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死搏斗

　　1
　　探险队分为两个组，林森木带司马兴和尚富贵一个组，佟阳光带夏雨露和白雪莲一组，值班从林森木开始，暴雨一停，林森木带尚富贵和司马兴隐蔽在洞口前崖石后面。佟阳光和夏雨露、白雪莲吃完午饭后午睡休息。晚上佟阳光一组再接林森木一组。半夜再由林森木一组接替冬阳光一组，两个组轮换值班休息，每一组三个人也轮换值班休息，始终保证有一个人值守洞口前掩体里观察山下动静。探险队吃饭都在洞口值班点，食物采取定量供应。一旦听到枪声，探险队全部集中到洞口隐体里，两把枪交给值班一组，弓箭削好竹箭放在洞口，能射箭就拉弓箭，节省子弹，如果盗猎团伙不听警告，一旦过了警戒线就开枪击毙，以减少盗猎团伙有生力量。
　　林森木紧紧盯着通往野人洞山道，只有一段五十多米视野比较开阔，一旦越过这块开阔地进入乱石树林里就麻烦。林森木三个人轮流放哨，冲锋枪在林森木手上，手枪给了司马兴，尚富贵只有用弓箭当武器。林森木知道尚富贵跟刀疤的关系不一般，还要防范他反水，枪还是不敢交到他手中。
　　司马兴军训练习过手枪，他还是不敢真开枪，他肠子都悔青了，没有想到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真枪实弹对弈，他害怕弄丢了命。司马兴四处张望，生怕刀疤这伙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尚富贵手上没有枪，他也不愿意真的动刀动枪，这是两败俱伤事情，要跟刀疤结了梁子，只怕日后有麻烦，他靠在洞口阴凉处闭目养神。
　　林森木等三个人各想心事，林森木看见尚富贵和司马兴无精打采，本想说要他们两个人打起精神，也许刀疤团伙已经到了这附近，金飞是绝对不会放过他，要想尽快取胜，先分化瓦解盗猎团伙。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林森木在盗猎基地呆了大半天，两张不是死心塌地跟着刀疤的人。林森木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忽然，他发现刀疤一伙已经到了山脚下。
　　“打起精神来准备战斗，他们到了山脚下，说明刀疤团伙对这里地形非常熟悉，估计他们就是冲着野人洞而来。”林森木招呼司马兴和尚富贵。
　　司马兴眼神不好使，他接过林森木的望远镜一看，果真刀疤盗猎团伙聚集崖石后面观察野人洞，他打开手枪保险。尚富贵尽管在黑道混迹时候是个滚刀肉，但他脱离了黑道七八年，他出道时候还只是砍刀和棍棒，现在是荷枪实弹对弈的阵势。尚富贵心里直打鼓，他拿起竹箭上弓瞄准目标，还没有看见有人进攻。
　　“尽量不开枪节省子弹，先警告他们不要过来，如果不听，听我命令，尚老板先放弓箭。”林森木吩咐尚富贵先放竹箭，竹箭即使命中，也不至于要命。
　　“要不要把佟阳光叫出洞，他们人多，靠咱们三个人只怕挡不住。”司马兴万分紧张握紧了手枪。
　　“现在不需要他们，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儿，野人洞易守难攻，咱们只要放一弓箭，他们就不敢贸然进攻，他们冲不过警戒线，刀疤知道我手中有微型冲锋枪，他们要是不听劝告，我可以执法把他们全都撂倒。”林森木有信心把刀疤团伙和金飞挡在野人洞山脚下。
　　“盗猎团伙还有白道撑腰，说不定金飞和胡杨也携带了微型冲锋枪，火力比咱们猛烈，要是把咱们火力压下去，司马领导枪法不行。”尚富贵非常担心刀疤冲上来，这小子心狠手辣，为了灭口，说不定连他这个大哥也不放过。尚富贵手握弓箭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万一真打起来，子弹不长眼睛。
　　2
　　张海飚试探性爬到了山洞警戒线，他仔细观察洞口没有丝毫动静，也许他们根本就不在洞里，说不定向阴峪河下游逃窜，张海飚想到这里弓着腰快步接近洞口。林森木绝对不能让张海飚越过设置警戒线，一旦进入有限射程就得警告对方。
　　“不准越过防线接近洞口，否则我要开枪。”林森木大吼一声。
　　“刀疤，他们在野人洞里。”吓得张海飚赶紧趴在一块石头后面不敢动叫道。
