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十 回 治瘫症卓先生送药 王居士抱希望请医

　　上回书说到赵晓楠在院里收拾做饭，济源在屋里继续收拾，这时候天就黑了，赵晓楠做好饭，端进来摆上：“别收拾了，赶紧洗手吃饭。等吃了饭，我与你一起收拾。”
　　济源答应一声，洗了手，坐在桌前看着饭菜，提鼻子闻了闻：“真没想到，楠妹不但人长得漂亮，饭菜做得也这么好。提鼻子一闻，香气浓烈，让人胃口大开啊。”
　　这句话说的赵晓楠小脸一红：“哎呀，吃你的吧，这么多饭菜都堵不住你的嘴。”说着低下头，赶紧吃起了饭。
　　济源知道，这小媳妇害羞了。赶紧说道：“楠妹，你吃这块鸡腿。现在咱们过得才像个家的样子了。”
　　吃过了饭，赵晓楠收拾了碗筷，洗涮了，进来与济源一起把屋里剩下的收拾好。
　　赵晓楠钻进济源怀里，看了看收拾好的小家，说道：“今天都累了，是在屋里洗澡，还是去荷塘里，或者是瀑布下的水塘里？”
　　济源把赵晓楠搂在怀里说道：“听你的，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赵晓楠挥动粉拳在济源胸前打了一下：“人家是想让你拿个主意。”
　　济源一乐：“带上胰子和毛巾，去荷塘里洗洗，我帮你按摩舒展一下筋骨，缓解缓解疲劳。”
　　赵晓楠点点头，两人带了胰子、毛巾与床单来到荷塘。
　　这里夜晚是没人来的，两个人脱了衣服钻进水里游了会儿，相互搓了个澡。济源把床单铺在地上，让赵晓楠卧在上面，济源给她推拿放松。
　　赵晓楠说道：“源哥，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做全身推拿。”
　　济源边推拿边说：“那我以后隔三差五的就给你做一回。”
　　赵晓楠嘿儿嘿儿一乐：“说话算话。”
　　济源点点头：“必须的。”
　　赵晓楠翻身起来，把济源按到床单上：“你也累了，还是我给你推拿吧。”
　　济源只好趴在那里，赵晓楠虽说常见济源为别人推拿，自己还真不会。按葫芦画瓢的推了几下，还别说，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
　　济源一边给她指点，一边给她讲解。
　　两人呆够了，这才回去，关了篱笆门，给大老黑上了夜料，回到屋里上了门，关了窗户。
　　赵晓楠说道：“源哥，这地方会不会来毛贼啊？”
　　济源正在脱衣上床，听了一愣：“就凭我楠妹一身的好本事，还怕什么毛贼啊。”
　　赵晓楠说道：“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咱们都脱光了睡觉，万一来了毛贼可如何是好？”
　　济源把她往怀里一楼，说道：“一般不会来的。再说了，院里有老黑在，一旦来了毛贼，不等进院，老黑就会使出动静。等咱们穿好衣服，那贼也进不了屋子。”
　　赵晓楠点点头，这才把衣服脱了上床。济源熄了灯，两人休息不提。
　　到了第二日，赵晓楠起来做好饭吃了，济源两人来到赵凯成家里，为赵明治腰。济源把他腰部错位的地方气血揉开，又在他腿上扎了几针。
　　赵凯成说道：“济贤侄，依你看，你四哥还能不能站起来？”
　　济源笑道：“放心吧赵伯，有我在，近的来说十天半月，往远的说三两个月，我四哥准能站起行走。”
　　赵凯成听了说道：“那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梅花圣手济朋公的儿子，有你父亲的风格啊。”
　　行完针，济源给赵明腰部贴了膏药，说道：“没事的时候，尽量活动双腿，两天后我再来。”
　　赵凯成见济源要走，取出些腊肉让带上。济源本不想带，赵凯成说道：“贤侄，你刚安置下来，这些腊肉必须要拿回去，若不然我就亲自送上去了。”
