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奇冤 第十六集(2)
作品名称:平阳奇冤 作者:甄远东 发布时间:2012-11-06 20:46:25 字数:3054
周维逸:“好样的!进京的盘缠还不好办嘛?雪梅,这事我们帮他们一把。”
许雪梅点点头。
庄正甸连忙起身,向周维逸、许雪梅深鞠一躬,说:“那就太好啦,我替我表叔谢谢师兄、师姐!”
许雪梅笑道:“这孩子,这还用得着谢吗?”
大门村口。
当年庄以莅、许鸿志蒙难的地点,人们在隆重烧灵祭奠。
四方百姓送来许多灵帐、祭品和挽联。
其中一挽联特写:
庄重问青天,为啥好人要屈死?你,你何时能睁眼?
严肃责阎罗,因何坏蛋却逍遥?尔,尔难道也受贿?
庄正甸、周维逸、许雪梅、林钟英、温乃玉、赖丙辰、赵善德等人都肃立在灵前。
祭祀仪式由赖丙辰主持,他没说任何祭辞,一声“烧灵”,大门村村口顿时弥漫在一片悲声之中。
许氏宗祠。
正厅。
临时搭成了祭祀法坛,那种沉痛与肃穆,在香火烟雾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的哀婉凄凉,还有几分神秘。
法坛下坐满了法云寺做法事的僧人。
法云寺长老肃穆地走上法坛,他拿起法器,敲响法号。
众僧随即念起经文,奏起佛教法事音乐锣鼓。
许氏宗祠大门前。
庄正甸对温乃玉、林钟英道:“舅爷,表叔,我大师兄周维逸和大师姐许雪梅请你们过去一下。”
温乃玉:“哦?什么事?”
庄正甸:“去了你们就知道了,反正是好事。”
林钟英:“什么好事,我们不认识啊?”
庄正甸含笑说:“去吧,他们在等着呢。”
许氏宗祠另一房间里。
周维逸、许雪梅正坐在方桌边长凳上喝茶,一见温乃玉与林钟英进来,忙起身见礼。
周维逸:“林先,温先生,二位请坐。”
温乃玉与林钟英坐下。
温乃玉:“大家都坐吧,二位找我们有事?”
周维逸、许雪梅也坐下来。
周维逸:“是这样,今日小师弟才悄悄告诉我们说,你们要进京告御状,我们夫妇不胜钦佩。不知小师弟所言,是真是假?”
林钟英苦笑着说:“是的,本来按察使朱理说,他要受理我家的案子,但直到现在,两个月过去了,朱理并没有过问我家案子的迹象。事实证明,层层官府都是在敷衍搪塞我的控告,我再也不能指望这里的地方官了。”
许雪梅:“是的,很显然,他们是怕因为林家的官司,而牵扯出庄家和我们许家的冤情。”
林钟英说:“是的。”
温乃玉:“二位,我们除了赴京告状,已经无路可走。”
周维逸点点头,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递给林钟英。说:“林先生,进京告御状,少不了要花钱。这是我夫妻俩赠送给你的一点银两,权当路上的茶饭之资,也聊表我们夫妻二人的同情与敬佩之意。”
林钟英一听,既感动,又吃惊。连忙推辞说:“周老板,我怎么能受如此厚赠?义士的美意钟英领受,钱是决不能收的。”
许雪梅说道:“林先生见外了啊,你是正甸的表叔,我们夫妻是他的师兄师姐,按理,我们对你还得执晚辈礼呢。”
林钟英忙说:“岂敢,岂敢!”
许雪梅:“林先生,你为了告倒这些赃官污吏,踏破了浙江全省大大小小衙门的门槛,今日又不惜上京找皇帝老儿评理,此情感天动地,令人钦佩。再说,只有你家的官司打赢了,我父亲许鸿志和庄正甸父亲的冤案才能昭雪,才能还他们二位老人的一世清白。我们这样做,也是在给家父尽尽孝心,林先生可不要拒绝了我们为父尽孝的心意。”
林钟英道:“不敢,不敢。你二人的情谊,钟英领受,也十分感激。但如此厚赠,实在是不敢接受。”
周维逸皱皱眉,心中不悦,说:“莫非林先生是清高读书之人,看不起我们这样耍枪弄棒的武夫?或者是嫌弃我们做生意的人有一身铜臭?”
林钟英忙说:“哪里,哪里。钟英绝非此意,贤伉俪千万不要误会!”
温乃玉见此情景,就说道:“二位急人之难,解囊相赠,可敬可佩。钟英,你父仇母恨,将来得报,也幸亏有此二位义士援手襄助,还不快快跪下致谢!”
林钟英闻言,连忙起身,拱手流泪说:“愚人林钟英,拜谢二位义士!”
