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询问一下

　　到了ｒ路，绰号叫阎王的张康在等着秦妙，看到秦妙的车子开过来，他小跑着过来，把一张纸递给秦妙，小声在秦妙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秦妙点点头，阎王回头钻进路边的网吧，没影了。
　　秦妙把车开到离开主街的一个小区外面，指着小区说道：“阿伦大名叫呼伦，住在7号楼一单元的104号房子里，二楼左手边的那个门，我们进去找他，注意自己的安全，羽惠，你是新手，提高警惕啊，不要离开我太远，跟在我后边好了。”说着，拿出枪，检查一下武器。
　　羽惠的表情开始紧张起来，右手捏着拳头，眼睛瞪得大大的，赵宏伟笑道：“没那么严重，呼伦以前是社会渣滓，经过一次牢狱的磨练，应该比以前老实多了。”
　　秦妙哼了一声说道：“对于犯罪分子来说，监狱就是犯罪的大学，好人进去都要学坏的，何况是本身就不干净的暴徒？阿伦不是杀害酒鬼的凶手还罢了，如果是，我们去找他，你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
　　赵宏伟听了这话，才收起嬉皮笑脸，认认真真把武器拿出来，嚓一声，顶上子弹，把枪放进腋下的枪套里，羽惠语气紧张地说道：“我是不是也要配枪的啊？”
　　秦妙头也不抬地说道：“新人需要经过一个月的熟悉情况，再考核射击成绩，分数达到80分才能有资格申请配枪，你放心吧，跟着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三个人下了车，秦妙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赵宏伟快步向楼上走去，秦妙稍稍落后五米左右，羽惠就跟在他的后面，不时紧张地前后左右观望，好像黑暗中随时潜藏着罪犯一样。
　　赵宏伟来到二楼，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声，随之加重了手劲狠狠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声，隔壁的邻居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到秦妙等人，问道：“找谁啊？”
　　秦妙把证件给他看了一下，说道：“警察，找呼伦核实一些情况，他是住在这里的吧？”
　　“阿伦啊？是的，不过，他现在在北方大厦当保安，天天上班的。”
　　秦妙挥挥手说道：“谢谢了，还有一句话问问你，这几天，阿伦天天在家吗？”
　　那个邻居的眼睛向上翻，想了想说道：“应该在家，每天晚上八点回来，就不出去了，阿伦自从出狱以后，比以前老实很多，作息时间很有规律的。”
　　秦妙点头说道：“好吧，谢谢了，等有事再找你吧。”
　　开车来到北方大厦，找到保安队长黄江真，秦妙跟他有过几次见面的经历，打了一个招呼说道：“小黄，你把呼伦的情况给我们介绍一下，我们有事找他。”
　　黄江真紧张地说道：“这小子不是又犯事了吧？”
　　秦妙微笑道：“你放心吧，没事，就是想找他了解点情况，怎么？他还是跟以前的那些人混在一起？”
　　黄江真犹豫了一下，秦妙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凡是被他找上门的，都是大案的要犯，他小心地说道：“呼伦是三个月以前，居委会介绍到这里来的，据说，在监狱里表现不错，提前半年出狱的，他这个人也说了，以前是年轻，不懂事，现在，只想踏踏实实生活，跟过去一刀两断了，我看他还算诚恳，就留下来，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呼伦那样的人，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总比在外面混，没有固定职业的好。”
　　秦妙坐在保安室的椅子里说道：“我也没责怪你什么，不要想推卸责任，今天主要是核实一些情况的，你能不能查到最近三天呼伦的当班情况？”
　　黄江真拿出保安值班记录，翻了翻说道：“三天前啊，今天是二十四号，那就是十月二十号到二十三号，找到了，二十三号是星期一，呼伦是早八点到下午四点的班，二十二号一直到二十号，他都是半夜十二点到早晨半点的班，我们这个班是每个班八个小时，每个星期提前八个小时，也就是说，上一个星期他一直是半夜零点到早晨半点的班，这个星期是早晨八点到下午四点的班。”
　　秦妙想了想，说道：“这么说，从二十二号到二十三号他一直在岗？没有找人替班什么的？你把他找来，我询问一下情况，你再去找到他的同班保安，确认一下呼伦有没有在当班时间离岗和消失不见的情况。”
　　黄江真站起来说道：“我这就去找他，不过，在当班时间离岗的情况不太可能发生，我们北方大厦是一座办公大楼，到了下班的时间，所有的办公人员回家以后，整栋大楼用金属大门关闭了，有人外出，弄出的声音很大，别人不可能不发现有人外出的。”
