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瑰丽初恋

　　一条小河卷着银白色浪花，一个身影就俏立在河边。河水在静静地流淌，一双玉手伸进水面，水中立刻映出好看的容颜，深深的酒窝在水面映映随波荡漾，一个甜甜的笑容把整个水面温馨。一个轻轻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方宁静和人心瑰丽的遐思。
　　“等急？”
　　“没有，吃过早饭就到这里来等你，这车、这车你是在谁家借的？”
　　“是张哥家的，走吧，我们过河，今天县医院体检的人一定会不少，有什么话我们在路上说。”此时的刘慧慧笑着率先踏着石头过了河，她站在河岸看着汪晓飞在过河，河对岸的汪晓飞则把鞋脱了，推车在淌水走下河里，河对面的刘慧慧就那样看着汪晓飞在过河，她脸上的喜悦是从心上涌出，甜甜着泛着美好。此时的汪晓飞也过得河来，他把手中的车把交给了刘慧慧扶着，自己则蹲在地上把鞋穿好说，“你傻呀！站在这里干什么？捏捏呆呆看着人？还不快些赶路，一会儿他们就会赶到这里，让他们看…看，我二人在此耍猴不成？”
　　“哼，看你说的，平日里他们都是睁眼瞎？”
　　“那可不同，今日不同往日。你贫什么嘴，走。”
　　“汪晓飞，我正纳闷儿，为什么你不跟队长他提？”
　　“提什么？”
　　“我们检查身体的事，队里，队长他应该给我们派一辆车，那该多好，省得你骑车驮着我累。”
　　“你傻呀，哪有多余的车可给我们派？再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怎好再给队长他添堵。”
　　“也对，那我们快走吧，省得被别人撞见你脸红。”“你才脸红，我怕什么？”
　　九月的秋把大地尽染，这一路上的好风光看也看不够，一坡坡的玉米早已成熟，秸秆色色在变，大大的玉米棒子长得喜煞人也。这是1979年的秋，丽景景景在现，两旁的高粱，红红的大穗头在那里抖着自己的威风，成片的大豆快把豆荚子撑破，一洼洼的水田都是那样招人待见，是那样沉沉甸甸的稻穗在随风摇曳摇曳着秋风，金凤扫来扫去给人满满的幸福。
　　“慧慧怎么不说话？”“我在看这乡村的好风景。”
　　“是呀！我也留恋它，你嗅一嗅这飘香的风履即刻就觉得满身心是那舒畅散发着五谷的香，是给人一些留恋与惆怅。”
　　“哟，你也拽起来了，我的心里正和你的思想结成一线，这里呀，真是好啊，当你真有一天要离开它们远去时，心中确实有数不清的依恋与不舍。我心也有同感，再看看这些丰收景象是我们很难把这里的一切忘掉。”
　　“昨天我们还忙着搞秋收，今我们就要离开了这里。我们的身影，仿佛就站在我们劳动的片片田地里。”
　　“的呀！当我干不动的时，我就想，那一天我会被调走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今天当我真的要离开它们时……”
　　“是呀！慧慧。我也有感叹，你不是爱写文字吗，等回去了你可要写一篇散文纪念我们的青春。”
　　“不，我要写一部书，就录我们下乡这二年生活和思想变化，还有他们——乡亲们对我们的爱。”
　　“慧慧，我们回去了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此时，汪晓飞顿感自己的腰身被环得紧紧了，几乎透不过气来。一种甜蜜在心中荡漾，还有缕缕惆怅在翻搅着他，妈妈的话语就在耳畔荡漾，“张经理的姑娘她真好，可是她大你一岁！”汪晓飞不敢在往下想去，怎样开口向她表明，他慢慢加快了自己蹬车的速度，跟随着自己的气息也起了变化，有了呼哧呼哧的喘声，起初刘慧慧被甜蜜锁住头脑没有觉察，时间久了，那个声音确实扰乱了她的芳心，她在汪晓飞背后说，“你停下来，看我能带动你吗，你歇一会。”
　　“开什么玩笑？坐稳了不要乱动。你唱首歌给我听我就有劲了？”
　　“柳叶青又青，妹坐马上哥步行。长途跋涉劳哥力，举鞭策马动妹心。哥呀；不如同鞍向前进，妹呀；用不着费心，我不怕这区区路程。”
　　“这首歌好听，怎没听你唱过？”
　　“好听吗？你我同唱？来；涉水过重山，眼底景色乐无涯。马嘶人乏锁双黛，一阵相思一阵爱。哥呀；一匹双跨入城关，崎岖路行惯，我说妹你何必挂怀……你为什么不和我同唱？”
　　“你傻？我的力气都被带你累光了，哪有力气再唱！”
