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铁骨铮铮，9

　　第六章∶铁骨铮铮，9
　　话说天坛处传来了十三次的钟声，已是夤夜下一点的时分了，巡警的脚步又响了起来，这个袁百善真够尽职尽责了。李连掏出飞镖要弄死他，世龙捉着了她的手，脸儿不由碰了一着。李连想你当个长辈的怎好如此别有用心？这是什么时候了，竟然出了个流氓意识，顿然火气，扑喳一个嘴巴扇世龙颧骨差点儿凹，痛的好似刀割锥攮一般，伸出右手，比量比量，舍不得还，悄声道∶“连妮子，我是你叔叔的，若不阻止你，这次行动就被你祸的白白忙乎不说，招来命悬也未可知？你的脸儿就是碰一下长生不老叔叔也不会碰你的。叔叔慌的了，好就没个道理，扇叔的脸？要不瞧你青春年少是个党员，一耳巴子把你脑袋扇掉了！”
　　听得这话，李连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经是个共产党员了，道∶“同志，我违反了原则性的错误，等事儿妥当了回琉璃河任组织处理我吧！”老太太道∶“啥时候了还磨叽？快！”大家忙忙里踅摸到暗里躲过了臭脚巡警的枪口。临近的雄鸡啼叫缓解了大家紧张的情绪。老太太拽开了脚步，大家跟着速跑。
　　夜色的保护里孝子胡同59号显得特别安静，风儿梳理满院的心思和屋的醉生梦死。
　　李连提高了党组织的意识，道∶“袁世龙，老太太二位同志，这事儿怎么办好呢？”
　　世龙知道李连肚子里几根蛔虫儿，道∶“老太太，就让李连侦查一会如何？”
　　海坤道∶“我已经摸清了，她还能瞧出个新花样儿的？”
　　李连道∶“刘黑坤同志，别拿老黄历看事儿了！今晚这次行动，必须慎之又慎，弄不好了，我们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也许一个汉奸也抓不到，还会被敌人包了饺子。我觉得孝子胡同不光这一处汉奸窝子，还有一处的。要知道日本人狡猾得很，这里聚众赌博，可没那么简单，这一定是引我们上钩的计谋，千万不能上当了的！”
　　老太太和刘海坤持反对意见。
　　世龙深知李连每临大事都能做出正确的分析和判断，这次更是有着独到之处的见解，故意道∶“那咋办？不中了无功而返吧？”
　　李连低声说∶“战场里逃兵就地枪毙！你这和逃兵差不多！先饶你一命，将功折罪！现在都必须听从我的指挥部署。袁世龙，带多少了小飞刀！”世龙悄悄回∶“三百枚。”又说∶“老太太，你腰里柲着手枪，今个儿派不上用场，所以，赶紧换把利刀！”老太太不知何故？不便追明。
　　海坤从腰里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道∶“连妮子，瞧瞧能用吧？”
　　李连接过弹弹锋刃，铮铮作响，说声“甚好！”吩咐∶“世龙海坤你们藏到胡同口阴暗处，密切注视第五个门里，里面藏有日本强盗，如有动静立即出击。”
　　他几个无不感到奇怪，李连是平什么晓得里面藏着日特的？那妮子脾气不好，都不敢问了，叫咋着就咋着的好了。
