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歌(五十九)
作品名称:岁月的歌 作者:上弦月 发布时间:2022-07-12 08:23:54 字数:3569
“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句话,通常指的是社会上某些顽固意识者,不到撞墙上的时候不知错,但这句话也同样适应于某些社会组织。
刘家庄的张寒等人,为兰德钱被判刑却仍然当村主任一事,从最基层的乡镇开始,到东川市公检法;从市长公开电话到市政府信访。大半年时间内,他们走遍了整个东川市相关部门,没讨到一个正规的说法。
去市民政局的次日,张寒与高祀明去了市信访局。一句话没说,直接把在民政局取得的复印件给递上,老油条一般的王主任看到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老张,这文件从那里弄到的?”
张寒说:“民政局。”
“哪……哪就没有二话说了。你们回家等消息吧!”
张寒与高祀明扭头走了。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沿海镇的一位副镇长和时任片长于占来刘家庄。本来应召开村民大会,却召开了小范围的党员会,宣布兰德钱村主任职务终止。
到了这种地步,还不愿意按组织程序办事。难怪老百姓常说“是小庙里的歪嘴和尚经常把经给念歪了”。
至此,刘家庄兰氏黑家族挖耕地大案,表面上好像是降下了帷幕,但他们多年来织下的关系网完好无损,捞到手的几千万巨款,起着关键性作用。上上下下串通起来的关系,立马又把这个小村庄的政权,给嫁接到其本家族另一个挖土地大王——兰德铜身上,由兰德铜代理村主任,并主持村庄里的一切事务。实际上,兰氏家族仍然是黑恶势,只不过换了个带头人。
《岁月的歌》纪录了乡土一隅五十多年的故事。故事中的人物有的人不顾一切抓住了机会走仕途;有的人在火红的年代中为集体流血流汗,甚至不惜牺牲生命;有的忘记了党和领袖多年的教育,在混沌时期混水摸鱼捞外快;有的渎职犯罪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当年徐氏兄弟抗洪抢险牺牲时,徐传友的初恋女友小萌,被放蜜蜂的南蛮子花言巧语给拐跑了之后。白天她成了蛮人免费使用的劳动力,每天戴着头罩系着卫裙操劳在蜂场上,繁杂的体力劳动很快就把她由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给变成了一个邋遢的农妇,并且无论何时何地,她随时都是蛮人发泄兽欲的工具。每半个月换一个地方,到哪里是哪里小萌都弄不清楚,更没有逃跑的机会,能活下来就万幸了。这样的日子长了,小萌的精神就出问题了。
十多年以后,东川沿海一带经常有一个披头散发、衣不遮体的疯女人四处游荡。每当她见帅哥,都喊人为“徐传友”,并经常向人们嘟囔:“放蜜蜂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职业,一辈子游走于大江南北、名山大川;看够了天下的美景,吃不尽的山珍海味;长年生活在春天一样的季节里,一年四季泡的花海中;一辈子有享不尽的甜蜜;有终生赚不完的票子……”她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长满了铜锈的戒指,不断向人们炫耀:“这是金的、这是金的!”有人早就认出了她,她就是徐传友的初恋——小萌。
再后来,她便从这块地域上消失了。有人说,她游走于外地了;有人说,她已经进入了下一个人生轮回了。
徐传朋初遇到的那位珊珊,在徐传朋牺牲后,说很庆幸徐传朋把她给甩了,并经常在公开场合说徐传朋的坏话,甚至说徐伟朋的早逝是“伤天害理”。但她也仅活到了四十多岁,她十几年里嫁过三任丈夫。直到被拖拉机撞死,只留下一个不知道谁是亲爹的女儿。
徐传朋的恋人大丫未婚先孕,在徐传朋牺牲后,不顾亲友们的反对,坚持把徐传朋的儿子给生了下来。几年后带子嫁人,并一直过着充实的生活;并且在每年的清明节,与徐传友的遗恋二妮一道,去小龙山给徐氏两兄弟上坟烧纸钱,并且每一次都哭的天昏地暗,直到她们白发苍苍仍然继续着……
四十年前的那场沿海公社南滩围海筑坝大会战,沿海人在赵书记领导下,以战天斗地的豪情壮志,千军万马战海滩,流了无数的血和汗!许多人因长时间浸泡在冰水里,而落下终生残疾,但最终为人民公社立起了一块硕大的丰碑!
但当年向全社人民承诺的“分红”,沿海人每户只分得了一斤小白虾。而十多年之后,在国企和公有制改革的大潮中,当年建成的万亩盐场和养虾场,几乎在一夜间归到了书记、场长的名下,成了他们的私有财产。他们又经营了几年后,那万亩盐田和养虾场,被东川市划为“开发区”。沿海镇一夜之间又多出了几名亿万富翁。
这时候的老百姓又恢复了四十年前的那种“羊性”,对任何事都见怪不怪、听之任之了。只是那位身体力行的赵书记早已作古,不知道老人家九泉之下有何感想!