　　“过一林又一林，风餐露宿蹄不停。承哥送妹千里路，妹思一事酬恩情。哥呀；常待枕边妹甘心，君子仗德行，我送你岂为了私情！”汪晓飞听着这《千里送京娘》的送行的歌声，心头猛然一紧，愁锁双眉他在心里说，“莫不是我们的缘分已尽，你听她选得这首歌！”想到此的汪晓飞，脚下蹬车的速度不是那么快了，他弹弹自己的思想又在心里说，“我是男子汉做事应光明磊落，不能藏着掖着，怎么和她挑明？看她欢喜的样子真有点不忍心！”（当我写到此，我们十几年以后见面谈起此事，汪晓飞歉歉地说，“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我欢喜着对他说：“我早就知道了，去你家找过你，你总是躲我，那一天，我得了两张电影票，去找你，刚好是你妈妈在家，她对我很客气，说你出去了，虽然我比你大一岁，我的妈妈曾经也对我说，狗咬鸡，可我不怕，怕的是你，现在我过得很好，听你嫂子说，你下岗了，你的聪明为什么你不下海经商？你大嫂找过我，看兑一个摊位需要多少钱，我对她说，对一个摊位的需三万多，不算上货和租赁。嫂子听完，她摇了摇头说，这多，我上哪里筹借？”也是你们家，爸爸身体不好，你们哥们四人，都是男娃，所以，愁坏了你的嫂子……二十年！我们又邂逅，你你你仍然是……”
　　“晓飞，为什么你不和我同唱？”“你知道，我唱歌不好听，你老说我山东腔，唱起来笑死人。”
　　“不，今日不同往日，我们高兴。你就唱一首给我听？是不你累了，我下车走走。”
　　“不用，我还能行，你快上去。再有不远我们就到了。”此时刘慧慧看着面前的汪晓飞她再没有了羞涩，大大胆胆目不转睛就盯看起来，“呀！他他他生得真俊，他的爹妈是一位平平常常的人，二人个子也不高，相貌也是一般，怎生的这样优秀的儿子？是他，他真好，这二年帮我走出磨难……”
　　“慧慧不要这样盯着人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是你好，值得我把你刻进心里。”
　　“我真那么好？”“是，不然怎么郑雅玲那么喜欢你？”
　　“不要说没影的话，郑雅玲她真好，和你一样，心地善良。”“我知道她喜欢你，但我们俩人的友谊没有被此干扰，我们仍然是好姐妹，说不定我们还会分到一起上班！”“我想会的，你们驻地离得那么近，啊，还有王颖，高菊梅和孙香玫，孙香玫，父亲是理发，恐怕你们不会分到一处地。”
　　“不管我们分到哪里，我会想她们，这生活二年，我们从没红过脸。”“是呀！在一起我们不觉得失落什么，一旦分开……是有许多思念在此盘绕……”是汪晓飞在喃语着。
　　美丽的相逢总是给人处成诸多瑰丽遐思，刘慧慧与汪晓飞的爱没有得到开花结果，但回忆仍然是美丽，难忘是这下乡二年来对她的爱护和关怀，时间过得真快，检查完身体就要回城了，队长亲自领着知青们去卖口粮，热情的队长他真好，爱着这帮知青们，他们的口粮被议价收购，没有一人向队里交钱，而是各个手中都有钱攥。此时的男女知青们都用自己手里的钱给家填补了大米，当白生生的大米展在父母眼前时，那种欢乐、那种欢乐他们等了几时……
　　这是十月初的一个上午，乡亲们早早就来到了集体户门前来相送，队长的马车早已套好，不知知青们他们是怎样这样齐心，他们的行李不似了来时那样多，个个都是轻装回城，刘慧慧和郑雅玲的箱子早就送给了陶婶，她们俩人的衣服也送给了陶家姐妹，热情的陶婶少不了又摆上过年才吃上的饭菜，一张张她二人喜欢的粘面饼子是那样着诱人，金灿灿着黄，发出缕缕香气直搅你的胃肠。高菊梅、王颖、孙香玫也是这样，她们把爱留到了这里，是否也和她二人一样，临别时流下了难舍难分的眼泪。一向不爱暴露自己的男生们，今日也改换了他们的心肠和送别的老乡们久久拥抱拥抱着，你看他们的笑是多么牵强，有几分离愁藏下缕缕不舍，紧拽着乡亲们的手不放，一再躬身施礼，谢他们的关爱。此时的队长他说话了，“乡亲们，好了好了，你们的相送我看应该结束了，我知道你们舍不得他们？可是他们也舍不得你们？就这样没完没了纠缠下去不好，这不是我们农民的本色，我看你们的情就展在这里吧，你们的爱就献到这吧？他她们各个都是好孩子，不会把我们忘记，更不会忘了曾养育他们几年的黑土地，当他们想起时，你们就会一一走进他们的眼帘，乡亲们，他们都是好孩子，就送到这，再不走……我看你们就要相互抱头痛哭了，散了吧，散了吧，孩子们，走，走，我送你们回城和你们的父母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