　　济源无奈，只好让赵晓楠接住，谢了赵凯成，两人回去。只见卓先生带人在门前等候。
　　济源紧走几步：“还叫卓先生跑了一趟。”
　　卓先生笑道：“我亲自送来还放心，毕竟还有些东西要亲自和你交代。”
　　说着话，济源开了篱笆门，赵晓楠把房门锁打开，卓先生让人把药材与配药工具全都搬进来。
　　赵晓楠沏了茶，茶罢搁盏，卓先生说道：“济大夫，我这里有件东西，在我手里两年了。都说它能当药用，可我从来就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治什么的。”说着拿出三个制钱。
　　济源取过来看了看，笑道：“卓先生是否知道五铢钱呢？”
　　卓先生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五铢钱了，可这个钱我没见过啊。”
　　济源把三枚制钱放到桌上，说道：“这个叫做秦半两，乃是秦始皇时期钱币的一种，还有刀币，都和五铢钱一样的用处。”
　　卓先生听了说道：“原来如此啊。现在我明白了，既然咱们有缘，这三枚秦半两就送济大夫了。”
　　济源听了笑道：“那我就谢您了。”
　　卓先生笑道：“日后仗仰济大夫的地方少不了，咱们之间就不要客气了。”
　　说会儿话，卓先生带着伙计告辞。
　　济源和赵晓楠把药材整理了，开始往药橱子里面装。济源写一样，赵晓楠就把纸条贴在药橱上，把药放进去。
　　济源治病，不像别的大夫，药橱子里动不动就是几百种上千种药。济源只用八十一种足矣。因为他的方子都是简方居多，三五味药即可。甚至很多都是单方，一两味药。这在医术界里，叫做用药不繁，贵在精。
　　济源把上中下三品药，按照温凉寒热，五味归经整理，这样方便赵晓楠抓药的时候不至于麻烦，找起来方便。
　　一直忙到太阳落山，把药橱子八十个抽屉全都放满，赵晓楠也都记住那个抽屉里都是什么药，常用药的药性与治疗作用，也记了个差不多。
　　到了晚上吃了饭，济源把十八反与十九畏、孕妇禁忌药全都写出来，让赵晓楠背。
　　这三样可是用药值得十分注意的地方。十八反里的药一旦犯了，立时能要人命；十九畏里的药，一旦见面，能增大毒性；孕妇禁忌的药一旦被怀孕的人吃了，必定会堕胎。
　　到了第二天上午，来了一个求诊的，是个老太。赵晓楠把人让进来，坐在桌前。
　　济源说道：“老人家，看你面色，您除了腰腿疼痛之外，应该没别的毛病。”
　　老太说道：“我的事小，我儿媳妇的事大。”
　　济源说道：“您说说，看我能治不。”
　　老太说道：“我姓王，是镇东菩萨庙里的居士，一辈子吃斋念佛，修了个好儿媳。只可惜，春天的时候得了个崩漏病，请了不少大夫，都没看好，如今奄奄一息。今早我去镇里拿药，卓先生说这里来了一个好大夫，让我来问问。”
　　济源听了说道：“老人家，你儿媳妇多大岁数，发现这个情况多久了？”
　　王居士说道：“我儿媳妇三十二岁，去年就发现身上挺多的，每次来了就像开了河口子似的。她身上以前来的时候，三五天就干净了。可是去年秋天，老是十多天才干净。过了年就多的很了，就是到了天数，身上还是不间断。到了夏天就严重了，如今骨瘦如柴，奄奄一息。我老婆子修了一辈子善，咋老天爷就让我媳妇得了这么一个病啊。”王居士边说边掉眼泪。
　　济源说道：“老人家别着急，如今你儿媳妇只要还活着，我去看看，兴许就有办法呢。”
　　王居士听了说道：“我们请了不少大夫都没治好，济大夫要是能治好我儿媳妇的病，我老太婆就是给你磕头，也要报答你的恩德。”
　　济源说道：“我跟你先去看看。”说着让赵晓楠抓了三份药带好，收拾了挎包，跟着王居士来到回龙镇东边一个村子。
　　王居士家里还算收拾的干净，进了门，只见三个孩子跑了出来：“奶奶，你带的这是谁啊？”
