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铁骨铮铮,7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2-05-24 18:05:35 字数:5094
第二章∶铁骨铮铮,7
话说郝娃子对素梅速然转变了对自己仇恨欲死的心态,便疑惑着这娘们鬼着出个阴毒害人的计谋,心暗道∶“说个天花乱坠老子也不信的!”一脸不情绪的冷笑着指头连捣直捣着素梅道∶“我已经晓得自己对你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想透了,能死在你的刀下也是我二娃子福气!”便拿着那把菜刀塞素梅手里,伸着脖颈果断道∶“砍!砍!你砍啊!宁可花下死,做鬼也心甘!”素梅心里说这个货子贰的太很,就拿刀,开门扔了出去,立出了毒誓。郝娃子闻听见誓言,顿时心里轻松,一块石头落地了,脸上堆积的阴霾一扫而光,也发了一回更毒的誓言,要拿自己的生命呵护母子一百辈子!到门外瞧了一眼风雪拾起雪窝里的菜刀回屋放到桌子上说∶“没了菜刀以后怎么切面条呢?真是的!”大家都笑着二娃子好实在的。二娃子心里热乎乎的,有了家的感觉,便抛心掷胆道破了郝家堡鲜为人知绝密之事儿。
原来杀气森严密不透风的郝家堡,有一处就是虚实相兼的地方,乾位就是大堡西北角有个四寸后的生铁门,这是郝大麻在郊区钢铁厂专门铸造的,能有四尺宽,七尺高,带着暗销,按着八卦方位嵌在头个字符的围墙处,连着独独的暗道曲里转弯通着地下室里。挨着生铁门暗置了凶器消息机关,门左上端有个转扭,扭轮有红绿的标记,若往里转着红色,门开之后,来犯之人进入暗道走三丈远,就有嗖嗖的剧毒恶箭飞蝗一样儿的射出,谁也躲不了,必死无疑!更况那毒并非一般的可解可化之毒,若是仅仅擦伤皮肤,须臾就腐烂了,骨质破坏瞬间毙命。此乃郝大麻洋友化学专家特意配制的,无色无味,莫知所以。若往外转了绿色,就平安无事,顺利可达地下室里。
地下室有二亩地大,里边除了枪支弹药大刀之外,还有一千多个炸药包子。这些炸药包儿来的甚是恶毒阴险的。记得孙大炮讨袁失败不几日,月朗风轻之夜午许,一辆汽车没响喇叭,打着淡黄的暗灯开来了郝家堡。郝家五虎慌的鳖孙儿一样迎了出去,却不让任何人知道。此时我正和大麻子的五太太缠绵着。
素梅听到这儿,不由怒火心起,一个大嘴巴扇的二娃子“哎吆哎吆”叫唤开了。素梅骂了一声“老娘瞎眼了!真是淫贼的王八!”二娃委屈道∶“不晓个青红皂白就打我?你晓得我心里有你不?谁也无法代替!五太太她比我岁数小着哩,光暗里缠着我不放,不听怕她给大麻子诬陷我。我就只好拿语言搪塞,说自己有难于启齿的病,弄了传染了就坏惨了,每每过过嘴瘾完事儿。地道暗室乾门消息之事儿就是她秘密告诉了我,又美言着大麻子要我成了他的贴己,啥事儿都放心我。刚刚离了五太太,郝大麻就叫我跟着来到了汽车前看事儿去的。”
素梅闻此就后悔自己太鲁莽,道歉赔礼一回,触摸二娃火辣辣右脸道∶“都怪我!痛吗?要不给我一耳巴子叫我心理平衡平衡!”二娃笑道∶“你消了气我就平衡了。我觉着一丝儿也不痛,扇着挺舒服!以后日子里,不顺心了,美人儿您只管扇。我这脸儿生来就是供您的手享用的。”这小子真能逗,逗得大家捧腹大笑。二娃说∶“我说的心里话,请都别笑了,继续听我讲。”
后门的灯亮了,看见从驾驶室里跳下一个身着黄军服的比大麻子矮个头的胖子,头戴军帽,帽子前沿有颗五角星,挺打眼。那人一脸横肉,上嘴唇留着一比撇八字胡,说话叽哩嘎啦听不懂。大麻子似乎懂得说啥的,频频点头比着手势。其余的麻子给胖子连连打躬作揖,恭敬的无以附加了。大麻子弓着腰儿礼貌十足地请胖子到客厅休息。说∶“二娃,快快烧水沏上普洱,招待太君!”二娃问∶“伯。啥叫太君呀?”