　　刀疤忽然兴奋起来，看来林森木就躲在洞里等他走远，然后端掉他的老窝，刀疤举起枪命令张海飚：“海飚，你冲过去，他们不敢开枪。”
　　张海飚试探伸出身子沿着遮掩草木向上攀登。林森木用望远镜看见张海飚试图突破警戒线，他叫放箭，尚富贵装着没有听见，林森木一个箭步走到尚富贵掩体拿过弓箭，他瞄准张海飚瞄准拉开了弓箭。弓箭“唆”一声射在张海飚左臂穿透衣服插进左手臂肉里，吓得张海飚赶紧退回去，他啊呀一声抽出竹箭，好在距离远只伤了皮毛，却也鲜血淋漓。
　　“他们用弓箭把咱们当靶子射，不是躲闪开，老子就一命呜呼，我他妈不要奖励了。”张海飚马上退回去再也不敢打头阵。
　　张海飚让张家界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刀疤看见林森木放了弓箭，这箭虽然不会要命，却也让人胆怯不敢进攻。
　　“金飞，我看到你了，你身为国家执法人员，充当盗猎团伙保护伞已经触犯了法律，现在竟敢杀人灭口，你胆大妄为，再要执迷不悟休怪我枪无眼。”林森木躲在掩体大声喊道。
　　“林站，你不要装廉洁，现在是我们把你们困在野人洞，鹿死谁手还说不定。”金飞仔细观察野人洞四周地形，洞的位置处在山头，易守难攻，要强行进攻，这些人都会撂倒阴峪河激流中。金飞只有困守在这里，饿死他们，不相信他们食物能坚守三天。
　　“强攻很难取胜，先把他们困住，他们食物支撑不了几天，等他们饿得有气无力时候再进攻，你派人过河多拿些食物补给，咱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金飞马上吩咐刀疤。
　　刀疤想想也是万全之策，他派黄立秋和张家界过河去空间站运来卤肉和大米，起码要坚守一个星期的食物。彼此双方都安静下来，刀疤不再威逼他手下人冒死进攻，他也要保存自己力量。
　　林森木也松了一口气，看来盗猎团伙不敢贸然进攻野人洞，双方只有对弈相持，彼此等待机会出手，探险队与盗猎团伙拉开了生死博弈的序幕。刀疤的人退下后，林森木看了看时间到了中午一点多钟。
　　“咱们吃午饭吧。”林森木拿出分配的食物吃。
　　“林站，他们要是守在出口，咱们虽然守住了洞口，但他们也很容易守住咱们的出路，总不可能跟他们打消耗战，咱们食物也坚持不了几天，加上驴头狼和范先富，一旦食物链断了，咱们还不被他们逮个正着，而他们有源源不断食物供应。”尚富贵拿出一小瓶酒壮胆，他吃了一块卤肉喝了一口酒。
　　“林站，你有取胜的把握吗，他们武器人员都远在探险队之上，如果不设法脱身搬来援兵，就有可能坐以待毙。”司马兴忧心忡忡，他没有想到这次穿越无人区是这样的结果。
　　司马兴的假期也只有十天，要超假也得请假，现在困在野人洞，手机信号早就中断外界一切联系，届时单位和家里人不知道如何着急，还不知道能否生还走出神农架无人区。司马兴闷闷不乐坐在石头吃压缩饼干，他中午有睡午觉的习惯，他吃饱想眯一会儿。林森木知道这两个人养尊处优人不靠谱，他才建议安排在自己这一组。
　　“咱们也只有以逸待劳，要想过河求援也只能等待机会，现在要想突破对方防线非常困难，他们只要守住这段险道，同样咱们也难于越愈。再过几天我超假了，要还是还处在失联状况，单位也许会派直升机搜救，如果有搜索的直升机经过此地，咱们就可以鸣枪求救。”林森木只有采取坚守野人洞战略。
　　“难道他们抓住咱们真要置于死地，林站，只要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也许放过咱们，贪污腐败是体制问题，咱们是来探险旅行的，工作以外事情与咱们不相干，坚持真理有时要付出代价。”司马兴试图说服林森木放弃举报，通过跟刀疤盗猎团伙妥协换取生命。
　　“狭路相逢勇者胜，你认为我说不举报他们，他们就相信了。马处，这是生死阻击，咱们不能有丝毫松懈，不能做东郭先生。”林森木坚定不移劝说司马兴放弃幻想，他知道司马兴怕死，刚才看见盗猎贼拿枪的手都发抖。
　　“我午睡一会儿，等下该我值班叫醒我。”司马兴瞌睡来了，他靠在崖石闭目养神。
　　“尚老板，你也睡一下，现在我盯着，咱们三个人轮流值班，千万不能大意，这关乎咱们的生命。”林森木只有让尚富贵也睡一会儿。
　　3