　　王居士说：“孩子们，赶紧烧水，我请了大夫给你娘看病来了。”
　　三个孩子，大的不过十二三，小的也有五六岁，赶紧去烧水。
　　济源和赵晓楠跟着老太进了里屋，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只见炕上一个被窝儿，要不是露着个人脑袋，还真不容易看出被窝里有个人。
　　王居士进了屋，弯下身在那人耳边说：“孩子，娘给你请了大夫，待会儿给你看看。卓先生说了，这个大夫能耐大，兴许就能把你的病看好了。”
　　那女人有气无力地说道：“娘，咱家没钱了，别给我治了。我这病经了这么多大夫都没看好，还是把钱攒下来，给孩子们留着吧。”
　　王居士听了，眼含热泪说道：“孩子，自从把你娶进我家门儿，就拿我当亲娘一样，我身边没闺女，我也是拿你当我亲闺女看待啊。你只要还有一口气，娘就不能眼看着让你闭上眼睛。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娘想办法，这个病，娘一定要给你治下去。”
　　济源听了，示意王居士闪开，上前伸手要给女人诊脉。
　　这女人看了看济源，说道：“这位大夫，我的病我知道，好不了了。如果您还有点善心，就不要让我家花钱了。我死了，就不拖累我婆婆了。她跟着孩子还能活的好一些。”
　　济源听了，心里一阵难受，说道：“这位大嫂，你想过没有，你活着，这三个孩子还有亲娘。你婆婆还有你这个还媳妇孝敬她。如果你没了，你婆婆这么大岁数，带着三个孩子，这日子该怎么过啊？听我的，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好好看看。放心，这钱我暂时不收，等你好了，手里有钱了，你再给我。我不收你们诊金，只要日后你挣了钱，把药钱给我就行。”
　　这女人看着济源：“你说话算话？”
　　济源点点头：“你婆婆也在这里作证，治不好你，我分文不取。”
　　这女人犹豫了一时，慢慢的把手伸了出来。济源仔细诊了脉象，结合她面相，心里确定了，对这女人说道：“大嫂放心，观你面相不像是夭寿之人，脉象也有根基，只要你好好配合用药，会好起来的。”
　　然后与王居士一起出来，让她把门关了。
　　王居士赶紧问道：“济大夫，我媳妇还有命吗？”
　　济源笑了笑：“放心，幸好还没到绝地就把我找来，要是再晚个十天半月的，我也就没办法了。”
　　王居士听了就要给济源跪下：“济大夫，你若是能把我媳妇治好，我老太婆给你磕头了。”
　　济源与赵晓楠赶紧把老太扶起来：“可不兴这个，赶紧坐下。”
　　随后济源让赵晓楠把临来时抓的药拿出来，赵晓楠说道：“你让我抓了三份，用那一份啊？”
　　济源说道：“第二份。”
　　赵晓楠点点头，把第二份药取出来。济源分成六包，说道：“这六包药，每天两包，用开水沏了，一包分作三回喝下去，每天喝六次。”
　　济源正在说着，三个孩子烧好了水，把大壶拎进来，济源拉住一个女孩儿，说道：“孩子，几岁了？”
　　那女孩儿怯生生的说：“八岁了。”
　　济源说道：“会不会给你娘梳头啊？”
　　女孩儿说道：“刚给我娘梳了头不大会儿呢。”
　　济源在女孩儿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正是：善行居士心良善，儿媳进门做女儿，真心孝敬婆母真，身临森罗抢人身。
　　这才引起小女孩儿取药引，济源从阎王殿抢人，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七一回
　　治崩漏得受报恩旗
　　程玉英出手试济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