大麻子低声道∶“仁慈大义郎,我的老朋友。早年伯伯我给了孙大炮经济援助,他说我够革命的,带着我去到了日本,接触了倭人,学了日语。宴席里结识了仁慈大义郎成了朋友。那时朋友挺支持孙大人的革命事业。不料不久他来到咱国的东北当了大军官,日本叫军官是‘太君’。叫我去玩了两回,友谊更加密切了。日本来咱国是好事儿。哎呀,看我给娃子说着干啥的?快弄茶去!”
二娃打开电水壶装了水,不多一会儿咕嘟嘟的开叫了。发开普洱,清香弥漫,太君翘着指头呲着黄牙“吆西”着连连点头,意思称赞“好茶!”
二娃毕恭毕敬给他俩各满一杯,胖子和麻子亲密交谈起来。都是日语听不懂。看着大麻子鸡啄食似的点头,好像得到啥个任务一样。下了几杯茶,麻子崔二娃∶“快去,和你几个叔叔卸车去!”
复至,车厢已经打开了,原来拉的都是二尺见方的包子。二麻子叔说∶“二娃子开门,记着扭儿往外绿的拧,千万别弄错了。”二娃开门,三叔不放心,奔过来教着开。然后扛着包子往地下室里运。
整整忙了几个小时儿,卸完货,已经下三点了。麻大伯同太君走了出来,几个叔叔不厌其烦,不顾劳累点头哈腰恭送满脸横肉胖上了驾驶室。太君忙里打亮车灯,闭着喇叭,低沉的响着疾驰而去。
麻大伯小声自言自语∶“几年后要炸毁铁路公路的桥梁?难道朋友不叫中国的车走路了?”二娃耳聪,蚊子声也能听得。闻之麻大伯话,大吃一惊,暗自测着卸的莫非是炸药?后来,五太太偷偷告了,证实了自己测的是正确的。
大家听完郝二娃白破,才晓到了日本鬼子早就准备犯我疆土的野心,可恶至极!郝家五虎竟然是出卖国家的汉奸走狗!素梅觉着小郝的父母保不着也是烂根子的道∶“二娃你爹娘和老郝弄不好也是一条岭上的貉吗?”
郝二娃这下子真的恼了道∶“董素梅!别以为着我深爱你就欺人太甚了!我的父母你哪里晓得底底就恣意毁谤侮辱?有我时不几日父母惨遭不测就没了,是亲叔郝明把我养活大的。亲叔叔活到七十几就有病没了。快不中前把我叫到病榻边对着耳朵有气无力道‘二娃子,叔叔不行了,临走前实地告明你,你的爹娘是被郝大麻子害死的。那时郝大麻子见你父母做生意发了财,就一二再再而三的借钱,借着抖擞着赌博输个精光不还不说,还要一个劲儿的借。结果借不出了,就怀恨异常,暗地里联系一帮有着军队里撑腰做主的地痞无赖,连夜把京城里的几个商铺资财一扫而光。那是二娃你出生不久。你爹娘给郝大麻子摆挣了一阵子,说要告大麻子结伙抢劫罪。不料被一群强盗用枪托子活活打死了你爹娘。幸亏你在里屋熟睡了,躲过了一劫。他们把货物打砸一阵,搜出了金银钱票跑了。我胆子小怕死,不敢阻拦,就把你抱走了。你十岁那年,我制作了土枪教你练习射击,子弹是钢珠。你也是天赋,枪法练的精准。郝大麻用了你爹娘的钱建筑了郝家大堡。后来大麻子见到你,问我这少年是谁家的?我说是我的,大娃子河里游泳没了,这是二娃子。得知你枪法行,就叫跟他当护堡家丁了。这事原来不准备露你,可我不行了,不能这深仇大恨带到阴间里不给你知道,这你明白了记着给你爹娘报仇!’叔叔用完最后一口气,头一歪走了。郝大麻装作好心置了棺椁埋葬了叔叔,就收留我在郝家堡当护丁。有几次就想潜入地下室燃爆炸药炸飞郝家堡,结果事不随心给四个麻子瞧见了,我就灵机一转充作放哨的。不想这暴风雪里给心里的美人儿来乐子,竟然遇见了救命恩人,成全了梦寐以求的好事儿,又得知是整郝家堡来了,给了我报仇的力量信心和英勇的气魄。铲平郝家堡,消灭害人虫,给爹娘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二娃脸给泪水溻透了望着所有的人。
素梅拿出洁白的手帕给了二娃,眼里和大家一个样湿漉漉的,眉宇间都皱着疙瘩堆出愤恨。二娃抹去悲痛,咬牙切齿地道∶“老天有正气,给咱们这么好的难逢难遇的良机,走,灭他们去!”