　　雨后晴天，山中的空气清纯流畅，河面雾气缭绕，这段河道两岸尤为陡峭，从这里渡河，即使没有鳄鱼，也得被激流冲击下游很远地方才能上岸。林森木只见司马兴和尚富贵蜷缩在石头缝里睡着了，他全神贯注紧盯通道开阔处，他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盗猎团伙，他们也搭起了帐篷，在一块巨大石块后面，下山的道路也有人值守，他们人多，还都是训练有素以及亡命之徒，伙夫范先富虽然被困野人洞，却多了一个人的口粮，又是无用之人，看来对手也要打持久战用来消耗探险队的能量。
　　林森木大脑思考对策，他知道刚才尚富贵和司马兴说的有道理，要真与盗猎团伙比消耗，他们没有补给，而金飞和刀疤可以返回空间站获取食物。野人洞里面水补给没有问题，洞内连接阴峪河悬崖陡壁，想在水里钓鱼成为不可能的事情，何况不知道这段河道是否有鳄鱼，等下两个人醒了，他要找些枯枝以备晚上生火照明，如果盗猎团伙乘夜偷袭也万分危险，这真是一场生死考验。林森木知道此时他在探险队举足轻重地位，大家都指望他把所有人带出危险境地。
　　司马兴睡了一个小时，他靠在凸凹不平崖石上睡觉一点不舒服，他做了一个噩梦醒来，看见林森木一动不动注视远方，他心里非常敬佩林森木无私的奉献，一路上都是他担当开路先锋，身上公用物也最重，哪里有危险就冲在前面，这次走出险境还得靠林森木冲锋陷阵。
　　“林站，你休息一会儿，我来盯一会儿，这尚富贵喝了点酒，一会儿还醒不了。”司马兴擦了擦眼镜瞪大了眼睛。
　　“下半夜还要值夜，夜晚是最危险时刻，要是让他们偷偷摸上来，那才是灭顶之灾。你看一下，我砍些枯枝留到晚上烧篝火照明，充电灯最多使用六个小时，没有照明，我们难以观察黑夜里的行动。”林森木还不敢马上休息，他要找一些枯树枝。
　　“咱们三个人充电灯，一个人使用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司马兴认为烧篝火太热了。
　　“山上秋夜有些冷，篝火可以取暖。”林森木还是认为烧篝火节省电源，他坚持去砍些枯枝斑竹，他把冲锋枪交给司马兴，“竹子还可以制作弓箭节省子弹，有情况打开保险盖就可以开枪。”林森木示范给司马兴看如何打开保险，他说完拿着砍刀去砍枯枝竹子。
　　林森木砍了足够的枯枝竹子堆放在洞口开阔地，尚富贵醒来也参与值班，他跟司马兴谈兴正浓，林森木睡了一会儿天色将晚。
　　“森木，你们三个进洞休息，洞里面暖和不冷。”佟阳光休息一下午带着夏雨露和白雪莲出了洞来接班。
　　“刚才三个人轮流睡一下，他们都来到了山脚下，咱们还是要提高警惕，他们试探性进攻，我用弓箭射伤一个盗猎贼，今天晚上还得防止他们夜袭。”林森木正准备生火，他把望远镜递给了佟阳光。
　　“果真动真格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就集中在洞口轮换值班。”佟阳光仔细观察盗猎团伙在山下已经安营扎寨。
　　佟阳光分发给每一个人食物，夏雨露和白雪莲拿出铝锅在篝火架起来煮饭。
　　“刚才多悬，我爬在崖石后面看见三个人躬身上来，我霸王上弓瞄准正准备开弓射击，林森木从我手里拿去弓箭，一箭射中走在前面人手臂，那小子哇哇吓得屁滚尿流缩回去，盗猎团伙阻击在三八线。”尚富贵滔滔不绝向白雪莲吹嘘今天中午战果。
　　“林站，你为什么不开枪惊醒我们？”夏雨露问林森木。
　　“咱们三个人居高临下足以阻击盗猎团伙。让你们多休息，晚上还要值班。”林森木回答道。
　　“听到枪响出来共同阻击，说不定我的弓箭也撂倒他们几个人。我射箭比赛冠军，他们胆敢侵犯咱们，要一箭穿心。”白雪莲也摩拳擦掌显得兴奋无比。
　　“咱们两位女士巾帼不让须眉，还怕这班盗猎者不成，等下便吃晚饭商讨如何摆脱他们纠缠，也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大意失荆州，他们都是打猎出身，枪法很准，咱们居高临下，注意射击角度，千万不要暴露自己，只有保护好自己，最后才能消灭敌人。”佟阳光提醒大家不要轻敌大意。
　　佟阳光走到司马兴跟前接过微型冲锋枪开始值守。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一场探险队与盗猎团伙生死对弈的考验，也是文明与野蛮、正义和邪恶生死大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