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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铁骨铮铮,2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2-08-20 06:58:09      字数:4292

  第六章∶铁骨铮铮,2
  闹台打过,遇会的凝神待视《打渔杀家》里“消灭邪恶,弘扬正义”荡气回肠的剧情了。突然,阵阵连叠牻牻的狂叫撞击耳膜,众人惊甚,转头观瞧,吓的不知所措,那两头“疯牛”对着人群直冲过来。不是踏死就是牴死。据说西方的斗牛场里,牛发疯之后,活活将人撂倒在地,用犄角豁开人肚腹,肠子脾胃流了出来,四蹄踩踏,惨不忍赌。牛要疯了,比狮子老虎还凶恶。
  人们万分恐惧,魂飞魄散,看戏的瞬间拥挤起来没了秩序,你把我绊倒,我把你挤伤,关键里谁也善良不了谁,乱喊乱叫,各自逃命去了。演员们更是害怕,那疯牛一旦冲上戏台了就求生不得了,提前没了信儿。
  年迈老人走不得脱,只能信起各自的信仰。信主的跪在地祷告“天主佑护!”;信道口口声声“无量天尊快快搭救!”信佛的称念∶“观音菩萨显灵!”然而都没有希望。还是各自的儿子们的孝心护的紧,纷纷持着掂棍迎着疯牛猛烈搏击,但都不是对手,胜率真的无几,情况万分危险!
  要说此事实因“荒唐”所致,考荒唐二字由来已久,不仅仅局限人类,畜类也不乏此事儿的。
  会台往北,深水潭岸边,是个牛行。因村民养牛家户逢着一年一度的“龙王大会”(也叫“河神大会”又叫“琉璃河会”)不能错过,牵到会上,便于出手卖钱。卖牛的集在一堆就形成自由交易的牛行。牛行里竖起许多木杆便于栓牛。
  牛的品种不少,水牛,汉牛,黑牛,白牛,黄牛,花牛,公牛,母牛,年轻的,年壮的,就是没有老年的牛。摇头摆尾的,铃铛晃晃的,反刍倒沫的,引吭高歌的,热闹的好似和大会比赛似的。
  有头雄性的水牛,通身黑光闪亮,一丈有余的身条,七尺多高,巨大的头颅一对弯弯犄角各有一米多长,锐利如刀。顶门盖的一排十多枚环形铜片在绿带子上下排列着,上穿两个铁环套着犄角的根部,下端连着铜制的牛鼻圈,一节竹子横穿鼻孔,连着一根麻绳纼子,好使牛俯首帖耳。这牛头顶带大红花,脖子挂着铜铃铛,数尺长的尾巴遮不着那红光发亮硕大的睾丸。可见这是一头气宇轩昂的牛种,主人麻六故意请来显摆的了。
  附近也有一头水牛,望着牛种发出低沉的叫声。主人叫三毛子,养了一头雌性水牛,不到两岁,就情窦初开了。三毛子一早找麻六子,麻嫂说赶会去了,就找到了这里。三毛见了麻六正在引以为荣誇自己的牛种,道∶“六哥,嫂子说你赶会了,我就来了。”指着自己的牛说∶“我养这个大姑娘还不到三岁就急了,也不懂人的礼仪,其码也有个伪装文明吧,它就是不懂。在这龙王大会里,给它举行婚礼,说不定还能生个真龙天子的!来个自由婚配吧!”
  麻六道∶“好!配种钱得翻一倍。”
  三毛拍拍口袋的碎钱哗哗响,笑道∶“有的是银子!”
  麻六解了牛种,纼盘的脖子里,任它尽情发泄原始的冲动。
  三毛子放开牛姑娘,让其品尝初次的幸福。
  牛种见到了牛姑娘还是花儿,眼就绿了,闷闷叫着好像表白自己的真爱,冲了过去。“新郎”锐利的犄角触碰到“新娘”的屁股,皮破流血,痛的“新娘”临阵有了恐惧的心理,不顾“新郎”爱情,尥蹶子的牻牻狂着叫,向着赶会的人群冲去。
  “新郎”撅起尾巴,四蹄扬土,铃铛震耳欲聋,牻牻的更凶,直扑“新娘”。
  “疯牛疯牛!”人们惊呼∶“疯牛能弄死人的!快跑啊快跑啊……”
  袁世龙和李连此时恰巧碰到如此凶险之事。李连道∶“糟糕!忘了带暗器。这可如何是好?绝不白白看着人们的生命受到威胁!”李连说着便飞身跃上“新郎”的脊背。那牛种心想∶“谁这么胆大?睁着眼睛找死的!”就以高速的频率把个头颅拨浪鼓儿甩着,要把背上的“美二炮”摔到地上犄角豁开她的肚腹,流出一堆肠子,痛苦地死去,看你还敢阻碍我追爱的梦想不?