　　因李连在保定陆军学校，也学过特工这一课，成绩名列前茅。所以出于敏感的视觉，到了胡同，每个门牌都要仔细观察，竟然在第五个门牌发现了一枚碗口大的红色圆圈，圆圈里有个卐字儿，这是日特给潜藏在宗教里汉奸的暗号。一般来说谁也不能注意的，就是有的看见了还以为是“念佛堂”的。李连一眼就晓得日特的浸润伎俩。真真应了“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人的眼睛！”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又仔细思虑一回，觉得毫无漏洞，就施展轻功，脩然悄无声息，落到院里，贴着墙根听着屋里的骨牌依然呼呼啦啦响的热闹，赌博这玩艺儿真的叫人着迷。就又来到东边那堆柴禾边，挺干燥的，划着了火柴，投到柴堆，兰色的火苗儿，很快燃烧着，顷刻之间噼噼削削，在风力的帮助里窜出了数丈高的火焰，燃红了半个夜空。
　　汉奸们被这突如其来事情，吓破了胆子，丢掉骨牌，一股脑儿冲了出去，纷纷大叫∶“救火啊，快快救火啊……”
　　没有水咋救？附近的人们明知汉奸窝失火了，喜得了不得。闭门不出，但愿把汉奸们全都烧死！
　　李连拽开门，大喊一声∶“姑奶奶发的火，烧死你们卖国贼！”
　　几个日特一听是个女的，大声∶“吆西”着“火的不要救的有，花姑娘的干活！”丢了火任火熊熊燃烧去，一窝蜂的追“花姑娘的干活去了！”
　　五号房子里的十来个日特也追了出来，也没弄清目标的真实，子弹就朝着夜空啾啾乱飞。追扑的日特大声咆哮∶“抓活的，抓活的！花姑娘的站着，优待优待的有！”
　　李连边跑边回手嗖嗖地发出毒镖，几个日特应声倒下，汉奸也吓的尿了裤子，不敢追了。
　　后面的能有十多个日特武功端的高强，夜里竟然躲过了世龙的飞镖，世龙吃惊不小。日特已知身后有袭，调转枪口对着胡同头起“哒哒哒哒哒……”猛烈射击。老太太拔出手枪“呯呯呯”，打死了一个日特，自己不幸中弹身亡。
　　海坤大喝一声，从老太太手里拿过手枪，骂∶“日本狗杂种，老子跟你拼了！”
　　世龙把他摁着，下了手枪低喝∶“快走！袁世凯知道了，你几百名弟兄都得死！”
　　世龙将身一纵跃上了数丈高的黄楝树上。
　　海坤顺着墙根的水道眼挤挤攮攮钻进了法源寺里，幸亏和尚没有站岗的，七拐八抹找到了后角门，溜了出去，提心吊胆，往县衙去了。路里想到了老太太牺牲了，还有李连世龙的安危，他的心被怒火烧焦了。
　　到了县衙，脱了破烂衣服，急急吹起警哨。
　　巡警们从梦里惊醒知道有紧急的重大任务，三百多巡警枪上膛，刀出鞘，操场里集合，整装待发。
　　刘海坤面对跟自己曾经出生入死的弟兄们，英勇无畏，气壮山河震撼心地，把手一挥道∶“法源寺，出发！”，
　　“咔咔咔咔咔”整齐的步伐，极快的速度，震碎了法源寺右边的孝子胡同。
　　枪声早已哑巴了，胡同里都是日特和汉奸的尸体，污血染黑了胡同。
　　原来，世龙隐藏到树上。鬼子一点儿发觉不了自己，以为暗里藏着埋伏的，子弹还是一个劲儿的鸣叫。
　　世龙就闪电般的发射飞刀，又有李连的暗器，形成了前后夹击，彻底断掉了这伙强盗恶魔。
　　世龙见海坤小题大作的要命，听雄鸡又吵闹两边，催道∶“匕首给我。你和弟兄们快快返回，别叫老袁的巡警发现了，否则大祸临头就悔之晚矣！”
　　海坤心里千言万语在一躬，扛起老太太的尸体，手一挥∶“撤退！”返回了县衙，幸好没有露出手脚倒挺无事儿了。连夜把老太太埋葬到云雾山里松树下，说声∶“尊敬的革命英雄‘老太太’，为地下情报事业流进了最后一滴血。世龙李连把孝子胡同的汉奸日特一个也没叫他们跑掉，都消灭了。你就好好休息吧，等革命胜利了，就把您挪到烈士陵园里，给后人瞻仰！”说罢，磕了几个头走了。
　　李连世龙，割掉了日特和汉奸的头颅，各装一个口袋，然后先到“紫禁城日语翻译学校”把十多颗日特“黑桃瓢子”倒了一地，又用绳子穿了几颗，挂到学校的大门的铜环上，将黑熊睾丸的日特骇唬死算了。