世龙道∶“二娃子别急,虽然准确无误告明了里面的事儿,但有必要勘察勘察再做行动!”
二娃听着心思着这个人咋的啦?道出的干货子难道还不相信的?嘴里不好白正,道着“好好好”就出门去了。风雪一个劲儿呜呜叫,松树枝子有的也被刮断了。
素梅心里喜着二娃性格直肠子驴好样儿的!就冲了出去,撵上去拽着了这“驴”耳朵道∶“‘驴!’不等人家把话说完就好尥蹶子,谁象你?回去!”二娃求道∶“你拽哪里也不能揪耳朵啊!这天里耳朵脆的不行,没了耳朵头成个肉橛子对你好看吗?”素梅心里一惊丢了手,扯着那胳臂道∶“听叔叔家的安排,可别再要任性了!”俩人身上的雪挺厚,抖了,一齐到屋里。
李连、焦唐、世龙都瞧着,心里喜着真是俩口子的样儿了。
世龙问∶“素梅妹妹,有啥好吃的?”李连、焦唐忍不着笑了,暗忖肚里腾饱,怎会饿呢?莫非冷的吧。素梅说∶“好吃的就醃魚,煮魚汤好了。”说着就整的,揭开瓦罐,伸手取出几条一尺长的草鱼,道∶“都是雪前几天里孩子在河里钓的。”一边说一边架起木柴燃着一拢火驱寒。大家称赞了小法一回。世龙道∶“听我说,焦唐、李连陪着妹子孩子烤火,我和二娃前去郝家堡侦查一回再作计划,回来一起喝鱼汤。”语毕,拉着二娃的手道∶“侄子,为了复仇先辛苦一趟去!”拽开门,咯咯吱吱地走了。
黄岭庄距离郝家堡只有五里地,这天里把路径埋葬个没影儿了,二娃全凭着大方向的向导摸索着。小腿深的雪,好似故意考验二人的决心如何的?刺耳的呼哨好似给唱的赞歌儿。外面的寒冷叫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远远瞧见郝家堡上空有一盏巨大的灯笼透过风雪的弥漫闪射着血红的光一动也不动耸立着。
郝二娃心里感到奇诡,想到一月前不知郝大麻子在哪里雇辆车拉来了四五节,每节丈余长带着螺旋口的海碗粗的铁杆,一节节螺丝拧在一起,能有六七丈高。挖了人来深的坑,调来好几百人用大铁绳栓铁杆上端,和着几犋耕牛共同拉那铁杆,在皮鞭的噼啪与呼呼嗨嗨之声里,铁杆缓缓竖了起来,栽到坑里,一大堆石头锲牢了铁杆杵立在天空里。当时二娃问大麻子弄什么的?大麻子道∶“这叫天枪!到年关,上界阿修罗就下人间使坏打灾,有这镇物就望而生畏,家宅就平安无事了!”当时信以为真,不想却是挂灯笼的。
这灯笼也是别有用心的,用厚厚的玻璃钢焊接到两米高鸡卵粗钢棍上,灯笼做好了,找个逆己之人杀死祭奠,拿人血涂玻璃钢上,说红是辟邪的。顶端封闭,下端绝缘板固定,装进比人头大的灯泡子,导线连着室内的电源。每到夜里,推开电闸,就出现了这样的天灯,看着令人胆颤心寒。
二娃道∶“叔叔,这个大麻子鬼捣精,没个实话弄个着,不晓得啥个意思?”
