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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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篝火通明，刀疤安排马仔守在崖石后面值班。黄立秋和张家界从空间站拿来丰盛的食物和生活用品，盗猎团伙搭起三顶大帐篷。刀疤和马仔一顶大帐篷、金飞和胡杨一顶大帐篷。黄立秋和两张一个大帐篷。三顶帐篷成犄角。胡杨从保护站带来一顶大号帐篷，一个帐篷足够两三个人睡觉休息。胡杨搭好了帐篷，金飞和胡杨两个人便钻进帐篷。
　　“金兄，咱就这样耗下去，时间长了，站里人会怀疑的。”胡杨搭好帐篷，尽管一个人在保护站天高皇帝远，还是担心一旦发生大案引起站里同事怀疑。
　　“老弟，我也担心夜长梦多，最好今天夜里让刀疤他们趁夜色悄悄摸上野人洞，让他们两败俱伤，螳螂捕蝉，咱们黄雀在后。”金飞也想跟胡杨交底。
　　“只怕刀疤不会上当，这小子非常狡猾。”胡杨通过一天观察感觉刀疤不好对付。
　　“咱们只要把刀疤震慑住，其它人就好对付，我看得出来，小三子跟刀疤面和心不和，两张跟刀疤更不是一条心，惟有马仔是刀疤心腹，只要离间小三子与刀疤，马仔不在场，让刀疤屈服听咱们指挥。”金飞和胡杨商讨一些细节，帐篷外飘来羚羊肉的香味。
　　“领导，烤羊肉熟了，出来吃烤羊肉喝点酒。”刀疤大声招呼金飞。
　　由于海拔高，暴雨过后，山中有些寒冷，风呼啸而来，风吹草动，窸窸窣窣，四周阴森森的。一轮圆月悬挂树梢头，时而被一阵阴云遮挡住，云走月移，月光呈灰暗色，天空漆黑一团，气温聚降。
　　金飞和胡杨套上长袖外套衣钻出了帐篷。三个帐篷之间烧起篝火，火光驱散黑暗映红了夜空。篝火架起半只羚羊，烤熟了肉香味弥漫在空中，香喷喷的。黄立秋拿来来不少自制米酒，除了张海飚负了伤在帐篷休息，刀疤，小三子，张家界三个人围坐在篝火边，羚羊烤熟了，他们正用刀切烤肉蘸酱油吃。金飞和胡杨先后钻出帐篷来到篝火边。
　　“折腾了一天，领导饿了吧，烤熟了羚羊肉，快来分享野生羚羊，你们平时吃不到。”刀疤递给金飞和胡杨小刀。
　　胡杨也随后坐在篝火边拿着小刀割了一块烤羊肉塞进口里，他肚子也确实饿得底朝天。胡杨想到刚才金飞密谋的事情，后背心出冷汗，那可是十多条人命，简直是血染阴峪河，他万分后悔上了金飞的贼船。
　　张家界给每个人斟满了一大碗米酒，还切了一块肉，他端了一碗酒送给张海飚。刀疤大口吃了几口肉垫肚子，他双手举起碗敬金飞的酒。
　　“我敬领导一口，咱们他妈的把林森木堵在野人洞，这帮人食物有限，范先富提供的食物也坚持不了三四天，把他们困守在洞里，难以寻找食物补充热量，等饿得两眼发花，再把他们扔到阴峪河喂鳄鱼，连血都不用粘，喝重点，今天夜里安排两个人值班就行了，大家吃饱喝足打牌撒钱。”刀疤让马仔拿来了扑克牌。
　　金飞喝了一大口米酒，他想尽早结束行动，他担心时间太长，林森木失联会引起保护站的重视，只要向上级一反映，就有可能出动森林公安直升机搜寻，一旦发现他们的行动就非常麻烦。金飞还是希望强攻让刀疤损兵折将两败俱伤，他也敬了刀疤一口酒。
　　“刀疤老弟，我敬你一口酒，今夜不能打牌，除了值班的人，其余人喝足吃饱睡觉，蓄精养锐，在这里守株待兔耽搁时间太长，会引起上级领导的怀疑，晚上偷袭野人洞，你老弟有什么好建议？”金飞试探问刀疤。
　　刀疤几大口酒下肚有些醉醺醺的，他根本就不想冒险偷袭探险队，要是折了几个人，他这盗猎营生也干不成。