　　此时夜空变了脸儿，就赶紧趁着黎明前的黑暗风雨，将汉奸的“尿灌”似二斤半，送到了中南海袁世凯的家门前，摆出个老鳖的模样儿，借以提醒袁大头快活不成了。二人知道明天的北京，必定开锅似的一般了，可能要煮死几个狗汉奸来。天太黑了，就挨着浇急急忙忙离开了老北京，往琉璃踅摸着。
　　“冬月打雷坟堌堆，春月打雷馍堌堆。”
　　刚出正阳门，唰刺夜空里一道好似树杈子的闪电，如同白昼。结果不妙，竟然被岗楼里的哨兵发现了。
　　那哨兵趁着闪电发现有两个人影冒着风雨匆匆而行，觉得不是好事儿，便想到了近来接二连三糊涂汤子，不由的心里一惊，大喝∶“站着，不然开枪了！”
　　李连发镖，世龙拦道∶“别别，那哨兵也是穷人家的孩子……”
　　言犹未了，呯呯两枪，子弹啾啾飞了过来。世龙目不及瞬一掌推倒里了李连，自己身子一仄歪，子弹擦着耳朵飞了过去，好险！枪声又作，二人滚到了护城河里，躲过了一劫。
　　雨越下越大，上游河水暴涨，水流湍急，一时到不了对岸，幸而不算寒冷。
　　李连道∶“要是早点儿跟岳宝粉学学水里的功夫就不至于如此了。”
　　世龙道∶“啥时候了，还说没用的！注意安全，过一会子就到了有树的地方了，拽着树就能上岸了。”
　　二人在大浪滔滔里平着各自的功夫，还没有生命危险的。足足同水浪子搏斗了两个多小时，下游里河水中间果然有棵大树，遇到了救星，二人攀到了树上，不料云彩下完了，风雨却慢慢地停止了，无数的星斗开始炫耀着各自的魅力。黎明前的黑暗也不见了，天光亮了起来。
　　老北京果然开锅了。阵阵枪声缓一会儿急一会儿大街小巷里串着。
　　“紫禁城日语翻译学校”，值班的一早开门，见门的铜环吊着一串好几颗日特脑袋，又见地上那几个头，有的还认识的，就吓得脸色苍白，疯了似给黑心睾丸太君报告眼见的一切。跌倒了磕破鼻子，鲜血涌出，全然不顾，依然奔跑。
　　黑熊睾丸根据情报得着了北京的地形，正在绘制地图。听见门响，随着一声∶“报告太君！”黑熊睾丸嘟噜了一句日语，值班的就来到黑熊跟前。黑熊见到满脸是血来者，厉喝∶“你的，什么的干活？”
　　值班的指着大门，右手比个刀状对着自己的脖子反复拉了几回道∶“太君，日本的，死了死了的有！”黑熊听着逆耳，拔出战刀就砍值班人。此时及个日特跑了来叽哩嘎啦一阵日语，重复了值班说的情况。值班的侥幸保着了性命。
　　黑熊睾丸听得大凶，就挥着战刀疯了似的来到大门，看见了十几个日特的面色乌紫的脑袋，倒叫黑熊眼睛一下了模糊了，真真发晕，一头栽倒地上，好久无了动静。
　　他怎么不害怕呢？岗村代表大日本天皇委他以重任人，非但没干出像样的业绩，反而自己负责的特工不明不白被杀了十几个日特骨干！这是谁的胆子比天还大，皇头扔到“学校”的门前。这侮辱性的肆意挑战，黑熊不气死才怪呢！
　　不一时，日本的救护车拉着黑熊急急医院抢救去了。
　　黑熊死而复活了，活了过来就想到了袁世凯的巡警不尽职尽责导致日特被人杀害了，可是东亚病夫，你又有什么人的武功这么厉害的？可见，过低看低了对手就是这样的后果了！命令心狠手辣的武道高手十几人随着自己去找袁世凯的麻烦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中南海岗哨密布。勤务兵急急敲着大总统房门，老袁仍然受活一夜还没尽兴，人奶、人参、鹿茸真真力大无穷，老袁头真的服了。