　　黄江真出去的时间不长，一个身高1.78米上下身穿保安制服，体重在70公斤左右的男人敲了敲保安室的门，赵宏伟靠近门口，说道：“进来。”
　　那个保安进来以后，神色上有些紧张，手指头不时摸着制服中间的纽扣，秦妙对他说道：“你就是呼伦吧？”
　　那个男子点点头，立正说道：“是的，我是呼伦，家住振兴小区七号楼104，现男，满族，现年25岁，小学文化，家庭成员……”
　　秦妙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别紧张，来来来，吸支烟。”看来，呼伦在监狱里的确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对自己的基本资料背得滚瓜烂熟。
　　招呼呼伦坐下来，秦妙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来只是想了解一点情况，嗯，是这样的，在你以前那个打架斗殴的案子上，还记录着你对判决不满的话，我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呼伦刚刚吸一口烟，听到秦妙的话，一口烟没吐出来，呛到了肺管，激烈地咳嗽起来，半天才说道：“那时候，我还年轻，不晓得轻重，现在，我不会再不服从政府的判决了，真的是心服口服，对判决没有任何异议。”
　　秦妙示意羽惠收回去刚刚拿出来要做笔录的工具面对呼伦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前天，也就是十月二十二号，你都做了些什么？”
　　呼伦皱着眉头，慢慢说道：“我是半夜零点的班，回到家里睡到下午一点才醒，吃了饭之后，在家里看了一会儿电视，一直到傍晚四点，才去市场买了点菜，对了，那天晚上，我二哥和父母过来，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我就多买了一点菜，嗯，那天，二哥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那天，女方要来家里看看，我平时的时间不太稳定，每个星期上班的时间都在轮换中，只有，晚上跟女方见面了，哦，那天，那个叫小姵的女人在我家呆到九点才走，她休星期天，第二天还要上班，我和父母、二哥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去上班，到了公司以后，一直呆到下午四点才回家，二十三号是星期一啊，我换到早八点到下午四点的班。”
　　秦妙点点头说道：“好了，暂时先这样吧，你要对我们的谈话保密，说不定以后还会找你了解其他资料的，当你发现有疏漏或说了假话的地方，及时跟我联系，你也知道，做假口供也是触犯刑法的。”
　　呼伦站起来鞠躬说道：“是，是，我了解政府的政策。”
　　“你二哥，怎么才能找到他？”
　　“我二哥？”呼伦挠了挠头，说道：“他没正当的职业，在街上瞎混呢，他跟我父母住在一起，不过，他也不做犯法的事情了，在艺苑网吧和青青台球厅应该能找得到他。”
　　秦妙说道：“好了，你出去吧，好好干，既然出来了，别想再回去了，你父母为你们哥儿三个操了不少心吧？”
　　呼伦的眼圈一红说道：“是的，我爸爸妈妈的头发都白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多岁，背都驼了。”
　　呼伦出去以后，黄江真进来说道：“我已经找到跟他同班的同事了，他们一致证实，呼伦从来不脱岗，也不跟人换班，死死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你还别说，像他这样的从监狱里出来以后，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人已经不多了。”
　　秦妙几个人从北方大厦出来以后，找到呼伦的二哥呼兵，经过证实，案发那天，呼兵在家里睡觉，他的父母可以为他证实，而且那天他跟朋友在外面喝酒，喝了一瓶白酒，是那些朋友送他回家的，这一点，他的朋友和邻居都可以证实，看来，呼家哥俩作案的嫌疑可以消除了。三天之后，秦妙等人把手里的几个案子的人走遍了，找不到有嫌疑的人。
　　曲呈现那边的进展却很不顺利，猎枪至今找不到踪影，自从出狱之后，他回家一趟，扔下二千元钱之后就看不到人了。
　　汇总一下各人所得到的线索，疑点集中到猎枪的身上，曲呈现在开会的时候，拍了一下桌子，很肯定地说道：“头儿，不用再找线索了，这个案子一定是猎枪做的，他出狱之后，对师傅依旧怀恨在心，报复抓他的警察，有了作案的动机还有作案的能力，还是下发通缉令吧。”
　　秦妙嗤嗤笑了一声说道：“曲呈现，你是不是不懂法啊？除了凭着猜测得到的作案动机，根本没有一点证据说明猎枪就是凶手，发通缉令好办，万一搞错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