世龙回∶“意思吗明显不过了。因郝家自知坏事儿做绝,天良丧尽了,就提心吊胆有来找麻烦的,就用这鬼办法虚张声势吓唬人的!尽管这样,依然天理难饶,扎翅难飞,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说着怒心鼓气的话儿,二人咚咚咚地来到了郝家堡。世龙悄然道∶“侄子,你先稍等,咋见着里面灯光有些白,想必屋里人没有睡觉的,且瞧他一瞧!”没等二娃说啥,就嗖地一声窜了上去,两手犹如壁虎的吸盘抓着铁杆中间,如跳铁管舞似的头朝下方往灯火闪烁的屋里瞧去,似有欢笑之声风雪里快乐着。
原来郝家五虎在此大好天气里,同着各自的妻妾饮酒快活的。
走廊里玻璃罩的严实,煤火炉子烧得通红,有几个故意讨好的家丁懒着脸子站岗放哨的。其实,大麻子早就把哨撤了,有血葫芦子的天灯量也无事儿的。有个尿憋的不行的货子出外方便,无意中往上一瞧,见铁杆上有个黑团,就想起被杀祭奠灯笼的魂灵来了,登时毛骨悚然,大声惊呼∶“老爷老爷,鬼鬼鬼铁杆上有鬼!”就失魂落魄窜进屋里好叫正着“鏖战方酣”郝家五虎顿时扫兴。
三麻子叱骂∶“滚你妈的去吕三!鬼鬼鬼,你不想活了?”
这吕三是京城人,会个三拳两脚,就应征郝家护院了,历时数年,也算是颇有“资格”的人儿了。他就立下军令状∶“如果灯杆中没有黑团,甘愿没我脑袋!”郝家五虎闻此就出来看“鬼”的。
不料世龙闻听下面有人咋呼着“鬼鬼鬼!”生怕出了破绽,一旦被看破了,这次给段氨的大事儿就泡汤了,白冻一回不说,以后的难度就可想而知了。就目不及瞬飘落到了二娃的跟前,低声道∶“咱到那边墙根听,接着就有好事儿的!”
言毕刚到那边,就听见郝家五虎齐声大骂∶“吕三!那里的鬼?把你的头砍下来就有了鬼!”就噼哩叭啦一顿生揍,打的那有鬼的吕三跪地磕头一连叠的求着“饶命!”
三麻子真的拿出刀子砍他的头,吓的吕三稀屎流了一裤兜,瘫在地不会动弹了。
大麻子喝道∶“老三你要作死啊!这又不是战场,他又不是逃兵,在咱们这好几年了,做了不少的好事儿。咋能如此对一个有功之臣非杀不可!”便一脚踢飞了那刀,捅到铁杆,铮地一声,碰出火星掉进了雪窝里。
郝大麻取出一瓶好酒给了护院的二头目闫四道∶“说不要来站岗非来!来出事儿了吧?快把吕三抬到浴房好好洗洗,灌他一肚子酒,就睡到里面的床上。谁再要来站岗,我大板子棱恁!快滚!”几个抬着吕三洗浴去了。
不知老天为个啥子好好的暴风雪突然小了。屋里的灯光灭了,院子里都是灯笼射下血光颜色。
二人悄悄来到了乾门。二娃要下手,世龙连忙阻止道∶“慢!”缠见那个扭儿上不知啥时挂了个拳头大的桶儿,二娃伸手要取,世龙连忙拨开他的手,鼻子对着桶儿深深嗅了嗅,火药味极浓,悄然道∶“里头是敏感度千倍之高的TNT炸药兴许豆粒大,轻轻一触,瞬间爆炸。虽然没有破坏作用,倒是惊动挺大的。你站一旁,我生个法儿安安全全取下就是了。争取天不明送郝家堡下地狱里去!”未晓能否如愿,且往下听怎的。