  世龙看那牛魔王真的厉害,喊道∶“李连同志,快下来!飞刀两柄,制服疯牛!”
  李连身子一斜跳到地上,给持棍搏斗的青年道∶“住手住手,这疯牛瞬即就不牛了!”言犹未了,两束银光无声而至,不偏不倚钉到了一对“疯牛”的前腿,鲜血直流,噗通,疯牛疯不起来了,栽倒在地,凄惨的哀鸣里收敛各自的疯狂。
  人们纷纷转了回来,钦敬的目光抚摸着李连美丽的面容,问∶“小妹,这是谁个英雄给人们除了祸害?”李连指着世龙介绍道∶“他,袁世龙!英雄的很呐!”世龙道∶“连妮子,不吹不行吗?快回拿你的药!晚了这两头水牛就成了牛肉锅里的美味了。”李连急急去了。
  麻六三毛子跑来了。麻六气呼呼地道∶“谁个扯的淡?人命是命,牛的命就不是命了?咋不把自己的退弄流血呢?好端端把牛的腿弄流血,牛给你有仇?”
  世龙道∶“你俩是牛的主人是不?说,谁叫你们把自己的牛弄成疯牛的?扰乱唱戏,破坏会场,险些而闹出人命来,该当何罪?”
  麻六道∶“我是以牛配种为职业。三毛子牵着自己的处女牛来找我配种的。龙王大会是个好日子。三毛子说,今个儿处女牛结婚一定生个真龙天子。我想也是,就给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放飞了牛新娘新郎的自由交配。谁知一自由了牛就大脑神经兴奋了,就成了疯牛!”
  三毛子瞧着流血的牛腿取出了暗器,急道∶“我说这位老弟呀,你的小飞刀真厉害。快快生法止着血吧。不然别说真龙天子了,连个小牛犊也生不出来了!”
  刚刚落音,李连拿着伤药飞快的来了,不论分说打开药瓶,在伤处上了不少的药粉,用纱布缠紧,不消半个时辰,止着了血流,连伤口也愈合了。那牛就慢慢站了起来。牛主人说声“晦气!”,牵着纼子就走。
  此时,仝水富、岳宝粉、沈光奇、郭大春都来了,在牛行转了一遭,见这边围了一群人好不热闹,就一起过来了。见李连给牛治好了伤,牛主人一个“谢”字没有,反说个死不中听的“晦气!”这两伙子真的没吃过人饭,不懂得啥是人的理儿,是得弄弄这俩玩艺儿。
  水富走上前拦着牵牛的去路。
  麻六和三毛子咋呼道∶“你、你、你干啥?”
  水富道∶“鸡儿胆!我是为恁俩好!”
  麻六冷笑道∶“别要扯你的娘个骚!你也不是‘奇门遁甲’仝水富,知道个鸡巴叼毛呀?”
  别的人们都笑了起来,笑他俩“有眼不识泰山!”
  水富道∶“你二人擦净眼里痴抹糊,瞧瞧我到底是谁个?我就是良葛庄的‘奇门遁甲’仝水富,又叫老渔翁。”
  三毛子将牛纼子往麻六手里一塞,道∶“我看看‘奇门遁甲’是不是个水货!”就猛然抱着仝水富的头。
  水富大惊,道∶“你干啥?”
  人们见状以为三毛子也疯了,奔了过来阻止。
  三毛子仔细瞧了一眼天庭,指头肚大的朱砂痣非常醒目,赶紧丢了手道∶“水富叔叔,恕我冒昧。有一次我到良葛庄打听你给我看看事儿,你不在,见个大婶子说,你出远门了,还说冒充你的人不少,自称会‘奇门遁甲’差事儿骗钱。必须认清真假,顶门盖有颗朱砂痣的就是真的了,故此不经您的批准瞧了那处,果然真实不虚。”说着跪到地下磕了几了个头。
  水富听得三毛子所述心里大吃一惊,自己的情人耿青儿的嘴巴真不关风,怎可胡乱冒气儿的?便想起了那个月牙之夜,自己修理船只,听到动静,心里一紧,抬眼见桂花树下立着一个人。水富暗忖怕不是耿青儿吧?
  耿青儿虽然貌相不是一等一的漂亮,但人品那是没说的。父母去世的早,自己甘受孤独,二三十年,毫无绯闻,仝水富深慕爱之。
  有一次,耿青儿上山打柴,不幸跌倒。水富山里砍榆树修船补漏,正巧碰见,赶紧扶起青儿,又帮助把柴送到了家。她感到仝水富是个真正的仁义君子,一个孤身的男人,对自己没有丝毫的不轨。她深受感动,便鼓起胆子任自己的芳心蹦蹦跳,月亮的夜里,来到了单身男人家倾吐爱心。
  水富问∶“谁?”