说完,他就要行跪拜大礼。
周维逸哪能容他下拜,站起来眼疾手快把林钟英扶住,正色道:“折杀晚辈也!林先生千万不要如此。”
林钟英收起银两,对周维逸、许雪梅夫妇长鞠一躬,说:“二位雪中送炭,云天高义,没齿不忘。待此番从京城回还后,我一定去霞浦登门拜谢。”
周维逸说:“林先生言重了,但我们诚心诚意欢迎林先生来霞蒲到我家做客。希望林先生一路顺风,旗开得胜。”
林钟英愤然道:“万一我要是在京城也打不赢这场官司,别看我手无缚鸡之力,我也要手刃朱宇泰,为父母,女儿报仇雪恨!”
周维逸赞道:“好样的!”
许雪梅又关切地叮咛说:“林先生,如果皇城昏暗,你打不赢这场官司,我与小师弟到那时候定要为父报仇,亲手去诛杀徐映台、杨大鹤!至于那个姓朱的畜生,我一并代劳,不须先生动手!”
许雪梅的眼中,忽闪着复仇的寒光。
温乃玉感叹道:“许老英雄有你这样一个不让须眉的女儿,他在九泉之下,当感欣慰。但杀仇消恨,还须从长计议,一切等我们从京城回来再说,好吗?”
许雪梅:“这是自然。”
周维逸:“不知二位此番进京,是打算走旱路还是水路?”
林钟英:“我们俱是读书之人,不善长行,也不会骑马,看来只能是走水路了。”
周维逸:“那好,我给你们写封信,你们到扬州后,可以拿我的信找扬州漕帮的何总舵主,他见了我的信自然会安排船只,把你们一路平安地送到京城。”
温乃玉大喜:“哎呀,那就太谢谢啦!”
许氏宗祠内。
祭奠法事在继续。
宗祠大门口。
林钟英、温乃玉乘众人都还在祭奠庄以莅、许鸿志的时候,悄然离开。
北港林钟英家。
傍晚。
林钟英、温乃玉与林温氏告别。
林温氏坐在床沿,林咏莲已经入睡。
林钟英疼爱地看一眼咏莲,对林温氏说:“娘,你老人家保重,儿子走了。”
林温氏:“去吧。”
温乃玉:“二姐,我已经跟正甸关照过了,他会经常来照看你和咏莲的。”
林温氏说:“我们在家,你们放心好了。俗话说,在家日日好,出外时时难,你们在路上要千万小心啊。萍水相逢,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林钟英:“儿子记下了。”
林温氏:“另外,你二人路过杭州,千万要到灵隐寺去烧炷香,拜一拜佛祖,求菩萨保佑我们打赢这场官司。大伙都说,灵隐寺的菩萨十分灵验。”
林钟英与温乃玉含笑点头答应。
瑞安。
蜿蜒浩荡的飞云江。
古朴美丽的飞云镇。
林中凰家。
大厅。
林中凰热情接待温乃玉、林钟英,与他们在叙谈。
林中凰:“唉,想不到去年与你父亲见的一面,竟成永别!不知你们如今打算怎么办?”
林中凰见到林钟英,不免倍感伤情,唏嘘不已。
林钟英:“我家的冤情,其实极其简单,奈何温州与浙江官府间,层层推委袒护,才使我家的冤情难伸。但我林钟英岂能不报这父仇母恨?因此,侄儿这次是拿定主意进京喊冤,把官司打到京城。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是啊,看来想把这场官司在地方打赢是不可能了,但到京城打官司也不是容易的事啊。”林中凰考虑半天,终于下了决心,说:“好吧,我给培厚写封信,要他在京城多多照应你们就是。”
林钟英一听,感激地跪下给林中凰磕个头:“侄儿永世不忘大恩。”
林中凰连忙把林钟英扶起来,说:“唉,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了,我晚上就给培厚写信,你们走时带上。”
温乃玉也对林中凰的大义十分钦佩,就问:“老表哥还有什么话要我们带给培厚吗?”
“前些天有人进京,我才给他写的信,该说的都说了。”林中凰打量一下温乃玉与林钟英,说道:“倒是你两人的这身行头,我看得换一换。”
温乃玉与林钟英对视一下,不知林中凰何意。
林中凰说:“此地到京城千山万水,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兵匪盗贼。倘若在荒村野店,你俩这副文人模样太扎眼,容易叫那些心怀叵测的坏人生出歹意。还是穿得破旧一点好,最好打扮成小商贩模样,大盗小偷,一般都不会在意。”
林钟英与温乃玉点点头。
林钟英:“到底是长者见识多,伯父所虑不差。”
林中凰:“管家!”
管家走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林中凰:“你按照他俩的身材,找了几件下人穿的旧衣服,洗净晾干,给他俩明天走时换上。”
管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