　　“他们一定戒备森严，还是防守稳当，不要偷鸡不成倒蚀把米，张海飚一露面便挨了一箭，咱们把他妈的全饿死在野人洞，野人洞连接阴峪河，等他们饿得有气无力，再把他妈扔到暗河里喂鳄鱼，神不知鬼不觉。”刀疤喝了几大口酒说话嚼舌头，他压根儿不理会金飞提出偷袭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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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飞只有拉拢黄立秋分化瓦解刀疤的人，他只要在关键时候，黄立秋保持中立，金飞和胡杨对付刀疤和马仔没有问题，况且马仔又在值班。
　　“小三子，我敬你一口酒，听说你当过武警，等事情过去了，干脆到保护站去干，有机会转编。”金飞大口喝了一口酒。
　　“承蒙领导抬爱，我小三子独往独来习惯了，再说，你们那点工资还不够我抽烟喝酒。”黄立秋豪爽喝了一大口酒，他就是想去，也不能当着刀疤的面答应金飞。
　　“你进过野人洞，洞道通向阴峪河？”金飞问黄立秋。
　　“那可深了，这山有多高，里面就有多深的悬崖陡壁，流水声又有从洞深处传来，洞中阴森森非常恐怖，他们不敢下去，更何况这出口在河底，没有好水性，都会憋死在水里，这段河道鳄鱼比较多，从下游水面宽的地方要扎竹排渡河，他们肯定遭遇了鳄鱼才从河道狭窄地方滑绳过河。”黄立秋曾经带两张在洞中露宿过，生怕洞中有豺狼虎豹，他们三个提心吊胆枕着枪睡。第一夜没有什么事情，以后这野人洞成了露营地。金飞刚才让他到保护站，这也是一条正道，真能转为正式编制也是铁饭碗，当初退伍有一个正式工作，也不至于沦落神农架无人区混饭吃，还整日提心吊胆，黄立秋有点动心敬金飞的酒。
　　“金领导，我敬你一口酒，有幸结识领导，我小三子三生有幸。”黄立秋喝了一大口酒。“小三子，用得我金飞的地方尽管开口。”金飞心领神会喝了一大口酒：“大哥，我敬你一口酒，咱哥们不用客套。”黄立秋只见刀疤阴沉着脸，知道刚才敬金飞的酒，没有先敬他的酒满脸不悦，他对刀疤又怕又恨，他天天带着两张狩猎，刀疤带着马仔吃香喝辣，苦乐不均，两张牢骚满腹，总鼓动他脱离刀疤另起炉灶，而他苦于找不到保护伞，现在金飞就在这里，如果巴结上他，将来脱离刀疤控制带着两张另立门户就有可能。
　　刀疤叼了一眼黄立秋心存不满，刚才黄立秋对金飞暗送秋波，现在又假装敬重他这个大哥，刀疤喝了一小口酒敲打黄立秋：“小三子，跟着大哥混没有错，我刀疤没有两把刷子，如何立足江湖，没有金刚钻，咱也不揽这瓷器活，是呗。”
　　“那是自然的，大哥是江湖的好汉。”黄立秋也呡一口酒，知道刀疤这是在敲打他。
　　“良禽择木而栖，没有我给你刀疤提供保护，你刀疤一把刷子都没有。”金飞一语双关提醒刀疤，也给黄立秋反水壮胆，他担心夜长梦多坚持深夜偷袭，“明天凌晨三四点钟，是他们最疏于防范的瞌睡时辰，咱们打个措手不及，他们最多也只有一把冲锋枪，弓箭不会致命，黎明前夜色漆黑看不清人，不管是否成功，起码让林森木不敢从洞中河道渡河请求支援。”
　　“小三子，咱哥儿们喝一口，咱们只有这些人，张海飚负伤了，其他人要是挂了，不是咱们消灭他们，而是咱们被他们灭了。”刀疤对金飞拉拢小三子本身就不满，他一听金飞执意要偷袭也暗示黄立秋不要听金飞的话。