  那人低声道∶“我我我……”
  水富听出声音暗自讶异,知道了其中的意思,悄然走到跟前,其声更低∶“青儿……你你……”他非常清楚耿青儿的为人,早已心生仰慕,今晚却主动折蕊献芳……他不敢往下寻思了……脸儿烧,心儿跳,自惭形秽了,有些配不上青儿!
  耿青儿却恰恰相反,拽着他的胳臂鼓起了对方欣喜若狂的心……干柴烈火燃烧起来……好久好久,燃亮了蜡烛。她抱着他上头,都∶“水富哥哥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正义、善良和乐意助人!”
  水富几觉得自己的嘴巴说啥都不合适了硬是木棍一样的杵着。
  她又道∶“哥哥的头上怎么还长颗朱砂痣呢!”
  水富赧颜道∶“我咋看不见呢……”
  从那之后,他总觉得欠下青儿许多东西,不敢见她,每当打鱼给乡亲们分送,总是叫别人捎了去。许多年过去了,这个歉疚一直在心里挥去不走,现在三毛子提到自己的朱砂痣,好似在愧疚的心里捅了一刀,痛的流血了。
  水富赶忙扶起三毛子道∶“别折了我的寿!有啥事儿你就说,我会给拾掇个好好的。”
  三毛子道∶“叔叔,我说的不是别事儿,就是两年前的今天,那龙王大会没这热闹,到牛行买了这头母水牛个子不出眼,价钱不贵。以为捡了漏儿。牛儿胃口挺好,啥草不挑捡,很快膘满肥胖。有一样弄不明白,打这个牛到家,家里就处处不顺,光出岔子,不是东西丢了,就是猪子跑了,有时我走路平平的地就叠跟头,脚骨也断过一次,光治疗就花了不少的费用。满村都说我养个丧门星。长大了就发情,我拉着到麻六家配种,就撵到会里来。麻六也是好心意,说龙王大会日子好,放开牛家自由婚,说不定生个真龙天子的。不料畜生真的不懂人的善行,不配合不说,反而疯狂起来,硬生生往人群里飚,要不是那个兄弟飞刀阻止,说不准弄死多少人命来的。这个牛魔王我是不养了,烦劳叔叔找个头儿处理了吧!”说着,两头水牛又牻牻的叫了起来很是吓人的样子。
  水富掏出一包白芷细辛粉,给它两塞到鼻孔里,就不牻牻了。
  麻六也高兴了道∶“‘奇门遁甲’果然厉害!我这个牛种也是不主贵的货,动不动亮鞭威胁人,都烦死了。有的还说‘这牛种野心大,能非礼女人的!女人们若有生牛娃儿的,麻六就的吃官司’我怕吃官司,水富叔也给找头处理了吧!”这个麻六,心眼儿缺窟窿,玩笑的话认了真。
  水富心里乐得不行,这下子良葛庄的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道∶“这位兄弟别忙张,事儿好说,你们二人的牛开个价,我全要了,连你俩个我也买了,上我们那里落户专业养牛算了,有吃有穿有住有钱花。”
  麻六三毛子听了直觉“半夜打灯笼捡着了好事儿”就乐得不得了,开了价。仝水富却加一倍二付了银子,说∶“快把钱送给各自的家人,到我们那开办‘耕牛养殖场’,每年多生几头牛,就功成名就了!”接过银子二人眉开眼笑往家去了。
  岳宝粉牵着母牛,沈光奇牵着公牛要走。
  水富说∶“恁俩慌个啥?这牛要的理料理料好了到家就规矩了。”说着跑过去买了一支皮鞭,逮着这一对“新婚夫妇”霹雳啪啦一顿好揍,条条鞭痕任牛身上纵横交错,牛就牛不起来了,真的是一物降一物,棍子制服不了牛的疯狂,皮鞭却是灵验。
  仝水富不仅会奇门遁甲,打鱼,修船,还会训牛的。训起牛来真的厉害,只打得狂妄没治的两头牛,匍匐在地,发出低沉的哀鸣,好像在忏悔着认错。水富说∶“小岳,光奇,牵着牛走吧!”
  闹台接着打起来,《打渔杀家》又开戏了。然而,良葛庄的人们都给水牛吸着了兴趣,都不看戏,往家去了。刚过琉璃河大桥,顺着山脚蜿蜒便道走的不到数里,就听见河岸大会里响起了清脆的枪声。欲知何事?且往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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