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奇冤 第十一集(1)
作品名称:平阳奇冤 作者:甄远东 发布时间:2012-10-13 11:33:13 字数:3357
第十一集
本集出场人物:
林钟英
老和尚
朱理
周维逸
许雪梅
于庄主
石敬山
请安泰
幕僚
嘉庆
费云
苏也哈
庄正甸
庄温氏
庄正甸母
林志裕
林温氏
林咏莲
杭州城生意买卖人,过路人,游人。客栈店掌柜。按察使衙门衙役、书吏。巡抚府衙役。一高一矮两个古玩界行家等。
北港林钟英家。
前厅。
林钟英肩背包袱,在堂前拜别父亲林志裕、母亲林温氏。
林钟英:“你们多保重,不孝儿走了。”
林咏莲站在一边,把林钟英搀扶起来。
林志裕:“钟英,你一路小心就是了。”
林钟英满怀信心地说:“儿子知道。依照按察使大人给我们验伤,并嘱咐我去杭州找他告状的架势,看来这场官司我们是不会输的了。”
林志裕:“官府的事情难说,谁也摸不准啊。”
林钟英愤然道:“庄以莅死都不怕,我还怕告状吗?”
林温氏:“儿啊,不管官司怎么样,你都要早去早回。”
林钟英:“是,我知道。咏莲,在家要听爷爷、奶奶的话。”
林咏莲:“嗯。”
山道上。
林钟英肩背行李,冒着酷暑孤独地步行。
破庙中。
林钟英枕着包袱在睡觉。
山洞里。
林钟英在躲雨。
河流上。
林钟英乘船顺流而下,两岸风景如画。
杭州城。
六和塔遥遥在望。
西子湖秀美多姿。
街市上。
店铺林立,五花八门的招牌,店匾,琳琅满目。
沿街两边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货物摊,生意买卖人在吆喝着兜售生意,路人穿梭,热闹非凡。
林钟英走在人群中。
在一个转弯路口,林钟英向一位过路人打听道路。
林钟英:“请问大哥,按察使衙门在哪里?”
过路人:“什么衙门?”
林钟英:“按察使衙门,哦,就是臬司衙门。”
过路人:“哦,明白了,就在西湖东北边,你一直朝前走,走到湖边时你再问,很好找。”
林钟英:“哦,谢谢大哥!”
西湖岸边。
一家小客栈内。
店掌柜正坐在柜台里面看书。
林钟英走进去:“掌柜的,有空房间吗?”
店掌柜忙放下书本,说:“有,有。”
林钟英:“好,我要在这住两天。”
店掌柜:“好,好,别看我这店小,但既干净又便宜。小二,带客人看房间啊!”
西湖边。
西山上空漫天晚霞里,一抹斜阳如诗如画。
宝俶塔亭亭玉立。
暮色里的断桥,烟柳长堤逐渐变暗。
游人稀疏。
林钟英信步走到湖边,在一个大石头上停下来。
波光粼粼的湖面。
林钟英陷入沉思。
西湖边。
夜晚。
垂柳拂面,深秋清澈的夜空上,布满了闪亮的星星。
梦幻般的湖光山色,恍如仙境。
湖水中,倒映着一座座青楼酒馆的灯火。
各种装扮着彩绸、点着五彩灯笼的画舫,缓缓地荡漾在水面上。
阵阵醉人的琴韵笙歌。
林钟英久久伫立在湖边。
林钟英的行止,引起一位过路老和尚(陈默)的注意。
老和尚来到林钟英身后,关切地说:“阿弥陀佛!施主切莫轻生。”
唱喏声打断林钟英的遐思,林钟英回头一看,是个芒鞋布衲,慈眉善目的游方老僧站在身后,他的手中还拿个化缘的破钵碗。
林钟英长叹一声,说:“唉!我林钟英家遭奇祸,大仇未报,岂能去寻短见!师父误会了。”
老和尚:“哦,原来如此。老衲见施主独自在湖边站立已久,怕施主会有什么意外不测,故而一问。”
林钟英:“谢谢师父慈悲。”
老和尚:“阿弥陀佛,是老衲多虑了。”
林钟英内心很为感动,于是拿出身上仅带的几块铜板,全部放到了这游方老僧的钵中。说:“我是落难之人,这几个铜钱,聊表寸心而已。”
老和尚:“菩萨保佑!若是有缘,当后会有期。阿弥陀佛,老衲告辞。”
按察使衙门前。
林钟英在等待朱理升堂。
半晌,衙役才唤他进去:“进去吧。”
大堂上。
高挂着“政通人和”的大堂匾。
朱理坐在高高的官案上,值班衙役分站两边。
林钟英跪下,拿出诉状,说:“大人,学生林钟英,是温州平阳人,学生是遵照大人在温州对我家老母亲的嘱咐,专程从平阳赶来向大人投诉的。”
朱理轻轻“哦”了一声。
书吏接下诉状,递给朱理。
朱理草草看了一下,什么也没问,说:“哦,你家之事,本官已知。暂且退下,明日再来取批。”
林钟英:“大人……”
朱理:“退堂。”
林钟英心中诧异,却不便多问,只得退下。
客栈门前。
林钟英心神不定地回到客栈。
夜晚。
按察使衙门。
后院书房。
陈设清雅大方,墙壁上有一幅对联: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一个行草《痴砚斋》三字的匾额,悬挂在书房墙壁上。
朱理坐在书案边,爱不释手地在赏玩那方砚台。
屋里面,博古架上摆满了各种摆件,但最多的是砚台。
朱理兴奋地用那方新得的如是砚磨墨、试笔。
特写,朱理在林钟英的状子上批道:“兵差侦缉庄以莅,到该生家生事,骚扰,或许有之。俱呈,朱经历烙烫迈妇幼女并将家私搬抢瓜分,无此情理。该状所诉情由,仰温州府作速秉公严查。”
画面逐渐变暗。
红日东升。
按察使衙门。
大门口。
林钟英一大早赶到衙门,在门外等候。
半天,衙差才对他说:“告状的,传你进去呢。”
大堂上。
高大的案桌清冷冷摆在正中。
只有一个书吏在收拾文案,他把朱理的批文交给林钟英:“你家的案子我们大人批下来了,回去吧。”
林钟英接过批文一看,恰似兜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他争辩道:“朱大人亲自在温州给我老母和小女验的伤,怎么能说‘烙烫迈妇幼女并将家私搬抢瓜分,无此情理;呢?”