　　听见门响，影响了自己的工作，穿身睡衣下了龙凤床，怒道∶“咋了！敲？敲坏了领袖的身体健康，我枪毙你！”
　　“哎呀总统！”勤务兵急道∶“天大的祸事！”
　　老袁这才晓得有事了，开了门，吓的自己出了一身汗，六七颗血淋淋的人头在老袁的眼里直打转儿。他真的急了，命令∶“立即通知巡捕，限期破获如此特大杀人A级凶案！”
　　言犹未了，刺耳的喇叭声抓人头皮痛，日特的轿车风驰电掣来到总统府跟前“嘎吱”急刹车。
　　袁世凯忙不迭地迎了出来。
　　黑熊把十几颗日特的头颅摆到老袁的面前道∶“你的巡警的怎么的说？”
　　老袁“哎”了一声，手一摆，警卫的把几颗人头放在了黑熊面前道∶“八哥？十六哥也不行！日本特务在我北京飞扬跋扈，为所欲为，杀害我中华同胞，可恶至极！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正要找你们讨个说法的！必须做出赔偿！一条人命一千根金条，七条人命，七千个金条！”
　　黑熊拔出战刀要杀袁世凯。
　　老袁的十几个警卫的乌黑枪口耍时对准了黑熊。那武道高手个个冷笑，动起手来老袁一定吃亏。
　　还是段祺瑞和了稀泥，说道∶“中日亲善由来已久，大日本我敢担保，决不会杀害中国人，更况这几个人，都是终于日本来我国推行大善事业的。这事儿，毫无疑问，是革命军的特工分子所作所为。现在当务之急，全城搜铺地下革命特工以及情报反动分子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黑熊立即称赞了老段是日本帝国大大的朋友去了。
　　段祺瑞协助日特马不停蹄展开了整个北京城的搜扑。顿时，抓人的砸门声，呯呯的枪声，哭声，骂声，吵闹声乱做一团，震扰了北京天空的思绪。
　　老蔡听见枪声，对书评说∶“这次世龙李连执行党的任务，肯定凶多吉少！不中了这叫……叫……郭大春去打听打听！”抒平摇摇头道∶“不可以，去了白白送死的！”老蔡道∶“要不我捯饬捯饬我去吧！”抒平又气又笑∶“更不能，你是我们头上的天！”说着往前院去了。
　　邵江万正在弄木栅子拾掇羊圈，听见脚步，抬头见是抒平，道∶“姑姑有啥事儿了？”抒平急道∶“你没听见密集的枪声？”江万道∶“唉，城里头见天都有枪响的，别担心世龙叔叔和李连姐姐不会有事的。”抒平道∶“我相信他们功夫厉害，机智勇敢。可你蔡叔叔放心不下，自己要去看个究竟的，恁大岁数了，好去吗？”江万说∶“姑姑放心，我和臭蛋见见甄峰儿不就啥都清楚了。”江万一边说一边往臭蛋家去了。
　　臭蛋不在家，肖大叔拧麻经织草苫的，问∶“叔叔，臭蛋呢？”肖天佑抬眼见是江万，说∶“他和媳妇在西地点花生的。你找他有事儿？”江万道∶“叔，花生种的早，地蝲蛄好啮。”老肖道∶“大妮他俩没个事儿，想着笨花生出的慢，早些下地好，种子里拌农药地败虫,安全。有事儿你去找他吧。”江万说声“叔叔忙！”去了。
　　来到西地，臭蛋心痛媳妇，不让干，自己连挖窑带点种子。臭蛋说变变的真好，孝敬父亲爱护媳妇，姬大妮成天笑容满面，越发的年轻了。喊∶“臭蛋，过来过来！”媳妇接过活儿道∶“快去吧！江哥找你肯定有大事儿的，一般他从不找你的。”
　　臭蛋来到江万跟前道∶“江哥啥事儿，值得地里来？”江万给他耳语了一回，臭蛋道∶“这事儿你就别去了，多个人多个事儿，你听枪声还紧着的。你回吧，天阳低低我就去了。”说罢又忙花生去了。欲知后事，且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