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奇冤 第十八集(1)
作品名称:平阳奇冤 作者:甄远东 发布时间:2012-11-13 14:26:23 字数:3203
京城内河码头。
游大海与混江龙把林钟英和温乃玉送下船。
林钟英、温乃玉与游大海、混江龙拱手告别。
林钟英、温乃玉:“谢谢二位,一路平安!”
游大海、混江龙:“祝二位先生此番告状旗开得胜!”
温州。
三眼井朱宇泰家。
朱宇泰:“哦?林钟英失踪了?”
李玉生:“千真万确。”
朱宇泰大喜:“哈哈!好啊!”
李玉生:“他死了才好呢。”
朱宇泰心生疑窦:“可他会到那去呢?”
李玉生:“除了到附近走走亲戚,他还能到哪去?哼,为这点小事,他还能到京城皇上那去告我们不成?”
朱宇泰:“那是,谅他也没那个能耐。”
李玉生:“表哥,我就是专门你来透个信的。”
朱宇泰:“好好,谢谢兄弟,今晚我请你喝酒!”
李玉生:“谢谢表哥。”
朱宇泰陷入沉思:“可是奇怪啊,他会到哪去呢?”
李玉生:“管他呢,眼不见,心不烦。”
北京。
街市上。
商铺林立,人来人往,一派繁华景象。
林钟英、温乃玉在向路人打听。
温乃玉:“请问大哥,这如意胡同宝香山馆在哪?”
路人:“我不知道,你得到城里去打听。”
林钟英:“啊,这不就是北京城吗?”
路人:“北京素有内城与外城之分,这儿是外城。皇宫紫禁城、三宫六部都在城内。”
林钟英:“哦,多谢!”
前门前。
林钟英、温乃玉在向一军士打听。
军士对林钟英与温乃玉说:“如意胡同不在城里,在外城珠市口大街,你去那再打听。”
北京城珠市口大街。
如意胡同。
林培厚家。
里面是典型的北京四合院,绕过大门里边雕花照壁,依次是正房、厢房、耳房、厅房、后罩房。
整个建筑上面的砖雕装饰带着浓厚的温州风格,庭院里的几枝青竹与一池风荷,带有江南风情。
广亮大门上面上悬挂着一块“宝香山馆”的门匾,门楼下有门房看门。
宝香山馆大门前。
林钟英、温乃玉走来。
温乃玉:“看来是这里了。”
林钟英问门房:“请问,翰林院的林培厚在家吗?”
门房:“二位有什么事?”
林钟英:“我是林培厚的族弟林钟英,是从温州老家来的,麻烦请通报一声。”
门房:“哦,请稍等。”
林培厚家后厅。
管家引林钟英、温乃玉走进来。
管家:“二位请坐。”
林钟英、温乃玉入座,道谢:“谢谢管家!”
丫环持茶盘进来,给林钟英、温乃玉敬茶。
管家:“老爷出门没回来,二位既然是老家来的,就别客气,请在这里先用茶。”
琉璃厂。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大街。
各种各样,古色古香的古玩店和专营图书、文具的商店琳琅满目。
墨香斋古玩店。
林培厚手拿一本书,在柜台前转悠。
店员:“林大人,相中了什么啊?”
林培厚掂了掂手中的书,说:“除了这本阮元所著的《积古斋钟鼎彝器款识》,算是不虚此行外,我是什么也没相中。”
店员:“林大人您眼高啊。”
林培厚刚刚准备离开,墨香斋的老板奚梦兰从门外迎面走进来。
奚梦兰:“林大人请留步。”
林培厚:“哈哈,奚老板。”
肚大腰圆的奚梦兰拦住林培厚,眯着一双近视眼,笑吟吟说道:“稀客,稀客!好久不见林大人光顾小店了啊。请到楼上小坐,喝杯茶,梦兰还有事要向大人请教。”
林培厚也笑着说:“我今日出来好半天了,没工夫再跟你闲聊,一说多了我就要上你的当,就要买你的东西。”
奚梦兰:“那是我的东西好啊,要不能入大人的法眼吗?林大人,今天我要给您看的这件东西,我包您喜欢。而且,您想买我都不卖,今儿个我奚梦兰是专门向您请教学问的。”
林培厚:“哦,说来听听,什么宝贝?”
奚梦兰:“跟我到楼上看啊。”
林培厚:“行,反正我上你的当也不止一次了,这叫虱子多了不痒。”
林培厚一笑,跟奚梦兰上了楼。
墨香斋楼上。
林培厚坐下后,奚梦兰先给他敬上茶,然后从柜子里小心取出一张拓片放在书案上。
他打开拓片,说:“请林大人给鉴定鉴定,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林培厚端着茶杯站起身,走近一看,心中暗吃一惊。
他连忙放下茶杯,仔细看了看,问道:“啊!这怎么像是‘散氏盘’上的字啊?”
奚梦兰得意地说:“瞧林大人您说的,什么叫像啊?它就是在‘散氏盘’上拓下来的!”
林培厚:“啊!”
奚梦兰:“高人慧眼啊!林大人真不愧是翰林院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佩服,佩服啊!”