与刘家庄一公里之遥的“山峡”水库,早就归了水利局,并由水利局拨巨款,用石块加水泥,把整个大坝连周边的许多地方给砌的固若金汤,但当年修水库的那些村庄里的农民却用不上水了。一是水库早就被包工头承包养鱼;二是配灌渠道早就被兰氏黑家族挖毁卖土石方了。九个村庄历时十年,农民们用鲜血和汗水,甚至有两烈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所创造的丰功伟绩,就那么静静的躺平在饮马河上,任它流域之内的庄稼渴的要死,它理都不理,只供包工头和他们的狐朋狗友们垂钓休闲了。
张寒的初恋杜鹃,自她结婚的那天相遇之后,就彻底断绝了联系。但在多年以后,张寒驾驶着老式解放150卡车,拉了满满一车货去沂蒙县。当车由下向上正艰难地爬行在沂蒙山燕崖南山的十八盘上一个U弯处,突然有一辆空着的130货车想超车,张寒为了不把它给挤下悬崖,用力向右打着方向,让自己的车紧贴在右边的石壁上,对方擦着他的左前翼子板勉强过去了。可就在那一舜间,张寒发现对方的司机像杜鹃。她虽然是人老了些,但那一双丹凤眼他一点都不会认错!
到沂蒙卸货时,张寒眼前又驶过那辆130。他随眼望去,130就在近处一个美转身,驶进了一家大院。张寒定睛看,门傍边挂着的牌子是“江东地质八队”。
张寒正发呆,忽见从大门里走出了一穿蓝色工装的女人。
“是她、是她——她就是杜鹃。”
张寒向前踉跄了两步,但他又站住。此刻,他不知道他应该做什么。一转眼工夫,只见杜鹃的马尾辫在后背上一摔一摔,又拐进了另一座院落,门牌上的字号是:“江东地质八队家属院”。
张寒目送着她进了大门,并看见她边向熟人打招呼,边顺着主道一直向前走,直走到右首边最前边的一幢楼,在楼的山墙前面的一个小门楼,掏钥匙开门就进去了。张寒迟滞了一会终于明白了:杜鹃住的是一楼,并且她的家是从楼前开的门,门前有独立的小院子,所以才能有那种格局。
“师傅,货卸完了!”
装卸工一声吆喝,把张寒从梦中惊醒!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以惩罚自己没出息,起动了卡车就向回赶路。但路上任他怎么平静自己的心情,杜鹃的影子总在他眼前晃,旧事也像电影一样一幕接一幕映现在脑海中,怎么着也挥之不去!后来终于在鸠山路段上,一个突然的情况刹车不及,把一个骑自行车抢路的小伙子,连人带车一块给撞到了路边沟里。
小伙子生怕撞他的汽车跑了,一轱辘从沟底的沙窝里爬起来,就赖上张寒不走了。
最后的结局是:小伙儿身上一根汗毛都没少,只是自行车的后轮被撞歪了。但张寒却是把那趟活的运费,全部掏给了那小伙子,他才扛起了他的自行车,哼着小曲离去了。
当年的初恋,本来张寒是受害者,甚至他在失恋后差一点为此而殉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一趟沂蒙送货之后,杜鹃的影子时不时总在他眼前晃,纯洁的初恋像烙印一样打在了他心里。每当他驾车路过沂蒙城,他宁可绕上些道路也要到东山坡上的地质队,把车远远给停下,然后再装作无事,到大门口傻傻地看一会院子里的那座小门楼,然后再恋恋不舍地离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并且在几十年里痴心始终不改!
早些年,刘家庄陆陆续续出现过有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曾长期引发人们的恐惧和猜疑,这其中张寒还被人怀疑过,人们最大的怀疑对象是兰德钱黑家族。但随着多年来的种种迹象来看,兰德钱做坏事几乎也都是明目张胆,背地里有些坏事大多是他的坏老婆坏孩子所为。除了他家,最大的一黑手嫌疑人,因作恶多端,时隐时现地露出水面,经有心人多年的研判,一个有四条腿姓氏的人被人给盯上了。表面上堂而皇之的一条汉子,他实际上心胸非常狭窄,他只要对人有一分不满,他就会以十分甚至百倍的疯狂报负人。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甚至与人笑容满面,但背地里总以暗箭伤人!虽然到现在没遭到清算,但苍天之眼也早盯上了他,相关的报应正陆续向他走来……
“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在这颗星球上还没有人类之前,茫茫的宇宙中早就有了主宰。在人类诞生并形成社会之后,人类社会的一切进步都离不开上苍,善惩扬恶就是天道,违背了天道必遭报应!
我《岁月的歌》中其峥嵘岁月,被新中国后的我们一代赶上,我们在领袖们的领导下,为新中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们无愧于那个伟大的时代!
一个文明的社会机体,它一定要有强大的免疫力,他一定要有坚强的纠错能力,它也像咱们的江河一样,虽有重重山岭的阻挡,但它绝不会停滞不前,曲折迂回之后,它一定会再一路向东流向大海。社会的海,那就是老百姓
当下,因社会上官僚腐败还没结束。因而,有关刘家庄的许多故事也没有结束,目前之残局也必将随天地运行而变化,作者将在后续《刘家庄轶事》小说中继续讲述。
向阅读者致敬!
2022年7月11日完稿于青岛三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