　　刀疤心里清楚，金飞只会让他的人打头阵。让他的人沾血，等刀疤跟探险队拼个鱼死网破，说不定还要灭他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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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张海飚负伤在帐篷休息，马仔在站岗，其余五个人大口吃肉喝酒，刀疤让张家界换下马仔回帐篷吃酒，金飞苦口婆心劝刀疤偷袭林森木，谁知刀疤油盐不进，金飞看张家界离开了，也只有刀疤和黄立秋，黄立秋估计不会站在对立面。
　　“张海飚负伤了，让他晚上值夜，其余早点睡，养足精神，凌晨四点偷袭，我和胡杨压住他们火力点。”金飞强行命令刀疤。
　　“要偷袭，你打头阵，你和胡杨受过专业训练，武器精良。”刀疤不屑一顾瞥了一眼金飞埋头吃肉，他已经有几分醉意，不想受控于金飞。
　　“这里我说了算。”金飞拍了拍挂在腰里冲锋枪。
　　刀疤就是不买账，他从口袋快速抽出枪顶住坐在身边的金飞：“你想指挥我，告诉你，从来都是我指挥别人，只要我举报你，你马上被纪委双规，你信不信。”
　　胡杨飞快抬脚踢掉了刀疤手枪，他一个猛虎下山反手把刀疤按在地上：“你长本事了，你也不看看咱们是谁，不是我给你提供保护，你早抓进去了面壁思过。”胡杨用冲锋枪顶住刀疤。
　　“你这个小混混敢在我面前逞强，不信我把你脑袋打成筛子，我说了这里我是老大。”金飞也恶狠狠用枪顶着刀疤。
　　黄立秋一看事情整大了，他有些左右为难，不闻不问，刀疤事后肯定使绊子，站在刀疤一边，金飞将来不会提供保护，他自立门户也就泡了汤。
　　“都是自己人，大敌当前，何必动枪动刀，以后少喝点酒，我同意晚上偷袭他们，一次搞掂，大家安居乐业。领导，你说了算。大哥，咱们跟着领导吃香喝辣，富贵险中求。”黄立秋出面劝架。
　　刀疤从未这样受过这样的委屈从地上爬起来，他知道这胡杨和金飞曾经当过特警，身手不凡，刀疤单打独斗肯定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黄立秋保持中立，也只有好汉不吃眼前亏。
　　“小三子，你跟张家界打前阵，我跟马仔紧跟其后。大家睡一觉养足精神，在明天黎明前偷袭他们，一个活口不留。”刀疤只有服软。
　　“这才是好样的，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还怕他们不成，这也不是你刀疤的风格，谁不知道你刀疤心狠手辣。我敬老弟一口酒。”金飞见刀疤服软敬了刀疤的酒，他喝了一大口酒发号继续施令，“除了张海飚值夜不参加偷袭，明天凌晨四点左右，所有人都参加偷袭，谁干掉一个人奖励三万，干掉林森木奖励四万。”
　　金飞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刀疤出钱，这小子平时扣克不少他们的血汗钱，这些吃喝嫖赌人渣见钱眼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金飞让林森木和刀疤拼得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刀疤有苦说不出，他横行黑道一身滚刀肉，没有想到被金飞吆三喝四，这贪官比他还要霸道蛮横，他喝了一口酒闷闷不乐大口吃肉。马仔被张家界换回来只见刀疤闷闷不乐喝酒吃肉，他感觉气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