林培厚仔细看了半天,说道:“你从哪弄来的?怎么看上去像是才拓没几天,新的啊?”
奚梦兰扶了扶眼镜:“是,这是一张崭新的宣纸,才拓没几天。”
林培厚:“啊!多年来,我也想亲眼见识一下这件国宝,但只知道这件东西在江南,具体在什么地方、在谁家?谁也说不清。但根据这张新拓片,我可以断定,‘散氏盘’现在在京城里!”
奚梦兰:“然也。”
林培厚:“在哪?”
奚梦兰:“在谁手上我也不知道,但通过这张拓片,我也可以断定这件宝物就在京城。那么贵重稀世国宝,不可能随便带来带去。”
林培厚:“那你这张拓片从何而来?”
奚梦兰:“一个小贩子拿来的,他是个跑腿的角色,不可能知道这东西的底细。”
林培厚把这张“散氏盘”的拓片一卷,说:“这东西我要了,奚老板,你开个价吧。”
奚梦兰挠挠头,为难地说:“这玩意不好开价,您出低了,奇货可居,人家不卖。您给高了,您说只要这‘散氏盘’在他手上,他要拓多少不行啊?这钱您出的冤不冤?林大人,您圣明,这东西不是我的啊。”
林培厚说:“可我的确喜欢它,也需要它。你知道,我最近在做考证西周青铜器这方面的学问。”
奚梦兰:“我知道,不知道我能给您看吗?”
林培厚:“你说吧,多少钱?”
奚梦兰考虑半天,慷慨地说:“这样,您先把它拿去玩,也别说钱的事。以后要是价钱合适,您就再给钱,价格不合适,您就把东西再还我。”
林培厚:“谢谢!”
奚梦兰:“凭您林大人的笔下工夫,我想,几个月下来,这上面的字您也能背临了。”
林培厚:“谢谢!谢谢!”
林培厚大喜过望,收好拓片,连连称谢作别。
林培厚家客厅。
日已偏西。
林培厚回到书房坐下,打开“散氏盘”拓片,仔细看起来。
管家走进来:“老爷,您家乡来了两个客人,其中一位叫林钟英,说是老爷您的自家兄弟。”
林培厚大喜:“哈哈,是芳园!人呢?”
管家:“在后厅喝茶。”
林培厚:“哦,好,是我老家同宗兄弟来了!”
后厅。
林钟英与温乃玉在喝茶。
林培厚走进来,一见林钟英这副小商贩模样,大为惊讶:“芳园,你为何如此打扮?这位是……?”
林钟英叹道:“一言难尽!敏斋兄,这位是我的舅舅温乃玉先生。”
林培厚一听是林钟英舅舅,那算起来就高自己一辈,忙说:“哦,原来是长辈,失敬。”
林培厚正要行跪拜大礼,温乃玉忙不迭将其拉住,说:“敏斋切莫如此!各亲各叫,你要在礼数这样较真,我反而感到别扭。”
林培厚只好把双手一抱,恭身长揖:“如此温公请上座。”
三人落座。
林培厚问道:“二位是几时来京的?我裕叔身板可好?”
一句话,问得林钟英泪如雨下,他凄然说道:“敏斋兄,我家惨遭横祸,家父已含恨作古。”
林培厚闻言不由大惊:“啊!芳园,慢慢说来。”
林钟英把林中凰写的家书交给林培厚。
林培厚拆信阅览。
温州。
平阳一家客栈。
徐映台住处。
徐映台在打算盘记账。
徐秤砣进来:“老爷,家里面老太爷又叫人带信来了,让老爷多带点钱回去急用。”
徐映台:“唉,就知道要钱,上半年带了那么多银子回去,这么快就花完了吗?”
徐秤砣:“我哪知道啊。”
杨大鹤愁容满面走进来。
徐秤砣知趣地离开。
徐映台:“杨大人,请!”
杨大鹤傻愣愣靠在门框上:“徐大人,你可把我害苦啦!”
徐映台:“杨大人,这是怎么说?”
杨大鹤:“怎么说?我当初可是堂堂的知府!”
徐映台苦笑:“是,怎么啦?”
杨大鹤:“可如今我下台了!”
徐映台:“杨大人,你是任满解任嘛。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谁做官还能做一辈子吗?”
杨大鹤:“可要不是平阳民变的事,总督大人就会保举我继续留任。你明白吗?”
徐映台:“杨大人,总督大人这次没保举你,是因为你谎报了民变。”
杨大鹤:“那就是你出的主意,这都是你害的啊!”
徐映台:“不不,我当初只是说庄以莅他们聚众抗纳,夺犯殴官。我并没说平阳发生民变啊?杨大人,这都是有案可查的。平阳民变是你自己臆造上报的,与我无关!”
杨大鹤气急败坏地封住徐映台衣领:“你、你?你还我知府!”
徐映台推开杨大鹤:“杨大人,你真是斯文扫地,这样成何体统?”
杨大鹤坐到椅子上捶胸蹬,嚎啕大哭:“你还我知府,还我的知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