书吏道:“我哪知道啊?”
林钟英苦苦请书吏说:“我家的冤情,绝对没一句谎言,先生,学生要面见朱大人以诉冤屈啊。”
那位书吏冷冷地说:“朱大人已经批了,要温州府秉公作速严查,你还要怎么样啊?再说,这按察使衙门也不是为你一家人开的,我们朱大人今儿一大早就到舟山视察海防去啦!他怎么来见你?”
林钟英无奈,只好委屈地转回客栈。
福建霞浦许雪梅家。
客厅。
许雪梅坐在椅子上大放悲声,哭得死去活来。
周维逸站在许雪梅身边,难过地相劝说:“雪梅,你别哭坏了身子啊。”
于庄主坐在许雪梅身边,也在一边相劝:“师姐,你要节哀啊。”
许雪梅哭道:“爹,你冤枉啊!天哪,这是什么世道啊?”
于庄主:“师姐,师傅的后事安排的挺好,也很隆重。整个平阳,人人都说师傅和那位庄先生是大英雄。”
许雪梅哭道:“于师弟,这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我不稀罕死了的英雄,我要我活生生的爹啊……”
周维逸:“雪梅,你抓紧准备准备,我们赶紧去平阳看看吧。老人家的后事,都是众多的师兄弟帮忙操办的,我们得去答谢人家。”
巡抚衙门前。
高大的门楼下大门敞开,两边站有两个衙役。
门楼右边木架上放着一面大冤鼓。
林钟英在转悠,他看着门楼下那面大冤鼓在深思。
风尘仆仆的石敬山走上台阶。
二衙役:“石先生回来啦!”
石敬山点了下头,走进巡抚府。
清安泰书房。
清安泰坐在书案边看书,石敬山走进来:“大人!”
清安泰大喜,站起身相迎,说:“呀,先生回来啦!辛苦,辛苦。”
石敬山玩笑道:“还好,心苦命不苦。”
清安泰:“哈哈,看来此行不虚。”
石敬山从怀里摸出一张告示,说:“大人先看看这个。”
这正是平阳县征收田赋的告示。
清安泰接过来看了看,说:“好,庄以莅所言,果然不假!”
石敬山:“我在灵溪走了一圈,走访了当地几十户人家,当地的百姓说,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民变的影子。”
清安泰:“哦,看来这个‘民变’是这位总督大人凭空臆造的。”
石敬山:“应该说,是温州知府杨大鹤凭空臆造的,因为民变是温州知府上报的,平阳县也只说是庄以莅、许鸿志抗纳夺犯,没说他们民变。”
清安泰笑道:“不,我只把这笔账算在他阿林保身上。”
石敬山“哦?哈哈,对,对,还是大人高见。”
按察使衙门前。
林钟英在转悠、等待。
已经日上三竿,小晌午了。
林钟英忍不住向门差打听:“请问差官,朱理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门差:“你这话问得不是可笑吗?我们下面当差的,能知道主子的行踪吗?”
林钟英无奈地转身离去。
他边走边自语道:“一不做,二不休,我到巡抚衙门上告去!”
清安泰书房。
此时,清安泰正沉浸在兴奋与激动中,正在书房里临纸把笔,疾书奏折。
奏折特写,清安泰画外音:“浙江巡抚清安泰躬请圣安!跪奏:嘉庆十二年四月,平阳知县徐映台为中饱私囊,擅改田赋款,由钦定每亩二角三改为三角三。私加三成,引起民怨。生员庄以莅等抗征上告,被平阳县抓捕。该乡武师许鸿志不平,中途夺人。平阳县令徐映台即以‘聚众抗捐’‘夺犯殴官’,上报温州知府。知府杨大鹤则以‘夺犯殴官,煽动民变’谎报闽浙总督。闽浙总督阿林保未经查核,即按‘民变’行文平乱弹压,并错报到京,置圣上于不明。六月,待圣上对平阳‘查清事由,惩首抚众’御批到,阿林保即委汀漳道百龄实地复查,知前报有误。于理于法,阿林保此时都当自责纠错,速纠前误为是。然督府一错再错,竟仍按‘民变’谎呈京师,屈杀无辜以障圣目;庇护污吏,以误上听。阿林保身为封疆大吏,竟欺君弄权,昏聩枉法,草菅人命,误国误民深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