保了。所以她反驳起张海亮来，就不自主地充满了火药味。
　　“张海亮，你不能这么说呀，你为什么把一个月的工资送完了呀？不还是因为你客户成交率低呀，如果成交率高了，你到手的提成总比你的工资高吧？同样是业务，你看看我们二部的王超，平时送给客户的产品比你多了去了，可他的到手的工资并不低呀！所以说，你不要总是抱怨，抱怨就是在传递负能量，传递负能量就是在影响团队士气！我劝你还是少点抱怨，多点努力，以后多把时间用在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上吧。”
　　张海亮气得忽地一下站了起来，说：“舒丹，你少给我扣帽子！”
　　郑浩一把将他拽了下去。他知道张海亮这小子脾气暴躁，是个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主，如果不及时制止再吵下去的话，他非冲上去跟舒丹干起来不可。别看他只是一个业务，平时根本不把老康放在眼里，公司里除了郑浩，也只有他敢开老康的玩笑。若不是郑浩护着他，估计他早被老康给开了。
　　人家欺负了自己的下属，做领导不能坐视不管，郑浩制止了张海亮的冲动，让他闭嘴，抬眼见董事长安静自若，接着他就把枪头指向舒丹和王超了。
　　“舒主管不但口才过人，我看这脾气也是过人啊！公司的人都说舒主管人长得漂亮，如果业绩再漂亮一点，那就更完美了！”
　　舒丹听了郑浩的讥笑，伸手指着他“你……”，她正要回怼过去，老康在下面踢了她一下，她看一眼老康，老康示意让她稳住，她才无奈将手放下，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郑浩。
　　郑浩知道在董事长面前，讥讽一个女同事要适可而止，若是再追着不放，那可就显得他小肚鸡肠了。舒丹说王超业务能力强，那他就接着说王超。
　　“王超，你干多少年了？已经六七年了吧？海亮是去年才来的，做业务能跟你比吗？我记得，你刚来公司时跟着我，第一个月没开张，直到第二个月才成交了一个客户，我说的没错吧？那时候你早饭都舍不得吃，午饭就泡一包方便面。我想问你，就在你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你舍得给客户送产品吗？肯定不舍得吧？所以说有时候看问题，我们也要考虑到年轻人的处境。你说是不是？
　　王超被郑浩说的哑口无言。郑浩话题一转，谈起了费用报销的问题。
　　“我认为在费用管控方面，这两年我们公司确实过于保守了，客户谈不成，样品费、招待费、甚至是差旅费等等费用都要业务自己承担。我也知道公司想节省费用，但是如果过于节省那就变成了枷锁，最后束缚了我们开拓业务。”
　　舒丹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她压下心中的怒气，围绕费用报销的事又开始反驳郑浩了，她说：“那你的意思是，只管拿公司的产品给客户白送呗。如果真正送到客户手里了也行，要是万一有人拿了产品自用了呢？还有招待费用，如果成与不成都给报销，今后总免不了会有人作假，到时候损失的不还是公司的利益！”
　　郑浩说：“舒丹，我觉得咱们应该充分信任团队，而不能把团队当贼一样防着。再说了，我们作为部门领导，具有审核费用的职责，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董事长打断了两人的争论，说：“好，先这样。你们俩都对张海亮提出的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都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们都是为公司利益着想。郑浩偏重的是为公司开源，而舒丹则是考虑的为公司节流。但是我想说的是，在公司经营当中，开源和节流是既矛盾又统一的整体，二者缺一不可。只追求开源而不节流，就会造成公司利润受损，甚至出现亏损，而只追求节流却不开源，则会造成公司固步自封，业绩不断萎缩，最后被竞争对手甩在身后，所以开源和节流如何平衡对企业发展至关重要。在不同时期，根据市场形势变化，二者的侧重点要有所不同。我认为现在疫情反复不定，人们的消费变得更加理性，如果不能给予客户很好的产品体验，再好的产品也不好销售。我想这也是我们业绩下滑的重要因素。”
　　老康点着头说：“是的，董事长，您今天这么一总结，我们一下就找到问题的关键了。”
　　董事长继续说：“我觉得今天张海亮提出的问题非常好，尤其是他提到赠品的事情，这关系着公司开发新客户的大事。张助理，这个事情回去一定要抓紧解决。”
　　“好的，董事长。”张助理拿笔记下来了。
　　“现在已经进入销售旺季，为了提升公司业绩，在公司赠品未配发到位之前，我认为我们应该解放思想、放手去干，要鼓励业务人员给高端客户赠送产品，让我们的精准人群得到最好的体验。凡是给公司报备了的精准客户，你们都可以去送。康经理，我希望你要记住，所有的费用一律由公司承担，特殊时期，不要再束手束脚、顾虑重重。就像郑浩刚才说的，我们一定要给予我们的团队充分的信任，但是一旦发现虚报者，我们也绝不姑息，发现一个开除一个，宁缺毋滥！”
　　老康说：“好的，董事长，我保证按照您的指示执行到位。”
　　“今天大家就可以把自己的精准客户梳理一下，然后提报给你们的直接领导，由郑浩和舒丹审核确认之后交给康经理，就可以执行了。我希望各位从明天起，都能积极行动起来，用你们的真诚、自信和激情，去开拓客户，服务客户，奉献客户。另外，我也在此向大家承诺，你们如果能够超额完成年前任务，公司将会给与你们重奖，这两天公司人资就会下发新的激励政策，尤其是团购激励，力度非常大。一笔十万的团购，个人就可以得到两万，一百万的团购，个人就可以提成三十万，可以说这种激励是空前的，政策已经制定好了，钱就摆在大家面前，至于你能不能拿到？能拿到多少？那就看你的本领了！”
　　董事长的一番话说得大伙热血沸腾，会议室里掌声一片。
　　郑浩心想，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暗下决心，春节前自己一定干成一笔大团购。几十万的现金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仿佛看到他的老婆李娜正站在满地钞票上翩翩起舞，而她那幸福的笑容早已多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